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修)
第三百零九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修)
喝完了藥,餘懷因皺著眉、苦著臉把藥碗遞回給亓晚書,因為捂著嘴,聲音顯得有些含糊不清,“下次別熬了,本來也沒傷多嚴重,過幾天它自己就好了。”
亓晚書接過碗來,聞言笑了笑,隨手把藥碗擱在一旁,然後撩起衣袍,在餘懷因對麵坐下,回答道:“知道相爺怕苦,熬藥的時候,我已經讓和玉往藥裏加了蜂蜜,應當不那麽苦才對,莫不是相爺蒙我?”
餘懷因卻抓錯了重點,他疑問道:“和玉?那個小孩子?”
亓晚書點點頭,說是,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他伸手從茶托裏拿了兩個茶杯,提起茶壺,先倒了一杯給餘懷因,語氣溫和,道:“相爺喝口茶吧。。”
說著把茶杯推向對麵,一抬眼,好巧不巧,眼睛瞥見餘懷因那單薄中衣下半露半遮的鎖骨,亓晚書忽然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加劇,嚇得他忙別開臉去。
餘懷因心裏想著事,所以沒有發現亓晚書的異樣,他端起麵前的茶,湊近嘴邊抿了一口,沒嚐出來什麽味道,隻知道水溫正好。。
接著他又問:“和玉……這名字不錯,你取的?”
亓晚書搖搖頭,整理好臉上的表情,然後繼續之前倒茶的動作,他看著從壺口傾流出來的水流,回答說道:“不是,他娘取的。”
茶水是淡淡的青色,落在杯底撞擊出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又清脆又好聽。亓晚書話音落下的同時,他麵前那杯茶也剛倒好。
他停下動作,輕輕放下茶壺,伸手去端茶。
坐在他對麵餘懷因這時候剛喝完了茶,於是乎,就像是已經設計好的一樣,沒有早一刻,也沒有晚一刻,餘懷因擱杯子的手就那麽闖進了亓晚書的眼裏。
那般白如脂玉的膚色,按住茶沿時屈起的關節,讓亓晚書一瞬間就聯想到了餘懷因中衣下那將露未露的鎖骨,也是這般白皙,與骨感。
正當亓晚書怔愣之際,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麵,隻見燃燒著數支紅燭的房間裏,紅色的幔帳被不知哪裏來的風吹得飄飄揚揚。
而層層紅紗覆蓋的最深處,是一張床榻,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人。亓晚書眼前視線朦朧,像是被一張紅紗蒙住了眼睛。
他看不清床上那人的模樣,卻清楚的知道這人是誰。
那人躺在大紅色的床單上,身上不著一物,是以,亓晚書能清晰的看見,那雪白如凝脂玉般的身體上纏繞著數道紅色棉繩。
棉繩將人勒的緊緊的,像是要勒緊肉裏去。紅與白的色彩碰撞,在他麵前交織出世間最美的一幅畫。。
亓晚書甚至聽見了有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他端茶的動作一僵,不知想到了什麽,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莫名開始加速,他忙垂下眼去,端著茶如牛飲。
沒想到喝的急了,嗆到了,他用手抵住嘴唇,低咳了幾聲,“咳咳咳——”
餘懷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怎麽了?”
亓晚書低著頭,沒敢看他,聞言隻是搖頭,沒說話。
餘懷因不做他想,停了停,又道:“我看著,那孩子好像並不怕你,你對他,也甚為親近,是一直帶在身邊嗎?我以前怎麽沒見過這孩子?”
亓晚書動作一滯,他敏銳的從餘懷因這句話裏嗅到了一絲不那麽尋常的味道,他在試探自己——這個發現讓亓晚書心底泛起了一種名為難過的東西。
盡管他早就已經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被揭露,他與餘懷因之間,就再沒可能再和以前一樣了,可他還是覺得很難過。
他斂眉垂眸,不動聲色的藏起那一絲難過,故作自然的抬起頭來,看著餘懷因輕笑了一聲,說道:“相爺說笑了,這十三年來,我與相爺幾乎形影不離,和玉在不在我身邊,您不是最清楚嗎?”
亓晚書說話做事,一貫奉行與人為善、不與人為難的原則,即便是自己占理,他也絕不會得理不饒人,是周圍眼中出了名的儒雅公子。
《詩經.秦風.小戎》一篇中有雲:言念君子,溫其如玉。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
這樣身兼謙謙君子之風的亓晚書,何曾像今天這樣,話裏話外都顯而易見的透露著一股反諷味,倒是把餘懷因給聽愣了。
他看著亓晚書,眨了一下眼睛,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神來後,他意識到,亓晚書這是生氣了,因為自己對他的懷疑。
感謝久芳四張月票,奶昔兩張,麽麽噠,老規矩,時間不夠,明天看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