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裏頭的房間裏,可以看到梁楚笙正和被帶到裏麵去的譚麗站在一起,麵向著房間中放著的那張床榻上,似乎是要對榻上躺著的,此時還意識不清人事不知的柳七做些什麽。
而從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的方向看去,能看見的多半正好是裏頭房間內那兩個人的背影,所以具體對於裏麵進行到何種程度,又正在做著些什麽的事情,倒是並不能夠看得很是清楚。
而她和孫亮此時站在那裏也隻是需要繼續等待著就好了,這總是一件有希望的事情,在柳七身上的異樣情況發生了這麽久的時間之後,總算是在今天能夠有些改變了。
想起事情開始的最初,那個時候他們尚且沒有搬進西景園中生活,而時間一晃到了現在,卻已經又過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而此時南毒之中的情形比起之前來說,倒是也不再那麽平靜了。
曾經的柳因風在察覺到了譚麗這個人別有居心,在攻擊過原容那人沒有得到什麽便宜的時候,緊接著便是又發生了柳七身上那樣的事情,雖然這不免是會引人注意。
不過在柳因風看來,譚麗這個人所做的事情以及這個人本身,都算不上十分讓人忐忑不安的存在,而譚麗在方才回答楚憐的那些話,包括解釋了自己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麽,並且對於要討伐之人的一番控訴,大多也都是在她能夠想到的範圍之內的。
一旦譚麗這個人將身上類似於南淮之中,迷音之術的一類本領給表露出來的時候,再想要猜測這樣一個人的身份以及來曆,便也就成了一件沒那麽困難的事情了。
這在楚憐他們看來也是如此的,所以關於譚麗這個人本身的來曆和身份,對於他們來說倒也算不上什麽難以參透的秘密。
而要說這個人身上引人注意的地方,其實更多的也就是在她為什麽會冒險來到這裏,並且做出過之前那些舉動的原因,而這件事情對於柳因風來說,倒也算不上什麽難以猜透的事情,包括是在剛才譚麗就在藥廬之中所說出的那些話來,尤其是關於原容和容華的描述。
對於她來說便是一件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了,因為其實對於她來說,反而是要比說出了那些的譚麗本人要來的更加清楚的,畢竟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就在現場。
或者該是這樣說,這事情之所以會發生,以及一手促成了當時事情發生的那個人,也正是她自己,所以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麽人是能夠比起自己來說,更清楚事情的起因以及發展的過程了。
而譚麗這個人出現在南毒之中的這件事情,如果僅僅是因此的話,似乎看來倒也算不上一件多麽嚴重的事情,因為她的目的至少不會是放在南毒的身上,至於住在南毒之中的像是原容這樣的存在,那麽事情倒是有些不太好說了。
譚麗這人的存在必然不會隻是一個個例而已,譚麗的背後有著的該是南淮的人雖然譚麗本人是孤身一人前來到此,也並沒有因此而引出更多的人來。
至少在眼下看來,還沒有牽扯到與淮音或者是淮樂有關的人來,而雖然若是目標是針對這原容而去的話,對於南毒來說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並且那些人即便是連同整個南淮一起,也未必就能從原容這裏討到什麽便宜。
而且想起當年那個時候的情形,那兩派的掌門人該也不是抱著想要從原二公子身上報複些什麽的目的出發才對,否則這幾年間也不會是一直等到了今天這個時候,才僅僅有譚麗這麽一個人出現在了原容的麵前,並且不痛不癢的動過了手而已。
不過若是說道之前類似於譚麗這樣的事情還有沒有發生過,柳因風倒是也並不能就說是有多清楚,畢竟中間的這幾年的時間裏她遠在他處,也不曾踏足過南毒之中,對於其中事情的發生也不可能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並且按照原容在行事作風上的那派張揚之舉,在南毒之中像如今這般的行事作風想來也並非是短時間而起的。
別的不說,單是招攬人進到南毒之中的這件事情,便是早就有了,在他們之前已經來到了南毒之中,並且住進了西景園中的人早已與之,雖然人數算不上很多,不過卻也並非不存在。
再者哪怕不說這個,就是按照外間那種關於有關一些事情議論紛紛,幾乎可以說是把南毒環繞在其中的那些傳言和故事的流傳的廣度以及精彩程度來看的話,與此有關的事情也不可能是短時間之內發生的。
而即便是其中不乏有像是譚麗這樣的人,曾經也出現在了南毒之中,目的或許同樣是原容這人,或者是借由他做的這些事情,借此得以找到了一個好的機會因此混進了南毒之中,並且能夠做些什麽的話,結果顯然也都是不盡如人意的。
因為至少是在柳因風自己再次回到南毒之中的時候,一切雖然說是比起過往來說,不管是那些惱人的傳言,還有不盡屬實卻在茶餘飯後的議論之中紛傳著的那些故事,都是確實存在的。
讓人並不能真情實感地隻當是這些都並不存在,不過外間的這份嘈雜和喧鬧雖然是明明白白擺在那裏的。
南毒之中的一切看來卻也還能夠算得上是平靜的,和從前也算不上有什麽太過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原容那人確實也還好端端地住在這裏,隻把南毒當成是自己的住所一般安然其中,甚至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讓那些本來與南毒無關緊要,並不能夠隨意進出的人長時間留在其中。
並且這些就好好地發生在了西景園之中,但是眼前的一切種種卻也側麵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過去的這幾年的時間裏,並不曾發生過太過動蕩的不安事情。
不管是淮音,淮樂,還是來自於其他的一些不平靜之處,想來若是真的有什麽發生過的話,也不會是如此平靜地過去了這段時間,而沒有任何的痕跡被留下來,或是與此有關的隻言片語存在於可能的議論之中。
這顯然是一件好事,可以說和柳因風本來所想的也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區別,南淮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兩派的掌門人也都是柳因風自己親自領教過的,可以說是對彼此也都是心中有數的。
