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沒有新郎的蜜月

  謝家的私人飛機就停在酒店的小型飛機起降坪裏，君涵雅第一次和謝連城到巴黎去時，坐得便是謝家的私人飛機。


  不過今天這一架，並不是她曾經坐過的那個。


  賀鑫站在已經打開的飛機艙門旁邊，客氣地對君涵雅說道：“少夫人，請。”


  君涵雅也不和他在這樣的事情上麵客氣，對賀鑫微一點頭後，便走上了小型直升飛機。


  在飛機門關上之前，君涵雅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酒店。這裏到處都是典雅的白玫瑰，粉玫瑰和妖豔的紅玫瑰，原本是個非常幸福的，看起來就會讓人沉醉的浪漫地方。


  可也是這裏，君涵雅唇角微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裏原本該是記錄她最幸福的笑容的地方，此時卻成了承載她淚水的地方。


  賀鑫並沒有催促，直到君涵雅有些疲倦地轉過頭去，微微點了點頭，讓人關上了那飛機艙門，他才在君涵雅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雖然是在飛機上，但是仍然有小型的桌子和一些吃的東西，賀鑫甚至還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瓶酒。


  君涵雅看著他做這一切，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在看見他又取出兩個杯子時，有些疲倦地搖了搖頭，道：“我不喝酒。”


  賀鑫的手頓了頓，轉頭對君涵雅露出一抹尚稱得上是溫柔的笑容來，淡淡說道：“少夫人，這是我想送給您的新婚賀禮。”


  君涵雅驚訝地看了賀鑫一眼，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賀鑫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帶著微笑將那酒打開，然後給自己和君涵雅各自倒了一些，這才笑道：“其實還有另外一份禮物，隻是放在瑞士沒來得及帶回來。”


  他將其中一杯酒遞給君涵雅，道：“恭喜你，少夫人。”


  如果不是賀鑫並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目光純澈溫柔，沒有一點嘲笑的意思，君涵雅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他的惡作劇了，專門用來在自己傷口上撒鹽的惡作劇。


  她怔怔地伸手接過那透明的高腳水晶杯，問道：“我能問，這是恭喜我什麽嗎？”


  她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賀鑫又怎麽會不清楚，自己和謝連城之間，謝連城和許如曼之間，那樣錯綜複雜的關係。


  所以她真的很好奇，那一句“恭喜”，究竟喜從何來。


  賀鑫沉默了一下，將自己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淡淡說道：“恭喜你，終於成為了謝家大少奶奶。”


  君涵雅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飛機上的小桌上麵，看著裏麵透明的酒液隨著飛機輕輕蕩漾著，仿佛有些癡了。


  她沒有回答賀鑫的話，也沒有去喝那一杯酒，其實便已經表現得很明白，這樣的恭喜，她並不需要。


  賀鑫又替自己倒了杯酒，突然笑了，問道：“少夫人，你去過瑞士嗎？”


  君涵雅老實地搖了搖頭。


  賀鑫便又笑道：“那是一個很美的國家，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的。”


  君涵雅勉強應道：“是嗎？”


  “是的。”賀鑫篤定地說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隻是很多人卻寧可選擇故意看不到他們，而去忍受本可以不用忍受的苦痛。”


  君涵雅聞言忍不住多看了賀鑫一眼，她怎麽覺得賀鑫的話中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好像並不隻是在說一個瑞士那麽簡單。


  賀鑫放下酒杯，繼續說道：“少夫人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送你這份賀禮？”


  君涵雅搖了搖頭。


  賀鑫淡淡說道：“因為我覺得能夠娶到少夫人，是總裁的福氣。”


  君涵雅自嘲一笑，道：“謝謝你的安慰。”


  賀鑫搖了搖頭，誠懇而認真地對君涵雅說道：“這並不是恭維，也不是安慰，這是我發自內心的話。如果我是總裁，一定會選擇少夫人，而不是許小姐。”


  君涵雅怔怔看著賀鑫，這個總是跟在謝連城身邊，認真嚴肅且一絲不苟的男子，突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真的十分好奇。


  這樣表白不像表白，讚美不像讚美的話，讓她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偏偏此刻他們共處在一架飛機中，在離地麵很高的天空飛翔，讓她不得不繼續和他共處在一個空間裏。


  君涵雅有些尷尬地轉過了頭去，不太自在地伸手端起那杯酒，輕輕抿了一小口，小聲說道：“很好的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