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回 重歸於好
柳君眉氣鼓鼓地回到西房,打開自己的首飾盒子和衣櫃,鋪開包裹,一件件把東西放上去。一隻大手阻擋了過來,“君眉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知道!”柳君眉打開傅天翔的手,“我這就出去,找你那個朋友,你不是覺得我就是這種隨便的女子嗎?”手還在一直拿著東西。
傅天翔用力控製住君眉,“別鬧了!”
“我鬧?”柳君眉冷笑,“好,我就是鬧了。你要怎麽辦?”
“君眉……我錯了!”傅天翔抱著君眉說,“對不起!”
柳君眉把臉轉過去,不看他。“是我自己太敏感了,錯怪你了。我最近特別不安,總是做噩夢,夢到你離開我,所以今天……”天翔有些說不下去。
柳君眉還在氣頭上,低著頭,隻是手上停止了動作。她在等傅天翔接著解釋,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解釋的話語,哼,看來認錯隻是膚淺。
忽然君眉聽到了抽鼻子的聲音,一下下地,像是在哭泣。柳君眉抬起頭來,此時的傅天翔隻留給自己一個背影。
“天翔,”柳君眉輕輕叫道。
“嗯!”很悶的回答。
“你哭了?”柳君眉又問,她走過去,去看他,傅天翔紅著眼睛,咬著嘴唇,不斷地眨著眼睛,眼眶裏似乎有淚水,但又被他逼了回去。他確實不正常,自從這個於安出現,傅天翔的脾氣總是像六月裏的天氣,說變就變。
“君眉,你別走!別走!”傅天翔昂首說道。
柳君眉拉著他的手,堅強的男人固然可敬,然而一個堅強男人的淚水卻更容易打動一個女人。他隱忍的眼淚雖沒有流出眼眶,卻全部流進君眉的心間。
傅天翔一下摟住了君眉,他閉著雙眼,用力摟住,就怕這一切瞬間消逝。君眉的雙手也盤上了傅天翔的後背,她貼著天翔的耳朵,低聲說:“我在呢。”
聽到這話,傅天翔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他在這片溫柔中繾綣著,他曾說過如果君眉離開自己,自己也很欣慰曾經和她在一起這樣快樂。但現在,他的心告訴自己,這輩子他隻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就算讓他放棄全部。
“君眉,我覺得你就是老天爺派來懲罰我的。我過去流連在煙花巷中,現在卻隻想著你。”傅天翔說話略微帶著一些委屈。
“你是想說我不配讓你這麽做?”聽到傅天翔這樣說話,君眉知道他已經過了那個勁兒了,臉上也泛出一絲笑容。
“剛才對你說重話了!”傅天翔道歉。“你懲罰我一下吧。”
“怎麽懲罰?”君眉鬆開懷抱,看著他問。
“你吻我一下吧。”
柳君眉羞紅了臉,啐道:“呸,這怎麽是懲罰呢?”
“我就吻過你一次,不應該懲罰我被吻一次嗎?”傅天翔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柳君眉無奈地撇著嘴,剛要說話,一個聲音響起。
“大哥,君眉姐,這還沒黑呢,能不能收斂點啊?”傅天翼說。
柳君眉有些不好意思,而傅天翔則拉起君眉的手,“走,去我書房去。”
“天翼找你呢。”
“什麽?沒聽見啊!”傅天翔一麵心裏罵著傅天翼來的不是時候,一麵想渾水摸魚過去。
柳君眉停下腳步,“哎呀,他找你肯定是有要事的。”
傅天翔瞪了弟弟一眼,轉過頭對著君眉說,“答應我,以後別去見他了。要是被我知道了,懲罰的更嚴重。”
柳君眉把傅天翔推出門口,將大門閉上,自己搖著頭微笑。
“你最好和我說的要緊的事!”傅天翔說。
傅天翼看了一眼傅天翔砸吧砸吧嘴,“哥,你做事也太慢了,這都多少年了,天翎都嫁出去了,你連個嫂子都沒拿到手。”
“別說我!說你的事!”
兄弟倆別走邊說,“安排在薛家的探子,今天回過來話了,這兩天薛霸王上火了,朝廷政治官吏,下麵的官都不敢和他來往了。”
“這麽說效墨的步驟開始起作用了?”傅天翔驚喜地說,“這下可好辦了,他那些官道上的生意做不通,咱的就好辦了。”
“不過還有一件壞事,”傅天翼停了一下,說,“薛家又開了一頭新的生意,勢頭猛地很。”
“什麽生意?”
“綢緞!”
傅天翔把眉頭一皺,“這生意怎麽到了他手裏,原來袁家那樣費事的打通都沒成功,他們家怎麽說成就成了?”
“哎,你不知道。那袁效道當初的生意壓根就沒有廢,隻不過看袁家中氣不足,就投靠過去了。真沒想到,這家夥這麽毒辣。”
傅天翔點點頭,“他無非就是三條發財路,咱都堵了一條了,酒生意每年就見分曉了,到時候再看看他那條綢緞生意怎麽辦。你去秋山,把這件事和效墨說說。我去趟西山。”
薛家大廳裏,擺滿了打包好的禮物。幾個小廝跪在地上,“爺,這禮物送不出去了,他們都不要。”
薛道亭把桌子一掀,“狗屁!這幫當官的還真拿自己當回事。爺給他東西還不收?”
“都說風聲緊啊!”
“呸!緊個屁!以為我不知道?哼,都是那袁效墨搞的鬼,真沒想到科舉還中了。都是你小子……”薛道亭一指站在台下的袁效道。“還說他考不上?這下可好!還成了欽差了!”
袁效道也不吭氣。
“他好了,官位有了,娘子有了。我薛家的財路倒是斷了。誰斷我財路,我就斷他活路!”
袁效道上前,“爺,他可是官府的人……”
“這時候顧起兄弟情長了?當時陷害袁效儒沒見你心軟啊?”薛霸王轉念一想現在隻剩下酒生意和綢緞生意可做,轉了一張笑臉又對他說,“效道,你現在是咱們的中流砥柱,袁效墨我是不動的,主要是傅家,以為我薛道亭不知道?以前沒騰出手來整你!傅天翔,現在我給你好看!”
“爺!”袁效道說,“您讓上次留意那個算卦的先生。我打聽了,現在不算卦了,在西山開了個牛場,做起生意了。”
“牛場?這有什麽好匯報的?”薛道亭劍眉一橫。
“這姓於的先生可是和傅家走的親近啊。傅家有小廝說,都登門好幾次了。”
薛道亭一愣,“哦?和傅家有關?那可要多留意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