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微知著
李老點點頭：“當然。至於你離職與否是沈先生自己的問題。”
看著李老的樣子，沈浪笑而不語。
見沈浪答應下了，何詩雨當然不會多說，不過害怕日長夢多趕緊說：“那李老咱們現在可以簽約了嗎？”
“可以。”李老朝著身後的人一招手，讓其拿過合約來：“後麵的事情好辦了，咱們隻要擬定一下大概的規則就行了。”
“好的，對於這些我們這邊的邱燕琳比較在行，就由她處理，還請李老也指派一個人吧。”何詩雨說道。
李老點點頭，讓旁邊那個秘書樣的人陪同邱燕琳擬定。
沈浪見事情已經搞定，朝著李老說道：“李老，我還有點事情就不作陪了，抱歉。”
“嗬嗬，沒關係。看得出沈先生是一個坐不住的人。”李老笑嗬嗬的說。
沈浪離開頂層會議室，再次來到八樓找到李少恭之後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下。
李少恭毫不在意，大手一揮：“哎呀，公司的事情就不要告訴完了，我得先回去，剛才老頭子又大電話了，如果沈大哥沒事情我先走了，在不走飛機晚點了。”
“行，我送你。”沈浪說道。
李少恭本想拒絕，但呦不過沈浪，隻能與沈浪一起去了飛機場。
到了飛機場，沈浪把李少恭送到候機廳，然後便回來了，本來按照沈浪的想法在去錢江大酒店看看事情完了沒，不過後來一想也等自己去那人家說不定談完了，再說了看李老那態度不應該會出問題。所以直接打了個車回到家裏。
拿出鑰匙打開屋門，沈浪換上鞋子脫掉外套，剛坐到沙發上，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拿過手機一看是何詩雨打過來的，估計下時間想到在會議室時候，自己拿出那張晴雨廣告的項目價格單，何詩雨麵如死灰的樣子，沈浪想逗逗她，“喂，何大美女，你現在是不是合同談妥當了，特別感激我，想對我以身相許啊？”
“呸，你少貧。”何詩雨嗔罵道，不過稍微一頓又故意把聲音壓小，“合同是談完了，不過按照習慣總得跟人家吃頓飯。我現在在洗手間給你打電話，想問你個事情。”
“哦……”沈浪把聲音拉的老長，“原來給我打電話還得偷偷摸摸到洗漱間啊，咱倆又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至於吧？”
“你去死……”何詩雨恨不得到沈浪麵前狠狠的踩他兩腳，讓這混蛋老胡說八道，“我跟你說正事呢，我不能在洗手間待時間太長了。”
“好吧，好吧。那何總您老人家是不是要問為什麽李老會突然同意了對吧？然後還想知道這裏麵是不是有問題？”
“對，我就是想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其中有問題，我還可以在酒桌上說一下，但等吃完飯可就什麽機會也沒有了。”何詩雨說道。
“好吧，那你是想聽簡單概括呢？還是想聽細節分析？”沈浪問道。
“當然是簡單概括，我哪有那麽多時間，你趕緊的。”何詩雨使勁壓低著聲音說道。
“簡單概括就是你們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其實這種洽談幾就是個心理戰，摸透對方心裏很容易達成協議。”
何詩雨靜靜的聽著沈浪說，可這一句之後，半天也不見沈浪在說話：“完了？”
“對，完了。”
“可我沒聽懂啊。”何詩雨著急的說。
沈浪調笑道：“你不是要簡單概括嘛，我這就是簡單概括。”
“你……”何詩雨氣的咬牙切齒，卻有不能大吼大叫：“那也不能這麽簡單，你要氣死我啊。別鬧，趕緊正兒八經的！”
“哈哈……”沈浪被一句“別鬧”搞的心裏發酥，別說這何詩雨發喋還蠻可愛的。不過見她真的是很忙也就沒打算在逗她，轉而正兒八經的解釋：“那我就給你稍微分析下，李老年紀不小了，又是這次洽談合約的代表，而我們這次合約洽談的機會就是李少恭以及他伯父幫的忙，自然命令是從宇能科技董事會下達的。所以我們可以斷定李老是與能集團內部派來的人。當然也唯有這樣才能保證其他分公司都認同這個代表，否則每個分公司必然為自己利益相爭，會議室就不會這麽平和了，至少他們自己內部就達不成一致。”
