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楚憐對於譚麗這人主動提出了,要解除柳七身上因為她而發生的那些異樣的時候,心中對於這個意見自然也是接受的,並沒有抱有其他的什麽懷疑的地方來。
而且雖然今天會在這個時候讓人將譚麗這個人從西景園中給帶到了藥廬中來,並不是全都是為了要為柳七這人做些什麽的,不過在事情從譚麗這人的口中親自的到了印證之後,這便也就成了一件自然會發生的事情。
譚麗對於這件事情表現的態度,從始至終也都是很坦然的一副樣子,並沒有想要推脫些什麽。
雖然你未必會將這樣一個別有居心之人所說的話,全都看作是值得相信的存在,不過至少在表麵上看來,譚麗卻也並沒有真得隱藏了什麽不願配合的地方。
而且關於柳七這個人本身,似乎也並沒有太多會讓人糾結著不放的地方在,至少在此時的楚憐看來,大約也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她便是對於譚麗提出的建議也自然就是表示了讚同,然後示意了梁楚笙之後,便是讓他和這人一起進到裏間的房間中幫助柳七做些什麽。
對於譚麗這人,楚憐此時的態度也並沒有改變太多,會讓梁楚笙陪同這一起去做這件事情,而不是放任譚麗這樣一個人獨自去做些什麽,便也是能夠反映這一點就是了。
小心一些總是沒有什麽壞處的,雖然淮音中人的那種迷惑人的本領,向來也都是在悄無聲息間發生的,對於發生在柳七身上的事情,自然是解鈴還須係鈴人,別的什麽人也未必就能夠全然明白。
出自於譚麗之手做過的所有事情,以及又是需要怎樣才能夠很好地將發生的一切都給抹除掉,不過梁楚笙顯然是會比其他的人看的更多。
至少在一個人的身體好壞的這件事情上,也更能夠很好地掌握事情的發展,這一點倒是不需要其他的什麽多費什麽心思,而且至少在這個時候來說,楚憐本身其實也並不會將太多的心思,放在關注柳七這樣的一個人身上。
若是如此的話,她反而是會想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個和柳七說是兄妹,也一起來到了南毒之中,並且這會兒同樣也在藥廬之中的柳一了。
梁楚笙帶著譚麗這人朝著裏間的房間走了過去,楚憐沒有要跟進去看的意思,她確實也沒有將太多的精力放在這上麵。
柳因風抬眼看了看,然後默默朝著梁楚笙走過去的地方看了看,然後也便走向了裏間柳七正躺著的房間外頭。
隻不過她並沒有隨著前頭的腳步直接進到裏麵去,她自然也並不想要貿然進去打擾了些什麽,於是相比起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大堂裏,和楚憐以及影淩在內的其他人四目相對些什麽的時候,自然還是更多地去關注到柳七的情況更加重要一些。
並且雖然此時的譚麗說是要解除柳七身上發生過的那些,因為她的迷音之術而發生的異狀,而且此時這人已經進到了柳七躺著的房間裏頭,並且身邊還有梁楚笙這麽個人跟著,該是不會有什麽讓人不放心的地方在了。
但是柳因風心中卻是莫名地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來,卻也具體說不上來這種暗自覺得有些不那麽對勁兒的地方,可能是來自於哪裏的。
想來這種感覺倒是和聽到譚麗否認了最後時候,來自於影淩的質疑,而並沒有在柳七的這件事情上都說實話吧。
不過本質上她也是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事情,而且柳因風自己也並不認為譚麗有在柳七這件事情上撒謊的必要才對。
雖然她確實這麽做了,但是之說以為什麽要遮掩那點兒看似無關緊要的地方,就不那麽能夠讓人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畢竟若說譚麗的身上有什麽更加讓人會去質疑的地方,反倒該是在她說的別的事情之上,至少不管是楚憐這邊的南毒之人,或者是影淩所代表的原容那些人,大約都會是如此才對。
不論對於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柳七這個人本身,也不過就是因為譚麗做了些什麽才因此而引起的這番注意,否則誰也不會額外注意到柳七的身上,更不會關注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不過譚麗這人之前說的那些話,這至少在柳因風自己聽來,卻都是真情實感的,因為當初做下那些事情的人中就有她,並且事情都是因此而起的。
不管是譚麗方才話中所指控的原容,也包括最後時候提起的當時在場的容華那人,柳因風心中都是十分地清楚,這些倒也是事實,確實並沒有什麽好質疑的地方來。
因為不管是當時的淮音疑惑著淮樂的人來說,他們會這樣認為也都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孫亮原本是一直默默站在一角,靜聽著這藥廬中發生的事情,以及來來去去這些人口中說的話,本來他是不該參與到這樣的事情裏的,但偏偏這事情已經在藥廬之中發生了。
而且一早上被楚當家吩咐去辦事的人也正是自己,所以他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從藥廬這事情發生的當下脫身,而是始終站在一邊,將事情的發展都給看了個清楚。
雖然說孫亮本身自然也不可能是全然沒有好奇的心思,不過若說最讓他始終站在這裏將一切都聽得仔仔細細的原因,自然也少不了是因為這事情本身就是和柳七有關的。
關於柳七這個人,以及他身上發生的情況,孫亮自然都是很在意的,可以說從柳七和柳一兩個人一開始來到南毒之中後,孫亮便是接觸到了這兩個人,而從那時候開始,彼此之間的聯係也一直都沒有斷過。
本來還以為之後總會有些變化的,因為畢竟他們兄妹兩個人也是因為原二公子的原因才進的南毒之中,並且得以在這裏留下來的。
但是孫亮自己倒是也沒有想到,在他們兩個人被轉移到了西景園中生活之後,他反而是在之後的時間裏,更加頻繁地接觸到了住在西景園那個,本該沒有其他人會輕易去打擾進出的地方。
