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人心難測
“冰原狼的頭顱…這毫無疑問是異鬼對我們的警告。”
“我記得陛下曾在許久之前北巡，陛下難道沒有看到這座大陣麽？”
從天上俯瞰下來才能看清這座人頭大陣的全貌，韋賽裏斯如果乘騎著巨龍從天空飛過理所應當看到了這座人頭大陣，然而.……
“不可妄議陛下！”
隨後某人的猜測便被旁人嗬斥住了，守夜人軍團大營的指揮帳篷裏一片亂糟糟，人們對於這座人頭大陣議論紛紛。
尤其是當中的冰原狼頭顱，這是異鬼對於人類赤裸裸的警告，似乎知道了史塔克家族的人注定會踏上這條回鄉路。
而在亂糟糟的人群中，艾德·史塔克自己則是顯得很冷靜，一雙灰色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地圖，這是一幅北境的全貌地圖，但在地圖的中央則是他剛剛找到的那一把小木弓。
這是他的妹妹萊安娜小時候用過的練習弓，他印象非常深刻。
…
“這座大陣是新鮮製成的，雖然頸澤以北冰天雪地的氣候一定程度上延緩了屍體的腐敗，但他們死去的時間並不算非常長遠。”
“我們派出去巡邏的隊伍都已經歸來了，沒有太多的減員，根據猜測他們可能是自由貿易城邦組織的探險隊，被異鬼們殺害了。”
說話的人是守夜人軍團中首屈一指的遊騎兵，前影子塔的副指揮官‘斷掌’科林，他算是軍團中的實權派同樣也是實力派。
他可以一個人獨自在塞外生活一個冬天的時間，然後平安無事的歸來。
他的名號在野人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許多野人對他恨之入骨，堪稱寡婦和孤兒的製造者。
根據他常年在塞外的經驗來推斷，這些人死去的時間並不算太長，或許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而根據其他人的猜測，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狹海對岸貿易城邦派來的人。
畢竟這個寒冬對於狹海對岸也產生了影響，除了那一場雪災之外，布拉佛斯已經下了不止一場大雪了，因為在緯度上布拉佛斯和頸澤正處在一條線上，季節大致相同，但往年時分頸澤從來都沒有這麽寒冷過，幾乎如同塞外一般。
而且貿易城邦的人對於維斯特洛上發生的戰爭和災難也特別上心，空無一人的北境就成為了他們探秘的地方。
但這些人的勇氣可嘉，可惜找錯了對手，異鬼讓數十萬人類聯軍崩潰，連戰連敗，可不僅僅隻是害怕而已。
然而這群貿易城邦的探險隊或者傭兵死不足惜，但‘斷掌’科林的話卻讓在場的眾人為之膽寒，包括叫的最歡的北境大總管瑞卡德·卡史塔克等人。
瑞卡德·卡史塔克如今成為了北境軍隊的實際掌權人。
但是名義上仍然還需要聽從守夜人軍團總司令莫爾蒙的命令。
否則便是反叛。
第二天陛下便會乘騎著黑死神空降到他的頭頂，一口龍焰送他滾入到七層地獄。
對於這一點瑞卡德自己心知肚明，他的權力來源於韋賽裏斯把羅柏·史塔克扣押在了君臨。
雖然名義上少主仍然是北境總督，但他一日沒有回來就一日隻是一個侍從，如果陛下扣押了他一輩子，那麽他瑞卡德就可以當一輩子的‘北境總督’。
這也算是一個點睛之筆，為北境埋下了‘君臣不和’的隱患。
初嚐到了這一種權力的滋味時，卡霍城伯爵大人已經深深地陷入到了其中，這種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
包括如今圍在他身邊的北境貴族們，他們昨日還在不斷地舉杯，圍坐在他的身旁吹捧慶祝他成為了北境大總管。
而曾經這些人都簇擁在那位艾德·史塔克大人的身邊，而那位史塔克大人卻以冷冰冰的態度麵對自己的封臣。
史塔克.……
卡史塔克……
其實卡史塔克也是史塔克，他們的體內流淌著相同的奔狼之血，隻是當初成立了分支而已。
卡史塔克的祖先被冊封到了卡霍城，然後‘卡霍城’‘卡霍城’的叫最終改名為了卡史塔克。
既然史塔克能夠坐的，自己為什麽不可以？
更何況這個時代已經變了，除了北境和多恩還有鐵群島以外，其他地方的總督都已經換了人坐，甚至連小指頭這樣的人…
念及了此處他內心的蠢蠢欲動更加無法遏製，滿臉灰白胡須的壯漢一邊聽到了‘斷掌’科林的話，然後一邊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曾經效忠的封君，如今已經披上了黑衣。
艾德·史塔克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經最忠實的老部下，在嚐到了權力的滋味時發生了什麽樣的改變，還會不會是他給兒子留下可以倚重的‘托孤重臣’。
北境人的心思耿直，少有靈活變通，更不懂權力深諳的道理和規則，否則也不會在曆來南下之中都碰了個頭破血流。
此刻他正在思索著‘斷掌’科林的話，如果按照這名影子塔副指揮官的話，那就是說明異鬼不久前還在這一片土地上，剛剛離開不久，這也是帳篷內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的原因。
“不是說異鬼已經撤退到了長城以北了麽？”
“沒有巨龍我們該怎麽和異鬼作戰？”
守夜人軍團的帳篷內一片吵嚷，不論是曾經南方貴族被發配到了守夜人軍團還是北境貴族們都已經對於巨龍產生了依賴。
“我們要不要求助陛下？”
他們已經喪失了沒有巨龍支援和異鬼戰鬥的勇氣，在他們看來隻有巨龍頂在前麵人類士兵才能夠和異鬼掰一掰手腕。
“異鬼不會出來和我們作戰！”
而在這時，位於人群正中央的莫爾蒙總司令看著亂糟糟的大帳，然後忍不住大聲開口道。
“否則他們就不會退去了，隻留下來了一個人頭陣妄圖嚇退我們。”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論莫爾蒙這個全軍統帥是怎麽來的，但名義上都是總司令，沒有任何人敢忤逆，畢竟他的背後站著的是鐵王座，所有忤逆莫爾蒙總司令的人都無異於反抗鐵王座，掀起了叛亂。
而上一個掀起叛亂的人下場如何每一個人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