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陸景豐番外42
沈昭昭大概知道,衛馳和沈天辰會聊什麽。
她對衛馳並不了解,但對沈天辰的心思,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按照他望女成凰,一心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好給他鋪路的心思,他碰上衛馳,自然得是好一頓旁敲側擊。
沈昭昭不感興趣,她心中想的隻有陸景豐。
回到小院後,見著伺候她的嬤子們,也懶得找茬,隻簡單的用飯洗漱過後,滿腹心事的躺到了進了淨房。
今天白天,和陸景豐做完那檔子事之後,她並沒有來得及好好清理自己。
當時陸景豐的態度變化的太快,快的讓她摸不著頭腦,所以隻顧著去追他,討要個說法了,以至於其實今天一天,都黏糊糊的,不怎麽舒坦。
她將自己泡進浴桶裏。
因為知道陸景豐今天下手狠,怕被那些嬤嬤們看到了,會在背地裏說閑話,索性就把她們打發在門外。
此刻隻剩自己一個人,仔細看看。
果然滿身都是他弄的痕跡。
狗男人。
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更狗的是,吃完之後,當真就不負責。
她不可避免想到了他在賞花大會上的態度。
對她不屑一顧,口口聲聲的要娶王琬。
他如果討厭她,為什麽睡她的時候那麽動情。
他如果喜歡她,又為什麽在事後這麽對自己。
陸景豐到底在想什麽?
他難道真的要娶王琬嗎?
沈昭昭的手,輕輕撫摸過平坦的小腹。
驀地。
有了個念頭。
要是她懷上他孩子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娶自己?
不過,懷孩子這種事,可遇不可求。
而且,她懷疑自己身體可能不太行。
因為前世他們那麽多次,她都沒有一次中獎。
這一世隻有這麽一回,希望更加渺茫。
想要靠捷徑的念頭,頃刻間就被打消。
她還是等蹴鞠那天,找機會問清楚陸景豐。
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昭昭靠在浴桶旁邊胡思亂想著。
而此刻的陸府。
陸景豐恰好也打算泡澡。
福寶把他請進淨房,迎麵撲來一股濃鬱的中草藥味兒。
他皺起眉頭,“福寶,這是什麽味兒?”
福寶輕咳了聲,“沒有啊……沒有什麽味兒啊?公子,會不會是您聞錯了呢?”
陸景豐嗤笑了聲。
福寶跟他從小一起長大。
他還能不了解他?
隻要撒謊,福寶的眼珠子就會左右來回亂竄,和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
陸景豐冷冷的開口,“不說的話,扣你半年的例錢。”
“半年?”福寶是個小財迷,聞言肉都要疼死了,他趕緊求饒道,“公子,公子您就饒了我吧,您這扣我的錢,還不如狠狠打我一頓呢!”
“你老實交代,既不用挨打,也不用扣錢。”
福寶噎了噎,內心天人交戰。
陸景豐不疾不徐的等著。
福寶很快有了決定,想了想,還是銀子比較重要,而且這件事,他是純純為了自家公子好啊,公子沒理由罰他啊!
他妥協了,“好吧好吧,小的說就是了。就是……這些中草藥,是對公子有好處的。公子您放心使用就好了,大夫說連著泡上七天,效果就立竿見影。”
陸景豐揚眉,“什麽效果?”
福寶尷尬的咳了聲,“哈哈!就是金槍不倒!一夜到天明!小的前段時間不是給公子您找了個幹淨的女人嘛,然後公子您不是特別快嘛,小的以為您不太行……”
“你才不太行!”陸景豐剛開葷,臉皮還是薄的,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公子好的很!”
“那……這小人銀子都花了,公子您就體諒一下小的的用心,而且,這方麵的本事,越好了公子您未來夫人越高興不是?”
