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算計你的愛
晴婆的事情,令許知意心事重重,她吩咐青山將晴婆關押起來,不許聲張。
趙嬌娥囚禁晴婆,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尋找。
她讓人留意著那邊,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有小小的動靜,但後來竟歸於平靜。
想來也是自知沒法曝光,人跑了也無奈,隻能閉口不言。
她怎麽都沒想到,苦苦尋找的晴婆,就在與她距離不遠的一間小院裏。
青山問起她如何處置晴婆。
許知意得好好思量思量。
晴婆做了那種虧心事,定不能便宜她,殘害主人的奴仆,自古以來哪個有好下場?
許邕態度堅決,一副誓死都要追究到底的樣子。
他主張將此事告知許逸申,走正當的流程,送到官府裏麵去,讓她坐牢,甚至償命!
許知意隱隱有些憂慮。
楚寧去世將近七年,什麽證據都沒有,如今就憑她一張嘴,可信度太低。
畢竟提到坐牢,有哪個不害怕?
萬一到時候送到衙門裏麵,晴婆當場翻供,咬死不承認,誰都無可奈何。
若是趙嬌娥反過來再咬她一口,境況越發雪上加霜。
私密的家事,鬧得人盡皆知,令許逸申下不來台,他心中多少也會對她有些想法。
許知意並不想做蠢事。
她若是出手,就要錘死她,讓她沒有翻身的機會。
如果不能的話,她會靜靜等待機會。
“嬌嬌能這麽想,真厲害。”陸廷野大晚上的又跑過來,不知從哪兒買來的新鮮的草莓,個頭大,模樣好看,一個個紅豔豔的,非常飽滿,在燭光的照耀下,色澤極佳,怎麽看都有食欲。
許知意嚐了個,肉多汁少,滿足的眯著眼睛。
陸廷野看她這嘚瑟樣,忍不住湊過來,在她臉上重重的吧唧親了口。
夜深人靜時分,許知意蹙眉,警惕的看著他:“你小點聲,別給人聽見。”
她總是一副偷晴的樣子,令他哭笑不得。
陸廷野歎了口氣,坐在她身邊,自然而然的又遞了個草莓過去,恰好送到她嘴邊。
許知意一口吞掉後,才想起他剛才的話,說:“你也這麽讚同的?但是這件事難就難在,如何告訴父親,萬一趙嬌娥反口咬我,萬一晴婆改口呢,這麽多年過去,人都已經成了副白骨,自然沒有什麽證據可言。先前不知道娘親去世的真相便罷了,如今知道了,我怎麽能再視而不見,不管不問呢?”
她愁眉苦臉的抓了抓長發,抿抿唇,就連咀嚼草莓的動作,都變慢了幾分。
陸廷野跟著嚐了顆草莓,對於他而言,還是有些酸的。
他吃不慣,咽下之後才道:“嬌嬌知道有個詞叫欲蓋彌彰,似是而非麽?”
“什麽意思?”許知意不解,看他這樣,知道是在提醒她,擰著眉道:“有話直說。”
陸廷野失笑,低聲的笑道:“好好好,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似是而非的事情,越說的含糊不清,他越是堅定那就是真相。而當你真的把真相捅到他跟前,他又會因為證據不足而再三懷疑。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東西,你不需要凡事都講的太清楚,留有幾分想象的餘地更好,因為人的想象力,往往會把事情想的更糟糕。”
許知意目光漸漸清明,竟然有些佩服陸廷野。
陸廷野繼續道:“你隻需要在許大人心中,種下顆懷疑的種子,稍微澆水,這顆種子就會長成參天大樹。比起來相信你,他更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心中的那棵大樹。”
“懂了嗎?小笨蛋。”
他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下,寬大的手掌捏住她嬌嫩的臉,下意識的捏了捏。
許知意撅起嘴,慢半拍才全部想明白,旋即興奮的看向他。
陸廷野被盯得發毛,眨眨眼,問道:“怎麽了?”
