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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上路

  夜間的屋頂格外的寒涼,華如斐說出這番話,卻平添了幾絲溫度。


  她這番話說得很是認真,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在裏麵。正如她對拓跋淩所說,他既然這樣問真的問了她,她也認真的回給他這樣一個答案。


  “拓跋淩,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這個問題,你今日問我,這個答案就永遠不會改變,往後無論你問我多少次,我都是這個回答,如果你真的明白,就請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再繼續糾纏下去,這一路趕來,我們要去萬流城尋找渾天元,耽誤了不少的時間。我心中並沒有什麽天下大義,但是我很清楚,怎樣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說完這番話,華如斐終於起身,她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丟還給了拓跋淩,道:“你一日是魔君,肩上就一日都有你應當承擔的擔子,過去的十幾年裏,我隻是一個凡間普通的侯府小女兒,前半生都是為了我華如斐活,如今我母親已經不在了,我隻想為自己而活,無論是尋找渾天元後回到蒼虞山,還是有其他的所有打算,我都隻為自己,我不會願意被任何人利用,更不會願意將就好不容易掙來的一條命白白的就消耗掉。我會比任何人都惜命,隻希望拓跋淩不要再強迫我。”


  女人的聲音清晰,且堅定無比。一直到華如斐已經下了屋頂,拓跋淩還坐在原來的地方,他身上丟了一件大氅,不知為什麽,這樣坐在這裏,他似乎還能感覺到這個大氅傳來的溫度,以及上麵殘留著的清香味道,拓跋淩無聲地端起酒杯靜靜地喝了一口,望向周邊時,隻有空蕩蕩的一個位置留在那裏。


  夜涼如水,高大的男人獨坐於此,竟顯得有些孤獨寂寞。拓跋淩沉默許久後,忽然輕笑一聲


  :“是嗎?如果想為自己而活,盡管這樣活下去,並沒有任何人會阻止你,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和拓跋淩告別之後回到房間,華如斐忽然間就多了幾分困意,也許是因為有些疲憊了,她回到床上坐了下來,耳邊依舊能夠聽到顏蘇的呼吸之聲,華如斐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抬手對他施了一個術法,顏蘇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回了那絕地靈狐的模樣。


  長長的尾巴,白白的身子。這樣躺在那裏,竟然增了幾分憨態可愛,華如斐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彎下腰,將他抱起來,抱在懷中。


  顏蘇在睡夢之中,並沒有醒過來。隻是這個懷抱顯然令他覺得十分的舒服,他無意識地扭了扭,將自己放在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中似乎還哼唧了幾聲,仿佛是如他所說,小時候躺在自己姐姐的懷中撒嬌一般。


  華如斐覺得好笑,就這樣抱著他一起睡過去了。


  正如華如斐自己所說,她並沒有受傷,也沒有什麽別的。隻是無端端睡了十天,現在才醒過來。人也十分正常。


  第二天蒼繆便過來,帶著眾弟子一起,商量著啟程的事情。關於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有異議,就連華如斐也是這樣。相反,比起其他人,她似乎更加急迫於起程。畢竟這麽久以來,她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連她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現在趕緊去到萬流城將想辦的事情辦好,他們才能回到蒼虞山,商量應對魔族進攻的事情。


  雲清是一個想法十分周到之人,說道:“上路自然是應該的,但是魔君會不會也做出什麽準備?畢竟他是知道他們要去萬流城的,渾天元的消息,我們知道,沒道理魔族不知道的。”


  他是第一個提出魔君的人。思忖片刻後,他又說:“我們這次過來,魔君也一同隨行。自從龍女被我們帶回來,如斐又陷入昏迷之後,魔君便一直沒有蹤影,這件事情總覺得有些奇怪,雖說龍女借了宓龍的身子四處作亂,一把火險些燒了魔宮,但這並非沒有可能是一個更大的陰謀,總之魔君知道我們要去萬流城是為了混天元,現在如果他有什麽打算,不知道會不會會對我們有所阻礙。”


  這一點大家也想到了,這些日子魔君一直杳無音信,但誰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又去部署些別的。他們尋到渾天元就是為了來應對魔族的進攻,可現在渾天元沒有到手,魔君卻成成一個最大的隱患。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顏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有些閃避的低下了頭,兩隻手交織在一起,相互的扭著,似乎有些心事。


  華如斐一抬眼就發現蒼繆正盯著顏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想必顏蘇的種種反應都已經被蒼繆收入眼中,華如斐輕笑一聲,將注意力轉了過來:“我見過魔君。”


  果不其然,她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弟子,包括蒼繆都望向了華如斐。他們眼中,詫異有之,疑惑有之。


