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擺攤賣吃食
齊小雨沒有回去古家鎮小學。
她先是去了莊老頭家和他告別後，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當天坐了汽車到了縣上。
濱遠縣一中，坐落在縣裏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
學校占地麵積極其龐大，氣勢恢宏的教學樓，巨大的操場。
就連門口的保衛室，都是厚重的磚牆，挑起的房簷，單從外觀上看，整所學校有著一種非同一般的氣勢。
齊小雨兩輩子加一塊兒，才第一次來縣裏，更是第一回見到這樣氣勢恢宏的學校，心裏不由湧動著一股壯誌和激情。
但同時，她的眼裏又滿含了擔憂。
她雖考上了濱遠縣一中，但通知書卻被齊俊飛毀了，沒有通知書的她，學校裏能讓她進去嗎？
猶豫了半晌，齊小雨終於下定決心，向著門口的保衛室走去。
“什麽人？”
齊小雨還沒走進，保衛室裏就出來一個人大聲喝問。
齊小雨上前：“保衛叔叔，我是新來的學生，是來一中報道的。”
“哦？”這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臉上神色略見緩和，“通知書帶了嗎？”
“這——”齊小雨很是為難。
半晌後，才期期艾艾地開口：“保衛叔叔，我的通知書，丟了。”
她咬著下唇，十分為難地說道。
“丟了？”保衛室的人不可思議地看向齊小雨。
他在一中守了這麽久的門，還第一次聽說，有人會連通知書都能丟的。
“沒有通知書，你不能進去。”保衛直接拒絕。
疑惑歸疑惑，規矩還是要守的。
他不可能為了齊小雨一人，而壞了規矩。
“保衛叔叔，可不可以通融？我的通知書，是真不見了。”齊小雨試圖說動對方，“我考上了的，考了四百多分。您可以找人查查的。”
“不行。沒有通知書，你不能進去。”保衛還是那句話。
齊小雨有些頹然。
早在來的時候，她就預料到會是這樣。如今切切實實的發生，她的心情還是有些低落。
“保衛叔叔，那我怎樣才能進一中？以前沒帶通知書的人，他們是怎麽進去的？”她再一次問。
她的臉上，一片擔憂焦急之色。
保衛到底是心軟了：“這樣吧，學校裏會在入學前一個月，安排一次測試。如果你能通過這一次測試，便可以順利地進學校學習。”
齊小雨大喜過望：“太好了！那一中什麽時候入學？”
“正常九月一號。測試的話，會安排在八月初。你到時候，再過來打聽吧。”保衛說。
齊小雨連連點頭：“好的，保衛叔叔，我到時候一定過來！”
離開了濱遠縣一中，齊小雨向著自己暫時居住的旅店走去。
學習的事，算是解決了一半。但接下來，她該考慮的，是怎麽維持生計了。
張雯老師留給她的錢，已經不多了。更何況，她又徹底和齊家脫離了關係自立門戶，身上沒有錢財也是不行。
以後上了學樣樣都得花錢。
齊小雨打算像上一世一般，先支個做吃食的攤子，賺這一世的第一桶金。
想到就做。
她先是去了解了一下市場，來來回回跑了幾圈後，最後決定將攤子擺在一中校園的斜對麵。
那裏學生多，街道人流量大，她的攤子一旦擺上，生意不說有多好，至少是不虧的。
而且，她以後肯定是要在一中上學的。
攤子擺在一中附近，她往後上下學，出攤也方便。
齊小雨心裏是打算邊學習邊賺錢的。
具體位置定下來後，齊小雨便張羅去找比較便宜的房子租住了。
她畢竟不能一直在旅店住著，那樣花銷太大，根本撐不住幾天。
邊尋找邊打聽，她總算尋了一處較為不錯的房子。
這間房子，位於一中學校的後方，是所老房子。
房子自帶一個大院，院中間是一個壓水閥。
日常的生活用水，就是在這個壓水閥裏出。
院子裏有兩間套屋，分東西方向。
東麵套屋，住著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太太。也是這所房子的房東。
西邊套屋，讓齊小雨以每月七十元的價格租了下來。
原本，這個地段的房子，是不可能以這麽低的價格租下來的。
況且，房東老太太居住這麽多年，也從沒想過將房子外租過。
隻是最近幾年，老太太的身子大不如前，社區的人原意是要找個人照顧她，被老太太拒絕。
當然，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正好齊小雨上門求租，她看著小姑娘清清爽爽的樣子，便有了將房子租出去一半的意願。
不過租房子的時候，還講了一個條件。
就是希望齊小雨能在方便的時候，順帶照顧一下她這個孤寡老太太。
齊小雨自然滿口答應。
西屋的房子保持的很好，不需要怎麽裝飾，屋裏的家具也很齊全，齊小雨直接拎著東西就能入住。
屋子分內外兩間。
外間地方寬敞，可以一半分割用作廚房，另一半稍微做一下布局，用來待客。
不過，齊小雨沒什麽親戚朋友，這個待客的地方，多半是用不上了，正好可以用來擺放她出攤需要用到的東西。
內屋則是臥室。
地方較小，剛夠放下一張床外加一個寫字台。屋裏還有一套老式的木櫃，用來擺放衣物。
住的事情解決後，齊小雨便開始去置辦她出攤需要用到的東西了。
