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尋訪趙雲
出了安平郡，李立就帶著販馬的隊伍往常山郡出發，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趙雲。真正的說來，趙雲才是他計劃中的目標，而潘鳳、俞涉、顏良、文醜、藏霸等人皆時巧遇而已。
尋找趙雲可比尋找典韋順利多了，真定並不是很大，而且趙雲在真定也頗有名氣，鄉鄰們提起趙雲那是讚不絕口，男人們誇他武藝高強，女人們誇他英俊蕭灑，把個趙雲誇得象朵花一樣。
打聽到趙雲的確切位置，李立就和典韋、許褚、潘鳳、俞涉、藏霸等人一起來到趙家莊。典韋、許褚等人頗有些不服氣，非要跟著來見識見識這個眾人眼中的英雄人物。
經過鄉親們熱情的指點，李立一行人來到村子東頭一個低矮的院落門前，院牆上的破磚訴說著主人的貧寒，兩扇舊院門更是搖搖欲墜。這真是有些不可思議，與人們心目中的英雄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難道就是這裏？”
李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比李虎、李豹的家還要差了很多。他無奈地擺擺頭，推開兩扇院門，那吱嘰聲立即驚動了房屋裏的主人，一個脆弱的聲音從破舊的房屋裏傳來了出來。
“誰呀？”
小破屋的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瘦高的年青人，臘黃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渾身瘦得皮包骨頭，有氣無力的扶在門框上，一幅病懨懨的樣子。雖然年紀不大，卻看不到一絲生氣。
“請問，這是趙雲的家嗎？”
“是啊，你們是誰？”
“我叫李立，是從豫州來的客商，專門來拜訪趙雲的。”
“哦，遠道來的客人，屋裏坐吧。”
李立帶著典韋、許褚等人走進趙雲的家裏，眼睛立即黑了下來，房子裏太暗，房頂也太矮，幾個大個子男人一進來，都快撐到屋頂了，一時之間眼睛有點不大適應，那個病人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
“家境貧寒，讓各位兄弟見笑了。”
這家確實夠寒酸的，陳舊的泥巴土牆上，斑駁的牆麵露出一塊塊疤瘌，連窗子都沒有一個。堂屋裏僅有一張舊桌，幾個破凳，桌上放著幾個粗瓷飯碗，還有一盞黑乎乎的油燈。
幾個人勉強在破凳上坐下，說實話，坐得有點提心吊膽，以至於李立的屁股僅僅挨著板凳，完全靠兩條腿撐著身體，這比蹲著還要難受。而典韋、許褚、潘鳳、俞涉、藏霸更是痛苦，根本不敢往下坐，完全蹲著，就他們那身板、那體重，坐下去非把破凳子坐成亂凳子不可。
“你是……”
“我是趙雲的哥哥趙青。”
李立已經想了起來，趙雲確實有一個久病的哥哥，隻是沒有多久就死了，致使趙雲為奔喪離開了公孫瓚，後來轉而投靠了劉備，使劉備走了運。他連忙衝趙雲的哥哥點點頭。
“趙雲兄弟到哪裏去了？”
“唉，前些日子，井陘縣楚家山穀楚老爺的兩個公子被五行山的土匪綁架去了，楚老爺召集了二千多鄉勇，請趙雲帶著去剿匪，已經去了三天了。”
“哦，趙雲去剿匪了。”
說到這裏，李立不免有些失望，看來自己還得去一趟井陘縣了。正想告辭，突然看了看病重的趙雲哥哥，心中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忽悠走了趙雲，他哥哥怎麽辦？難道又要象公孫瓚一樣，放走趙雲？
“趙青兄弟，我看你身體好象有病，而且不輕啊。”
“是啊，病了好長時間了，也沒有人能治好，拖一天算一天。”
“趙青兄弟，我們有一個神醫，醫術相當高超，讓他給你看看如何？”
“那太謝謝了。”