  華如斐坦然的很,說道:“先前在魔宮曾經受到魔君的多方照顧,就算是掉進了魔靈池中再出來,也多虧魔君相助,蒼虞山雖然與魔族隔閡甚多,但這一路上畢竟還沒有到兵戎相見的地步。我與魔君沒有深交,偶爾聊了幾句,倒有些談的來,昨日我醒來,他曾前來看望,我也曾問過他這些日子在哪裏,往後又該如何。魔君並沒有隱瞞什麽,但他憂心魔宮,應當是不會再留在這裏。畢竟魔宮才剛剛遭受,那樣的大火隻怕原本設下的結界和陣法都有些破損。為防萬一,他還是會回去先將魔族大局主持下來。就算他以後還有什麽別的想法,我們也已經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趕到萬流城尋找混天元的下落,即便在萬流城沒有收獲,我們也不必在外麵繼續耽誤時間。”


  饒是華如斐這番話說的坦然,雲月卻並不準備這樣放過她,她冷笑一聲說道:“這不是很奇怪嗎?你與魔君什麽時候有了這樣深厚的交情?還是說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他又答應了你什麽?”


  雲清看了雲月一眼,說:“師妹不要妄自揣測,倘若如斐真的要隱瞞什麽,與魔君見麵的事情都不會說出來。實不相瞞,其實我也覺得魔君並非一個卑鄙小人,相交之時他都十分坦然,也十分君子,師父,蒼虞山和魔族之間隻是立場不同,但其弟子認為魔君尚且還是一個君子,如斐說的很對,我們現在應當立刻啟程,將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完。至於魔君要如何,我們也不能因為受到他的影響而將自己的事情耽誤了。”


  雲清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十分值得信任之人,但此刻他卻認為魔君和華如斐之間並沒有什麽,言辭之間反倒像是十分欣賞魔君一般。雲月聽到這裏便有些不悅了:“師兄,你莫非是被那魔族的煙火燒熏了腦袋不成,魔族是什麽樣的人?他們是凶殘成性殺人無數的人,你這還能幫他們說話,實在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樣想的!如今師父在這裏,你也叫胡言亂語嗎?”


  雲清到底是大師兄,比起其他人來沉穩許多。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下來。蒼繆就在這個地方,他說的話究竟是真的胡說八道,還是有理有據,師父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判斷。


  果不其然,下一刻。蒼繆已經淡淡開口道:“這件事情雲清說的不無道理,無論魔族要如何,我們先自己將自己的事情做完才是正經,從今日開始全力趕往萬流城,將渾天元的下落尋得而後再火速回到蒼虞山,無論魔族有怎樣的奸計,我們自己小心防守便是了。”


  這番話氣的雲月有些生氣,然而蒼繆已經發話,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再反對。


  就這樣,經過倉促的收拾之後,一行人重新開始上路。


  而今他們正路過南屏鎮。要一路從南平鎮穿越過去才能抵達萬流城的南部。萬流城的南部又是以仙山為界,是一座天然的屏障。要越過去原本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現在問題就在於很多人都知道萬流城中極有可能有渾天元的下落,所以這一座天然的屏障仙山極有可能就成為了妖魔聚集之地。


  而過了仙山之後,又有橫河要渡。這樣一來,前麵的路也並不一定好走,但是再不好走的路同樣要走下去,華如斐醒來之後雖說手腳因為長期躺著有些腫痛,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後便覺得好了許多,又有顏蘇在一旁時常按摩送水,這一路倒也走得十分順暢。


  因為要急著趕路,就全然不似先前那樣一路上還能說個什麽閑話,隨著越來越靠近萬流城,大家更是不能輕易的禦劍飛行。


  用蒼繆的話來說那便是禦劍飛行雖說最快,但也容易錯過許多重要的消息。如今他們一路穿行而過,能更加清楚的了解萬流城有渾天元的這個消息究竟是不是屬實,況且他們這樣一股腦的衝進去,這裏頭是什麽情況,有沒有什麽旁的埋伏都還不清楚。


  總而言之,一行人沒有再禦劍,老老實實的從山中穿過。


  山是一座好山,風景宜人,仙氣繚繞。可不知怎麽的,從這山中穿行,總覺得有一股陰森之氣貫徹其中,偶爾精力集中去看的時候,又並沒有什麽奇怪。


  華如斐就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她這樣的反應,第一個發現的必然是顏蘇。顏蘇與她在一起這麽久,對華如斐的一舉一動早已經清楚萬分,此刻他見華如斐神色有些奇怪,便趁著中途休息喝水吃幹糧的時間,湊到華如斐的身邊問了個清楚。


  “姐姐,你到底在看什麽?這個地方有什麽奇怪的嗎?”


