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章 探望
第1473章:探望
君光明盯著她不說話,心裏估計是挺好奇的。但從來不表露於外的君總隻能用這種死亡的凝視來盯著她。
白以舒和君光明再怎麽樣一是當過夫妻的,隻是微微一笑便和他分享起來。她的分享基本都是圍繞著比賽的,包括其中的幾次退賽和一波三折的場麵,全都從頭到尾地描述了一遍。
她說得起勁君光明也聽得津津有味,看著白以舒的側臉不知不覺間才明白自己其實錯過了很多。
講了大概半個小時,白以舒終於是口幹舌燥講不動了,喝了口水也沒有繼續了意思了。
君光明則是來了點精神,時不時地問道:“看不出來你最近的生活挺好,關於獲獎的事情先祝賀你。”
這一番話君總說起來輕飄飄的,但白以舒卻感覺這處處都是分量,她隨意地講了幾句客氣話也就不在繼續和他閑扯。
兩人的時不時搭話一直到了深夜,君光明沉沉睡去白以舒則在陪護床上坐著,看向窗外的一片黑。
君光明受傷的事情穿得倒是很快,三天兩頭的幾個狐朋狗友都爭相給白以舒打電話,弄得她這一個早上手機的鈴聲就沒有斷過。
對於這一點,向來高冷的君總不給予半點的安慰,鼻孔裏出氣冷哼一聲,體貼什麽事不存在的,但嘲笑果真是斷不了。
對於這點白以舒的心底莫名是就是不怎麽爽快,一大早就臭著一張臉,對著君光明事愛理不理,唯一在中午從店裏捎了個小蛋糕給他。
“你的午飯。”白以舒把手上的小蛋糕放在君光明病床上的小桌板上,粉白色的蛋糕和白色的桌板很相襯,但在白以舒眼裏看來和那個男人的麵色也是在配合不過了。
君光明有嗜甜的毛病,看著甜品這種東西向來是不拒絕的。他這次臉色黑成這樣倒不是因為這甜品的顏色,而是這分量怎麽講也是少得可憐,巴掌大一個是用來喂貓的?
“太少了。”君光明出言抗議,“那麽一點填不飽肚子,我是病人至少得吃飽,掛水需要體力,營養液也根本沒有用。”
對於他的反應白以舒是意料之中的,她從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個保溫桶,一打開裏頭裝的全是白花花的米粥。米粒個個分明,熬粥人需要點技術。
白以舒把粥往君光明那退了退,自己回到陪護床上隨手拿起一本雙重人格的專業知識書看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
君光明雖然憋屈但也知道自己現在這體質隻能那麽嬌養著,大概吃了幾口就等著白以舒來收拾一下,然後繼續坐在床上懨懨欲睡。
“別睡著了。”白以舒看著君光明皺眉,扯了扯他的杯子提醒道,“下午林修要來看你,你忍著點。”
“嗯。”君光明發出單字音節,他百般無聊地看著天花板,看著看著林修就推門而入了。
林修穿著一件米色薄毛衣,悠哉悠哉地看著君光明在床上躺著,自己也隨便找了張椅子坐著:“身體怎麽樣?意識恢複了沒有?”
他隨口問出兩個慣性的問題,君光明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就是容易累,意識徹底恢複了,我能感覺到他還在睡。”
“這樣就好。”林修為好友垂著的一顆心徹底地放了下來,他隨口再問了幾聲確認,馬上遭君光明的白眼,而後就乖乖閉嘴了。
林修來得快去得也快,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一通電話給喚了回去,那走是速度活像是攤上了什麽大事。
君光明則是在病房裏繼續待著,白以舒在晚飯的點照常回來,順手的給他帶了個高級灰的慕斯蛋糕,哄得他這抑鬱的心情好了很多。
晚上還是得不到安定的,送走一個林修迎來一個許如謙,這下子的氣氛更是熱鬧起來。
許如謙和君光明真是不怎麽熟的,但出於之前的“交流”還是很好地見麵,不過也是聊不到什麽東西的。
“以舒,打擾了。”許如謙沒有兩手空空的來,不算是特別熟悉的緣故他特地帶上些水果。
白以舒看見許如謙大包小包地站在病房門外,臉上揚著一抹笑意,配合著她的臉不顯得傾城但還是讓人過目不忘的。
“進來吧。”白以舒側身讓許如謙進來,笑著道,“高陽他現在還剛睡醒,難免有些糊塗了。”
這句話算是給他打了一個預防針,恢複君光明的身份後白以舒對著之前跟他接觸過的人都得提心吊膽著,生怕自己又說錯了些什麽。
君光明半躺在病床上,蓋著薄薄的杯子精神並沒有怎麽振奮,看見來人隻是沉默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因為許如謙來得太突然,白以舒也沒有事先和君光明講過要如何去應對,以至於她現在的一顆心撲騰直跳,隻能不動聲色地把許如謙的注意力引向一旁。
“如謙你先坐著,我去洗個蘋果。”白以舒很自覺地先逃離開這個戰場,臨走前還深深地看著君光明一眼算是忠告,雖然對方似乎是什麽都沒有看見。
許如謙的視線幾乎是跟著白以舒並行的,他一直看著她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走動,眼底的笑意一點點地揚起。
一旁坐著的君光明看著他這種直勾勾的眼神,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引得許如謙回頭:“沈先生,好久不見,你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君光明沒去回答他,許如謙以為是他沒有聽到,還再次反複了一遍:“沈高陽先生,我是許如謙,聽白以舒你病了不知道你現在身體如何?”