“我去請。”
“我去請。”
還沒等李立開口，典韋和許褚都連忙站了起來，拔腿就跑了出去請華佗。這兩個家夥，肯定是坐這樣的板凳難受，找個機會跑了，把我們扔在這裏，這還叫兄弟嗎？
“不知李立大哥找趙雲有什麽事？”
“趙青兄弟，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正做販馬的生意。久聞趙雲兄弟武藝高強，為人仗義。我等兄弟不遠千裏而來，就是想邀請趙雲兄弟入夥，一起發財，不知道趙青兄弟是否有興趣？”
“多謝兄弟們抬愛，趙青感激不盡。販馬確實是一樁生財之道，隻是我們兄弟身無分文，哪來的本錢，再者我也有病，這卻如何是好？”
“這有何難？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要什麽本錢？不瞞你說，兄弟我還有些錢財，你們隻要出人卻可。我們的那位醫生可是名符其實的神醫，你跟著我們，讓他慢慢調理，豈不是一舉兩得？”
“那真是太好了，趙青先在這裏謝過了。”
“不用客氣，兄弟之間，千萬別說謝字。”
李立和趙青還沒有聊幾句，就聽到破院子外麵有人來了。典韋、許褚辦事還真是快，雖然不願意回來坐趙雲家的破凳子，可是李立的大事也不能耽誤，不一會，他們就把華佗請來了。
幾個人進到屋裏，屋裏更加暗了，典韋、許褚、潘鳳、俞涉、藏霸連忙逃了出去。華佗拉過趙青的手，又是問，又是看，認真地檢查了一遍，忙得個不亦樂乎。最後他沉思了一會，才慢慢道來。
“你這是得的胃脘痛，多因長期情誌不遂，飲食不節，勞逸失常，導致肝氣鬱結，脾失健運，胃脘失和，日久中氣虧虛，從而引發脾胃受損，食積胃脘，脹滿痞痛，惡心嘔吐，噯腐吞酸，大便秘結並有腐敗異臭，舌質紅，苔厚黃膩，脈象弦滑。”
神醫就是神醫，幾句話正說到了趙青的病根上。趙青連連點頭，腦袋向小雞啄米一般，可算是遇到神醫了，趙青就象遇到了救星一般，艱難地跪到了地上，非要給華佗叩頭。
“你真不愧為神醫。我們這裏的醫生看過多次，也是如此這般地說，隻是沒有你說得如此精準。先生，你看我這病還有治嗎？”
看到趙青的病情，再聽到華佗這麽一說，李立就斷定趙青這是得了慢性胃炎。這種病就是放在現代，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也難以根治。何況在古代，病情如此之重，在沒有西藥的條件下，要想痊愈，恐怕不切實際。
李立焦急地看著華佗，生怕他說出讓趙青絕望的話來，那自己可是前功盡棄了。趙青要是拖個三年五載的，豈不是把趙雲耽擱了？更主要的是把自己的大事耽誤了。
華佗輕輕地笑笑，他如何不明白李立那焦急的眼神，一路之上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李立販馬是假，找人恐怕才是真的。他也知道這種病不是那麽好治的，不過讓病人絕望的話，他是不會對病人說的，他略帶安慰的拍了拍趙青的肩頭。
“你這病治是能治，每日一劑湯藥，配以針灸治療，還是能治好的。隻不過你得病日久，治起來有些難度，而且還得長期治療。但是我們馬上就要走了，僅能給你治個一回、二回的，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這可如何是好？不瞞你說，你的病情已經很重，可是耽誤不起啊。”
“華先生，不礙事的。剛才我已經與李立大哥商量好了，我們兄弟倆跟著李立大哥去販馬，以後就跟在你的身邊，你放心治好了。”
趙青聽說自己有救，還有什麽不答應的？他與弟弟情深義重，趙雲肯定聽他的話，會跟著一起走的。再說他這破屋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出去闖一闖也許能鬧出個名堂來。好男兒誌在四方，現在自己有了依靠，正好可以讓弟弟大顯身手。
