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2章 反擊
燕寧將紅鬃獸抱到老太君膝上,老太君摸了摸它油光可鑒的皮毛,紅鬃獸嗅了嗅她的指尖,然後就在她身上上蹦下跳,活潑得不得了,還是很親近人,卻沒有往她耳朵拱。
“哎呦呦,小家夥,可不能這樣鬧老祖宗。”雖然隻是小動物,但還是有分量的,範嬤嬤擔心它這樣蹦蹦跳跳會傷到老太君,就見它抱了起來。
紅鬃獸在範嬤嬤懷裏也很熱情,但也沒有去拱她的耳朵,直到上官婉晴去接時,它才又纏綿地舔了舔她的耳垂。
燕寧眼睛一轉,將紅鬃獸往孫女官麵前一遞:“你試試。”
孫女官沒反應過來:“啊?我嗎?”
但是燕寧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紅鬃獸直接塞進她懷裏,紅鬃獸乖順地趴著,沒有去舔她的耳朵。
孫女官早就由太後做主許配了人家,自然不可能是處子,經過六人驗證,紅鬃獸在處子和非處子的女子麵前,反應確實不一樣。
紅楠伸手將紅鬃獸抱回去,哪怕是對著自己的主人,紅鬃獸也沒有去舔她的耳朵,隻是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指尖,她聲音婉轉道:“紅鬃獸對任何人都是溫柔可親,隻是對處子之身的女子會更加纏綿些。”
燕綏一笑:“這麽有趣?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是男子呢?”
說著他就把手伸給紅鬃獸,紅鬃獸兩隻小手抱住他的手指,伸出舌頭舔了舔,又咬了咬:“嗚嗚~”
紅楠抿唇一笑:“對從未近過女色的男子,紅鬃獸也會熱情些。”
燕綏愣了一愣,在場未出閣的女子都有些羞怯低下頭,隻有尉遲沅這個南越來的哈哈大笑:“穎王殿下,你可都二十三了!”
尉遲沅這個南越蠻子不知道,在場的其他人卻是有所耳聞。
傳說六皇子穎王年少時曾生過一場大病,傷了根本,至今都有隱疾,至於這個隱疾是什麽病,誰都不知道,但他因此“大齡未婚”,想來大約是“那方麵”,這件事雖然不算忌諱,但當眾提出來難免有些尷尬,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安靜。
燕綏反倒是坦然道:“對我來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已經夠了。”
大家都隻是笑笑,沒敢再往穎王殿下的傷口上撒鹽。
清辭將紅鬃獸抱了過來,大家都有些緊張地看著,等著紅鬃獸的反應,紅鬃獸和清辭麵麵相覷了片刻,出乎意料的沒有像剛才那樣熱情,而是嗚嗚地叫了兩聲,蔫頭耷腦地趴著沒動。
眾人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情形,李女官本以為任務失敗,沒想到竟然峰回路轉,當下激動地喊:“沒舔耳朵,它沒舔耳朵!”
紅鬃獸隻舔處子之身的女子的耳朵,沒舔就代表她不是!
上官婉晴搜腸刮肚地找借口:“是不是太累了?剛才那麽多人玩它,它精神不濟了吧?”
“肯定是太累了!”燕寧馬上說,“讓它休息一會兒。”
紅楠輕聲道:“鬆果經常一玩就是一天,沒有那麽快累的。”
燕寧瞪大眼睛,這女人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
李女官勝券在握道:“紅鬃獸已經驗出縣主非處子之身,那麽……呃!”
話說一半,她突然失去了聲音,張大嘴巴震驚地看著方才焉焉的紅鬃獸突然爬到清辭的肩膀上,蹭了蹭清辭的臉頰,然後又盯著清辭看,明明就是一張花貓臉,卻平白讓人感覺它好像是在試探清辭的反應,見清辭沒什麽反應,它再次探出頭去,小心翼翼地在清辭的嘴角舔了一下。
這一舔就好像舔到了什麽瓊漿玉露,它忽然就興奮了起來,對著輕輕磨磨蹭蹭個不停,更將圓腦袋埋在清辭的耳後,小舌頭舔了舔,小牙齒咬了咬,又繞著清辭的肩膀走了一圈,去舔她另一隻耳朵,舔完好像越來越愛,又想去親清辭的嘴角。
但是這次沒得逞。
它跟狗似的搖擺個不停的尾巴突然被白珩舟揪住,直接拎離清辭身上,紅鬃獸抗議地“嗷嗚嗷嗚”叫著,白珩舟沒鬆手,一人一獸對視片刻,最終紅鬃獸認慫地將自己團成了個球,白珩舟甩手把球丟出門去。
紅鬃獸天賦異稟,中途轉了方向撲向它的主人紅楠,紅楠笑著道:“鬆果從未這樣親近過誰,就是對我也沒有,看來它很喜歡縣主。”
燕寧頓時意氣風發:“看到了吧,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
“紅鬃獸是靈獸,它都認了縣主是最幹淨的女子,看來兩位女官今日所查之事,是有答案了。”燕綏語氣溫和,但話出他口,就是蓋章定論。
李女官已經無計可施索性裝死,孫女官倒是認了:“是,回去我們就將此事回稟,還縣主一個清白。今日多有打擾,告辭。”
將要出門時,清辭忽然說:“慢著。”
兩位女官不明所以地回頭,孫女官問:“縣主,還有何事?”
清辭似笑非笑地問:“李女官,你不想摸摸紅鬃獸嗎?”
李女官臉上分明閃過一抹不自然:“……不了。”
清辭一改剛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態度,步步緊逼:“還是摸一摸紅鬃獸吧,在場所有人都摸過紅鬃獸,唯獨李女官沒有,李女官總不會是心虛,不敢吧?”
眾所周知,入了宮的女子,哪怕隻是宮女,那也是皇上的女人,隻要沒有得到特赦令,哪怕人老珠黃也還是皇上的女人。
李女官和孫女官不一樣,孫女官是太後做主許配人家的,而李女官沒有,也就是說,她必須是完璧之身,否則就是私相授受。
那是後宮大罪。
李女官微微有點心慌,說話也亂了陣腳:“我有什麽好心虛不敢?隻是天生不喜歡這些毛茸茸的畜生罷了。怎麽?縣主管天管地,還管到我愛不愛畜生上?”
“你愛什麽我當然是管不著,我隻是好心為女官的名聲著想。”清辭笑,“帝京到處都在傳李女官也是從叛軍手裏逃生的,你今日要是不在紅鬃獸下討個承認,怕是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李女官臉色大變:“我什麽時候從叛軍手裏逃生?叛軍入城那日我在上清宮好好待著呢,何況帝京什麽時候有過這種流言?縣主編謊也不編個真點的!”
清辭十分大家閨秀地一笑,說出來的話卻無賴又流氓:“會有的,你前腳出了右相府的門,這條流言後腳就會傳遍整個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