還是一陣寂寥,君光明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他,不鹹不淡地來了一聲:“閉嘴,太聒噪了。”
許如謙瞬間安靜了下來,他轉眼看著君光明感覺這個世界是怎麽了?記憶中沈高陽一直都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但今天的這個脾氣似乎是於自己的影響背道而馳了。
好奇的感覺湧上心頭,許如謙想要再問一句卻被打斷了這個念想,白以舒從隔年裏出來端著一盤蘋果。
“吃吧。”白以舒故作鎮定地將蘋果端到兩人麵前,自己先夾了一塊吃起來,麵色不改的根本不像是隱藏了什麽事情。
許如謙看著她的神色頭一次對自己的猜測感到懷疑,他側目正好對上白以舒的眼睛:“沈先生他最近是發生了什麽?”
白以舒故作吃驚的樣子,內心的混亂有些掩飾不住。她假裝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偽造出一片淒冷的假象:“他受傷的部分正好是腦子那一塊,醫生說他這個神智……”
她不再說下去,許如謙也明白到底是怎樣一回事情,看著君光明的神色是難掩的同情。
“他要是說了什麽權當他沒去說就好,醫生說他現在記憶混亂的還需要時間治療,時不時說出來發話也也不知道怎麽是什麽時候的記憶。”白以舒繼續補充道。
許如謙點點頭,算是相信了。經過白以舒的一番周旋許如謙終於是放下了自己若有所思的神色,跟著她聊起其他來。
君光明被兩人忽略在外臉色鐵青,但回味著白以舒那警告的眼神又瞬間沒有話講了,隻能安安靜靜地在病床上躺著,充當一株長草的綠植。
“還是得恭喜你一句,這次終於拿下冠軍的稱號了。”許如謙看著身旁的白以舒,主動挑起話題。
白以舒看著他很禮貌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推辭幾聲:“都多久的事情了,單純做烘焙的也沒有必要去計較這些了。”
這話講得很耐聽,許如謙一直笑著,點點頭應和著說是。眼神飄忽著,無意間看見桌上的兩本厚實的書。
兩本書合起來足足有一個手掌那麽寬,而且封麵也不小,八九不離十是關於學術的。許如謙忽然起了好奇的心思,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白以舒聳聳肩顯然是隨他自己了。許如謙翻開書本的扉頁,上頭寫著幾句難懂的生澀文字,他跟著念再回頭看看封麵,眼底滿是詫異。
這本兩本書他大概看了一下都是神經方麵的專業學術書,是偏向雙重人格這一方麵的,還算是爆了一個大冷門。
“以舒也喜歡看這類書?”許如謙側目問道,“雙重人格這一方麵聽說是很難參悟的,就算隻專門學習的那些研究生看起來都不怎麽同意。”
他這話裏話外難免有著吹捧的意思了。白以舒稍微笑笑也是隻淡淡地搖頭:“純屬是興趣愛好,之前在網上看過類似的幾部劇,所有才知道這回事情。”
把君光明的關係給撇了個幹幹淨淨,白以舒麵對許如謙撒謊時心雖然虛但麵色還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樣子,簡簡單單的就把這關係給解釋清楚了。
許如謙點點頭同樣是半開玩笑道:“那麽我和以舒你的情況還是挺相似的,我之前也是看見一些網友在討論這種事情才摸索起這個領域來。”
這話一說出來就等於是變相地承認了共同的興趣愛好,白以舒看著許如謙的眼神變了,似乎是有些發光的。
“你現在研究理解到哪一步了?”白以舒興致勃勃地問道,“雙重人格我看了很就但有幾個方麵還是有些琢磨不透的,就像是……”
白以舒一連說了幾個專業術語,生澀的光是聽起來都不怎麽好理解,許如謙卻是用心得手的樣子,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幾把這些東西解釋地明明白白。
兩人一拍即和聊得很火熱,白以舒原來對著這個方麵的興趣純屬是因為君光明,但現在自己卻是真的有些陷進去了。
聊了不知多久兩人都是口幹舌燥,但偏偏是意猶未盡,許如謙看著白以舒趁機把自己的橄欖枝拋出來。
“我在這個方麵認識一個專家,學術知識和真實案例都有涉及,很厲害的一個人。”許如謙開始誘惑,“要是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周末一起去找他一趟。”
這話聽著聽著白以舒就心動了,她琢磨著再試探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君光明,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許如謙一眼就看出她情緒的亢奮以及一些難以言述的失落,心底暗暗喜悅自己的話說得沒有錯,繼而馬上為她排憂解難。
“沈先生這裏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個看護,至於那個專家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我原來就和他預約過,這次隻是捎帶了一個朋友。”
“既然這樣我們就說定了!”白以舒還沒多想,直接和許如謙敲定周末的行程,“具體時間我們到時候再約。”
許如謙應好之後就告別了白以舒,心底為著還有許久才能到來的周末有著深深的期待。
病房內白以舒和君光明沒有說些什麽,君光明因為身體的問題還是睡得很早,心底的一些不樂意全都被他掩蓋起來。
很快就到了周末,白以舒找了個看護把君光明給安排好了順帶著留了些甜點,讓他安逸的生活不至於太無趣。
根據之前安排的,許如謙已經在醫院的住院部下麵等著,看見白以舒蹦蹦跳跳地走來,臉上的笑意溫和。
許如謙今天穿了一件淺咖色開衫,裏頭襯著沒有花紋的寬鬆內搭,整個人都像是鍍了一光,雖然那清秀的麵容還是沒有辦法與君光明相提並論的。
“以舒。”看見白以舒,許如謙很自覺地上前,和她並排走著,手裏拿著她帶來的兩本專業的學術知識書。
“麻煩你了。”白以舒看見自己的書被人家自覺地攏在懷中,淡淡地笑了笑跟在他的身後繼續走著。
兩人這沒有打車也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就在這街邊漫步走得也很愜意。白以舒側目看著四周,種滿了銀杏真的不像是一個專家住的地方。
她忍不住生起疑惑,開口問道:“這個專家住在這裏嗎?難道這是為了配合研究什麽特殊的案例?”
