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薑書昕:?


  所以發動內力差點讓她去見上帝就是為了測驗她是不是真的失去了武功?


  這憨不啷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特麽的她還不能說一句的不是。卑微到了極點!

  暗吸一口氣,連忙跪下很是忠心耿耿的糊弄道:“書昕不才,還請王爺恕罪!


  不過書昕雖然功力散盡,但對王爺的心是真的,王爺自小把書昕養大,生養之恩大於天,書昕就算死,也會將典獄司的情報報給王爺!”


  宰仁聽她這麽說,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頓了頓開口道:“起來吧,你這突然散失功力並非你所想,本王不會怪你。”


  “謝王爺開恩!”薑書昕才恭敬起身。


  “書昕啊,你跟本王有多少年了?”宰仁突然問道。


  “回王爺,書昕還是個繈褓嬰兒時就被王爺帶大,王爺對書昕的我養育之恩,已經有十九年矣。”


  宰仁默了一會,有些恍惚感歎起來:“都已經這麽多年了,本王還記得,你是當年本王撫養的那一批孩子中最傑出的人,從來都沒讓本王失望過。”


  薑書昕麵上畢恭畢敬,對於他的話不敢反駁一句,但是知道她宿主記憶的她那裏不曉得他口中說的撫養的我那批孩子不過是被他撫養的工具人而已!


  他們從小就曆經最殘酷的磨練,隻為成為鎮南王府最強的諜者!她的同齡人中,若是熬不過這個酷練,就隻有死路一條。


  明話說的好聽,可真實的的情況卻是那有什麽恩重如山的養育之恩,不過都是利益的互相取舍而已。


  雖然心裏早已經罵街到自己三觀炸裂,表麵還是一臉真誠的恭敬回複:“王爺,現在的書昕也不會讓王爺失望!”


  宰仁突然輕笑了起來,這笑聲在薑書昕耳朵裏就是地獄裏的聲音,手暗暗捏緊,不敢出一言以複。


  宰仁倒是滿意了些,這薑書昕還是那個薑書昕,他的心忌可以稍微鬆一口。


  不過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旭風的猜忌也不是完全不可信,為了以防萬一,這個薑書昕還是得測驗一下,於是開口問道

  “聽旭風說,你想對司彥之使用美人計?”


  “呃……”薑書昕舔舔嘴,不要臉說道:“書昕覺得英雄難過美人關,女人也是一把利刃,真執手挽狂瀾之時,絕對無人能抵擋。”


  “哈哈哈哈!”宰仁輕笑起來,這笑比方才的柔和一些,莞爾看她:“你這嘴皮子是越來越厲害了,你說的不無道理,既然這樣,你的美人計可成功了?”


  “這個.……”薑書昕囧,這個問題可就尷尬了,因為它不僅沒成功,還很成功的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尷尬一笑:“暫時還沒有,但是假以時日會成功的!”


  “不必了,按你這個美人法太慢了,本王等不及。你可知道苗疆巫蠱?”宰仁瞥了她一眼搖頭,轉而問道。


  薑書昕:“.……”


  她感覺有被內涵到,心莫名被中了一箭,但是這就過分了吧,雖然她追人卻是沒追成功,感情這種事情嘛,需要慢慢培養的不是,撩漢攻略她也弄了,奈何鐵樹花不開啊!


  默默吐槽完,急忙正視宰仁的問題,點頭道:“聽過一些,這苗疆巫蠱高人眾多,而且……寒煙門的家主還是巫蠱神婆的我女婿!”


  “不錯!寒煙門有二心留不得,但是這個苗疆巫蠱可就好糊弄多了!”


  宰仁的話讓薑書昕警醒,寒煙門真的是被……鎮南王給滅了的!

  等等,苗疆巫蠱好糊弄時何意?!


