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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上古秩序教團

  刻畫著十字架的堅硬穿首,破開了波濤洶湧的海浪,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湛藍海洋之中。


  桅杆上紅黃相間的帆布,被微暖的海風蕩漾,鼓起厚厚的身軀,其下,號角的無聲低吟,似在為之奏樂。


  “很快就到文蘭了,你的家鄉。”諾伯托依靠在船欄上,看著蔚藍的海域,心情都變得更加明朗開闊了起來。


  海洋,有時是那般的讓人厭惡,又是那般的讓人迷戀。


  “雖然隻過了一個星期,可我卻感覺好似數年之久。”陸斯恩雙手撫摸著欄杆,嗅著空氣中彌漫著的海腥味兒,舒服的眯了眯眼。


  “這才一個星期,你莫非就對回到自己的家鄉,有了緊張感?”諾伯托好奇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黑發少年,他的長發在海風的吹蕩中搖曳不已。


  ——就好似深黑色的順滑海草。


  “或許吧”


  陸斯恩搖了搖頭,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終究是吞咽回了腹中,隻是思念的情緒愈發高漲,已然提前乘著海風,飄向了熟悉的低矮茅屋,以及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上。


  “快看我找到了什麽!”


  身後響起了克洛哀的低呼,二人回過頭去,隻見她拿著一本皮質的筆記本,因為常年受到海洋的潮濕影響,表皮已經略微泛黃。


  “是奴隸主的日記。”克洛哀不等二人詢問,便走到了他們身邊,主動開口。


  “日記本?那頭人臉狒狒的?”諾伯托撇了撇嘴,“我還以為是什麽呢,這種東西,我拿來擦屁股都嫌髒。”


  克洛哀抿了抿唇:“我在這日記本中,發現了奴隸主的另一層身份。”


  “身份?”


  陸斯恩有些疑惑的側頭,實際上,剛才他的想法也與諾伯托如出一轍——一位沒有文化的奴隸主,他的日記本,又能有什麽價值呢?


  克洛哀的臉色有些蒼白,將筆記本遞給了陸斯恩,聲音有些發顫:“你們看看,就知道了這一次,我們惹上的麻煩,恐怕有些大。”


  “嗯?”


  陸斯恩挑了挑眉,他很少從克洛哀的臉上,看到有恐懼的情緒,最近的一次,還是阿德罕伯拉的複活。


  一位奴隸主,死去的奴隸主,為什麽能將她嚇成這個樣子?

  抱著疑惑的情緒,陸斯恩緩緩翻開了手中泛黃的日記本,上麵還有一股很濃的煙草味,似乎能夠想象得到,奴隸主在深夜點燃了暗黃的油燈,抽著大煙,雄壯的身軀匍匐在案麵上,正在寫些什麽。


  「十月二十七號,海麵上翻騰起了連天的海浪,海浪翻天覆地,特娘的!這種景象,老子十年都難以遇見一次,不會死在這個鬼地方吧?!」


  「一月七號,今天是真主誕生的日子,老子大擺酒席,與老子的侍從們在船上,渡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美酒佳肴恩!可惜,少了漂亮婆娘!」


  陸斯恩眉頭微凝,看著筆記本上記錄著的歪歪扭扭的字體,很顯然,奴隸主平日裏很少練字。


  文中的字句粗鄙不堪,這倒也符合奴隸主粗獷的性格。


  隨後,他繼續將書頁向後翻。


  很深很厚的書頁被不斷翻閱,陸斯恩略過了大量奴隸主所記載的瑣事——實際上,這日記本之中,絕大部分都是記錄的這些。


  似乎,奴隸主平日裏辱罵髒話還不太過癮,於是在書本與文字的海洋之中,繼續遨遊。


  翻閱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陸斯恩被奴隸主扭曲歪斜的字體,整得有些精神被汙染。


  “這種日記,真的能有人看得下去?”


  陸斯恩的心中,不禁浮現出了這樣一道疑惑。


  好吧,很顯然,是有的,而且那個人,就在他的身邊。


  「七月七號,真是特娘的見鬼!箭矢又給我來信了,讓我加大俘虜孩童的數量,特別是男孩女孩的比例,要達到二比一!


  二比一,去特娘的二比一,這些上古秩序教團的成員,一個個說話簡直不經過腦子!」


  在這一頁日記中,陸斯恩發現了一個全新的名詞——上古秩序教團。


  “上古秩序教團,這是什麽東西?還有,這個箭矢又是誰?看起來,奴隸主來沿海進行搶奪,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這個人下達的命令?”


  陸斯恩抬頭發問,正好碰上諾伯托的雙眼。


  這雙眼睛

  陸斯恩敏銳的看到,諾伯托在聽到了“上古秩序教團”這幾個字後,明顯變得有些驚訝起來。


  “上古秩序教團?這個奴隸主,是隸屬於上古秩序教團的成員?!”諾伯托低呼了一聲,身軀情不自禁的緊繃了起來。


  “沒錯”克洛哀低著頭,神色有些慌張:“奴隸主雖然不可能是核心成員,可至少是這個箭矢的下線,應當也是上古秩序教團的外圍份子。”


  “你們還沒告訴我,上古秩序教團是什麽?”陸斯恩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那是一個存在了很久很久的組織。”諾伯托咽了咽口水,有些沙啞道:“他們與教廷同樣信仰著真主,可區別在於,他們是真主最為狂熱的信徒。”


  “他們信奉人生來沒有控製心智的能力,所有的力量都是上天與真主的恩賜,為了維持大世界的穩定與長久,整個世界不應當由人類來掌控,應當由神靈主導,主宰世人。”


  克洛哀接過諾伯托的話,繼續道:“為了這樣一個世人幾乎無法理解的信仰,這個組織存在了長達萬年,甚至早於文字與書籍出現的時間,而在如此長的歲月之中,他們的信條也被越來越多的人信奉,不斷壯大。”


  陸斯恩不解的皺緊雙眉,疑惑道:“這樣的一個信仰,為何還會有人支持?”


