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反目
到了晚上,周天雄從部裏回來,看見門外麵站崗的已經換了人,不禁有些納悶,便打開車窗問道:“你怎麽站在這裏,李武呢?”
門外站著這個人是馬班長的手下,一聽周天雄問話,急忙上前一個敬禮,說道:“報告周先生,李武被人打傷了,所以馬班長換我在這盯著。”
周天雄皺了皺眉頭,自己的兒子還沒有下落,並且一隊憲兵也跟著失蹤了,這兩件事情讓周天雄費盡了心神,派了眾多的人也沒有打聽到他們的下落,這幾天正是非常著急的時候,然而家裏也不得安寧,不禁讓他十分惱火。
等著司機將車開到了別墅院子裏,周天雄下了車,走到了客廳裏,然後命令下人:“你去將馬然叫來。”
馬班長從頭午出了事情,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此時聽見周天雄召見,急忙走進客廳,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周天雄一個敬禮,說道:“周先生,我來了。”
“唔,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李武為什麽受傷?有什麽人來過這裏了?”周天雄問道,麵無表情,臉上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馬班長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緊張了,急忙說道:“報告周先生,今天頭午,一個叫沈浪的男人和溫靜雅小姐來過這裏,他倆說要找田破,我們和李武就要阻止他,但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李武受傷了。”
周天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不知道沈浪找田破幹什麽,這一陣他正派人嚴密地盯著沈浪,發現他正在四處調集人馬,不知要幹些什麽,可能要有大事發生的樣子。
“你們和李武一起動手,那為什麽隻有李武受傷了,而你們沒有受傷?”周天雄問道。
“我們也有兩個手下受傷了,我是被田破救下了,所以沒有受傷。”馬班長說道。
“那麽說,田破動手了,他打沒打過那個沈浪?”
“報告周先生,田破隻是將我救下了,但是他沒有對沈浪動手。”馬班恭恭敬敬地說道。
“沒有動手?田破就這樣將沈浪放走了?”周天雄顯得有些驚訝。
“是的,田破不但沒有對那個沈浪動手,而且還和他一起走了,說是要談什麽事情去。”
周天雄聽到這裏,平靜的神色一下就變了,勃然大怒起來,啪的一聲就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厲聲吼道:“這個田破,好大的膽子,我叫他來護衛我的家人,不但以恒不知下落,現在有人找上門來了,他竟然和那人一起走了談事情,我真是瞎了眼睛,虧我多年來,對他如此的好。”
馬班長看見周天雄震怒了,一時不知所措,呆立在那裏。
周天雄發完火,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客廳裏來回地走著,然後命令馬班長道:“你派人給我在客廳周圍埋伏著,等田破回來,我要好好問問他,如果有問題,你們就給我把他拿下。”
馬班長一聽周天雄不再追問自己的責任,而是要自己埋伏田破,急忙答應一聲是,心裏的石頭才落下地去。
馬班長剛要退出客廳,就又被周天雄叫住了。
“你們把家夥都準備好了,如果田破敢動手,你們馬上開槍給我擊斃他。”周天雄惡狠狠地說道。
他實在是太憤怒了,當發現自己那麽信任的一個人,忽然發現有些對自己不忠的時候,這種憤怒可想而知。
等馬班長退了出去,周天雄餘怒未消,背著手在客廳裏來回走著,他心裏的殺機一刻愈勝一刻。
自從自己的兒子失蹤後,周天雄就老有孤注一擲的念頭,自己年歲這麽大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的將來能飛黃騰達,但是如今這樣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的悲痛,不掀起一番血雨腥風是消解不了的。
此番田破正好犯在了這個節骨眼,讓他如何能不惱火。
田破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向沈浪詳細講解了華夏國幾派大的輕身功夫的奧義,便告辭出來。
沈浪要開車送他,但是被田破拒絕了,他今日要回去和周天雄講明白,從今以後就不會再給他做事了。
田破打了輛出租車,來到周家別墅的時候,看見沒外麵站崗的人已經換了,他知道李武受傷委實不輕,恐怕這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做事了。
站崗的那個馬班長手下看見田破回來了,心下一陣緊張,低聲對著衣領上的微型麥克風說了一句,然後露出了笑容向已經下了出租車的田破打招呼。
田破下了車,付了出租車錢,然後問這名警衛:“周先生回來了嗎?”
