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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二梟內訌南霸效命

  柴棠被氣得七竅生煙,大喝道,“廢物!全是廢物!沈括又怎麽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人影一閃,自己被一巴掌拍到旁邊的桌椅之上。


  柴棠腦袋一片空白,他做夢也想不到,在這大周居然還有人敢打自己的耳光!妙香樓三樓一片寂靜,無數人象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眼前這個名叫沈方的少年。這個少年就算武功再高、背景再硬,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晉王世子的耳光,便是打了整個大周的臉麵,便是沈家再有錢、有勢,也難保他的平安。這個少年莫非是作威作福慣了,以為此地是杭州或昌國?

  沈方微微笑道,“小王爺,你敢直呼我父親名諱,便是打我的臉,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今日便還了過去。”


  柴棠幾乎被氣得要吐血,他說話都不利索,指著沈方顫抖道,“你,瘋子,你,你,等著。”


  沈方一步一步走向癱坐在地的柴棠身邊,包括柴棠在內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沈方將柴棠提了起來,為柴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展現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小王爺,坐在地上多不好,容易著涼,快過年了,得了病多不好。”說完便閉上眼睛,用額頭抵住柴棠的額頭,鼻子甚至都碰到了柴棠的鼻子。


  柴棠大喊一聲,往後躲開,“別碰我,你這個瘋子!別想蒙混過關,誰也救不了你!”


  沈方搖搖頭,走進柴棠剛才吃酒的房間,五個妙齡少女雖然剛才沒有出去,但是也知道外麵發生了多麽不可思議之事。前任計相,如今富甲天下的沈括家的公子,為了爭風吃醋,搶奪鶯鶯、燕兒,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晉王的世子。


  幾個妙齡少女不敢抬頭看沈方,蜷縮到包間的一角瑟瑟發抖。


  沈方看到少女中間兩個身姿、容色俱佳,便走了過去,“鶯鶯姑娘、燕兒姑娘,初次見麵,我叫沈方。”


  鶯鶯、燕兒如畏蛇蠍,趕緊回道,“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你!”


  另外三名少女見沈方不關她們的事兒,齊聲發喊,逃出房門,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敢進來。


  “現在不就認識了?抬起頭來。”


  鶯鶯、燕兒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沈方俊朗的相貌,微一愣神,便恢複了理智,她們心中都有同樣的念頭,可惜了這張好皮囊,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錯,不錯,果然是豔絕京城,隻是不知道比起礬樓的師師來,又如何。”沈方滿意地點點頭。


  正在他肆無忌憚地品評之下,包間裏麵又擁進來一些人,為首的身穿官服,正是開封府的捕頭和衙役。


  吳掌櫃此時象是恢複了活力,指著沈方說道,“劉捕頭,凶手就是他!”


  劉捕頭硬著頭皮走上前來,抱拳道,“沈公子,請和我們回衙門一趟。”


  沈方一臉茫然,“為什麽?”


  劉捕頭一咬牙,迎著沈方的眼睛低聲喝倒,“沈公子,你們沈家勢大,開封府自然留不住你,但你無故毆打妙香樓的夥計,當眾襲擊晉王世子、秦樞密使公子,已犯了國法,按律當拿下!”說到後麵,劉捕頭的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是膽氣壯了一些。


  柴棠在劉捕頭的身後恨恨地盯著沈方,他雖然摔得重,但沈方並沒有下狠手,臉上也看不出巴掌印,而跟著他後捂著臉的秦求便沒有這個好運,秦求的一邊臉被柴棠打出鮮紅的血印,而另一邊臉直接被打腫了。


  鶯鶯、燕兒見救兵來了,長舒了一口氣,便要乘沈方不注意,脫離魔爪,回到妙香樓人群之中,但沈方一手一個將兩個嬌小的少女摟在懷裏,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是誰先動的手。”


  吳掌櫃在旁邊一直罵罵咧咧,此時頓時啞口無言,確實是妙香樓的夥計先動的手。


  “你也不打聽打聽,是誰先辱及家父。”


  柴棠、秦求兩人頭一炸,柴棠手指著沈方,“你,你,你”但也說不出後話。


  劉捕頭隻恨自己運氣不佳,攤上這群二世祖爭風吃醋。如是平常,柴棠等人打了人,他們隻管過來,嚇唬一下受害者便是,但今天柴棠挨了打,無論如何,得將沈方拘回去,如何處置,自有府尹大人決定。


