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發現不對勁
西涼的大英雄牛將軍,率大軍還有一日即將抵京的消息,讓京城人民沸騰了。
有些女子們已經自發組織了歡迎隊,有組織有紀律的,據說還編好了歡迎口號,搞的挺熱鬧。
青果也想上街去歡迎,然而看自家姑娘對此不感興趣,也就悻悻的歇了心思。
她想到這幾日出入府邸遇到的人,不由得嘟囔,“姑娘,我怎麽覺得家門口好像有人在盯著咱們?”
“司征塵的人。”許知意想都不想的回答。
“啊?”
提到司征塵,青果臉色就變了,但凡和他扯上關係,每次他們家姑娘都沒折騰的挺慘。
她憂心忡忡,緊張得不得了,“王爺的人為什麽要盯著咱們?姑娘,他是不是想對你做點什麽?”
他想對她做點什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叫人來家門口盯梢,明處暗處的監視她,還真不是為了對她做點什麽。
陸廷野要回京,京城將不再太平,司征塵要拿她當籌碼,可不得看嚴實點嗎?
青果還在絮絮叨叨,杞人憂天。
作為當事人的許知意,隻懶懶的應著話,時不時的恩一聲,可以說是敷衍的很明顯了。
青果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聲音裏都帶著哭腔,晃著她的胳膊道,“姑娘,怎麽辦啊?”
“哭也不頂用啊。”許知意將帕子丟給她,語重心長的道,“咱們和五王爺不能亂來,他派人盯著就盯著吧,也不耽誤吃不耽誤喝的,我們就該幹嘛幹嘛,不用太放在心上。”
青果哭喪著臉,她是沒有她家姑娘這般胸懷,索性兀自坐在旁邊,繼續長籲短歎。
在許府門外盯梢的人,是輪班製的,夜幕降臨時,一個侍衛走進了王府。
“如何?”司征塵將一顆花生丟進嘴裏,“今天她還乖嗎?”
侍衛斟酌著用詞,說道,“許姑娘一天都在府上,未曾出門。”
“之後都要打足了精神,”司征塵眼中精光畢現,細看可以注意到,裏麵湧動著的瘋狂和貪婪,“他馬上要回京了,本王的大事就要成了,那個人是他的軟肋,說什麽都得看牢了,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侍衛中氣十足的道。
司征塵還興奮著,他能不興奮嗎?
這件事籌謀了多年,沒想到搭上了陸廷野之後,竟然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更早實現!
皇位!
至高無上的榮耀!
無所不能的權力!
任何一個人想到,都會血脈賁張!
司征塵搓著手,將兩掌中的花生搓的滋滋作響,隨後問道,“東宮那邊呢?”
“太子待在府上,沒有見任何人。我們的人隻能守其在外麵。”
司宇珩是有防備的,自然守衛森嚴。
司征塵哼了聲,“什麽太子?馬上就不是了。”
千盼萬盼中,大軍已經到了京郊,小道消息傳的快,京城兩側擠滿了人,皆在夾道歡迎。
“據說到晚上才到呢,也不知道這些人今天就等著是做什麽?”
“反正在家裏也沒事,萬一他們提前回來了呢!”
“可惜那位神武大將軍據說還沒醒,是被人抬回來的!”
“……”
街道上議論紛紛,許知意出來逛街,見到擁堵的人群,立刻打退堂鼓。
人太多太擠,天漸漸熱了,冬日裏不太明顯的各種氣味到了熱天,變著法的往人的鼻子裏麵鑽。
不像是那個人,無論什麽時候,他身上的氣味都是好聞的,不會讓人窒息的。
許知意不知自己算不算是愛屋及烏。
她是挺想陸廷野的,然而一想到他回來,可能會做的事情,思念又變成了沉重的擔憂。
煩。
許知意已經很少有煩躁不已的時候了,大多數時候,她強迫自己冷靜,因為冷靜才能不出錯。
但現在……
陸廷野麵對著巨大的未知,而她被司征塵的人當成犯人一樣盯著,什麽都做不了。
從闓州回來的時候,陸廷野特意讓她到橋東村,防的就是司征塵盯上她。
現在倒好。
她知道陸廷野是做大事的人,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成為他的包袱,拖他的後腿。
應該還是會影響到他吧?
陸廷野還不知道她被司征塵給抓了回來,他馬上要回京,要麽她想辦法把信兒給遞出去,要麽她想辦法擺脫司征塵的眼睛,這樣的話,才能讓他心無旁騖、沒有後顧之憂的放手去做他的事。
這兩個想法,不管哪一個,實施起來都很難。
許知意還是煩,煩的歎了口氣,青果跟在她身邊,想問不敢問,忍了幾次忍下去了。
“走吧,回去了。”許知意歎完了氣,認識到現實的艱難,沮喪的說道,“人太多,難受,改天再出來轉轉吧,那時候天更好。”
青果能說什麽,你是主子,你說了算。
她們二人繞開情緒激動的歡迎隊,慢悠悠的往府上回。
春日正盛,垂柳妖嬈,陽光落在水麵上,波光粼粼。
許知意避開人群後,頓時覺得空氣都暢通了,然而她忽然又覺得怪,停下來四處看了看。
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麽人。
青果不解,“姑娘?你在看什麽?”
奇怪。
真的奇怪。
她漫無目的的指了指四周,問青果,“有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的?”
“啊?”青果反應遲鈍,但還是按照她的提醒,視線繞著周圍轉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啊,這裏沒有什麽人,橋還是這座橋,湖還是這片湖,垂柳和小徑都一模一樣,哦,那邊多了個賣麵人的,好像之前沒有見過,不過這些小攤販總是搬來搬去的,也不值得奇怪。”
“不是。”許知意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說道,“人少了,之前幾次我們來這裏,不是這樣的。”
她怕她想不起來,補充道,“那些流民。”
“是哦!”青果一拍腦袋,“以往這些流民不都是在這裏聚堆兒的嗎?怎麽今天一個都沒有,難不成真的被奴婢說中了,仗打贏了,他們都回去了?”
有可能,但也不僅僅如此。
許知意記起一路走來的所見,街道上夾道歡迎的人裏,混入了些許流民,但並不多,而原先幾乎擠滿京城道路的流民,成千上萬的流民,像是一瞬間約好了似的,齊齊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