“你怎麽這麽壞?”她嘴上這麽說,手上卻豎起了大拇指,朝他道:“厲害啊!兄台!”
“算計人心而已,談不上厲害。”陸廷野勾了勾唇:“不過是區區小計,嬌嬌過獎了。”
許知意懊喪的承認道:“即便區區小計,我都想不到。這難道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嗎?”
“你隻要能夠想到我,那就比什麽都強。”他看她眉目舒展,又喂了顆草莓,說道:“嬌嬌想不到,不是還有我麽,我替你想,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替你做。”
許知意笑意漸濃,故作矯情的哼哼道:“那你有一天會算計我麽?”
“我一直都在算計你啊。”陸廷野大方承認道:“算計你愛上我,算計你留在我身邊,算計你如何眼中才能隻有我,算計我又當如何才能在你的心上住的更久一些。除此之外,我還想算計你的時間,想你多些時間陪我,再多一些,仿佛再多再多的都不夠……”
許知意沉醉在陸廷野吻裏,後來他說了什麽,她都記不清。
次日醒來後,許邕再度過來時,問起如何處置晴婆一事,她才恍惚間記起,陸廷野包攬了此事。
至於他要做什麽,怎麽做,她全然不知道。
“先等等。”許知意將自己的擔憂,說與許邕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同你一樣,但我們若是出手,就一定要有想要的結果,我從不喜歡做沒有任何結果的事情,那樣所有的努力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等?”許邕開口時聲音是沙啞的,情緒仍舊略顯的激動,他深吸口氣,咄咄逼人的問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我隻要一想到娘親是那麽去世的,就心痛的無法自已!”
他走過來,半跪在許知意跟前,他趴在她的腿上,仰頭看向她。
許知意看到他兩眼浮腫,眼下有烏青,顯然是昨晚沒有好好休息。
她長歎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麽安撫他。
許邕哽咽著道:“昨晚我夢到了阿娘,阿娘在哭,嗚嗚,阿娘在哭啊阿姐,我們不做點什麽嗎?”
“我想想辦法。”她說:“就這兩天,邕哥兒,你這次信我好麽?”
身形纖瘦單薄的少女,表情悲戚,目光卻堅定。
淚眼模糊中,許邕卻覺得她是那麽可靠,出現這種感覺,就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是因為她的人脈麽?
還是因為她不吭不響的做成了皇商?
或者是因為在阿婆去世時,她的種種表現?
總之,許邕突然意識到,她是可以依靠的,他的身後不再是空蕩蕩的。
有什麽濕潤的東西,答吧落到手背上。
他慌張的低下頭,輕輕擦了擦,輕而緩慢的握住少女的手。
“阿姐,我信你。”他喃喃的道:“其實我一直都信你的。”
就像小時候那樣,長在阿婆家裏,知道自己有個阿姐時,堅定的相信她會來接他回家。
她把他接回了家,所以這次,她也會幫阿娘討回公道。
許知意其實沒想到合適的法子,不料傍晚的時候,陸心水來了,同她要走了晴婆。
她猜到這是陸廷野的要求。
許知意答應陸心水,趁著夜深人靜時,讓青山把晴婆送出了府。
次日依舊風平浪靜,因著再過五日,就到楚寧的忌日了,有好多事要處理。
許知意忙碌一天後,傍晚用過飯後,聽說許逸申回來時,臉色不愉,之後便去了雅堂苑。
雅堂苑是楚寧在世時居住的院子。
早在楚寧去世後,許逸申恐怕睹物思人,過於傷情,便叫人鎖了院子。
從那時候開始,院子便廢棄了,府上的下人,都不敢提,知道那是禁地。
所以許逸申去雅堂苑的事情,根本瞞不住。
他幾乎才朝著那個方向而去,府上便都傳開了。
許知意暗暗吃驚,特意叫青山留意著,結果許逸申進去一個多時辰都沒出來。
“還沒出來?”許知意擔憂的問道,許邕也在她屋子裏,聞言說道:“要不要我們進去看看?”
