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府正廳君對臣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府正廳君對臣
餘懷因這副模樣落在代越眼裏,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他不問夏驚秋的事,一是因為沒必要,夏驚秋是什麽人,他比餘懷因更了解;二是他們相談的內容,猜也知道是什麽。
他盯著人看了片刻,沒再說什麽,隻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別開臉去,透過車窗間隙看了一眼窗外。
餘懷因有點意外於代越的平靜,這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
他試探般抬眼,看了代越一眼,代越正偏著頭看窗外的風景,從餘懷因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代越的半邊側臉,臉部線條柔而不弱,五官立體端正,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端的是個好相貌。
哪怕是身為男人的餘懷因,也不得不承認,雖然代越總是沒什麽表情,給人的感覺也是冷冰冰的,但他長得,是真特麽的好看啊!
餘懷因不知道代越為什麽不問他是否見過夏驚秋,但有一點,他和夏驚秋會麵的事情,餘懷因敢篤定,代越是知道的,至於代越的心思為何,他不知道,也懶得猜。
不過,既然現在代越都提到了,不管是不是要借傅喻寒的這件事暗示他什麽,在代越開口問他之前,他自己先招認,到時候正要論起來,他起碼能算是自首,得個坦白從寬的免死金牌。
就思索的這片刻,外麵禁衛大哥拉停馬車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籲——”
餘懷因聞聲,回過神來,一刹那間,他仿佛看見代越錯開自己的的目光,轉頭看向了右手邊的窗外,餘懷因有些許愕然,他剛剛,是在看自己嗎?
沒等他把想更多,禁衛大哥在車前低聲喊:“皇上,相爺,到了。”說著,馬車的車簾被他用手掀起。
代越起身,矮著身走去車廂,同時給一旁的餘懷因丟下一句:“走吧。”然後三兩步走出了馬車,順著已經放好的馬凳,下到了地麵。
餘懷因也跟著下了來,等站定,一抬頭,不由愣了一下,方才禁衛大哥說地點的時候,他沒仔細聽,是以看到眼前這座熟悉的宅子,這才發現,代越竟然沒去大理寺,而是來了他的丞相府。
亓晚書和采蓮領著府上一眾人已經在府門前等候了好一會兒,見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兩人,由亓晚書領頭,眾人跟著他,朝代越和餘懷因齊聲禮謁。
代越隻是站在那裏,什麽動作也沒做,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威嚴與獨屬於王者的威儀便顯露無疑,他輕唇薄唇,看著麵前眾人,開口道:“平身吧。”
餘懷因站在代越身側,目光正看著對麵的亓晚書,亓晚書謝了恩,起身側立一旁的時候,像是也感受到了他的注視,然後在頷首的前一個瞬間,看了一眼餘懷因。
隻一眼,很快,如蜻蜓點水一般,一掠而過,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但餘懷因就是知道,他看了自己,蜻蜓尾巴點水點起的那一絲漣漪,在他心裏點點蕩開去。
一行人進了相府,代越象征性的在正廳坐了片刻,餘懷因作陪,亓晚書作為相府管家,侍立在側,采蓮則領著府上侍女們端茶倒水,倒是沒出什麽意外。
餘懷因不知道代越怎麽突然要來丞相府,也不好相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代越這次似乎隻是順道過來看看,並沒有其他意思,他喝著茶,偶爾與餘懷因說上幾句話,也都是一些很尋常的問題,不會一出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期間,餘懷因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亓晚書,見人低眉順目,表情平和,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事的樣子,他稍稍放下心來。
坐在主座上的代越正好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他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很是自然的把手上的紫砂茶盞放在了手邊的茶幾上,然後抬起了手——這是他有事吩咐的意思了。
站在他身側的禁衛大哥當了一路的馬夫,現在終於回歸正職,很是盡忠職守。見代越示意自己,禁衛大哥立馬彎腰低頭,恭敬道:“皇上。”
代越語氣淡然,道:“帶他們出去,朕與於相有事相商。”
禁衛大哥應一聲“是”,然後恭恭敬敬但是不容拒絕的把亓晚書和采蓮還有倒茶添水的侍女們都帶了出去,不一會兒,廳中就隻留下餘懷因和代越兩個人了。
廳堂外是一塊空曠的小空地,沒有傅宅那樣的蓮池,兩側也不是接連著走廊,有的隻是刷的赤色的矮牆,堂內景觀也不甚雅致,唯一看的下去的,估計也就那中間立著的一塊石碑了。
代越的目光在那石碑上停了停,不知道想了什麽,然後他開口,語氣很隨意,說:“今日戶部的曾常月給朕遞了份折子,說青桐縣遭了蝗災。”
說著,收回目光,又轉而看向座下右側,將視線落在座下的餘懷因身上,眨了一下眼睛,問道:“對此,於相有何看法?”
餘懷因一時拿不準代越把人都趕走是個什麽意思,此刻聽人與他征詢關於青桐縣鬧災荒的事情,好像就隻是正常的君臣相談政事,不由稍稍安下心來。
他沒有馬上回答,因為不會。
好想睡覺啊,新書十月出不來,大綱都沒搞定來著,怕得十一月了,唉,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