說到這裏沈浪稍微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除了判斷出李老是宇能科技集團派來的外，還能得出一個結論，李老在宇能科技地位不高，雖然他還說董事長看中，隻不過掩蓋而已。如果真被董事長看中，地位又高的人絕對不會被從總公司派來千裏迢迢洽談，要知道這個合同對宇能科技來說連九牛一毛對不算。另外，我還看出李老肯定是宇能科技的老人，因為上市公司，特別是宇能科技這種大集團除非特殊，一般絕對不會允許普通員工年齡到六十歲還不退休。”
雖然不知道沈浪說這些有什麽用，但是單單沈浪從一些表麵現象能分析出這些，讓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事情，現在要弄清楚簽約合同的事情，“那就算你知道這些又怎麽樣？”
沈浪不急不慢的回答：“那就簡單了，一個集團的老人，地位不算很高，說不定當年跟他一起進公司的人都成了總經理什麽的了，這樣的人被派來跟我們談合約，請問在他心裏最期望的是什麽？”
“最期望？”何詩雨歪著頭想了下，“最期望早點簽完合同回去？”
沈浪哭笑不得，對著電話喊道：“何大美女啊，你這都是哪跟哪啊，假如你是他，你在他那種境況，你期望的是什麽？”
“我最期望的？”何詩雨開始仔細想，一個在集團幾十年的人，以前的同事都高升了，他被派來談合約，最期望的是什麽？“對了，最期望的是拿出點成績來，至少能證明比別人強的成績。”
沈浪點點頭：“對了，就是這樣。說直白點就是他自己的存在感，讓別人認同他的存在感。哪怕李老心裏不是這麽想的，但是他處在這個環境之下，必然有這個期盼，而且任何公司洽談業務之前都會做一些對方公司的報表來看看大概對方能盈利多少，之後才可以說出價格什麽的，所以李老對我們的保底價雖然不清楚，但也能知道幾分，這個他後麵也說了。”
“他給那麽低的價格其實就是想要體現出自己的重要性。我把咱們的實際表格給他，他就等於間接知道咱們晴雨廣告的內部機密，這個事情說出去可是很有麵子啊，另外我還順便拿出李少恭和他大伯來說，示意他別忘記這是宇能科技高層的意思。最後，他雖然說談話結束，但我卻看到他伸手去拿有合同的文件夾，這就意味著他同意了。”其實沈浪還有一句話沒說，自己跟李老提到李少恭的大伯時候對方分明臉色有異，看來李少恭他大伯這個人分量不輕，隻是不清楚到底是做什麽的？
“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自己分析的嗎？還是那個李少恭告訴你的？”聽完沈浪的話，何詩雨有點驚為天人，這細密的邏輯，深入人心的計策，簡直像演電視一樣。
沈浪嗬嗬一笑，“你也可以當李少恭告訴我的。”他不願意過多解釋這些，畢竟自己這種以前做傭兵養成的偵查習慣，讓別人知道有點驚悚。
“奧，我說呢。”何詩雨長舒一口氣，此刻她認為是李少恭告訴沈浪關於李老的事情。要不一個人有這麽縝密的心思實在太嚇人了。“你用咱們公司內部的公司秘密贏得了這場合約，但也泄露了公司的商業秘密，雖然是賺的多，但咱以後恐怕得小心了。”
“這個簡單，合約不是談好了嗎，咱們這麽大的廣告量，那些廣告供應商以及電視台等等，咱們可以重新跟他談價碼，到時候肯定保底價還會將，你覺得還怕別人知道咱們現在的嗎？”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何詩雨一拍腦門，“也幸虧你提醒，等明天上班我在給你加薪。先這樣吧，我跟你聊了半天，得趕緊回去了。”說完何詩雨就掛了電話。
沈浪看著扣了的電話，歎了口氣，其實最後這個事情自己不提醒何詩雨，以何詩雨在商場打拚的能力，很快就能想到，隻不過現在被合同的事情弄的沒想通透罷了。
將電話放到桌子上，輕輕伸了個懶腰，把筆記本拿過來，插上電源，打開。
打開筆記本之後，沈浪在筆記本上輸入了一連串的口令，原本正常的筆記本桌麵出現一個雷達圖標，雙擊圖標打開，隻見筆記本屏幕上顯示出一行字：正在進入國際傭兵係統，請輸入口令。
沈浪再次打出一串古怪符號，隨著一個小小地球不斷旋轉，一個全新的界麵出現在電腦上。
沈浪麵無表情，拿著鼠標點了幾下，筆記本中傳來一個極有磁性的男人聲：“沈哥，您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