她幾乎可以斷言,在當年那樣的事情發生過了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彼此之間的糾纏和交鋒就足以消磨掉全部的心力。
不管是他們有誰有怎樣的別有用心,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想法,也都隻會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到了如今,中間也已經過去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了,而不管是淮音還是淮樂,至少在表麵上看過去倒是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來,似乎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而譚麗這人的出現和存在,是否能夠代表著背後與南淮有關的什麽在蠢蠢欲動,在南淮中的任何一方真的有所動靜之前,這顯然都是一件無法蓋棺定論的事情。
因為他們的目標必然是少不了和原容這人有關的,所以一切也就自然顯得更加謹慎一些了,這倒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之後會牽扯到多少在南毒身上,一時之間卻也不那麽好說了。
南毒之中因為曾柔的事情未明,本就不平靜,在這樣的時間裏再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顯然不是一件樂於見的的事情。
畢竟原容以及容華都在南毒之中,並且短時間之內也並不會有要離開的打算,而譚麗對於發生在昔日南淮間的事情顯然是知曉一些的。
從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以及話中提起的容華的時候,便也能夠說明這一點,而容華那人如今正在南毒之中,影淩在聽到了剛才從譚麗這人口中說出的這些話的時候,雖然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相信的意圖,不過心中也不可能是對於聽到的那些都充耳不聞,之後一定也是會向容華求證的。
到時候關於曾經發生的事情,以及來自於譚麗的指控也就能夠明白其中的原因了,不過對此柳因風倒是也並沒有太過擔心這件事情。
因為畢竟柳因風早已經是一個消失在了眾人眼前的死人,而那時候別人眼中所見的曾柔的皮囊,也在多年前就已經葬送在了山間的山上,本該一切都被留在了過去,早已經不是僅憑容華一個人的幾句話,就能夠全然決定些什麽的。
這一點柳因風自然也是心中有數的,所以本來她並不會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糾結於過去發生的事情,但是如今的情形卻是在無形中有了變化,那就是曾柔這個人已然又回到了南毒之中,不管是冥冥注定也好,或者是有什麽人借助了容華而促成了這件事情。
但是曾柔這人如今已然是在南毒之中,並且甚至已然有過清醒的跡象,雖然一個死人不可能真正意義上地活過來,但也正是因此,一個死人在多年後身上重新發生了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便也就成了一件更加讓人不能那麽安心平靜的一件事情了。
譚麗這人既然提到了容華那人,那對於當時和容華一同出現的曾柔的名字,該也是不會一無所知的,而她卻並沒有主動提起曾柔這個人,難道會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曾柔的屍體早在容華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被一並帶了回來嗎?
這樣的答案顯然是不那麽容易被柳因風所接受的,譚麗雖然是一個自從住進了西景園之後,就鮮少離開過自己的房間,更別說踏出過西景園之外了。
若是按照這種想法去說的話,那麽她對於西景園以外,南毒中發生的事情有所不知也並不是一件多麽稀奇的事情。
但是譚麗這人顯然是和其他那些居住在西景園中的人並不是一樣的,這件事情柳因風早有領教。
當時就在住進了西景園中的第一天,當時的譚麗的身上還因為攻擊原容而受了傷,被帶進了房間裏的人更是有兩個人守在門外,時刻不離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那種情況下卻也沒有耽誤譚麗這人悄無聲息地避開了其他的視線,然後順利地來到了樓上她和柳七的房間裏。
當時的情況柳因風心中記憶猶新,譚麗如此舉動也沒有露出破綻被其他的什麽人發現,隻不過她卻也不能想象到,當時的迷音之術其實本質上對於柳七之外的自己,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
所以對於譚麗這個人,以及她的別有居心和做過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地被柳因風給看進了眼裏,所以依照對於譚麗這個人的猜測,她絕不是一個因為足不出戶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的人。
而她自己剛才也已經說過了,柳七在某種意義上就好像是她的一隻在外麵的耳朵,雖然關於她能夠因此而借助柳七這個人,獲得些什麽想要知道的東西,或是額外又怎樣的收獲。
除了她自己,自然也沒有其他的什麽人是能夠知道地清楚的,不過想到之前的種種情形,柳因風也並不覺得在曾柔的這件事情上,譚麗這人是真的會一點都不知道的。
曾柔如今的異樣情形她知不知道尚且暫定,但是當容華帶著曾柔的身體回到南毒的當下,當時在柳七的身上分明也已經出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了,從那時候柳七的反應,尤其是在麵對著曾柔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一切似乎就更加聯係緊密了。
而若說能夠聯係這兩者之間最合理的那個原因,大約就和譚麗言語中所指控到原容和容華時候是一樣的。
之所以會帶入到原容的身上,因為當時也是柳因風有意為之,盯著曾柔的樣子,身邊帶著的還有原二公子唯一的徒弟,自然是再有說服力不過了。
所以對於曾柔抱有怎樣的態度,似乎也就可以想見了,但是與原容還有容華二人不同的是,曾柔早已經是一個死人才對,這一點是怎樣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