  “少說廢話!人證俱在,豈容你狡辯,左右,與我拿下。”


  衙役們哪裏管沈方是誰的公子,舉起鐵鏈便往上衝。


  沈方哈哈一笑,把鶯鶯、燕兒兩人彈到兩邊站穩,迎上去三下五除二,便把六個衙役打倒在地。劉捕頭第一次見到有人公開拒捕,和柴棠一般目瞠口呆。沈方走到近前,從已驚呆的劉捕頭腰胯間抽出配刀,用刀麵拍了拍劉捕頭的腦門,“劉捕頭是嗎?!就憑你們幾個,便想拿我?!”


  劉捕頭在這寒冬臘月,也流出了細汗,他雖有心厲喝沈方此乃造反之舉,但形勢比人強,自己的脖子必然沒有刀硬,便隻是張著嘴重重地喘氣。


  將劉捕頭戲耍了一番,沈方將配刀拿到手中,稍用內力,便將配刀震作幾段,“開封府怎麽給你們配一些廢銅爛鐵,這破刀如何砍人?!”


  沈方這一手把這些人唬得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沈方回過身去,將鶯鶯、燕兒夾起來,從窗戶跳了出去,劉捕頭趕緊跑到窗口,隻見沈方象一隻巨大的飛鳥,掠過了對麵的礬樓,消失在遠處。


  柴棠看了看秦求的左臉,以及地上的斷刀,如何還不知道沈方對他已手下留情,但今天丟了臉麵,必須找回來,他冷哼一聲,“劉捕頭,沈方公然造反,還不趕緊向步軍都指揮使司報告,讓耿都指揮使調集禁軍前來圍剿。”


  劉捕頭趕緊回道,“小王爺勿要著急,這沈方劫持兩人,必然逃不遠,我這就回去稟明府尹大人,一切全憑大人安排。”說完之後,也不顧柴棠罵罵咧咧個不停,攙扶起六個衙役扭頭便走。


  鶯鶯、燕兒二女隻覺象騰雲駕霧般離開了妙香樓,直奔礬樓而來,心想這沈方莫非是神仙,這兩丈寬的街道說飛就飛過來了?!

  隻片刻功夫,沈方便落在礬樓後麵的一處宅陸中,將驚魂未定的二女放下之後,沈方笑著問道,“好玩吧?!”


  鶯鶯、燕兒少女心性,最崇尚大英雄,如今離開牢籠,便想幹脆委身於眼前這個大英雄,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二女互視一眼,鶯鶯俏聲道,“沈公子,如今我二人被你劫走,已失了清白之身,隻盼公子無論天涯海角,莫要嫌棄我們姐妹庸脂俗粉。”


  沈方笑道,“我頭一次聽說歌妓還有在乎自己清白的,若是我不去,你們二人不是也要被那柴棠玩弄嗎?!”


  燕兒見沈方一言道破,頓時也有些不快,“那也比你這麽不明不白地擄走強,跟著小王爺,起碼衣食無憂,可是你玩夠了,遠走高飛,我們姐妹卻得忍受小王爺、高公子他們的盤問、羞辱。”


  沈方正色道,“我說,兩位妹妹,你們就沒想過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力量生活嗎?!”


  鶯鶯奇道,“我們現在不就是靠自己嗎?”


  “出賣色相也算嗎?!”


  “你們沈家富甲天下,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出賣色相,我們還有什麽?!”


  “不如,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也做個小生意如何?!”


  “何必如此麻煩,難道我姐妹二人姿色入不了沈公子的法眼?”鶯鶯忽然一笑,便摟著沈方的脖子,身子便往沈方身上貼,燕兒明白了鶯鶯的用意,也不甘示弱的纏了上來。以沈家之富庶,就算成不了正妻小妾,便是在外麵養著,也好過紅樓賣笑。


  “停!停!”沈方哭笑不得,“我還有正事要辦,你們兩位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鶯鶯見好就收,借勢站直了身體,好奇地問道。


  “礬樓啊!我來找師師姑娘!”沈方看了看四周,平靜地說。


  “然後呢?!帶上我們三個女子逃跑嗎?!”鶯鶯有幾分憧憬。


  “你們兩個別再想逃跑的事兒了,打小王爺、打幾個官差,多大點事兒,陪些錢便是。那妙香樓氣勢洶洶,著實讓人生厭,回頭把它買下來。你們兩個願意就去妙香樓當老板,豈不好?!”


