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2章 一分也是贏
“當然不會，長公主願意為我出戰，是燕竹的榮幸。”燕竹微微一笑，便是一派溫潤如玉的皇子氣度。
薑鬱的眼睛在他俊秀的臉上遊走了一圈，粉色的唇瓣間露出一點紅色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唇縫，無比性-感的動作，可她卻是一臉純真，燕竹微微一愣，她嘻嘻一笑，轉過頭去。
燕竹不得不承認，他被她剛才那一眼看得微微一緊。
他也算閱女無數，可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的女子，看起來單純，可偶爾不經意間流露的眼神和小動作，卻那樣充滿欲-望。
天底下有不少有癖好特殊的男人，有的喜歡玩弄孌童，有的喜歡玩弄豆蔻女孩，他原本沒辦法理解，什麽都不懂的人玩起來有什麽意思？
但現在看到她，他卻有些懂那種興趣——有些時候，越單純越天真的人就和越冷靜越不動神色的人一樣，讓人有毀掉的衝動。
想一想，讓這樣一張純真的臉在自己身-下哭泣，很有意思不是嗎？
他弄不到元清兒，先試試這個小公主的口味也不錯啊。
一時間，燕竹看薑鬱的眼神都有些暗色。
燕寧彎弓搭箭，咻咻咻的三箭，都是正中靶心，看台上又是一陣鼓掌叫好，文熙帝也欣慰地點點頭。
射出滿意的成績，燕寧的臉色稍緩，對薑鬱一揚下巴：“輪到你了。”
薑鬱低頭在箭筒裏挑三揀四，才拿出一支箭，搭在彎弓上磨了磨，生疏的動作，看著像沒射過幾次箭，還不知道怎麽拉弓，燕寧都笑了，就這等技術，還敢嘲笑她？
百官也覺得不足為慮，該吃吃該喝喝，反正九公主是贏定了。
薑鬱回頭問：“楚辭，你喜歡哪個環？”
清辭猝不及防遭了點名，微微抿唇，沒有說話。
五公主立即警惕起來，見楚辭沒有接話才稍稍放心，但也看不慣薑鬱的做派：“你射你的箭，問別人做什麽？”
薑鬱等不到楚辭的回答，撇撇嘴，轉去問燕竹：“嗣王殿下，你喜歡哪個環呀？”
燕竹倒是給她麵子：“我說哪個環你就能射中哪個環嗎？那就，六環吧。”
薑鬱微笑：“我就給你一個六環。”她眼神倏地一定，笑容倏然一收，一把拉開懶散的弓，都沒怎麽瞄準，就咻的一下鬆開弓弦，羽箭勢如破竹地射去，鏗鏘一下，正中六環！
燕竹眉毛一挑。
有人驚呼：“真的中六環！”
薑鬱翹起嘴角，又抽了一根箭：“還喜歡別的嗎？”
燕竹想的是，無論如何他的總分都不可能高過燕寧那一隊，與其認認真真比試後輸了丟臉，還不如從一開始他就懶散應對，做出不放在心上，隻是娛樂大家的樣子，屆時輸了也不那麽難堪。
所以他故意不說十環：“八環吧。”
“給你一個八環。”薑鬱彎弓搭箭，手指一鬆。
“又中了！八環！”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可能是運氣了，燕竹說什麽她就射中什麽，也堪稱是例不虛發。
隻是比賽就是比賽，她再怎麽例不虛發，事實結果就是她的分數沒有燕寧高，輸了就是輸了，她剛才對燕寧的內涵嘲諷，也就顯得可笑了。
百官都莫名的與有榮焉地挺直了背脊，離順國使團近的大臣還順口揶揄了李太尉一句：“長公主到底是年輕氣盛啊。”
李太尉嘴角抽了抽，勉強扯出個笑來：“畢竟才十五歲，上個月初及笄……”
薑鬱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伸手要箭，五公主嘲弄道：“不用射了吧，勝負已分，垂死掙紮有意義嗎？”
寧王抖著韁繩驅趕馬兒與燕竹並排，他靠燕寧穩了第一，瞥了眼燕竹，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哎，五妹，怎麽能這麽跟長公主說話？無論第一第二名，都在一個圍場打獵，入口不同也隻是一開始的優勢而已，後麵的境遇才是看真本事，你說是吧，五弟？”
燕竹聽得出他的諷刺，不與他一般見識：“三哥說的是。”
寧王皮笑肉不笑道：“我也相信五弟哪怕是第二名，也能拿出絕好成績。”
薑鬱看了他們一眼，哼笑一聲，沒有收回手，巴圖拿了一支箭給她，她懶懶道：“給我三支箭。”
眾人都是一愣，忽的記起騎射的規則，都是一驚，難道她能同時射出三支箭？不可能吧？這小胳膊拉得開長弓已經是意外，三支箭，那得是怎樣的本事？這長公主明明看起來這麽……纖細。
清辭就知道薑鬱敢比，必定是取勝辦法，看到這裏，誰勝誰負心中已然分明，心忖等會兒南越世子又要費心去哄燕寧了。
“勝負已分麽？我看，未必吧？這次我就給你射個……”薑鬱三箭齊發，“十環！九環！八環！”
話音落下，羽箭也中了靶子，果然都是她說的那些環數。
清辭低聲道：“剛好六十一分。”再加上方才五公主射的二十分，剛剛好比燕寧多了一分。
薑鬱放下長弓，瞥了眼呆住的燕寧：“服不服啊，九公主？”
五公主被她這一手秀得愣住，不過回神後還是笑著喊：“我九妹當然不服輸！她三箭都射中了靶心，你就隻有一箭，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她比你厲害！”
這話一出，就是看台上的文熙帝也大感丟人，差點拂袖離去。
百官更是臊得無地自容。
薑鬱笑了出來：“貴國的公主射箭不行，算數也不行嗎？”
燕竹捏了捏眉骨：“五妹，小九總分三十，長公主總分四十一。”誰輸誰贏，不是一目了然嗎？
五公主又喊：“這不公平！九妹就射了三支箭，她射了五支箭！”
“……”大焉眾官都想捂住她的嘴巴讓她別說了，越說越丟人。
燕竹歎道：“騎射是按拉弓次數算的，小九拉弓三次，長公主也拉弓三次，至於射出的箭多少，全憑個人本事，不做限製。”
再加上第一輪的分數，燕寧的總分是六十，薑鬱的總分是六十一。
薑鬱比燕寧多一分。
不偏不倚，就是多一分。
但一分，也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