華佗抬頭看了看李立，見李立朝他點了點頭，他也會意地笑了笑，從他的醫藥箱裏取出十幾根銀針來，開始在趙青的身上紮針，一麵紮針一麵給趙青講解治療方法。
“除了堅持吃藥，配上我的針灸治療外，還要調理飲食，每日三餐定食定量，食物軟爛、新鮮、清淡，忌過酸、過鹹、過冷、過熱的食物，更不能飲酒。”
“隻要能治好我的病，一切都聽先生的。”
……
帶上趙雲的哥哥趙青，李立和他的販馬隊伍繼續往井陘縣進發。井陘縣背靠著五行山，在冀州的最西邊，與並州接壤，是曆史上有名的“天下險塞”，也是自古以來的“兵家必爭”之地。
走入井陘縣境，隨便找個人一問，幾乎人人都知道有個楚家山穀，楚家山穀有個楚大老爺，楚大老爺有兩個公子被綁架了。楚大老爺這了救他的兩個兒子，在井陘縣招募了二千多鄉勇，已經進山去了。
“看來我們得幫助楚大老爺去救兒子了。”
李立一邊和身邊的兄弟們說著笑話，一邊往楚家山穀趕。讓李立沒有想到，還沒有等他趕到楚家山穀，在他們隊伍的前麵出現了一支家丁隊伍，其中有幾個家丁迎著他們跑了過來。
“各位軍爺，麻煩通報一聲，我們楚大老爺想見你們的頭領。”
走在隊伍前麵的陳澤把那幾個家丁引了過來，隻家丁說完，李立不盡有些好奇，自己本來是準備去見楚大老爺，他竟然想見我們，這是怎麽會事？難道他知道我們要來？
“你們老爺在哪裏？”
“就在前麵。”
“那你去請他過來。”
“遵命。”
那幾個家丁跑去不大一會，前麵的幾十個家丁就一起跑了過來。其中一個高大的胖子從馬上跳了下來，騰騰騰幾步就走到李立的馬前，李立也連忙從馬上跳下，雙方抱拳行禮。
“在下楚家山穀的楚泰，拜見大人。”
“嗬嗬，別客氣，我叫李立，跟你一樣，也是個鄉紳，不是什麽大人。”
“哦，那李老爺這麽大的隊伍，還打著官軍的旗號，這是要去做什麽？”
“我準備去幽州販馬，順便在幽州買地建個山莊。打著官軍的旗號隻是為了路上方便。不過那前麵的士兵還真是官軍。”
“哦，原來是這樣。那李老爺找我們楚家山穀何事？”
“嗬嗬，看來楚老爺消息靈通的很啊。我們聽說楚老爺的公子被綁架了，就過來了，看看能不能幫幫忙。我這人平日裏最喜歡結交天下英雄豪傑，也好打抱不平。”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其實也不是綁架，完全是土匪尋仇。這五行山老鷹峰有一股土匪，大當家的叫著何雄，收養了一大批義子，其中有四個武功高強，號稱鷹峰四傑，在這一帶無有對手。那一日在井陘酒樓，其中的兩傑黃安、石柱與我的兩個兒子楚真、楚為發生了衝突，結果兩敗俱傷。鷹峰四傑覺得丟了麵子，另外兩傑林峰、羅永尋上門來，打傷並抓走了楚真、楚為，臨走時留下話，要我們拿三千萬錢去贖人。”
“哦，現在怎麽樣了？”
“唉，我招募了二千多鄉勇，還請來了真定有名的青年高手趙雲。開始的時候，趙雲和林峰還戰成了平手，後來羅永上來幫忙，趙雲一人難敵四手，不得不退了回來。我正想再找人幫忙，聽到你們在打聽楚家山穀，便急忙跑了過來。”
“和趙雲戰成了平手？”
李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時代，還有能和趙雲戰成平手的高手？在李立的印象中，除了呂布和馬超，誰還誰能與趙雲一戰？難道是趙雲現在太年青，還沒有達到武功的最高峰？
“我這幾位兄弟也是頂尖的高手，倒要去見識見識這個鷹峰四傑。”
“我也注意到了這幾位好漢，肯定身手不凡。那真是太謝謝李老爺了。救回了我的二個兒子，賞金還是三千萬。”
“嗬嗬，錢我有的是，我就是想借此機會結交天下英雄豪傑。”
“李老爺真是豪爽，不過我也不能不義。不管你要不要，我的賞金是三千萬。”
“嗬嗬，那我們走。”
……
第二天太陽剛剛躍出東山，李立帶著大隊人馬就跟著楚泰進了五行山。舉目四望，滿山的樹木還是光溜溜的，各種各樣的花草還沒有感受到春風的溫暖，所有的枝條都還沒有睡醒。逶迤起伏的群山，風一吹，林濤四起，像群山深深的呼吸，給人一種神秘幽遠的感覺。