陸薄歸不知怎麽,想到了今天的那場情事。
身下瞬間起了反應。
他尷尬的怕被福寶發現,擺了擺手,“出去吧。”
“好嘞!”福寶笑嘻嘻的,“那公子您好好沐浴,小的去燒熱水,一會兒來給您蓄。”
福寶屁顛顛的很快離開。
陸景豐看著浴桶裏褐色的汁水,脫了衣服,緩步跨了進去。
他靠坐在浴桶旁邊,難以自持的想到了在王府上荒唐的那件事。
本不是隨便縱欲的男人,卻在對方的勾引下,起了反應,還遂了她的心意,連她叫什麽名字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和她滾到了一起去。
不僅要了一次……
陸景豐猛地抹了把臉,盡力不讓自己再去回想。
畢竟他已經選擇了王琬。
可是,他不想,身下那處卻想的厲害。
他忍無可忍,緩緩的伸出手,朝著下麵而去……
一場沐浴洗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他從浴桶走出來的時候,水已經徹底涼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是熱的。
陸景豐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想,今晚夢中的那個女人會不會來。
次日醒來後。
他悵然若失。
她沒有來。
意識到自己在期待什麽之後,他的臉又冷了下來。
不知道昨天衛馳和沈昭昭聊得怎麽樣了?
看衛馳的樣子,似乎對沈昭昭很上心。
他不會是真的想娶她吧?
有點棘手。
陸景豐還沒理出來個頭緒,到底應該怎麽拆散衛馳和沈昭昭,就聽福寶來匯報,說是衛馳衛公子來府上找他了。
“他來做什麽?”陸景豐不樂意見他。
他正算計著他呢,他突然出現,總覺得心裏虛的慌。
福寶一怔,“公子,您這話就不對了,以前咱們在京城待著的時候,衛公子不是經常來府上找您嗎?”
“話多。”陸景豐瞪了他一眼,“你讓他進來吧。”
衛馳很快就來到書房,見他在一本正經的練字,直接奪過他的筆,說道,“還練什麽字啊?你可真能沉得下心來,今天你三哥到王府去提親,外麵都傳瘋了!”
陸景豐暗暗擰眉。
他昨天從賞花大會上回來,隻顧著想沈昭昭那個狐狸精,然後就慌著去夢裏和她約會,竟然一時忘記了三哥要去王琬家裏提親的事了。
但他還是穩住了情緒,“有什麽可激動的,昨天不就知道了嗎?”
“知道是知道,你怎麽一點都不興奮?”衛馳顯得比他還要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兄長替他去提親呢。
“有什麽值得興奮的?”
“怎麽不值得?”衛馳不讚同的說道,“你和王琬說起來,也算是兜兜轉轉,當年她在你身邊待著的時間最長,後來怎麽就突然間要換掉她呢?”
陸景豐搖了搖頭,“忘了。”
衛馳也不追究,“不過,時隔這麽多年,你們倆又走到了一起,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換成我的話,我肯定是要高興瘋的,從昨晚開始,估計就睡不成覺了。”
“我昨晚睡得確實不太好。”
因為沒有做夢。
衛馳聽他這麽說,還以為他隱晦的表達自己興奮的意思,也跟著說,“我能理解你!我昨晚也是!你知道昨天我去送昭昭的時候,見到了誰嗎?”
“昭昭?”他不悅的沉聲道。
他憑什麽這麽親昵的叫她?
沈昭昭也默許了嗎?
“對啊!就是昨天我看上的那個漂亮姑娘。”衛馳無語,“你該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沒有。”陸景豐無心再練字了,把筆放下,然後問起自己關心的,“你去沈家,還能碰到誰,無非就是沈大人。”
“那可不是沈大人,那是我未來的嶽父大人。”衛馳笑盈盈的說道,“昨天我見了嶽父大人,他說話特別客氣,好像也很讚同我和昭昭在一起。”
陸景豐的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麽。
衛馳沒有發現,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隻要我把昭昭追到手,就可以成親了,說不定還能和景豐你同一天呢!”
“那恭喜你了。”
“嘿嘿!對了,蹴鞠那天,我約了昭昭一起去,你之前說不喜歡她的長相,我特意來跟你說一聲。”衛馳聲音裏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以後見了她,對她客氣一點。”
“嗬。”陸景豐掀了掀唇瓣,“知道了。”
衛馳今天來找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句話。
眼下見他答應下來,懸著的心就落到了實地。
“那就這麽說定了啊!”他又把筆捧起來,親自交到他手中,“您接著練字,我要去沈府看昭昭咯!她今天應該會去逛街置辦衣服,我陪她一起去!”