  鶯鶯、燕兒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懷疑的神色,“沈公子,你莫不是有意誆騙我們姐妹?!”


  “憑你們?有被我欺騙的資格嗎?!”


  鶯鶯嬌呼一聲,撲到了沈方的懷裏,“若是沈公子真能達成此事,我柳鶯鶯便終生從了你,為你看護妙香樓又如何?!”


  燕兒也不甘試弱地撲到另一邊,“還有我,記住,我叫燕兒。”說完竟踮起腳尖在沈方的肩頭咬了一口。


  沈方輕叫了一聲,暗中感歎這兩個女人果然是妙香樓花極大心血培養起來的人精,竟懂得如何在男人麵前展示自己的特點,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好了,好了,你們鬆手,不然就當我說話是放屁了。”


  鶯鶯、燕兒趕緊再度站直了身體,楚楚可憐地看著沈方。


  “別裝了,你們兩個小人精,這妙香樓買下來,給誰都是給,便給你們了。我買妙香樓,一是看不慣那吳掌櫃,二來剛才打我自己的夥計,誰能說我半個不是。還有一點,就是,”沈方笑嗬嗬道,“誰讓我家錢多呢?!”


  三人鬧騰了一會兒,也不見這宅院有人出來過問,知道此地沒人,便夾起二女跳到旁邊一座小院,裏麵有個中年婦人,正在洗衣,見到有人翻牆而入,連呼有賊。被沈方用手捂住嘴,再三恐嚇,才把這個中年婦人穩住,中年婦人見他要尋師師,便連連搖頭,沈方又是威脅、又是拿金銀珠寶引誘,中年婦人仍然不開口。沈方無奈,隻好把這中年婦人綁了,堵上嘴,丟到一間柴房當中。


  “沈公子,你找這師師姑娘做什麽?想把礬樓買下來送給她嗎?”鶯鶯問道。


  “你們知道什麽,師師是我十年前幼時的玩伴,上次見她是在昌國我家裏,當時不歡而散,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師師姑娘如今可是礬樓的頭牌,聽說唱的還不錯。”鶯鶯酸溜溜地說。


  “唱的不錯?你和燕兒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她。”


  “你說什麽?!”鶯鶯、燕兒氣憤道,兩個人瞪了沈方一眼,便扭過頭去生悶氣。


  “喂,你們還走不走?要不,你們留下來,陪這位大姐?!”沈方一邊走出柴房,一邊說道。


  鶯鶯、燕兒兩人趕緊跟上。


  又翻了一座宅院,終於看見一個夥計,那名夥計吃不得驚嚇,便告訴了李師師的住處,沈方拎著他按路線行進了片刻,果然看到前麵有一座精致的宅院,宅院前麵有一個壯年威風凜凜地守著門口,沈方將這夥計放下,又嚇唬了一陣子,也懶得去做捆綁遊戲,放他回去報信。等礬樓或開封府的人到了,他早就帶著師師遠走高飛了。


  夥計見沈方一沒打暈自己,二沒有捆綁,心想這人莫非是頭次做劫掠婦女之事,怎麽如此托大,此人旁邊兩個美女很是麵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鶯鶯、燕兒是妙香樓頭牌,等閑人也見不到,這個夥計隻是在礬樓後廚做些洗碗、切菜的活計,哪裏能夠認得。


  來到宅院前麵,沈方問看門的壯漢,“這位大哥,裏麵住的可是師師姑娘。”


  “正是。”


  沈方確認了師師的住處,更不答話,便要推門進去,被壯漢攔了下來,“我家公子在裏麵,請尊駕稍歇。”


  沈方一聽便急了,這孤男寡女處於暗室,師師雖然年幼,但也漸通人事,萬一生米煮成熟飯,自己的頭巾隻怕要綠油油了。


  沈方冷哼一聲,便要硬闖,突然他一愣,前麵這個壯漢散發出內力,居然是一個補元境界的高手,什麽樣的公子,有補元境界的高手做保鏢,難道又是柴家的子孫,這老柴家還真是不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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