白以舒大膽等我進行假象,對於這個專家是有無數的猜測。許如謙聽著她的話若有所思,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棱模兩可的態度讓人琢磨不透。
“其實是個以為是為了配合一些病人的治療。”許如謙斟酌很就還是給出正確答案,“那些辦公樓隻能給一些病人帶來很大的困擾,這種近於自然的地方比較放鬆。”
白以舒聳聳肩感覺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她跟著許如謙進了那道小公館的門,直接上了二樓的會客廳。
會客廳裏暖橘色的燈光閃現,照在人臉上暖暖的柔柔的。一個青年男子抱著一冊書從黑暗處走近,步子輕緩。
來人帶著一副銀框的扁平眼睛,穿著醫生的白色袍子,裏麵則是西裝的背心,和君光明不同,他的氣息很柔和。
“曲先生?”看見來人白以舒不由得驚叫出聲,她揉揉眼睛覺得自己確實沒看錯,這人就是曲寒朗。
曲寒朗看著白以舒同樣很驚奇,但他隻是頷首示意:“如謙說要給我帶一個朋友來,想不到就是白小姐。”
兩人寒暄的話就像是排練好的似的,說起來一句接著一句絲毫不帶停的。語氣還特別的熟稔,讓許如謙聽著也微微訝異。
“你們之前很熟嗎?”許如謙問道,“聽著你們這樣子似乎是很早就認識了。”
白以舒搖搖頭,含糊地回答一句:“這也算不上,以前和曲先生有點交集而已,要是真正算起來也隻見過幾麵。”
曲寒朗同樣應和著,三人在吃驚之餘就這樣子湊到一塊去了。坐在一塊說幾句話,很快就相熟起來。
白以舒沒想到的是許如謙給她介紹的人竟然是曲寒朗,雖然她以前也認識曲寒朗,但是由於以前被君光明警告過,所以好多的問題都沒有機會找他請教。
現在君光明情況如此的危機,這讓她也顧不上以前的警告了,於是急忙請教問道:“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關於多重人格的問題。”
本來正在低頭吃飯的曲寒朗抬起頭來,然後不解的看著她,然後笑道:“有什麽問題就問,不用客氣,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如謙也在一旁極力的附和,說道:“是啊,曲寒朗在多重人格研究上麵,有很深的造詣,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他。”
聽到他們如此說,白以舒也就不客氣了,然後低聲問道:“如果一個多重人格的患者出現了意識錯亂,甚至是失去意識,這種情況屬於什麽情況?”
曲寒朗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這屬於非常明顯的病情惡化,因為人格之間相互衝突,所以導致的意識錯亂,一般如果多重人格得到控製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那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呢?”白以舒急忙問道,對於君光明的情況,還是有些擔心的。
而曲寒朗想了想說道:“出現的原因很多,最明顯的就是病情沒有得到控製,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大多數人也不知道如何控製,所以變成意識模糊,甚至可能造成人格分裂。”
“不可能啊,一直控製的。”白以舒自言自語的說道。
曲寒朗笑了笑說道:“你在說什麽啊?你在說誰?”
許如謙笑道:“其實是一個和我們一樣從事糕點工作的糕點師,不過他好像是一個評委。”
曲寒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如果病情得到了控製,還出現了這種情況的話,那就隻能說是病患再次得到了什麽刺激,讓他出現了人格分裂,如果是這種情況,恐怕情況就不是那麽好處理的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白以舒的表情明顯有些難看,然後急忙說道:“那還有什麽好的補救方法嗎?”她的心裏還是比較焦急的,對於君光明的情況。
曲寒朗笑道:“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如果能夠見到病患,可能我能給出更有利的解決方法,如果不見到病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