“周先生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裏等著你呢。”這名警衛笑著說道。
田破點點頭,然後就走進了已經打開了的別墅大門。
周天雄在客廳的沙發坐著,看見門外走進來的田破,一點表情也沒有,也沒動彈。
田破走進客廳,對周天雄說道:“周先生。”
周天雄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了句:“你回來了。”
“是的,周先生,我今日去見了沈浪。”
“哦,我已經知道了。”周天雄淡淡地說道,頓了一頓,然後又說道:“田破,你我相交多少年了?”
田破知道周天雄今天一定要有話對自己說,就回答道:“我二十歲到軍隊,如今已經五十五歲了,我和周先生相識已經三十五年了。”
田破說到這裏,心裏不禁有些悲傷,那時,周天雄與自己都是朝陽年紀的年輕人,都是對著未來有著無限憧憬,田破就想著學成一身縱橫天下的功夫,而周天雄就想成為一名將軍。
現在,二人的夢想都算圓滿完成了,田破幾乎將華夏國的功夫都學到了手,而周天雄比做將軍更為權高位重。
但是,現在的生活卻不如那時快樂,該擁有的都擁有了,卻讓人覺得空虛至極。
周天雄看著田破那有些滄桑的臉,也有一些唏噓,但是以前的事情,改變不了現在情況,所有的事情必然有他發展的軌跡,不是人力所扭轉的。
“嗯,三十五年了,時間過得太快了,我們都要退出這個社會舞台了。”周天雄說道。
田破沒有說話,他不知該如何接周天雄的話,覺得自己心裏的話非常難以講出來。
“田破,我這一輩子,雖然做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但是心裏還是難受,如果可以,讓我做個平凡人,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我覺得比現在好。”周天雄的話音裏忽然有些感慨。
田破知道周天雄是指的周以恒失蹤的事情,但他還是沒法接話。
周以恒死了,他不能告訴周天雄,雖然他很同情周天雄,但是他不能為了私情,打破沈浪的計劃,那可是為華夏國做的事情。
周天雄看見田破沒有反應,心裏的憤恨又一次爆發出來,臉上忽然就不好看了。
“田破,我就以恒這麽一個兒子,但是現在卻失蹤了,我知道怪不得你,我並沒有派你保護他,但是你一定能知道些什麽吧。”
“周先生,我不知道。”田破回答道,此時他已經從剛才傷感的氣氛中掙脫了出來,冷靜地說道。
“你不知道?那麽,今天沈浪為什麽要來找你,你為什麽又要跟他走,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麽?”周天雄終於忍不住了,厲聲的一連串問道。
“對不起,周先生,我和沈浪的談話,不能告訴你。”田破平靜地說道。
田破一直都是大大咧咧,豪爽的樣子,今日這樣,倒是讓周天雄出乎意料,他也更加吃準了田破有什麽事隱瞞著自己,而且備不住和周以恒的下落有關。
“不能告訴我?你就是這樣對待你三十多年的老朋友的?你明知道那個沈浪和以恒有過節,是以恒失蹤最大的懷疑對象,你還與他走的如此之近,你能對得起我嗎?”周天雄厲聲問道。
“周先生,有些事,我不便和你明說,我能說的就是,以後,我不會再跟隨你左右了。”田破聲音有些發冷,連他自己也有些納悶,在這個場景裏,自己竟然毫沒有當初想到的難以啟齒。
周天雄聽完田破的話,眼裏慢慢露出了凶狠的光芒,說道:“田破,你這是要背叛我嗎?”
“我不是背叛你,我隻是對你的所作所為有些失望罷了。”田破慢慢地說道,他知道,周天雄就要攤牌了。
“嗬嗬,我還沒說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呢,你竟然對我失望了。”周天雄冷冷地說道。
頓了一頓,周天雄又冷冷地,一字一頓對田破說道:“你今天就決定離開我,不和談你與沈浪的事情了嗎?”
田破看著周天雄凶狠的表情,說道:“是的。”
說完,田破已經將內力運到了腿上,他知道,周天雄肯定會有所準備。
果然,周天雄聽完田破的回答,忽然一轉身,離開了客廳,然後一揮手,就聽見客廳的幾個角落裏,同時響起了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