第381章 算了
樂翎很感激的說:“安然姐,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一直在做那個不屬於我的美夢,而且遲早會因為那個美夢搭進去我自己的人生,幸好你讓我醒了過來,我會感謝你一生一世。”
阮安然連忙說:“我受之不起,你還小,你以後的路,好好走。”
“嗯。”
阮安然掛了電話,去跟沈璟把樂翎的原話都複述了一遍,然後說:“我看你還是別執著了,小姑娘好不容易掐滅對你的妄念,你要是一出現,又把她的心房攪亂,你能負責嗎?”
沈璟聽著這話,感覺有一口氣憋在了胸口,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
算了吧。
阮安然這麽跟他說,他也這麽跟自己說。
可是為什麽更難受了呢?
沈璟走到機場外麵,看著天空一架一架起飛降落的飛機,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
……
沈璟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宮弈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宮弈也很奇怪,沈璟怎麽上班時間沒跟他打招呼就跑了出去,他很少做這種沒有交代的事。
“我馬上就到公司了。”
“我這邊有個會,你幫我招待一下秦醫生。”
“好的。”
沈璟剛掛電話,前麵就出了車禍,他被堵在了機場高速上,所以隻好給阮安然打電話。
“你去樓下等一下秦醫生,帶他去咖啡廳坐坐。”
“秦醫生?”
“秦湛,長得很帥,你下去應該能在人群裏第一眼認出他。”沈璟看了看表,“大概二十分鍾後他會到,你的任務是陪著他直到宮先生開完會。”
“明白了。”
阮安然下樓,在前台等了十五分鍾,就看見一個氣質很斯文的男士走了過來,於是她迎了上去。
“請問是秦湛秦醫生嗎?”
秦湛點了點頭。
阮安然笑道:“宮先生在開會,所以派我過來接您。”
“我不是跟他約好了時間嗎?這個人真是……不去醫院複診就算了,我親自過來,他還推三阻四的……”秦湛滿臉寫著不高興。
阮安然隻好陪著笑臉,“宮先生他比較忙。”
“再忙也要顧著身體啊……”秦湛看了一眼阮安然,“算了,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在附近逛逛,你跟宮弈說,等他開完會馬上給我打電話。”
“不行啊,陪您是我的工作。”
秦湛嗬嗬,“小姐,你臉上的假笑不能更假了,我們就不虛偽了,好不好?”
他轉身就走,阮安然看著他的背影感歎,這是哪兒來的醫生啊,好niubility哦。居然敢直呼宮弈大名,還當著眾人的麵噴宮弈。
阮安然一邊往電梯走,一邊好奇的打開了手機搜索。
這一搜才發現秦湛曾經供職於奧地利霍氏集團旗下醫院……
她的腦子猛地靈光閃過。
這個人,怕是跟失憶藥有關。
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
所以阮安然趕緊掉頭,飛奔著去追秦湛。
秦湛正站在宮氏大樓樓下,猶豫著是去左邊的商場呢,還是去右邊的公園。
阮安然氣喘籲籲的追上他,作鵪鶉狀,“秦醫生,還是我陪您吧,您對宮氏附近也不熟悉。”
“怎麽?被上司訓了?”
“唉……”阮安然愁眉苦臉一瞬,然後又掛起了職業微笑,“您就別趕我走了。”
秦湛無意為難一個小秘書,便說:“我想去旁邊那個小公園逛逛。”
“那請這邊請。”
阮安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麵領著秦湛往那邊走去。
“秦醫生,您是本地人嗎?”
“不是。”
“您看上去也不像。”
秦湛冷冷的說,“不要沒話找話,我不喜歡吵的人。”
阮安然覺得這人真是好狂,她從前也是遇見過不少大佬的人,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說話做事從不給人留情麵的人。
看來想在他身上套出一些情報,有點難啊。
她滿腹心事,雖然閉了嘴,但是腦子卻一刻都沒停過。
她發現秦湛手上拎著一個小小的紙袋子,裏麵好像裝了一個藥瓶。
巨大的好奇心促使她十分想看看裏麵是什麽藥。
但是秦湛一直不離手,她沒有機會。
阮安然腦子一轉,雖然在秦湛的手裏她看不了,但是如果秦湛交給了宮弈,她還是有機會去看的。
所以便故意裝作無聊,掏了護手霜出來,擠了一大坨出來,“一不小心”就甩到了秦湛的紙袋子上。
她馬上驚呼一聲“對不起”,然後抽出紙巾把那坨護手霜給擦幹淨了。
但是香味已經留了下來,隻要宮弈不扔這個紙袋子,在他的辦公室的任何角落她都能找到。
秦湛很嫌棄的看著她,“看上去蠻利落一個人,怎麽做事這麽毛躁。”
阮安然又說了幾句抱歉。
兩人靜默無言,直到阮安然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沈璟通知她,宮弈已經開完了會,可以將秦醫生帶上來了。
阮安然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對秦湛說:“秦醫生,宮先生現在就在辦公室等您,請您隨我來吧。”
阮安然將秦湛一路帶到了宮弈辦公室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離開了。
秦湛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看著埋案工作的宮弈,就不高興的說:“宮弈,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平時要注意勞逸結合,否則你腦部的負荷會超標,也會影響神經係統。”
宮弈和秦湛莫名投緣,從上次在醫院見過之後,很快就發展成了朋友,他指的秦湛是什麽性格,便不以為意,“你來找我做什麽?”
秦湛氣呼呼的說:“我就知道你都忘了!複診啊!”
“你不是說我沒什麽大礙嗎?還需要什麽複診?”
“是你告訴我,你經常莫名其妙頭疼的好不好?”秦湛氣到無語,把紙袋子往他桌上一扔,“我新找到的神經係統的新藥,你吃吃看吧。”
宮弈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柚子氣味,嫌棄的說:“你什麽時候開始用香水了?”
“什麽香水?!是你那個毛毛躁躁的秘書,擠護手霜的時候,不小心甩到了袋子上,才留下了香味。”
“沈璟還用這麽娘氣的護手霜呢?”宮弈覺得三觀都要碎了。
“不是姓沈。”秦湛想起陪他的那個女秘書的工牌,“她姓阮。”
宮弈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柔和了許多,就連濃烈撲鼻的香味在他鼻子裏都變得清新了許多,“阮安然?”
“好像是這麽個名字吧,很聒噪的一個人。”
“她聒噪?”宮弈失笑,“恐怕你是第一個這樣評價她的人。”
“我懶得跟你一起對你的秘書評頭論足,總之這個藥,一天兩次,一次一顆,你別忘了。還有複診的事,你給我放在心上,如果你一周之內不來醫院的話,我還是會來公司找你的。”
宮弈點了點頭,“你真是我遇過的最最最煩人的醫生。”
秦湛嗬嗬,“你以前遇到的醫生都怕你,所以你的頭才會一直疼,放心,我繼續這麽煩人下去,你一定會痊愈的。”
他這話有道理,這要是宮弈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秦湛走了之後,宮弈拿過了那個紙袋,把藥瓶拿了出來,本來要把外麵的紙袋扔掉,可就在手要鬆掉的那一刻,卻又莫名其妙的收了回來,他把紙袋放到了抽屜裏,把藥瓶放到了桌上。
他忙起來什麽事情都會忘記,放在手邊,才能記得每天吃藥。
……
阮安然一整天都心緒不寧,滿腦子都在想著那瓶藥。
她進宮弈辦公室送文件,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藥瓶,訝異道:“宮先生,你在吃藥?”
“嗯。”宮弈也不遮掩,“偶爾頭疼,找醫生開的止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