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時過境遷
今天楊柳也許確實夠累了，當歐陽的話一出口，她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同意了歐陽的意見，從自己的奧迪車裏走出來，坐到了歐陽俊逸的高檔越野車裏。雖然歐陽身為領導，可是他從不喜歡身邊跟著一個保鏢般的司機，要不是集體出發，歐陽從來都是自駕車，這樣他比較自由和方便些。
“今天是不是累壞了？”
看到楊柳坐進車裏後，頭就無力地靠在後背上，歐陽滿臉的憐惜。一個女人在外麵打拚不容易，一個女強人更不容易。
對於女強人這個詞歐陽很敏感，因為蔡曉霞是一個標準的女強人，那個“強”字首先殃及的是自己和常年在外的爸爸。小時候，他曾近因為自己有個能幹的媽媽而在同學麵前驕傲，可是成長中，自己才知道媽媽的強勢造成了歐陽父子倆無理由的屈從，每次看到別人家媽媽，溫柔地挽著兒子，幸福地走在大街上的情景，那低頭投足間的柔情可以熔化兒子在外受到的所有委屈，每當看到這裏，歐陽都會用羨慕的目光駐足觀望，久久不想離去。
“楊柳，說說你以後的打算！”
楊柳頭沒有抬起，隻是懶洋洋地說道：
“等掙夠了錢，足以證明我楊柳是一個自力更生的人後，我就帶著爸爸媽媽去世界各地去旅遊，讓爸爸媽媽感覺到來自女兒的孝道！”
“這些我不懷疑，你現在已經做到了。我說的是你未來的婚姻或者家庭！”
楊柳抬起頭看了歐陽一眼，眼裏複雜的表情讓歐陽一時半會理解不透。當她再次把頭靠在後背上，語氣平淡地說道：
“一切隨緣吧。如果我楊柳這輩子注定單身，我也認了。”
說完這句話，身後沒音了。
前一分鍾歐陽回頭的時候，還看到楊柳大眼睛觀望著車頂沉思不語，下一分鍾再看她的時候，已經聽到細微的鼾聲響了起來。
“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歐陽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和楊柳表達一下自己心裏的感受，看到楊柳睡著了，他慢慢地開著車尋找著附近有沒有安靜的地方，可以停下車來讓楊柳靜靜地睡上一會。前麵燈杆上有一個停車場的標誌，歐陽決定去停車場待一會。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間地下停車場，歐陽回頭看了楊柳一眼，把車開了下去。
地下停車場裏很安靜，白色的白熾燈照的裏麵通明，歐陽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把車停了下來，看著後麵座位上的楊柳頭歪在了一邊，歐陽下車打開車門走了過去，把座位的後背向後放了放，然後把靠墊放到座位的一邊，慢慢讓楊柳躺倒在座位上，看著楊柳腳上穿的一雙銀灰的高跟鞋，歐陽轉過車門的另一邊，幫她把鞋脫了下來，把腳放到了座位上。
整個過程，楊柳沒有絲毫的察覺，還是那樣熟睡著，當歐陽看著她舒適地躺倒在座位上，呼吸均勻的睡姿時，歐陽抬頭看了下車的天窗，他怕車裏的空氣不流通，升起天窗，然後又把自己穿著的西裝脫下來，蓋在了楊柳的身上。
歐陽做完這一切，來到了副駕座上，左側身子正好看到楊柳臉上熟睡的表情。四年了，他朝思暮想，今天終於給了他和楊柳獨處的機會。
看著她裙裝內一起一伏的胸部，歐陽竟然心潮澎湃起來，想起四年前那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他把嘴唇覆蓋在楊柳臉上觸電般的感覺，至今難忘。可是今天她睡著了，睡得很安心也很甜蜜，歐陽不想打擾她的美夢，就想這樣好好地看著她。
“楊柳，如果有一天能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歐陽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楊柳，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勾起了歐陽眼前那個剛進校門，青澀拘謹的女大學生形象。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所有，包括做一個聽話的兒子。”
想起親情，歐陽俊逸把思緒回到了韓咪咪的身上，要說對韓咪咪他除了討厭還是討厭，可是她能夠把高大川搞到手，也是歐陽意想不到的事情，這個女人做了很多錯事，唯一作對的就是和高大川結了婚，這對於歐陽來是，心裏還是蠻感激她的。
楊柳、高大川和韓咪咪，三個人錯落複雜地出現在歐陽的腦海裏，讓歐陽逐漸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我怎麽睡在這裏？”
楊柳睜開眼看到的是天窗外的燈光，可是感覺到這不是在自己的床上，撫摸到身上蓋得歐陽的西裝，楊柳才想起她和歐陽俊逸應該行駛在回家的路上。翻身坐起來，看到前麵座位上的歐陽俊逸，正在低頭思考著什麽，楊柳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起，剛才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歐陽聽到楊柳醒了，馬上回頭看著她，眼裏是一抹痛楚：
