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變了
阮安然突然自嘲的笑,“所以這次我回國以後你對我的若即若離,其實都是在演戲,你想麻痹我?”
葉維凡愣了愣,“我……”
阮安然深深歎了口氣,“算了,我什麽都不想說了。我很感謝你,但……或許你不明白,感恩不是愛情。我會配合你再演一段時間,但是結婚不是兒戲,我們還是算了吧。”
“為什麽?為什麽不管我做什麽你都看不見我?為什麽就是不能試著慢慢接受我?”
阮安然不知道該跟葉維凡怎麽說,他現在的眼神很受傷,“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又或者你覺得你是我的救贖,你對我負責負上了癮?”
葉維凡抓住她的雙手,“不是那樣的,我是真的很愛你。”
“那麽你告訴我,慕家的火災到底是怎麽回事?”阮安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衝口而出便是這個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問題。或許是因為葉維凡今天算計她,也讓她心灰意冷了吧。
葉維凡的眼神中瞬間彌漫上錯愕和痛心,“你在懷疑我?”
阮安然默不作聲。
葉維凡自嘲的往後退了幾步,笑聲淒涼,“原來這一切真的是我一廂情願的獨角戲。”
“我想好了,我們可以借由各種理由推遲婚期,推遲幾次之後就不會有什麽人關注了,到時候我們再解除婚約。”阮安然指了指前麵的車站,“在那裏放我下車吧。”
“是不是因為宮奕?”
“我與你之間的事,與外人無關。”阮安然突然像是被觸動了心事,聲音哀婉起來,“我跟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葉維凡察覺到她的態度變了。
從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有恨聲音很狠,可這次,她卻像是餘情未了。
阮安然見他沒有停車的意思,便出聲喊道:“停車!”
葉維凡對她的改變痛心極了,當下無話可說,一腳踩下刹車,打開了車門。
阮安然下車之後順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掉頭而去。
葉維凡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的方向盤。
阮安然竟然重新開始調查慕家當年火災的真相了,他當年確實跟她撒了謊,但是他也抹掉了痕跡,以阮安然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查出來什麽真相,除非她身後有更有實力的人在幫她。
更有實力的人……會不會是宮奕……
……
葉維凡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宮奕和駱羨凝已經下了飛機。
他們要先在市區的酒店住一晚,然後再去宮家的莊園。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駱羨凝換了一套集性感和可愛於一身的睡衣,從浴室出來,宮奕卻沒有對她的刻意裝扮眼前一亮,隻是溫柔的對她說:“累了一天了,趕緊睡吧。”
他給她蓋上被子,就要轉身離去。
駱羨凝連忙拉住了他的手,“那你呢?”
“我還有幾份文件要看。你先睡。”他像是哄小孩一樣,把她的手放進了被窩裏。
駱羨凝有幾分失落,但很快,她就來不及傷春悲秋,因為手機亮了起來。是葉維凡發過來的信息。
“宮奕最近有反常舉動嗎?”
“你什麽意思?”
“你出的主意讓我弄巧成拙了,阮安然很不高興,她雖然沒有當場拒絕我,但是她也不肯與我結婚。”
駱羨凝一看就連忙去網上搜了他們的發布會來看,阮安然的表情確實沒有驚喜與感動,她偷偷走去陽台跟葉維凡打電話。
“你搞不定阮安然,跑來甩鍋給宮奕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葉維凡突然收聲,如果繼續解釋下去,勢必會暴露阮安然的身份,他巧妙的繞了過去,“安然最近好像對宮奕的態度變了很多,沒有從前那麽的深惡痛絕,所以我在想,他們兩最近是不是又見麵了,你的情報向來比我快,所以我問問你。”
駱羨凝轉念一想,如果葉維凡和阮安然的關係不穩定,對於她也有威脅,便又給葉維凡出了個餿主意,“想要讓阮安然回心轉意,還不簡單……”
葉維凡一邊聽,一邊點頭,覺得她言之有理。
駱羨凝掛了電話,回到臥室,宮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床上了。
她心裏一驚,也不知道宮奕聽沒聽到。
宮奕翻著手上的雜誌,漫不經心的問:“是誰打的電話?”
“公司的人,問我何時回去上班。”
宮奕皺起眉頭,“你的手下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深更半夜打電話給駱羨凝就為了催她去上班?
駱羨凝無奈的說:“誰讓你對我委以重任呢……不說這個了,你忙完了嗎?”
“嗯。”
駱羨凝特意提起阮安然,“知道嗎?今天葉氏開了一場發布會。”
“葉氏?葉維凡又想做什麽?”
“他要和阮安然結婚了。婚期定在元旦。”
宮奕翻雜誌的手指頓了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翻,“那挺好啊,他們兩成雙成對應該也蠻久了吧。”
駱羨凝假裝沒有看見他的異常,坐到了他身邊,靠在他的背上,“不如趁著這次度蜜月把給他們的結婚禮物給買了吧?”
“好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睡了。
因為醫生說過駱羨凝現在的身體不太適合夫妻生活,所以她就靜靜靠在宮奕的懷裏,聽著宮奕強有力的心跳,有些惋惜的說:“都說蜜月寶寶最聰明了。”
宮奕覺得有點納悶,她剛剛失去一個孩子,怎麽對之前的孩子絲毫沒有思念之情,這時候提什麽蜜月寶寶?仿佛是在憎恨前一個寶寶壞了她的好事似的?
但他什麽都沒問,隻是在她額頭印下輕輕一吻,“寶寶會有的。”
……
阮安然和葉維凡官宣結婚的消息之後,對於她去醫院看葉灼言倒是方便了不少。
此刻的她是名正言順的葉灼言後媽,醫院的護士都對她畢恭畢敬。
然而葉灼言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卻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醫生說他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醒過來隻是遲早的事。
阮安然這些天憋了好多好多的話,但她無人可說,所以她便坐在葉灼言的病房裏自言自語。
“彥彥,我突然有點不認識你爸爸了,他變得好陌生,他從前不會這樣算計,雖然,他說是為了和我結婚,我也知道以他的條件,肯為了我工於心計,肯千方百計討好我,我應該感恩戴德,可是……彥彥,我沒有辦法幻想我和你爸爸婚後的生活,我無法想象我和他穿著結婚禮服走進婚姻殿堂的模樣,在我心裏,他就是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消除掉他的執念……彥彥,你的媽媽在哪裏?如果我能找到她的話,或許能讓她和你爸爸重新開始……”
“彥彥,我之前很恨一個人,可是最近,我發現我錯怪了他,你說奇不奇怪,我一直以為他自私偽善,可到頭來,自私偽善的那個人卻是我自己。我口口聲聲可以為了你爸爸做任何事情,但我卻無法勉強我自己嫁給他,我這麽爛,根本不值得被愛,是不是?”
阮安然左右糾結徘徊,成天渾渾噩噩。
阮小年從幼稚園放學,被保姆接到醫院,看見阮安然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阮安然!”她直呼其名,“你看看你現在頹廢成什麽鬼樣子了!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不想結婚就不結,直接去發微博發通稿,說你們已經分手了!你這麽黏黏糊糊,會讓葉叔叔覺得還有希望,你每拖一天,未來對他造成的傷害就越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