  薑書昕頓了頓,旁擊測敲問道:“王爺的意思,書昕愚鈍,並不是很明白。”


  “無礙,陳芙報仇無望,已經被緝拿,但是她身後的巫蠱可是個利器。寒煙門一事已經將巫蠱一族激怒,但是要他們反還差點火候。


  正好陳芙在京城用蠱作案讓皇上引起注意,皇上已經打算派你們秘密前往殲滅巫蠱,你說這種滅頂之災他們該不該反?”宰仁緩緩說道。


  薑書昕驚的瞳孔放大,原來,原來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宰仁居然可怕到利用完陳芙之後便丟棄,還要連巫蠱一族也化為己用!


  強迫讓自己鎮定下來,扯開嘴微笑,假裝讚同他的話道:“王爺.……王爺這個計策甚好,到時巫蠱定會為王爺所用,王爺要書昕怎麽做?”


  宰仁眼神滿意的微眯,這孩子還算是通透,緩緩開口道:“你此行,一路配合旭風他們,盯好典獄司的行動,從典獄司的手中救下巫蠱一族,讓他們完全信任我們就好。”


  薑書昕顫抖的素手暗暗捏緊裙擺,笑著應聲:“是,書昕已經不負王爺所托,書昕身份特殊,此地不宜多留,王爺沒後其他吩咐的話,書昕就退了。”


  “等等,你說的美人計,也不是不能用,巫蠱一族中,有一種蠱為情花蠱,中蠱毒者對施蠱者死心塌地,你用這個比你自己上陣方便多了。”


  薑書昕:“.……”


  這臨走之前特麽還得再補一刀是不是?她能怎麽辦,當然是受著唄。


  笑著點頭:“是,書昕記住了。”


  “退下吧。”


  輕歎一口氣,恭敬再行禮之後急忙退下,心事重重的往回走。


  怎麽辦,鎮南王這次這個行動,是要滅了典獄司再得到巫蠱啊!

  若她要救典獄司,就隻能徹底與鎮南王鬧掰了,她不怕自己脫離鎮南王,若能脫離簡直皆大歡喜,可是……要事這樣做的話,宰仁的手段她太了解了,背叛了他,她還有幾天的命可以活?


  (?.?.??)

  薑書昕心沉重的宛如一塊大石頭,整個人恍惚的漫無目的在皇宮內行走,不知怎的,人就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

  這邊禦書房內,司睿將平定侯府上奏的奏折扔到了司彥之跟前,搖搖頭,頭疼道:“你自個看吧!”


  司彥之看到上奏之人時就已經猜出司睿此時找他前來的來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奏折拿起仔細翻閱起來,果不其然:


  陳芙用蠱,不僅殺死了朝廷命官,皇親貴胄,還拿走了金明昊的虎符,那可是鎮守邊疆的我三成兵馬!若要是全部被蠱毒所控製,那後果不堪設想!


  司彥之默默讀完後,目光冷了不少,恭敬跪下對龍椅上的人請命

  “皇上,微臣辦事不力,留了後患,請皇上責罰!”


  司睿揉著發疼的眉間,罷了罷了,人都抓了他還能說什麽,擺手示意道


  “起來吧,怪罪你們又有何用,能為黎朝的江山社稷好?”


  司彥之起身:“是!皇上有詔,微臣定竭盡全力完成。”


  司睿點頭,輕歎了一口氣後緩緩開口道:“巫蠱一族的力量不可小覷,他們若要反,那後果是不堪設想。”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司彥之沉聲,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不用問他其實已經明白皇上的意思。


  “除之而後快!”司睿定定看著他道,眼神如利劍般鋒利。


  司彥之手暗暗捏緊,頓了頓,才領命道:“微臣領命!”


  “朕知道你於心不忍,但是,為了黎朝的江山社稷著想,朕不得不這麽做。


  他們若安分守己呆在苗疆一帶還好,看他們已經禍及朝廷。”


  “微臣知道,典獄司全憑皇上吩咐。”司彥之堅定的請命道。


  司睿滿意的點頭,想了想又開口:“苗疆巫蠱詭異十分,危險重重,你們務必要小心!”


  “是!”


