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不會取章節名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不會取章節名
從銜竹小苑出來,餘懷因一拐彎,就踏進了清瀾院,雖然昨天因為謝無琊‘衝冠一怒為紅顏’,整個丞相府被鬧了個雞飛狗跳,但清瀾院是受影響最小的。
全府上下都知道亓管家在養傷,而他們家相爺對這位亓管家又是好的不行,都不是蠢的,誰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亓管家啊。
先不說受著傷的亓晚書能不能幫上忙,單就被餘懷因知道有人去擾了亓晚書的清淨,就沒好果子吃,哪怕當時的情況是院裏哪處走了水,隻要燒不到清瀾院,就都別去找亓晚書。
這一點,雖然沒有在丞相府內以明文禁令的方式張貼出來,但依相爺對亓管家的重視程度,明眼人都知道是這麽個意思。
之後采蓮怕亓晚書擔心,讓小風給帶了個信,這才沒讓亓晚書從床上下來。不然傷口指不定又得裂了。
餘懷因進來的時候,小風正搬了個小木凳,坐在院子裏,他麵前的地板上,放著一堆剛采回來的芥藎草,小風正將他們小把小把的捆好。
沈青衣上山采藥這事亓晚書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藥草沒采到,沈青衣倒把自己先弄了個昏睡不醒。
聽小風說了沈青衣是昏迷著被謝無琊帶回來的事情後,亓晚書就吩咐人去城外的藥農家裏收了足量的芥藎草回來。
因為昨日亓晚書派人去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藥農手裏沒這麽多芥藎草,就先送了一部分過去柳留春醫館,餘下的,今日早膳過後才送來。
沈青衣現在正在昏迷中,亓晚書又閑著沒事,便把這芥藎草交給了小風,讓小風用繩子兩指寬捆成小把,以便曬的時候可以幹的快些。
房門未關,依稀能聽見屋裏采蓮和亓晚書在小聲的說著什麽,餘懷因想了想,腳尖轉了個方向,來到小風跟前,彎下腰,拿起一株芥藎草。
小風一愣,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跟前竟然站了個人,那是一雙繡著祥雲和一隻白色仙鶴的黑色錦靴。
小風抬眸,仰著頭,慢慢往上,目光最後落在餘懷因那張溫和的臉上,然後,眼中流露出一陣錯愕。
相爺那素來幹淨白皙的臉上,竟多了一道大概有兩個指節那麽長的血痕,比他右眼眼角的那顆紅色淚痣,還要矚目幾分。
餘懷因拿著那株芥藎草湊近鼻尖嗅了嗅,這芥藎草散發著一股說不清什麽味道的味道,帶點薄荷的清香,又帶點臭臭草的臭味,介乎於好聞和不好聞之間。
聞了一會兒,似乎察覺到了小風的目光,餘懷因低頭,對上坐在小木凳上的小風的視線,然後他朝小風笑了笑。
小風看見他笑,終於回過神來,他忙放下手上捆了一半的芥藎草,從小木凳上起身,後退半步,定了定心神,朝著餘懷因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語含恭敬。
“相爺。”他道。
對於小風這被私塾先生教出來的、小大人一樣的做派,餘懷因剛來的時候,很是糾結了一段時日,任誰看著一個比自己小了一輪的孩子動不動就給自己作揖也沒法無動於衷吧。
無奈小風死活改不過來,餘懷因沒得辦法,也就隨他去了。小風改不了,那就隻好讓自己試著習慣了。
事實證明,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餘懷因如今已經完全習慣小風朝自己作揖這件事了,他看著小風,臉上仍是那個溫和的笑,他朝小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采蓮進去多久了?”問這句話的時候,餘懷因把手上那株芥藎草,遞給了對麵的小風。
小風微微低著頭,雙手向前,從餘懷因手上接過那株芥藎草,聽見餘懷因問,不禁愣了一愣,對餘懷因提出的這個問題感到疑惑,但他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回答。
他道:“應當有半刻鍾的時間了。”
“嗯。”餘懷因點點頭,收回手來,看著小風,說:“你忙吧,我進去看看。”然後從小風身邊走過,往房間走去。
小風半轉過身,看著餘懷因往屋子裏走去的背影,目光帶著疑問,他不是很明白相爺為什麽還要特意停下來問自己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就好像,給屋子裏的誰,提個醒,告訴他們,自己來了一樣?
在小風疑問的注視中,餘懷因踏進了亓晚書的屋子,他甫一進門,就喊:“晚書。”然後左轉,往屏風後的床榻方向而去。
亓晚書躺在床上,手裏端著藥碗,藥碗是空的,隻餘了一點藥渣在碗底,他應該是剛喝完,苦澀的藥味在入口的瞬間,便在口腔裏擴散開,亓晚書不適的皺了皺眉。
“晚書。”聽見餘懷因的聲音,他轉過頭去,正見餘懷因一手掀起房梁上垂下的幔紗,半低著頭,走了進來。
他正欣喜,下一刻,就被餘懷因臉上那道血痕刺了眼,雖然采蓮已經提前告訴了他,但在看見的時候,還是做不到視若無睹。
餘懷因並沒有錯過亓晚書臉上的表情變化,對此心下了然,他走過來,朝亓晚書笑了笑,說:“來的真巧,藥喝完了。”
采蓮站立一側,見餘懷因走進,她略一欠身,道了一聲:“相爺。”
餘懷因點了點頭,沒說話,他在亓晚書的床榻邊坐下,看著躺坐著的亓晚書,臉上還是笑著的。
亓晚書咽下嘴裏的苦澀,朝餘懷因彎了嘴角,笑著說:“有點苦。”
餘懷因聽了,接話道:“所以說來得巧啊。”他說著,從自己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來一個小布包,放在手掌心,慢慢打開,露出裏麵的白色糖塊來。
亓晚書看著那雪白雪白的東西,一愣,然後抬眸看著餘懷因,問:“這是什麽?”
餘懷因拈起一塊,不由分說,塞進了亓晚書的嘴裏,亓晚書被塞了一嘴,本能的就要吐出來,卻忽然嚐到了一絲甜味。
亓晚書當即怔住。
然後他聽見餘懷因開口說:“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麽,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個姑娘在叫賣,說是甜的,我想著你怕苦,買回來給你壓壓苦。”
白某某:你為什麽總用糖果收買晚書?!就不會用點別的,比如金銀珠寶什麽的。
餘懷因:你以為晚書是你這等膚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