  相信人生來沒有控製心智的能力,所有的力量與情感都是上天與真主所恩賜?


  這種話,簡直是放屁!

  更加讓人惡心的是,陸斯恩在聽了諾伯托接下來的話後,對這上古秩序教團的好感,全部歸零。


  “有些大能窮其一生,攀爬上了至高的絕巔,可當他們發現,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另一個位麵存在眼中的螻蟻後,終歸會信念崩塌。”


  諾伯托頓了一頓,聳了聳肩,用略帶譏諷的語氣道:“在這種時候,這些世人們口中的大能,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凡人,的損毀並不可怕,可怕是信念的崩塌,這些人,為了尋找到心靈上的慰藉,掩蓋自己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心,轉而信仰上古秩序教團,認為人生來便是低等生物,也不難理解。”


  “原來是這樣”陸斯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諾伯托的一番話,很容易理解,當一些所謂的大能修煉到巔峰之後,滿懷信心的認為自己已經能與神靈比肩,然後卻絕望的發現,在一座巨峰的背後,還有更多的巨峰等待著攀登。


  有一些大能,在漫長枯燥的歲月之中,早就已經被磨滅了奮進之心,自信心的崩塌,往往隻在那麽一個瞬間而已。


  恰巧,在這個時候,上古秩序教團的人找上了門來。


  這些信仰崩塌的高手,成為了他們借取心智的目標,教團打著人生來弱小,隻有讓高等級的生物主宰世界,才能找到新的出路。


  於是,他們便相信了。


  “為了達到他們口中,所謂的高等生靈降臨世間,主宰一切的目的,這幾千年以來,大陸之上幾乎所有的戰事、屠殺,都有上古秩序教團暗中活動的痕跡,他們無孔不入,說不定你身邊的某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便是上古秩序教團之中的一員。”


  從諾伯托以及克洛哀的口中,陸斯恩得知,大陸上許多有名的戰爭,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殺伐,都有上古秩序教團暗中活動的影子。


  他們認為,世界承載了太多的低等生靈,導致高等級的生靈無法成功降世,所以,他們在很久以前,便暗中開始了屠殺計劃。


  或者可以說,是人類滅絕計劃。


  這種驚世駭人的行為與想法,隻能在暗中進行,通過漫長歲月的流逝,緩緩達到自己的目的。


  “上古秩序教團的人,都隱藏得很深,你很難知道,究竟誰才是組織之內的成員。”諾伯托冷笑道:“除了北丹格尼斯帝國之外,其他三大帝國的皇室,已經知道了上古秩序教團的存在,所以,三大帝國命令,遇到上古秩序教團的成員,格殺勿論!”


  “那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擔心那個什麽箭矢的報複?”陸斯恩問道。


  “也不一定。”克洛哀搖了搖頭,“雖然三大帝國在千年以前,反應了過來,對上古秩序教團頒布了必殺令,可這個組織猶如附骨之疽,躲藏在黑暗之中的陰影,根本無法徹底鏟除。”


  “而他們的手段,你也根本無法得知,說不定,某一天你便會被身邊最為親近的人殺死,在臨死之前,才知道你愛的人,你最信任的人,是上古秩序教團的成員。”


  克洛哀的聲音有些低沉,順著海風飄蕩入陸斯恩的耳中,直讓他心生寒意。


  如此說來,上古秩序教團,簡直就是危害這個世間最大的毒瘤。


  “如果說,這個奴隸主是上古秩序教團的外圍成員,那這個箭矢,應當就是上古秩序教團的底層序列——狂熱者了。”


  諾伯托摸了摸下巴,最近這幾天的航行,讓他的胡須都開始卷著長了出來。


  這,也可能代表了即將而來的成熟。


  “狂熱者是遊蕩在大陸之上,為教團鏟除異己的工具,而奴隸主日記之中的記載,很顯然箭矢是下達命令的人。”


  克洛哀否定了諾伯托的話,用幾乎肯定的語氣道:“應當是第四序列——純粹者。”


  “純粹者?”諾伯托臉色一變,喃喃道:“這可有些麻煩了,純粹者可以號令狂熱者,狂熱者會堅定不移的執行純粹者的指令”


  那些狂熱者,可是聞者色變,哪怕是死,也要達到上級派下來的指令。


  仿佛看出了陸斯恩眼中的疑惑,克洛哀解釋道:“雖然不知道上古秩序教團成員的真實身份,可是教團內部的結構組成已經被挖透了。”


  克洛哀伸出了一隻手掌,低聲道:“分別是第一序列,也就是上古秩序教團的領袖,信仰之主。


  第二序列,便是聖使,據說總共有五位,而這五位聖使之下,又統禦著多達二十位的聖殿騎士,是為第三序列,而第三序列之下,便是你已經知道的第四序列,純粹者,以及第五序列,狂熱者。”


  “原來如此”


  陸斯恩喃喃點頭,直至此時,他才大致了解到了,這個神秘的上古秩序教團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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