“可是雅堂苑是禁地,沒有老爺的批準,姑娘與邕哥兒去的話……”
“那是我們娘親生前居住的地方!難道我們連看一眼的權利都沒有嗎?”許邕拔高了聲音,冷言冷語的道:“阿姐!我們過去看看!好嗎!”
許知意確實打算過去看看。
楚寧又不是隻有今年才過忌日,之前他都沒有去過的地方,突然做出如此異常的舉動。
她得去打探打探,是不是陸廷野做了些什麽。
許知意穿上了披風,帶著許邕前往雅堂苑。
快到雅堂苑時,大老遠看見了院門外站著一個人,正是趙嬌娥。
天色昏暗,燈籠發出的光也幽幽的,照的她那張臉格外慘白。
他們到來的動靜,嚇得她縮著脖子,等看清是他們時,才訕訕的不自然笑笑。
“原來是大姑娘和邕哥兒啊!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她說話時,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的。
許知意點頭:“聽說爹爹過來了,許久都沒出去,便來看看,既然夫人您也來了,怎麽在外麵站著不進去啊?”
“啊?”趙嬌娥尷尬的道:“這個地方,生前我都沒資格進,現在沒有老爺的吩咐,自然不敢進去。姑娘你也知道的,再過幾日就是阿姐的忌日了,恐怕是老爺在裏麵傷心著呢,姑娘和邕哥兒想來也是擔心老爺才趕過來的吧?”
恰好在這時,風吹動樹枝,原本藏在樹枝間的雪花飄下來,鑽進了她的領口。
她嚇的跳起來,發出一聲慘叫。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許知意二人著實嚇得不輕。
許邕還以為她要動手,忙一個闊步竄到許知意跟前,做出格擋的姿勢。
場麵頓時變得尷尬。
趙嬌娥耷拉著眉眼,不自在的道:“那個…沒事……就是突然脖子一涼。”
“夫人這麽害怕的樣子,我還當見鬼了呢。”許知意調整情緒,涼涼的開口:“該不會是夫人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才會這麽害怕吧?”
許邕死死的攥著拳頭,他需要極力的克製著,才不會失控的衝上去暴打她。
就是眼前的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娘親!
如果不是她作祟,他們現在一家人應該很幸福的!
許邕咬牙切齒,聲音從齒縫間溜出來:“誰做了虧心事,自然有報應!老天都是長著眼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有厲鬼來索命了!”
“你怎麽這麽壞?”她嘴上這麽說,手上卻豎起了大拇指,朝他道:“厲害啊!兄台!”
“算計人心而已,談不上厲害。”陸廷野勾了勾唇:“不過是區區小計,嬌嬌過獎了。”
許知意懊喪的承認道:“即便區區小計,我都想不到。這難道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嗎?”
“你隻要能夠想到我,那就比什麽都強。”他看她眉目舒展,又喂了顆草莓,說道:“嬌嬌想不到,不是還有我麽,我替你想,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替你做。”
許知意笑意漸濃,故作矯情的哼哼道:“那你有一天會算計我麽?”
“我一直都在算計你啊。”陸廷野大方承認道:“算計你愛上我,算計你留在我身邊,算計你如何眼中才能隻有我,算計我又當如何才能在你的心上住的更久一些。除此之外,我還想算計你的時間,想你多些時間陪我,再多一些,仿佛再多再多的都不夠……”
她嚇的跳起來,發出一聲慘叫。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許知意二人著實嚇得不輕。
許邕還以為她要動手,忙一個闊步竄到許知意跟前,做出格擋的姿勢。
場麵頓時變得尷尬。
趙嬌娥耷拉著眉眼,不自在的道:“那個…沒事……就是突然脖子一涼。”
“夫人這麽害怕的樣子,我還當見鬼了呢。”許知意調整情緒,涼涼的開口:“該不會是夫人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才會這麽害怕吧?”
許邕死死的攥著拳頭,他需要極力的克製著,才不會失控的衝上去暴打她。
就是眼前的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娘親!
如果不是她作祟,他們現在一家人應該很幸福的!
場麵頓時變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