陸景豐握著筆的手,用力收緊。
衛馳前一秒才離開房間,後一秒上好的狼毫毛筆就斷成了兩半。
“福寶!”他大聲吩咐。
福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公子公子,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備馬車。要一輛全新的,別人沒見過的馬車。”他隨手將手中斷成兩半的毛筆丟到桌上,麵無表情的說,“本公子要出門!”
“是!”
陸府最近又重新置辦了兩輛馬車。
恰好都沒出過門。
福寶選了那輛最舒適的,請陸景豐上車。
他並沒有吩咐要去哪裏,福寶便自作聰明的道,“公子,您是不是想去王家的府邸看看?今天王爺已經去替您提親了,雖說提親時,您不能在場,不過……”
福寶嘿嘿一笑,“小的就知道您按捺不住。”
“你哪隻眼看我按捺不住了?”陸景豐敲了敲車窗,“不去王家,去沈家。”
“沈?”福寶一時腦子沒有轉過來彎兒,“哪個沈家?”
“沈昭昭的沈家。”陸景豐咬牙,一字一字的說,“聽明白了嗎?”
“哦哦哦。”福寶輕咳了聲,“不就是昨天陪您……”
他及時止住了話題,後麵的部分千萬不能說出來,“嗬嗬,小的這就掉頭!”
“到了沈家別離太近,就停路邊上就行,算了。”陸景豐又道,“你下車,叫福安來駕車。”
福安經常在府上,不是他的貼身小廝,臉比較生,不會被人認出來。
福寶委屈巴巴的,可是又不敢說,隻好去換了福安,自己待在府上。
福安話少,駕車前往沈家。
到了沈家後,陸景豐沒下車。
他就坐在車上,透過窗戶的縫隙,朝著外麵看。
果不其然,見到了衛馳的馬車。
他人不在,顯然應該是進到了府上。
陸景豐焦灼的等著。
他知道自己這個行為不恰當,理智上告訴他,既然要和那個狐狸精般的壞女人斷掉關係,就不應該再來找她。
可是感情上又克製不住自己。
有的人遇到之後,就會像是著了魔一樣,做任何事情,都身不由己,就像現在,他清醒的看著自己犯錯誤。
甚至……他還想一錯再錯。
陸景豐的手指,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著。
不知道第幾下之後,沈家的大門裏,走出來一對兒男女。
男人英俊,女人嬌美。
看起來像是一對兒金童玉女。
陸景豐眯起眼睛,冷冷的嗤笑了聲。
衛馳走在前麵,親自將馬車上的腳踏搬下來,然後恭敬的請沈昭昭上車。
沈昭昭進入車廂之後,他緊隨其後。
車門關上,阻斷了視線。
陸景豐原本就陰沉的臉,這下更加陰沉了。
他們在馬車裏麵做什麽?
昨天他和沈昭昭做過的事情,他們也會做嗎?
心裏頭的怒火和嫉妒,燒的他情緒激動。
福安小聲的在外麵問,“公子,要出發嗎?”
“跟上衛公子的那輛馬車。”他說,像是逼迫自己一樣,又像是要麵對什麽殘酷的酷刑,“跟近點,看看他們你在做什麽!”
“是。”
福安駕駛馬車緊隨其後。
陸景豐則攥緊了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前麵的馬車。
才剛行走沒多久,馬車忽然打開了車窗。
他看到沈昭昭衣著完整,正優雅客氣的坐在衛馳的對麵。
衛馳正眉飛色舞的說著什麽,她嘴角微彎,不知道回了什麽。
陸景豐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又被人撈了回來,得救了一般。
他從剛才起就緊緊屏著的呼吸,終於放鬆下來。
一路上,他都在看沈昭昭。
幾乎確定了她就是夢裏的那個女人。
大概兩刻鍾之後。
馬車停了。
沈昭昭和衛馳進了一間裁縫鋪。
他看了眼門頭,挑起了眉梢。
她來到了他的地盤上。
“福安。”他吩咐,“去把掌櫃的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