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嚇掉魂
酷夏,九點鍾的太陽已經足夠讓人汗流浹背。
但是五個人卻不敢停下狂奔的腳步,扛著攝像機,背著雙肩包,像兔子一樣瘋狂逃命。
團隊精神,就是默契。
當大家感覺不對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吳迪的警告。
“即使白天不危險,也不保證它不出來覓食。”
他們隻是往上走了幾百米而已……誰能想到石頭縫裏還有人?
隊長老徐隻是一個手勢,大家就立刻屏聲後撤,然後沿著山路一路狂奔。
跌倒了,滾一身土;胳膊肘破皮了,也不在乎……
當五個人屁滾尿流跑回六餅家的時候,已經渾身濕透,直接虛脫在大門口。
吳迪和小曲趕緊出來查看:
“這是怎麽了?見鬼了?”
老徐坐在地上,感覺兩條腿已經不是他的了:
“是……鬼辦事兒呢,讓我們趕上了。”
吳迪一滯,在村裏呆了幾天,他知道這裏說的“辦事兒”是什麽意思。
“胡說,隻有一個母的,怎麽辦事兒?”
老徐不想爭論,隻顧著喘氣。
譚奶奶和陸雪梅端著幾碗水出來。
“來,喝點水。跑了太久,不能猛灌,容易炸肺。要小口呷著來。”譚奶奶體貼地說:
“歇一會兒,今天又有蕨菜吃,我今天醃製好,明天你們回京帶著些。”
老徐感謝道:
“吃您的飯菜我都胖了,我住的那家大娘每天都給我們留飯,可是我就想在您這兒吃,讓您受累了。”
譚奶奶樂開了花:“不受累,快進屋坐吧。”
老徐站起身,拍了拍土,對幾個人說:
“快看看,都哪裏受傷了?趕快擦點碘伏處理一下。”
其他幾人也紛紛查看自己的身上。
因為上山都穿著長褲,多數的劃傷都在手臂上。
陸雪梅開始給幾人消毒。
這時,老徐發現了不對。 攝像師連寶坐在地上發直,攝像機倒在一旁。
“小連,你怎麽了?”老徐過來戳了他一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小連張著嘴,眼睛直視著前方,身上一動不動。
“他是嚇壞了吧?怎麽傻了呢?”
譚奶奶聽到這話,趕緊跑來:
“你們剛才是經曆了什麽事兒?怎麽這個孩子還嚇掉魂了呢?趕緊叫一叫。”
“這,這該怎麽叫啊?”老徐有點摸不著頭腦。
“快,把他扶進來,外麵太熱了。”
到了屋裏坐下,讓小連在椅子上坐好,譚奶奶拿出一個盆子,一個擀麵棍,對著小連的耳朵敲起來:
“孩兒家來吧!孩兒回來!孩兒家來吧!孩兒回來!”
敲了一會兒,無濟於事。
吳迪給老徐打了個手勢,老徐趕緊出門來。
“你們今天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狼狽?”
“我跟你說了你不信,我們就想取個好景兒,好角度,就往上走了走。當時就聽見石頭裏有男女在哼唧……我說你也不信。對了,當時小連離的最近,他嚇傻了。現在也回不過神兒,這可如何是好!”
吳迪心情複雜,趕緊去向章弘昱匯報。
“這種情況看來,山鬼不止一個?”陸雪梅搖搖頭,“山鬼多是怨氣較重的女人所化,如果成雙成對,她又怎麽會抱怨,怎麽會再去勾引世間的男人呢?”
“可是老徐他們五個人都聽見了。”吳迪很無奈。
章弘昱沉思了一會兒,對吳迪說:
“譚賈那裏,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都辦好了,他還挺著大肚子站到門外罵了半小時。不過,沒什麽用,水泥很厚,已經幹透了。”
章弘昱點點頭,真相呼之欲出,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麽一個答案。
……
甘甜睡醒了,近午的溫度升高,身上汗涔涔的。
聽說了小連的事以後,她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張符紙,來到正屋。
這張符紙是從京都出發前李金生給她帶的,回魂符,如果受到驚嚇癡傻發怔,可使用。
她把符點燃扔到水裏,譚奶奶趕緊接過:“是要喂給他嗎?”
甘甜笑笑:“這個不能喝,給他抹在天靈揉搓,就像洗頭一樣,呼喚他的名字,直到水用完為止。”
“連寶,回來啦……”
喊了有三分鍾,就在老徐和吳迪的嗓子都快冒火的時候,小連的眼睛轉了轉,嘴合上了。
身子坐立不穩,向地上倒去。大家趕緊接住他。
馬上,響起了濃濃的鼾聲。
“哎?這.……這就睡著了?”老徐直接氣笑了。雖然無奈,好歹人是救回來了。
老徐看著一身寬鬆運動裝的老板娘,心裏充滿了好感。
一個員工也值得這樣上心關注,親曆親為。看來是個良善的。
家有賢妻,男人不做橫事。江乙集團大有可為。
……
下午,譚品用僅有的一隻手拎著一隻筐回到家。
正在和小小一起玩耍的六餅,見爸爸回來了,趕忙迎了上來,接過爸爸手裏的筐:
“爸爸,你又去采蕨菜了。”
“是啊,蕨菜就要過季了,趁這個時候多采一些。”
把蕨菜放在水井旁,就去洗手。
他洗手時,不經意間在院子裏,掃了一眼。
“六餅,家裏人挺多呀!”
“是的爸爸,攝影組的幾位哥哥今天上山拍攝,回來以後就準備吃晚飯後再回去。明天一早回京都了。他們說奶奶做的飯好吃。”
譚品低頭想了一瞬,隨即笑道:
“是啊,奶奶做的飯好吃。”
這時,甘甜從屋子裏出來,來到院子裏,端著一個水盆。
“您也上山了?”
“對,采一些菜。”譚品笑著說。
“六餅真是聽話。又貼心又懂事。他是屬什麽的?哪一年生的?”
譚品眼裏迅速閃過一絲慌亂。
然後憨憨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你看我這記性,兒子屬什麽都忘了。”
甘甜笑著說:“這也正常,聽說,您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六餅,您是哪一年結婚的呢?”
譚品的臉憋的通紅,隻好尷尬說道:“這個.……還是需要問我媽,我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甘甜笑了笑,說道: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說完回了房間。
譚品看著甘甜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恨意彌漫開。
他咬緊了後槽牙。一個惡毒的想法漸漸滋生。
這時,睡了一大覺的小連終於醒來,他抻了一個懶筋,走到門口。
看著正在洗菜的男人,在跟自己的兒子說話。
“爸爸,你幫我把彈弓拿下來。”
“馬上洗完,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