  華如斐一直都十分的警惕,現在聽到顏蘇這樣問,並沒有直接說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隻是搖搖頭說:“不是說了嗎,已經靠近了萬流城,這地方一定一定聚集了許多的妖魔,都想要知道渾天元的下落,每個人都想得到,萬事自然是小心一些才好。”


  顏蘇聞言,忍不住笑了:“可姐姐你這副模樣,叫人看著實在有些著急,好像有什麽不放心,又在擔心什麽似的。姐姐,你若是覺得哪裏有什麽問題,不妨告訴我,我與你一同注意著!這樣你也不必時時緊繃著,你原本就才睡醒了過來,這身子都還沒有回過神來!”想了想又道:“莫非是因為睡過頭了,所以人有些神經兮兮的?”


  華如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笑道:“那是,我神經兮兮的,你要理我做什麽?”


  顏蘇頓時就笑嘻嘻的,死乞白賴的靠過來說:“姐姐,這種事情沒什麽好生氣的,我不過隨口說一說,姐姐告訴我,你在看什麽,讓我幫你一起看著?”


  不想再和顏蘇插科打諢,聽著隨意扯的話題,華如斐索性將這個話題岔開,她說:“其實也沒什麽,雖說師父說這種這山中一定棲了許多的妖怪,所以要十分小心,但是警惕著警惕著,卻又覺得這山中的景色實在是十分的不錯,不是說萬流城是關押著受了罰的神仙的地方嗎?現在想來‘人間仙境’這個詞,到也說的沒有錯,這不過是萬流城附近的仙山,就已經這般風景優美了。”


  不知是華如斐的哪一句話有些好笑,顏蘇聽完非但沒有虎頭虎腦的四處張望,反倒是笑了出來,他這一笑,笑得自然是有些莫名其妙。周圍不少人都轉過頭來,蒼繆一直盤膝坐於原地打坐,華如斐對著大家笑了笑,伸手推了推顏蘇的腦袋,說:“別這麽傻氣兮兮的。”


  顏蘇被推得搖頭晃腦的,但是並沒有躲開,隻是用一種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神情說:“姐姐覺得這個地方美,那姐姐可真是沒什麽見識了,這要說出去不被人家嘲笑才怪呢,姐姐往後可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華如斐覺得有些奇怪,問道:“說這個地方漂亮怎麽就叫招人笑話了,你這話說的可有些莫名其妙!”


  顏蘇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難道姐姐當真不知道,咱們前些日子路過的魔族之地,是一個什麽地方嗎?”


  華如斐想了想,答:“焚心之地啊,常年燃燒天火,是一個十分令人難受的地方。”


  果不其然,顏蘇笑了起來,說:“姐姐你這就不知道了,放在現在這樣說,的確算得上是這麽回事,但是若是再往前推推,姐姐說這話就該被人笑的笑掉大牙了,姐姐可知道那焚心之地雖說是天火長年燃燒的痛苦之地,可知道在那之前又是什麽地方嗎?”


  華如斐還當真不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凡界小女子,偶得機緣才來到了蒼虞山修行,雖然一路上發生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對於許多仙界,仙山的傳說,她當真不知道。


  顏蘇就用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曉得”的神情抱著手臂,笑道:“姐姐有所不知,那焚心之地,是因為天族合魔族之間的一場大戰引來的天火,這才讓這裏常年天火不滅,成了讓人難受可怕的焚心之地。但是若放在許多年前,這個地方可不是光禿禿的一塊火地,它可是一座真正的仙山!十分好的仙山!這周圍方圓千裏百裏,也就不說了,放眼整個世間,隻怕也找不到像這樣第二座仙山了!”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過於玄乎,華如斐好笑的看著他,說:“什麽地方這麽了不得?聽你這口氣像是你才來過這個地方似的,你別以為我不曉得,那仙族和魔族的大戰也是好多年前了,你這才多少歲,你別告訴我你可親眼見過的戰爭。”


  顏蘇一臉不屑說道:“姐姐嫌我年輕,可我上頭也是有祖先祖輩的!這一路流傳下來,自然大家都是知道。那仙山當真是世間絕有的!隻可惜一場大戰將它摧毀之後,世上沒有了仙山,卻多了一個焚心之地,而那仙山周圍的山,原本是連它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比不上的!而今因為那仙山的消失,反倒讓它們成就了起來,所以才說姐姐說這番話,若是放在以前自然會被人家笑話。”


  華如斐當真是笑了,兩人閑著也無聊,權當是聊天排遣一下無聊,她再一次看了一看周圍的景物,確定這些景物十分的美,這才湊進顏蘇小聲道:“你不是在騙我吧?我瞧著這周圍景色也十分宜人,雖說你說的那座仙山是好東西,景色漂亮我相信,但你用一草一木也比不上未免有些誇張了,你說的那座山叫做什麽山?”