“苦了就喊一聲，累了就說一聲，因為你是個女生，何必這樣硬撐著？”
聽到歐陽的這句話，恍恍惚惚自己又回到了四年前。自己就是被歐陽這麽寵著疼著，可是好景不長，歐陽還是在那次車禍治療中，俏沒聲地離開了自己，當時自己的感覺就是被拋棄了、遺忘了，然後在這座城市裏隻剩下孤寂和無奈。可是為了上學的費用，自己還是得咬咬牙站起來，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經曆了四十二歲人生的經曆，這些年，每當生活給了她壓力的時候，她總是哭過後，擦幹淚再繼續。
今天歐陽的關心，讓楊柳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低頭聞著西裝上那種淡淡的檸檬味道，楊柳想可能是歐陽太太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她抬起頭大眼睛觀望著歐陽，隻輕輕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我不想聽你說謝謝，我想聽聽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四年了，時過境遷，楊柳有再多的感想也不能對歐陽表達，隻是有一個問題，她想問歐陽：
“你們結婚三年了吧？”
歐陽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明白她說這句話的意思，隻是點了下頭說道：
“是的！”
“你們為什麽沒有自己的孩子？難道你們希望的是丁克一族嗎？”
歐陽回頭看著楊柳整理著懷裏的西裝，撫平後遞給歐陽問道。
“因為我不想讓孩子成了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裏的犧牲品！”
歐陽說完這句話，眼睛盯著楊柳，他的表情好像要把楊柳X光般看穿，讓楊柳有種想躲也躲不及的感覺。沒等楊柳從迷茫中走出來，歐陽眼裏是直射的目光：
“因為這些年我一直愛著你！”
接過楊柳遞過來的西裝，順手丟棄在身後的座位上，然後拉開車門毫不猶豫地來到了後座上。摁了下後麵的開關，扶手緩緩升起，他就這樣隨意靠在上麵，俊秀嚴肅的眸子注視著楊柳，有陰冷慢慢地變得熾熱起來。
“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為什麽？是因為我結過婚？還是因為高大川的原因？”
此時楊柳也說不清因為什麽，也許兩種都有吧。楊柳不敢抬頭看歐陽，隻是把目光膽怯地躲到一邊，像一個被捉住的小喵，歐陽看著楊柳此時柔順的樣子，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眼前的楊柳又變得溫柔可人，他大膽地將楊柳湧入懷中。
楊柳在歐陽的懷裏掙紮著，思想的鬥爭，身體上的抗拒，可是沒有掙脫歐陽的禁錮，窒息的感覺吞噬著楊柳，歐陽緊緊地抱著她，強行把自己的下頜抵在她的頭上，楊柳掙脫不了，頭一歪觸及到了那個禁錮自己的雙手，雪白的襯衣下是歐陽露裸在外的胳膊，楊柳狠狠地對著那個地方咬了下去。
顫粟了一下，然後是無聲的忍受，等到楊柳抬起頭來的時候，歐陽已經鬆開了另一隻攔著楊柳的胳膊，楊柳看著那隻被咬的出了牙印的胳膊，好像有血絲在韻陰而出，她眼裏含著淚，推開車門跑了出去，站在車邊，楊柳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等歐陽緊接著從另一邊走出來的時候，楊柳頭低垂在雙臂之間抽泣起來。
歐陽來到楊柳身邊，扶著她顫動的肩膀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隻是太愛你了，想給你一個依靠的臂膀，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孤獨的麵對一切！”
歐陽這句話還沒說完，地上蹲著的楊柳已經站起來，撲到歐陽的身上。溫暖熟悉的味道，讓楊柳大腦停止了運行，這些年她確實太累了，真的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高大川是自己的妹夫，這已經是事實了，和歐陽的感情，在被時光衝淡了四年後，又出現了峰回路轉。
歐陽像帶有魔咒的磁石，正在吸食著楊柳慢慢靠近，至於前麵的路是否是萬丈深淵，楊柳都不在乎，她隻想就這樣抱著麵前這個男人，感受到一個被愛的懷抱。
聞著楊柳頭發上誘人的味道，歐陽似乎在夢景中滯留片刻，接著是現實的召喚，促使他雙手再一次抱緊眼前的女孩，幸福來到了歐陽的身邊。
他喃喃地說道：“這一次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用手輕輕地抬起那低垂的頭，一個悠長的吻刻在了楊柳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