盆盆碗碗，陶陶罐罐，鍋子，勺子，漏子，餐盤，毛巾之類的。
又租了一輛大推車。
林林總總百來塊沒有了。
房東老太太看著齊小雨進進出出倒騰這些東西，沒有多問。
齊小雨將這些東西收拾好後，已經是幾天過去了。
她買了食材，調製了秘汁秘醬，揉麵剁餡，廚房裏叮叮當當，明明隻有她一個人，卻忙活的熱火朝天。
天黑的時候，小院裏香氣四溢。
房東老太太被這味兒吸引，從屋裏到了院裏，躺在一把竹製的躺椅上，搖著蒲扇享受著夜晚的愜意。
但她的目光，卻時不時看向西屋的廚房。
那裏，有一個嬌小的人兒，正在裏麵忙裏忙外，也不知做了什麽好吃的，滿院子都是香氣。
廚房裏，齊小雨掐著點揭開了蓋子。
大鍋裏，頓時蒸騰起濃鬱的熱氣。
鍋中竹簾上，摞滿了白白胖胖的饅頭，包子。
另一邊的架子上，是先前炸出來的大果子。
齊小雨隨手拿過一隻大盆，將饅頭包子分別揀了出來。
又額外取來碗，將幾樣吃食分別裝上兩樣，端著就出了門。
“馬婆婆，我打算做些早餐吃食賣。您能幫我嚐嚐，這些吃食的味道如何嗎？”齊小雨一出門，就看到房東老太太坐在躺椅上搖扇子，當下將手裏的碗遞了過去。
房東老太太瞥了眼齊小雨遞過來的碗，並沒有伸手去接。
“你打算出攤？現在麽？”
齊小雨搖頭：“不是的。現在太晚了。而且，包子饅頭也不適合晚上賣。我這是提前鍛煉一下手藝，明兒個再出攤的。”
房東老太太點點頭：“你將碗放下，扶我去水池旁洗洗手。”
齊小雨答應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後，扶著她去了壓水閥跟前。
那個壓水閥下，用水泥砌了一個半米見方的池子，四四方方。池子旁邊，還有一塊石板，上麵刻畫著幾道紋路，是用來洗衣服的。
齊小雨將一個小盆放到池子裏，然後開始壓水。
這個壓水閥年頭不小，一些部件可能鏽住了，壓起來有些費勁。
不過，出水卻是沒有問題的。
放了小半盆水後，齊小雨便讓房東老太太洗手。
房東老太太淨了手擦幹後，先是拿起那根金燦燦的大果子。
齊小雨炸的火候掌握的很好，品相很不錯。
老太太掂了掂重量，發現用的料也很足，嚐了一口，外酥內軟，油而不膩，一時間食欲大增，忍不住再咬了一口。
“好！”她讚賞地點點頭。
齊小雨眼前一亮：“馬婆婆，您再嚐嚐這個！”
她拿起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遞到老太太手上。
房東太太吃了大果後，對齊小雨的烹飪水平，心中有了點數，此刻再接過大白饅頭，光從手感來講，捏起來光滑酥軟。
她將饅頭一分為二，內裏十分的宣乎。
嚐一口，獨屬於饅頭的甜香，瞬間漫溢在唇齒間。
“不錯！”
齊小雨的嘴角充滿了笑容，最後又拿起一個包子：“馬婆婆，這是芹菜豬肉餡的，您嚐嚐味道。”
房東老太太擺手：“不用了。你做出來的食物味道不錯。用來擺攤是可以的。我就不用再嚐什麽味道了。”
齊小雨卻是不依：“馬婆婆，說好的，您給我便宜的房租，我順帶著照顧你。你今晚還沒做飯吧，這些，您都收著，當做晚飯吧。”
“我哪吃的了那許多。”房東老太太忙推拒。
齊小雨硬給，她沒辦法，也隻能收下了。
等齊小雨要回屋的時候，老太太忽然說了句：“你賣早餐的話，光饅頭包子大果是不夠的。”
齊小雨點頭：“我知道的。不過，我的攤子剛起步，明天先試試水。要是賣的好的話，後期花樣我再慢慢添加。”
“你有數就好。”老太太不再多說，拿著碗進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淩晨三點鍾，齊小雨早早便起來了。
揉麵醒麵炸丸子煎包子煮茶葉蛋，忙活到早上五點，才算是將東西全置辦了。
她將吃食搬到租來的推車上。
房東老太太早醒來了，正在院子裏給花圃澆水。
齊小雨看到她，忙打招呼：“馬婆婆，我車上新煮的茶葉蛋，您吃點嗎？”
老太太姓馬，名素珍。
齊小雨便直接尊稱其一聲馬婆婆，老人家也沒反對。
“不用，我吃過了。你早點去出攤吧。”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我的攤子就支在一中校門口對麵，您要是餓的話，可以去那裏找我。”
“知道了，趕緊去吧，別耽誤了出攤的時間。”老太太忙著攆人。
齊小雨不再耽擱，推起車子出門了。
剛推起車子，她的身子猛然踉蹌了一下，車上堆的東西，差點散落下來。
馬素珍不由瞥過一抹關切的目光。
齊小雨忙扶正了車子，轉頭衝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剛才沒試好重量，不妨事的。”
將車上的東西重新歸攏好後，齊小雨這次有了準備，穩穩地將車子推了出去。
十來分鍾的時間，她便到了預定好的出攤點。
此時，街上已經三三倆倆上了行人。
齊小雨將車子支好，扯開嗓子吆喝起來：“賣早餐了！包子油條饅頭大果，茶葉蛋炸丸子，好吃不貴了！”
她將一直煨著火的茶葉蛋鍋掀開，瞬時間，濃鬱的香味在街道上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