  顏蘇這會兒也不隱瞞了,坦然道:“芙蕖山呀!”


  轟的一聲!

  華如斐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在那一瞬間轟然炸開,好像帶著許多奇奇怪怪的記憶和畫麵,不期然地湧了出來。然而,在那混亂的腦海之外,卻是一張已經呆滯掉的美豔臉龐。顏蘇沒有注意到華如斐的反應,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說道:“有了這芙蕖山,世間哪還有其他仙山能與它相比,山中寶物甚多,一草一木都能讓有仙緣的小妖精們長不少修為呢!姐姐你瞧著這世間的神器,可曾曉得有不少神器神兵利器都是從那座山中挖出來的材料提煉了出來的嗎?”


  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說道:“就連鳴琴劍好像也是從芙蕖山中挖出來的鐵打成的!”


  “芙蕖山?”華如斐有些不確定地念著這個山的名字,目光一動,望向顏叔:“你說芙蕖山,當真是芙蕖山?”


  顏蘇有些莫名其妙了:“姐姐你總是問這個做什麽?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的確是芙蕖山!就是芙蕖花的那個芙蕖。”


  華如斐有些愣。在顏蘇的喋喋不休之中,她終於想起了一些細碎的細節——


  芙蕖山,凡界難得的仙山,琴薑便是將芙蕖山選作了自己的仙山,在山中開設府邸,整個山中有難以破開的結界……


  想到這裏的時候,華如斐腦海中竟不自然地勾勒出了一幅仙山的畫麵,還有那高大巍峨氣派的宮殿,那些熟悉的麵孔,還有一個熟悉的人……


  顏蘇的聲音依舊在一旁響徹不停,他說:“這芙蕖山山當這是一個十分微妙的地方,聽說從前有不少的仙界,小仙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那時候不少山林精怪也喜歡靠近芙蕖山之下,隻要稍微有緣能修得一絲仙氣,便是大大的收獲,不過自從天族和魔族的一場大戰之後,芙蕖山就再也沒有了。這世間也沒有什麽令人向往的仙山了。其他的仙山看起來十分的厲害,可真正見過芙蕖山的人就知道,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真是可惜了!姐姐你說為何會在那個地方大戰呢?當真是浪費了。”


  “顏蘇。”


  沉默著的華如斐忽然叫了他一聲,將顏蘇那喋喋不休的話語打斷,顏蘇那麽一愣,望向華如斐問:“姐姐,什麽事?”


  華如斐思考片刻,問道:“什麽天族和魔族之間的戰爭?你知道多少?告訴告訴我……”


  顏蘇這會兒沒辦法滔滔不絕了,他遺憾地搖搖頭說:“姐姐,這個事情就算是我,也是從上一輩聽下來的。不過,天族和魔族之間多年來的戰爭還少嗎?隻是因為選擇了芙蕖山那個地方打架,才將好好的一座仙山給毀了。可那麽久遠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麽在那打架,又是為了什麽打架,我也不清楚了。概括起來也就是魔族和仙族打架罷了,細節方麵我當真不太清楚。”


  華如斐看著顏蘇,想了想忽然問道:“那又是誰輸誰贏呢?”


  顏蘇卻笑了:“姐姐你這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是你仔細想一想,這麽多年來天族和魔族之間若真的能在一場大戰中有個輸贏,早已經有了製衡的關係。又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兩相對峙卻一直遲遲不肯動手,這般猶豫呢?所以當然是兩敗俱傷沒有結果了!”


  顏蘇這番話雖然帶著一些調侃的滋味在裏麵,但不得不說他說的很有道理。的確,倘若天族和魔族之間一早能有一個勝負之分,這麽多年來也不會這樣僵持著,老早就有結果了。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因為他們很清楚,一旦開戰,多半是兩敗俱傷。


  “可是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方才忙著說話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此番顏蘇一邊啃著幹糧一邊分神問了一句:“怎麽了?”華如斐轉過頭望向他,問道:“魔族從前便是在這個地方建立魔宮的嗎?”顏蘇聞言,立馬將幹糧吞下去,說:“這又是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了。”華如斐不解:“怎麽奇怪了?”


  顏蘇說:“就像姐姐你說的這樣啊,其實當初魔宮根本就不在這裏。這裏是芙蕖山,可是在那場大戰之後,魔族和天族尚且沒有分出一個勝負,可芙蕖山沒了,留下了這令人難耐的焚心之地,魔族竟然就將地方遷到這個地方來了,你說這不是十分奇怪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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