而這最開始事情的發生,便還是因為柳七當時那種異樣的突發狀況,孫亮自己也一直都在為了找到解決這種情況的方法,而想要嚐試些什麽,隻不過若是一開始就連問題的原因是出在哪裏都弄不清楚的話,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對症下藥了。
所以這件事情在孫亮的心裏,也一直都是一件沒有完成的事情,每每見到柳七身上的那種異狀在此複發,並且情狀與之前相比更有些不同,或者說是更加嚴重了也不為過的時候。
孫亮心中的這種不安的情緒也就更多了一些,直到今天因為楚當家開口要將西景園中的這個叫做譚麗的人給帶到藥廬中來之後,關於柳七身上的事情才終於在孫亮心裏有了一個明確的回答來。
顯然楚憐是對於柳七的情形,以及背後是與譚麗這人有關的事情是早有所覺的,否則也不可能在今天這個時間出現在了藥廬以後,便直接做出了這樣的吩咐來。
並且對於譚麗的詢問也是單刀直入,並沒有試探些什麽,便是對於一切早就明朗的,孫亮也是這會兒才想明白了一些什麽。
江湖上的事情涉及到其他門派的,他最多隻是聽說過一個名字而已,更多的自然也就知之甚少,本來孫亮對於南毒的印象其實大約也就是這樣的,後麵還是因為在來到了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慢慢地多了更多的了解,也包括南毒這個地方,和生活在這裏的人。
其實比起南毒這個名字在第一時間所帶給人的那種毒害人的可怕印象,其實事情的本身倒是與人們刻板印象中所認為的並不是全然一致的。
其實若是說起南毒之中與毒有關的東西,自然是不少的,可以說他們本就是以此為生的也不為過,不過這種毒性比起傷害別人來,反倒更多的是作用在他們自己的身上,而像是一種防禦,而並非攻擊的武器。
就好比南毒之外環繞的林障之地,雖然人人都知道那是一片能夠害人性命的,滿是有毒東西的危險地方,不過你若是不抱著好奇或者是其他的心思擅入其中,那裏的一切自然也不會跑到你的身邊去,更是與傷害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而就譚麗這個人,以及她身上的本領,包括她在柳七身上做過的事情,這一切對於孫亮本人來說其實也都是一個全然新奇的東西在。
他也不知道究竟意味著什麽,或者說因為譚麗選定的目標是柳七,所以並沒有讓孫亮感覺到那種迷音之術的可怕地方。
柳七的精神本就與常人有異,所以在一個對其並沒有過多了解的人眼裏,柳七的情況雖然讓人覺得很是異樣,也發作的莫名其妙且突然,不過卻也並沒有這些發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能夠瞬間對人進行精神控製而看起來那麽地可怕。
介於他一直也不能夠從柳七的身體上察覺到本身的原因在,所以孫亮本身也在知道了事情是與譚麗這人的一些手段有關之後,便是自然將一切與疾病的範疇中給抽離出去了。
他不知道關於柳七的這個情況,師父是不是也早就察覺到了什麽,孫亮對於梁楚笙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隻不過這件事情說來卻也並不是全然與醫術高低有關的事情。
不過畢竟梁楚笙也是南毒之人,江湖上的事情自然是會知道的更詳細一些的,之前肯定也和像譚麗這樣的人有過接觸才對,所以可能察覺到一些什麽,也就並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他也曾經帶著柳七來到這裏,給師父看過兩次了,而那時候梁楚笙既沒有明確說什麽,也沒有因此給柳七的情況做一個定論。
孫亮如今想起那時候的情況,便是覺得當時師父或許就已經是想到了些什麽吧,隻是不好和自己明說,而且就算是說了確實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而楚當家這人今日看來對於柳七的事情倒像是了如指掌,而她幾乎也沒有和柳七接觸過的情況,所以關於發生的一些與此有關的事情,大約也都是通過梁楚笙這裏才有的結論。
而這件事情說到此,倒也不僅僅隻是關係到柳七這一個人的身體健康的問題了,更是牽扯到可能孫亮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江湖之間的利益往來上。
不僅如此,與這件事情,也就是柳七身上異狀發生直接原因原因的這個譚麗,也不單單隻是一個被帶進了南毒之中的人。
她正是和柳一他們同樣的身份,因為原二公子的原因被帶到了這裏,並且在之後的時間裏和西景園中的那些人一樣,也都安頓在其中的存在,所以這件事情,這個人,便是和原二公子也是有關的。
所以在事情能夠解決的今日,這位楚當家不僅是吩咐人將譚麗這人帶到了這裏來,並且還向原二公子那邊打過了招呼。
所以才會有了影淩這個人出現在了藥廬之中,全程都參與到其中的這件事情了,孫亮腦子裏也本就不適合去想這些紛紛擾擾的複雜事情,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情眼下最好的一個結果,便是與柳七有關的情況了。
而此時那個叫譚麗的人已經在師父的帶領下,去向了裏間柳七昏睡躺著的房間裏頭,相信用不了多久,關於裏頭的柳七就該是有好事情發生了吧。
孫亮這時便是也默默走了過去,在邁開步子之前,視線還下意識向著楚憐那裏看了看,見這人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其他意思的時候,他便是也朝著裏頭的房間走了過去,然後便是趕上了同樣對那裏麵發生的情形關心的柳一的身邊。
隻不過在走到了房間的門前的時候,孫亮也是就停了下來,隻是抬頭朝著裏麵的情形看著,並沒有就這樣進去打擾的意思。
比起那樣做,似乎還是就這樣等在外頭更加地合適一些,若是裏麵有什麽吩咐的地方,在這裏等著也能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