  兩人又商榷了一會後,司彥之才領命退下。


  剛離開禦書房的的大門,就看到不遠處候著他的薑書昕,一副心事重重的落寞模樣。


  司彥之皺眉,走進上前問道:“你在這作甚?”


  陷入沉思失神的薑書昕突然聽到熟悉的清雋聲,連忙起身:“大人。”


  “皇上找大人過去,是不是……皇上想要除掉巫蠱一族。”薑書昕默了一會,還是直接了當問道。


  “嗯。”司彥之回答。


  薑書昕心中一沉,果然……可是……此去巫蠱,不僅是除掉巫蠱一族她於心不忍,還有他們前去也是艱難險阻,波濤洶湧!


  薑書昕默歎一口氣,她該怎麽跟大人說啊,素手捏緊,咬著下唇還是帶著一絲希冀問道:“大人,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司彥之走的步下一頓,側過身對著薑書昕認真說道:“沒有,這次用蠱牽扯甚廣,皇上會這麽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薑書昕低著頭沉默,不禁苦笑,她怎麽會生這個天真想法?

  “書昕。”司彥之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突然出聲叫了她。


  “嗯?”薑書昕抬頭。


  “皇上他作為一個君王,得為黎朝社稷著想,而我們典獄司,就是為皇上效命,更是為黎朝效命,所以.……”


  “我知道。”薑書昕打斷他:“大人,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你放心吧,我沒事。我隻是在想,或許我們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而已。”薑書昕苦笑道。


  “另一種可能?”司彥之不解。


  “對。”薑書昕點頭:“另一種可能,倘若巫蠱並沒有要造反,皇上是不是也會考慮放他們一馬?

  其實陳芙這次大開殺戒隻是因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說不定是被賊人蠱惑呢?”


  被賊人蠱惑?司彥之皺眉,看著她認真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薑書昕心虛搖頭:“沒,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司彥之愣了一會,也沒再繼續問下去。薑書昕見他沒問,暗鬆了一口氣,得虧大人沒再問下去,不然她這細作的身份估計就保不住了。


  薑書昕吐了吐舌頭,又笑著轉移話題道:“那大人,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京城中巫蠱的餘孽還沒除盡,我們得將巫蠱全部除掉了才能走,皇上隻是現將此事提上議程,至於前往巫蠱,還沒那麽快。


  而且苗疆巫蠱一帶神秘莫測,並不是常人就能進的,得秘密巡訪清楚才行。”司彥之回答道。


  薑書昕點點頭,思緒飄渺,這樣說的話,鎮南王那邊也應該不會那麽快就行動,那她還有時間思考怎麽應對巫蠱一事上。


  她得盡快想辦法讓大人他們注意到鎮南王身上才行。畢竟,根孽全除,黎朝的社稷才是真正的安穩!

  夕陽之下,兩人就這麽無言並肩走著,靜謐的誘人。
……

  旦日,薑書昕到典獄司時,倒是瞧到了多日沒見到的人,自上次兩人被丟到京城南邊的山溝溝之後,薑書昕還是頭一次再見到上官婉容。


  見她徘徊在自己千戶所門外躊躇的模樣,薑書昕不解撓撓頭,還是走過去好笑的問道

  “喲,我說上官大小姐,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來我們典獄司不去找司大人,怎麽跑到我千戶來了?”


  聽到薑書昕打趣的聲音,站著的主仆二人連忙回過頭,上官婉沒說什麽,倒是她的丫鬟先不悅了:“我們家小姐好心好意上門登謝,你這是什麽態度呀?”


  “小翠!”上官婉容皺著眉製止,又看到薑書昕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虛的別開目光,咬咬牙才解釋道:“我今日過來是來找你的。”


  “找我?”薑書昕皺眉,輕輕一笑:“怕不是.……來找茬的吧?”


  “當然不是!”上官婉容急忙反駁,猶豫了一會,紅著臉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她:“拿著,這是給你的!”


