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冰原狼頭顱
老莫爾蒙總司令臉上嚴肅的表情似乎也預示著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好事。
艾德·史塔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亦是如此，隨後北境人沉思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甚至會被誤認為高傲、冷漠。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艾德短暫的忘記了自己如今已經是一個守夜人軍團的小兵而非高高在上的北境公爵，他單手按著劍柄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灰色的狼皮下是黑色的鬥篷，微微隨風飄動。
而另一邊的‘斷掌’科林看到了這幅景象快速的看了一眼傑奧·莫爾蒙總司令，發覺莫爾蒙對此並無意見。
畢竟曾經老莫爾蒙還是向史塔克家族宣誓效忠的封臣，如今他的地位雖然短暫的淩駕到了艾德之上，但如果就此居高自傲，未免有失榮譽，傑奧·莫爾蒙也不是這樣品格的人。
“艾德·史塔克大人，我們見過的，在下是……”
而脖子上掛著鏈環的派席爾學士在這時走了過來，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曾經的白胡子大學士他的學士鏈環已經被剝奪，然而派席爾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個鏈環重新給自己套上，不過在守夜人軍團這種地方也沒有學城的規矩，同樣也沒有人去管他的小九九。
不過艾德·史塔克路過派席爾學士身邊時聽到了他的話，也僅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派席爾大學士，我們確實見過。”
然後沒有等他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隻留下了假裝腿腳不便的白胡子老頭在後麵追趕著幾人的腳步。
艾德·史塔克、莫爾蒙總司令、派席爾學士等一行人來去匆匆很快又回到了事件案發的現場，不過這裏已經圍上了許多的守夜人士兵，大家都圍在一起向裏張望著什麽，不時發出了驚慌的聲音。
“天哪。”
“天可怕了。”
“這就是我們未來要麵對的敵人麽？”
這些圍觀的守夜人士兵當中有不少都是君臨審判大會後被發配到邊疆的南方貴族，他們有些沒有見過異鬼，隻是聽說過它們的名字，然而如今看到了這些怪物的‘傑作’後難免人心惶惶。
而相對來說北境的士兵則是鎮定了一些，幾乎大部分如今存活下來的北境士兵都經曆過當年對抗異鬼的戰爭，隻有少數是後征召進來的北境流民。
他們曾經和這些‘怪物們’正麵廝殺，但卻同樣沒有見識過這種恐怖的場景，忍不住互相麵麵相覷，交頭接耳。
“讓開！”
“讓開！”
“傑奧·莫爾蒙總司令！”
“艾德·史塔克大人！”
而在這時，後方艾德和老莫爾蒙總司令一行人趕到。
‘浪鴉’尤倫等守夜人軍團的老兵驅趕，人群自覺地給讓開了一條通道讓幾人擠了進來，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嘶——”
而剛剛看到了這一幕的艾德·史塔克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雙深色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眼前的場景有一些觸目驚心，到處都是屍骸還有殘肢斷臂，地麵上還有已經凝固凍結的鮮血肆意揮灑在土地和積雪上。
人類的手臂和戰馬的頭顱由一個圓心開始盤旋，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風車模樣，如果從天空俯瞰下來的話，則是一個詭異的巨型大陣，攝人心魄。
“這些該死的家夥又開始搞‘藝術’了麽？”
艾德眉頭緊鎖，呼出了一口白氣，然後轉過頭來望著傑奧·莫爾蒙總司令開口道。
曾經兩人在絕境長城乃至臨冬城並肩作戰過，近代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擊殺的異鬼就是勞勃國王親手殺死的，而那個時候艾德和傑奧·莫爾蒙便見過了異鬼搞出來的‘藝術’。
它們酷愛用人類或者動物的屍體擺出來一些奇怪的圖案，用意並不是非常明確。
恐嚇？異鬼希望嚇退人類？
還是他們不知道的某種黑暗祭祀的儀式，異鬼用屍體堆成了大陣然後向某個未知的邪神獻祭。
“不止。”
然而有些禿頂隻有周圍一圈蒼白頭發的守夜人軍團總司令搖了搖頭開口道。
“火把！”
他的麵色依然嚴肅，招呼部下拿來火把，然後呼出了一口白氣，邁步向著陣型的中心走去。
“跟我來，史塔克大人。”
而艾德有些疑惑，不知道老莫爾蒙的用意，但還是按著劍柄跟隨在他的身後向著中間地帶走了過去。
很快一名身披黑衣的守夜人士兵遞上來了火把，老莫爾蒙總司令接過，然後走到了圓陣的中心向前照去。
如今天色已經完全暗淡的下來，剛剛在巨型的圓陣外圍還有些看不清圓陣中心的位置，但等到走到了眼前，火把驅散了黑暗，艾德終於看清了圓陣中心是什麽了。
那是一顆巨大的狼頭，艾德願意發誓這是他見過的最大的一顆狼頭。
它曾經雪白的皮毛如今已經變得有一些肮髒，布滿了血汙和灰塵，麵目猙獰張開了獠牙，一雙通紅的眼睛睜大，就那樣不甘的望著眼前手持著火把的兩人，仿若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張口咬向他們一般。
“這是…一頭冰原狼？”
艾德走進到了這顆狼頭的跟前，然後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
他的單手握住了另一邊腰間的匕首，生怕對方突然暴起咬人，要知道這也不是異鬼第一次玩出這樣的把戲了。
之前還有一次異鬼同樣把人類和動物的屍體擺成了一個詭異的陣型，然後等到人類的士兵靠近之時，這些屍體的頭顱突然開始張嘴齊齊發出了尖叫聲，把這群士兵嚇了個魂飛魄散，甚至後麵還有了心理陰影。
艾德認出來了這顆巨大的狼頭就是來自於史塔克家族的紋章，不應該生活在長城以南的冰原狼。
“你認為這會是一個警告麽？史塔克大人。”
而莫爾蒙總司令手舉著火把望著蹲在地麵上的艾德，然後開口問道。
然而艾德卻對於他的聲音充耳未聞，反而目光死死地盯著一把落在這顆冰原狼頭旁邊的木弓上，然後伸出手來把它撿了起來認真的端詳。
隨後等到艾德把這張小木弓翻了一個麵，然後便看到了在這張小木弓手握的地方有一行小小的刻字，用著稚嫩的筆體刻著……
萊安娜·史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