“真美啊。”
麵對大好河山，李立不由得長歎一聲。李立也是個旅遊愛好者，曾經到過很多名山大川，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自然之美。而眼前的一切，就是沒有經過任何人開發的原生態。
“李老爺真是好興致。”
陪著李立的楚泰見李立還有心情欣賞大山的美景，言不由衷地奉承了一句。說實話，他現在是一點心情也沒有，兩個兒子還在土匪的手裏呢。雖然李立的身邊有幾個彪形大漢，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林峰、羅永的對手。
“楚老爺也不必著急，諒那林峰、羅永也翻不了天去。縱然拿不下林峰、羅永，我們也可以攻上山去，拿下老鷹峰。”
“李老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趕情被綁架的不是你的親人。要是拿不下林峰、羅永而直接攻山，土匪們還不撕了票？”
李立本是想勸楚泰寬寬心，沒想得楚泰身邊的一個家丁突然插話，嗆白了李立一頓，讓李立一時下不來台，臉色不由得微微發紅。他回過頭來，看了那家丁一眼，見那家丁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目如秋水，口如櫻桃，就是一個女子。雖然穿著家丁的黑色製服，卻也難掩那高挑、苗條的身材。
“楚依人，怎麽跟李老爺說話呢，一點規距也沒有。”
見那家丁頂撞了李立，楚泰連忙訓斥那個家丁。可是那叫著楚依人的家丁似乎一點也不怕楚泰，竟然還瞪了楚泰一眼，扭過頭去，根本不理睬楚泰。這可讓李立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也不在意，便笑了笑。
“沒有關係，楚老爺不用在意。隻不過為何你們與林峰、羅永交戰，他們不撕票呢？”
“不瞞李老爺，這是小女楚依人。那土匪也是賭氣，他們揚言，要麽打贏林峰、羅永，要麽拿錢贖人。”
“哦，原來是這樣。楚小姐，失敬、失敬。楚小姐真是女中豪傑啊，這進山剿匪，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楚小姐也不害怕？”
“你以為都象你這種老爺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見刀都慌，見血都暈啊。”
沒想到，李立又被那小丫頭嗆白了一頓。差點沒把李立噎得背過氣去，李立隻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楚泰生怕得罪了李立，狠狠地瞪了那小丫頭一眼，回過頭來朝李立笑了笑。
“李老爺不要見怪，那丫頭都被我寵壞了。自小跟著她兩個哥哥舞刀弄槍的，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嗬嗬，楚老爺不必在意。原來楚小姐還會武功啊，這真是女中豪傑，都怪我看走了眼。”
“什麽武功，花拳繡腿而已。要不然她兩個哥哥也不會被那林峰、羅永抓走了。”
“楚老爺不必過謙，能與趙雲戰平的，天下沒有幾人。貴公子能與鷹峰四傑中的兩傑兩敗俱傷，可見武功不凡，想必小姐也是個高手。”
“不是不高手不敢說，但是象你這樣的公子、老爺，還真是不在話下。”
那楚小姐狠狠地瞪了李立一眼，冷冷地說道。李立不由得在心裏苦笑，自己就這麽不受人待見，沒有得罪這個小丫頭啊，她怎麽對自己這麽反感呢，土匪還沒有撕票嘛，便衝那小丫頭笑了笑。
“有機會一定向楚小姐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