  頓了頓,緩緩開口解釋道:“對不起,上回你拚死護我,我還懷疑你,實屬不該!這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就當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不過是我應該做的而已,而且幾日前上官夫人沒少提謝禮過去,你這個禮物我不能收。”薑書昕搖頭拒絕道。


  雖然上官府那些人,不愧是將軍世家,做事簡直簡單粗暴,東西放下就走,她正想拒絕呢,人就已經走光了,為此她也隻好收下,並借花獻佛,做慈善捐給了有需要的人,沒想今天上官婉容又來,那她肯定得拒絕了!

  “這不一樣!我爹娘他們是我爹娘他們,我是我,我爹說了,做人就要有恩報恩,對於恩人,滴水之恩就該湧泉相報。


  這是我的謝禮,你得收下,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還有,你莫要嫌我這麽晚才上門道謝,我不是瞧不起你,我隻是……隻是暫時沒辦法去麵對彥之哥哥。”


  上官婉容開口解釋道,俏臉還是通紅的可愛極了,但是神色看起來輕鬆許多,其實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也沒那麽難那麽丟人嘛。


  薑書昕噗呲一笑,點點頭,從她的手裏接過這個小盒子:“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我這就當作我們成為朋友的禮物,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


  “朋友?!”上官婉容突然眼前一亮,還真是鮮少有人跟她說這話,不好意思點點頭:“好!”


  “我也不能白收你的禮物,我記得你愛吃那些糕點零嘴,等我過幾日,備一些我們家鄉那邊的零嘴給你送過去,保證你池都沒吃過!”


  薑書昕笑著說道,她突然發現,其實這上官婉容也不是那些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嘛。


  上官婉容驚喜:“好呀!”


  有了這幾句寒暄,氣氛熱絡了許多,兩人相處著也沒那麽尷尬,上官婉容見時辰也差不多,便尋個借口道別離開,而後微紅著臉帶著丫鬟急忙離開了。


  薑書昕搖搖頭輕輕一笑,她突然發現這個上官婉容也挺可愛的嘛。


  打開手中的檀木盒子,裏麵赫然躺著兩顆粉色珍珠,細膩無比,閃著光芒,甚是好看,這人,還挺大手筆!
……

  又過了幾日,今日薑書昕可是影響深刻,因為今天可是司彥之的生辰之日。


  薑書昕還沒出門,便在一暗閣麵前歎氣發呆,素手輕輕按下機關,暗閣緩緩打開,裏麵滿滿當當裝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她那個宿主多年以來沒送出去過的禮物。


  隨便拿一件來看都是珍寶,可見挑禮物的人何其用心,就是……這禮物沒送出去過……

  顏文字


  想想自個宿主英氣風颯,人人稱道的典獄司千戶大人,誰想,這麽個小小的生辰之禮,送的何其的慫。


  薑書昕輕輕搖頭,她今日也是為司彥之準備了禮物,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早早打開這些禮物為自己加油打氣。


  看著這些禮物,以往她宿主的不甘和怯懦的心情即刻湧上心頭,瞬間心疼死了。


  不行!薑書昕關上閣門,她可不能像她宿主一樣,送個禮物這麽慫,人都追不到,她要是再不爭氣,她就是她的下一個宿主,連忙搖頭,摸了摸自己袖袋中的禮物,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大步出門去。


  然而,薑書昕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膽量,看到典獄司來來往往的官兵,她還是慫了。


  畢竟她今兒那算是頭一回送禮,女子給男子送禮,還是生辰之禮,在古代就令人浮想聯翩。


  要命的事,要是司彥之拒絕的話,那豈不是很尷尬,那她以後在典獄司的老臉往哪擱?


  由於這諸如此多的種種原因,薑書昕的禮物始終了沒有送出去。


  這一糾結,便到了日薄西山之時。


  薑書昕一邊暗罵自己慫,怎麽就那麽不爭氣,拒絕就拒絕,大不了,明天又是一條好漢,而且韓式堃也說了,自己才有機會不是?

  想著想著,自己竟不知覺已經走到了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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