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多虧了陸廷野
之後幾組的比賽,都很有看頭。
從宮裏出來的太子及皇子們,被隨機安排到不同的組別裏,他們從出生起,就被好生教育著,馬術自然出色。
哪怕對上世家公子中的佼佼者,也能夠贏得漂亮。
最出風頭的要算五皇子司征塵。
他和鄭承淵年歲相當,卻比鄭承淵還要厲害,從小就很受當今皇上的寵愛,雖是庶出,實力不容小覷。
他的母後是貴妃,舅舅是大將軍,前朝有人,而他本人也爭氣,讀書騎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十五歲就開始上朝聽政,如今和太子一樣,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在滿朝文武當中,支持者眾多。
“但他很愛顯擺,所以也有許多人不喜歡他。”陸心水小聲的說道:“還有就是,他很張狂,經常與太子作對。”
許知意好奇的道:“明麵上作對?”
陸心水點頭不止的道:“當然,不隻是你我知道,就連皇上都知道,他總嗆太子,而太子不太同他計較。”
許知意想到方才看過的太子,約莫有三十多歲,蓄著短胡,氣質溫和,的確像是包容心強的人。
她說:“太子既為長,又是尊,他穩坐著太子之位,沒必要同他計較。”
陸心水同她說的熱鬧,冷落了旁邊坐著的董北蘿。
董北蘿頻頻看來,目光之中無不都是嘲諷。
許知意隻當沒看到。
參賽者一共有八組,全部比賽完之後,就是複賽,所有人休息一刻鍾,金鑼聲再次敲響。
這回陸廷野位於第一賽道,在他旁邊的是太子,在之後緊挨著的是司征塵。
本該是場精彩至極的比賽,途中卻出了岔子。
五皇子與太子二人緊咬不放,你追我趕,陸廷野大約本就無心贏得這場比賽,途中還朝著看台多睨了幾眼。
許知意看出他的慵懶,便將注意力都放在爭奪第一名的兩個皇子身上。
他們都很有實力,相比較之下,五皇子更勝一籌,他看起來很輕鬆,麵上帶著得意的笑。
有時候會放太子在前麵跑一會兒,之後又迅速追上,嘴巴偶爾會動,不知在說什麽,反正他笑意更大。
就在第二圈的時候,司征塵突然加快速度,駕馬直直的朝著跑在前麵的太子撞去!
兩匹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哪怕就要撞上,仍舊沒有放慢半點速度!
太子察覺到不妥,咬牙向前衝,司征塵哪肯放過,他擠到了太子右側,向內圈擠壓。
司宇珩迎風嗬斥道:“五弟,你這是何意!”
司征塵壞壞的笑著,大大方方的說:“臣弟是在賽馬啊!搶道逼人不過是正常操作!”
他說完,又逼了過來,眼看著司宇珩為了躲避他,就快要撞到內圈的欄杆上時,陸廷野忽然從中間竄出。
高大的墨色駿馬,發出嘶鳴聲,僅能容納一馬通過的窄縫裏,男人長發飛揚,大笑著穿過!
他並未繼續往前跑,而是放慢速度,與他們並排。
司征塵見計劃泡湯,哼笑著駕馬揚鞭,不出片刻,就衝過了終點,司宇珩緊隨其後,陸廷野反而是三人中的最後一名。
塵埃落定,看台上眾人懸著的心,才落到實地。
都說五皇子與太子多有不和,今天的賽馬一事,簡直就是坐實了這種傳言。
司征塵夠狂夠傲,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諱的挑釁太子!
許知意看到陸廷野下馬後,被太子和五皇子二人圍住,不多時鄭承淵也小跑著走過去,幾個人麵上都笑著,氛圍卻叫她看的緊張,下意識的將手都握成了拳。
“嚇死我了。”陸心水拍著心口說道:“剛剛我還以為今天要出意外了呢!幸好我三哥來了那麽一出。”
她聲音不大,隻身邊的人能聽到,許知意驚魂甫定,還沒組織好語言附和,就聽到董北蘿道:“是啊,今日多虧了公子野。”
陸心水舒出口氣,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剛才他從中間穿過的時候,我看的目瞪口呆!”
董北蘿關切不已的說:“好險好險!幸虧最後結果是好的。”
這次比賽,最終獲勝的是五皇子司征塵,至於誰是最後一個到的,並沒有人注意。
蜂擁成群的人陸陸續續的往外走,許知意陪著陸心水在位置上坐了會兒,之後等場地空下來後,她們才往外走。
因著今日來了太子等人,散場後,陸廷野及鄭承淵等人,都隨太子而去。
他們似乎還有別的安排。
陸心水打發小廝去告知了聲後,便和許知意等人,一起坐馬車回去。
在外麵玩了一天,她們都有些疲憊,進了城之後,便相互道別,許知意改乘小轎,回到了許府。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勝在消息傳播飛快,在賽馬場上發生的事情,傍晚時分,傳遍了大街小巷。
許府用晚飯時,許逸申問起許知意事情始末,她如實告知,與傳言中的並無區別。
許逸申聽完,眉頭擰的很深,之後叮囑她早點睡覺,就匆匆去了書房。
回到小南軒的時候,許知意人都癱了,畢竟出去玩也是需要體力的。
她快速的洗完澡,就躺進被窩,眼皮子很沉,但閉上眼,卻浮現出陸廷野的臉,記起陸廷野說的那番話,心神更亂了。
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半天,才漸漸入睡。
這時才剛剛二更天。
夏季天黑的晚,月亮又圓又亮掛在天上,街頭還有不少人在散步,陸廷野才將將把幾位皇子都送回去。
他和陸景豐都飲了些酒,不過並沒有醉,回到府上沐浴過後,三分酒意全都散了。
陸廷野沒睡,朝管家打聽到爹爹在府上,就朝著主院而去。
“爹爹。”他朝陸釧海見禮,說道:“孩兒有事要同您說。”
陸釧海正在練字,頭都沒抬的回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為父聽說了賽馬場上的事情。”
陸廷野頷首,恭敬的道:“還請父親指教。”
陸釧海這才停下筆,朝他看了一眼後,坐在椅子上擦手,說:“你沒做錯,隻是勢必要惹五皇子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