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為什麽騙我
阮安然卻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最近有些神思恍惚,她怕會照顧不好阮小年,便說:“小年,你就跟著月梧阿姨回奧地利吧,讓她幫你找個幼兒園,省的你天天在外麵瘋。”
看阮安然真的動心了,霍月梧反倒有些為難,“我隻是開玩笑的。我接下來還要去d國。”
“那就算了吧。”
霍家分公司遍布全球,阮安然也沒有多想,以為霍月梧是去談生意之類的。
她卻不知道,霍月梧是為了她,才去的d國。
……
宮弈每日在家陪著駱羨凝,婚禮上要用的東西陸陸續續的往家送。
珠寶設計師也送來了當天要交換的婚戒,還有新娘的首飾。
宮弈拿出這對戒指看了一眼,上麵的刻字是G&L,然後是結婚典禮的日期。
竟然不是x?
他問設計師:“這是駱小姐讓你們刻的嗎?”
“是的。”
宮弈猜想,可能是因為結婚戒指比較正式,所以用了姓的首字母吧。
他又拿起了旁邊敬酒服配套的項鏈,看到扣環上刻了一個N,再看看其他的耳環和手鏈,也都是N。
這就很奇怪了。
他當下沒有表現出來,然後親自把首飾送上了樓。
“羨凝,你來試試這些首飾,看看合適不合適,設計師就在樓下,如果有什麽問題,隨時跟她說。”
駱羨凝笑道:“本來我想自己設計的,可是想來想去都不敢下筆。”
“你太看重我們的婚戒了,所以才會這樣。不重要,反正這是我們的婚戒,在我們挑中的那一刻,意義就已經不一樣了。”
駱羨凝於是挨個試著,都很配她。
然後傭人又來喊她去試禮服,宮弈便說:“去吧,我在這等你。”
等駱羨凝走了之後,宮弈便打開了她的首飾盒,裏麵的首飾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看,所有的刻字都是N。
宮弈的臉色沉了下來。
沒有道理,她隻有那一條手鏈刻的是X。
隻有一個可能,那條手鏈並不是她的。
駱羨凝換好衣服,從衣帽間走出來,她歡快得像隻小鳥。
“好看嗎?”
她身上穿的是迎賓舞會上的衣服,是一款淡黃色的小禮服,及膝的長度再加上蓬蓬裙,顯得她嬌俏又可愛。
可是宮弈卻一點都沒覺得她像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天真。
但他依舊不動聲色,微微笑著誇道:“好看。”
駱羨凝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也是十分滿意,然後就去換下一件了。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宮弈已經不見了。
傭人說宮先生是接到了一個電話,有急事處理所以走了。
駱羨凝便沒有多想,自從宮弈從奧地利回來之後,精神狀態趨於穩定,所以他又回宮氏正常處理工作了,這幾天不過是因為她剛流產,所以才在家裏陪著她。
她不知道,宮弈其實沒有去公司,他去的是dora的工坊。
dora在宮氏附近有一家小的手工工坊,所有的設計圖打樣都會在這裏進行。
上次宮弈讓人調查這根手鏈的時候就查到過,這手鏈是這裏製作的,但是後來好多事情一打岔,他就沒有再追查下去。
可這一次,他的疑心是壓不住了。
宮弈的人進去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是一個姓袁的老師傅經手的,袁師傅很快就被帶到了停車場,他坐在副駕駛上,駕駛座坐的是沈璟,而前座和後座之間的擋板升了上去,他看不清後座到底有沒有人。
沈璟作為宮弈的高級助理,不是袁師傅這個級別的人能夠見到的,所以他也並不認識沈璟,隻覺得他氣場強大,這車子裏的空氣壓抑得他大氣都不敢喘。
“袁師傅,你是不是做過一條鑽石手鏈,大概是這樣的……”沈璟把手鏈的照片拿給袁師傅看。
袁師傅點頭,“是的,這是一個dora的設計師拿來打樣的,她是個新人,什麽都不懂,但是很虛心學習,所以基本上是我們兩一起製作完成的。”
一聽到新人二字,宮弈就知道,絕對不可能是駱羨凝。
以駱羨凝現在的地位和造詣,她對設計打樣流程早就爛熟於心,根本就不需要她再去觀摩學習。
沈璟繼續問:“那個新人設計師叫什麽名字?”
“阮安然。”袁師傅對她印象很好,所以立刻就說出了她的名字,然後又有點惋惜的說,“聽說她後來辭職離開宮氏了,哎,她可是個好苗子,很有靈氣,一點就透。”
沈璟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誰不好,偏偏是阮安然。
他下意識的朝後座看了一眼,明明知道什麽也看不見。
耳機裏,宮弈那邊也沒有任何指示。
沈璟都懷疑他剛剛到底有沒有聽見了。
車裏靜默著,一直靜默著。
袁師傅額頭的汗都流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想把他怎麽樣。
他覺得這車裏的氣壓越發低了。
沈璟跟他差不多,也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過了一會兒,沈璟才收到了宮弈的指示。
他正了正色,對袁師傅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今天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那條手鏈的事你也給我閉緊嘴巴,否則,我會讓你從這個行業內消失!”
袁師傅是個老實巴交又膽小的手藝人,自然是連連應是。
等他走了之後,沈璟取下了耳機,對後座的宮弈說:“宮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哪兒?”他不太清楚宮弈為什麽要調查這個手鏈,但是現在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他想趕緊離開這個地下停車場。
宮弈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你下車,我自己開車,剛剛你跟袁師傅說的話,自己最好也記住。”
沈璟連忙說:“我明白。”
他下了車,畢恭畢敬的給宮弈打開車門,宮弈從後座走到駕駛座,臉色非常難看。
沈璟從來沒有見過他臉色難看成這個樣子。
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能讓他能如此明顯的表露出他的怒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
宮弈開車直接奔著阮安然的酒店而去。
他要跟她問個清楚,那天在荔水灣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說起來,那天的很多事情都透露著古怪。
明明是賓客滿座的時候,他怎麽會突然被欲望擺布,然後失控。
明明他摸到的手感都不相同,明明駱羨凝一開始都不認識這根手鏈……
是他太大意了,是他太過自信。
是他覺得駱羨凝不可能騙他,是他覺得宮家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就算有懷疑,也不曾真的去查證。
他覺得脊背發寒。
如果駱羨凝是真的騙了他,那這個流產的孩子從何而來?
……
阮安然看到手機來電顯示宮弈的電話,很自然的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她根本不想接。
可是宮弈一直打一直打,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阮安然,給你五分鍾時間,到酒店停車場來。”
說完,宮弈就掛了電話。
阮安然莫名其妙。
但是想想剛剛宮弈的聲音很不對勁,似乎在壓抑著怒氣。
便還是打算去看看。
她安頓好了阮小年之後,就下了樓。
特意確認了停車場保安就在附近之後,才上了宮弈的車。
宮弈緊緊盯著她,雙目猩紅,像要吃了她一樣。
阮安然本能的拉住了車門的把手,準備隨時逃跑。
“為什麽要騙我?”宮弈一字一句,聲音裏滿滿都是怨氣。
阮安然腦子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就問:“你是說哪件事?”她騙他的事可多了去了。
宮弈更加惱火,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你到底有多少事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