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驚人的真相
天色剛暗。
祝九九就出現在城主府邸的大門前,對凶神惡煞般的守門侍衛道:“我是城主一個月前認識的朋友,有事要見他。”
不等侍衛開口趕人,她又立刻道:“我知道蘇軟香的秘密,還知道蘇軟香沒死,勞你跟城主通報一聲,他一定會見我。”
蘇軟香被羅故殘忍殺死的事情已經傳遍全城,引發無數爭議,羅故的侍衛肯定都知道。
侍衛一臉不信的打量她:“如果你欺騙城主,一定會死得比蘇軟香還慘。”
祝九九微笑:“我和城主可是好友,怎麽會騙他呢?”
“在這裏等著。”侍衛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瞥她一眼,轉身進門。
祝九九並不焦急,悠然的在大門前溜達。
沒過多久,那名侍衛出來了:“城主要見你,隨我進來。”
祝九九跟著他踏進宏偉、氣派的大門。
府邸裏麵看起來相當廣闊,修建得相當霸氣,裝飾得也相當華麗,卻沒有什麽生氣。
來來往往的下人全都死氣沉沉的,臉上沒有笑容,對她的到來沒有半點好奇。
祝九九覺得這個地方簡直像活人墳墓。
一直走到府邸深處,她才在一間大廳後麵的小廳裏見到了羅故。
羅故斜躺在紗簾後麵的軟榻上,單手支頭,麵對著她。
她能隱隱看到他的臉上戴著麵具,身上披著黑色與紅色交織的寬長袍子,全身散發著陰冷、肅殺的氣息。
現在是夏秋之交,天氣仍然炎熱且幹燥,這廳裏卻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有些寒涼。
“砰”。
祝九九剛踏進小廳,門就在她的身後用力關上。
她聽到了外麵上鎖的聲音。
感覺這位城主要對她幹些不想讓人幹涉的事情。
一般人處在她的位置上,要麽膽戰心寒,要麽高度戒備。
祝九九卻很放鬆,甚至還大大方方的打量羅故。
過了好一會兒後,羅故粗嘎、陰鷙的聲音響起來:“從你踏進本府大門的那一刻起,你就死定了。”
“我也這麽想。”
祝九九吟吟笑著,從容坐下:“在你殺掉我之前,我一定要給你說說蘇軟香的故事。”
羅故道:“我不喜歡聽故事。”
祝九九給自己倒茶:“這個故事我隻想告訴你,如果你不聽,那我隻能讓所有人都知道。”
說完後她笑得兩眼彎彎:“也許你聽完了,就舍不得我死了。”
片刻後。
羅故淡淡道:“我許你說,不過,如果我聽得不高興,隨時都有可能殺掉你。”
“這個故事一定會讓你驚歎。”
祝九九喝了兩口茶後:“昨日下午,我去亂葬崗拜祭蘇軟香,像她這樣的絕色,連我也很傾慕啊,無論如何都想讓她死得體麵一點。”
“我在亂葬崗深處找到了她的屍體。”
“我把她身上的泥土扒掉,拿毛巾給她擦臉。”
這其實是一個很驚悚的故事。
但她說得既柔和又悅耳:“我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畢竟她死前一天喝了七斤以上的高濃度白酒,醉了很長時間,酒氣不可能散得這麽快。”
她甚至還笑得出來:“可是,我注意到她身上的酒氣來自於她的衣服,而不是來自她的口腔。”
羅故不說話。
連動都不動一下,簡直不像活人。
祝九九就像在自說自話:“我把她的口腔掰開,去嗅她口腔裏的味道,沒有酒味。”
“一點都沒有。”她伸出食指,搖來搖去,“這不對勁啊。”
這麽可怕的事情,她說得這麽輕鬆。
換了正常人聽到這話,估計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羅故卻還是沒有反應。
“我把屍體的臉擦拭得幹幹淨淨。”祝九九道,“她雙目緊閉,臉上全是利器劃開的傷口,皮開肉綻,根本無法辨認長相。”
“就在那個時候,我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人真的是蘇軟香嗎?”
她緊緊盯著紗窗後的羅故。
羅故仍然一言不發。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蘇軟香,那麽真正的蘇軟香去了哪裏?”
“我不斷回憶、分析、推測,蘇軟香接待羅故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祝九九陷入沉思,就像一個愛動腦筋的孩子。
“所有人都說羅故殺掉了蘇軟香,但是,沒有人親眼看到這一幕。”
“所有人看到的隻是羅故和蘇軟香同處一室,房門和窗子都關上了,屋裏傳出了蘇軟香被折磨的哭聲和慘叫聲。”
“屋裏確確實實也出現了一具女人的屍體。”
“然而女人屍體的臉被毀,根本看不出來是蘇軟香。”
“更有趣的是,羅故也戴著麵具,同樣看不到麵容。”
她看著紗簾後麵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長:“如果當晚被殺的不是蘇軟香,那麽,被殺的就是羅故,蘇軟香才是凶手。”
“於是我想到,蘇軟香會不會殺掉羅故後,偽裝成羅故呢?”
她笑得很是開心,似乎為她這個瘋狂的推測感到得意。
羅故卻像沒有聽到她的推測,仍然毫無反應。
“可是,那具屍體確實是女人的屍體,不是羅故的屍體。”祝九九笑了好一會兒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因此,我懷疑蘇軟香的房間裏原本就隱藏有一具女人的屍體。”
她說的越來越驚人:“蘇軟香殺掉羅故後,戴上羅故的麵具,穿上羅故的衣物,戴上羅故的首飾,偽裝成羅故,再將那具隱藏的女屍搬出來,偽裝成蘇軟香的屍體。”
“這樣,蘇軟香被羅故殺害的現場就完成了。”
羅故就像睡著了,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祝九九知道他一定都在聽著,繼續道:“如果這種推測成立,那麽,羅故的屍體去了哪裏?”
“為了解開這個謎題,我特意跑去麗人坊打聽。”
她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我了解到案發當晚,羅故讓老板把十幾隻竹葉青的酒壇搬進房間,表示他要和蘇軟香睡夠了喝,喝夠了睡,看誰更厲害。”
“由此,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羅故離開麗人坊的那天早上,他的侍衛抬了十幾壇竹葉青出去。”
她死死盯著紗簾後的男人,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那些酒壇裏,裝的真是酒嗎?”
紗簾後的男人突然說話了,聲音很淡:“哦,裝的不是酒,還能是什麽?”
祝九九眯起眼睛:“我相信,酒壇裏裝的就是羅故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