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對簿公堂
盯著那可怕的野豬忘憂嘟嘴,“師傅說不宜殺生,所以很少吃肉,偶爾會有上山打獵的獵戶受了傷,來這裏醫治才會留一點野味。”
一聽這話,韶天大笑:“哈哈,不宜殺生?我看是沒有本事獵到野味的借口吧。”
聽到他這樣汙蔑自己的師傅,忘憂“哼”了一聲轉身回房。
韶天也不在意,看著自己手裏的野豬,他也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平時總是吃現成的,這會也不知從何下手,又怕忘憂看到血腥的場麵心裏難過,還是拿到小溪邊去開膛好了。
韶天剛走沒多久,就見一對夫婦抱著一個六七歲大的男孩子過來了,一進大門就大喊:“神醫,快給我兒子看看吧,他快不行了。”
忘憂出來一看那孩子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妙,先讓他們把暈迷的孩子帶到屋裏放到了八仙桌上,隻見這男孩嘴唇承黑紫色,她又給這個孩子把了一下脈,看了眼睛,舌頭,從脈相上看中毒已深。
忘憂微皺柳眉,她還從來沒有親自給人解過毒,可現在師傅不在,也隻能她自己來了,先從藥櫃裏拿出黃布蓋的藥瓶,倒出一個解毒丹給孩子服下,然後才對身邊的夫婦說:“怎麽會中毒呢?而且中毒已深,他中的是什麽毒,你們可知道。”
夫婦一聽忘憂這麽說急忙跪在地上求她相救:“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先去看了村裏的大夫,他說自己醫不了毒,讓我們另請高名。我們真是沒有辦法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忘憂扶起兩夫婦:“我師傅已不在山上了,我盡力吧,我已給他吃了解藥,但也隻能暫緩毒性。”
看著呼吸微弱的孩子,忘憂也有點慌。她邊解孩子的衣服邊問:“他可吃過什麽有毒的東西?”
孩子的母親哭著搖頭道:“我們下地幹活時他還好好的,突然就倒地不起了。我們也嚇壞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看孩子的上身並無異常,忘憂編起孩子的褲腿,看到小腿肚處有兩個黑紫色的小傷口,看來是被蛇咬了。忘憂又拿出一個紅布蓋的藥瓶,把一粒解毒丹又放入孩子口中,自己也服了一粒,然後用嘴將孩子傷口裏的毒吸出來,吐到了地上。
夫婦看到這一幕又感激的再度跪到了地上,忘憂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老跪在地上幹嗎?給我倒杯水來。”
感覺孩子傷口裏的毒吸的差不多了,忘憂喝了一口水,漱了一下嘴。然後從藥櫃裏拿出一些解毒的草藥交給孩子的母親:“雖然毒吸出了一部分,但毒已進經脈,想要完全解毒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你把這些藥拿去廚房煎好給孩子服下再說。”
孩子的母親拿著藥有點愕然,忘憂又補充說:“快去,旁邊就是廚房,裏麵有小灶。”然後指頭師傅的房間對孩子的父親說:“你去把孩子放到床上吧。”
剛剛隻顧得救孩子,忘憂竟忘了自己腿上的傷,從膝蓋處傳來的疼痛讓忘憂直冒冷汗。孩子的父親看到忘憂混身發抖,滿頭汗珠,嚇得自己也抖起來:“姑娘,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緊呀?”
忘憂咬著牙搖了搖頭說:“我沒事,隻是我腿上的傷口裂了。麻煩你扶我坐下吧。” 孩子的父親低頭一看,忘憂的右邊褲子已被血染紅了,忙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韶天拎著收拾幹淨的野豬得意的往回趕,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韶天不由開始想這兩天來的經曆。
真沒想到,來到這小小的藥居之後,他做了那麽多自己從不曾做過的事情,第一次燒火,第一次做飯,第一次挑水……太多的第一次。難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魔了,為這麽一個不知長相如何的女人做了那麽多他從來都沒做過的事情,真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藥居外麵,當韶天看到藥居煙囪裏冒著煙,還以為忘憂又不聽話,自己動手做飯了。心裏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韶天先來到廚房一看,隻見一個陌生的中年婦人在煎藥,忙放下野豬趕到廳裏,一進門就看到地上那一潭黑色的血,而忘憂正坐在椅子上在匾帶血的褲子,一邊解著已經浸透了血的繃帶,旁邊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在關切的看著她。
一股莫明的感覺湧上心頭,連韶天自己都不知道這股酸意是為何而來,他誇步上前一把推開陌生男子,當看到忘憂嘴角的點血跡,心中一緊,關切的問道:“憂兒,你吐血了嗎?”
忘憂還沒張口,就聽被他推開的陌生男子回答:“不是這位姑娘吐的血,而是我兒子被蛇咬了,所以……”當他看到忘憂盯著自己搖頭時,忙收口不說了。
韶天一聽,以明白了七八分,雙眉緊鎖怒道:“你為那個孩子吸毒了對不對?你膝蓋又流血了,是不是你隻顧救人忘了自己對不對?你難道不知道傷口裂開會比原來痛上好幾倍嗎?你為什麽就不為自己著想,你不怕自己中毒嗎?”怎麽自己才出去一會就出這麽大的事,她怎麽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去替別人吸毒呢,萬一自己中毒了怎麽辦?他要拿這個女人怎麽辦才好呢,想到忘憂可能中毒,心中越發的緊了。
孩子父親聽了恍然大悟:“哦,我說這位姑娘怎麽渾身發抖還滿頭大汗呢,原來是這樣。姑娘真是謝謝你,太謝謝你了。”說著就又跪了下來。
韶天白了一眼身邊這個多嘴的男人,要不是他憂兒也會這樣,還有臉說。這時孩子母親端著藥進來了,看到韶天正在給忘憂上藥,望了一眼忘憂膝蓋上的傷,也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差點把藥都撒了。
忘憂看到她關切的眼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放心,我沒事,你們快把藥給孩子喝了吧,等會如果孩子的脈相有所好轉你們就可以下山了。”她卻忘了自己此時還帶著麵紗,別人跟本看不到她那迷人的笑容。
韶天抱起上完藥的忘憂,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有些無奈卻又溫柔的對忘憂說:“憂兒,你這樣我會擔心的,這次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聽在忘憂耳裏卻是一陣恍惚,不自覺得輕“嗯!”一聲便應了下來,待她回過來神時,韶天已經替自己蓋好被子,走了出去,望著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坐在外麵的椅子上,韶天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對夫婦,隻見男的方型臉,五官端正,一身灰白粗布衣服,女的還算清秀未著脂粉,青色粗布蘿裙,兩人同樣都有著農家人的滄桑。
夫婦二人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丈夫才開口,“我們是山下的農戶,本人姓李名多富,這是我的妻子李秀珠,中毒的是我們的兒子。早就聽說山上有個神醫,沒想到連神醫的徒弟都這麽利害,果然名不虛傳。看公子剛才為那位姑娘醫傷,我想公子就是神醫吧?還真是年輕呀。”說完向韶天行了個禮。
被他們這麽一說,韶天是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隻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起身去向廚房走去。
屋裏躺在床上的忘憂聽到李多富話,想像著韶天尷尬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隻聽李多富對妻子說:“寶他娘,午時快過了,咱們不能讓神醫給咱們做飯呀,快去幫忙。”
李秀珠聽了丈夫的話忙向廚房跑去,對裏麵正要動手切豬肉的韶天說:“神醫呀,是我們打擾了,這下廚是女人的活,讓我來吧。您去歇著吧。”
拿著刀的韶天還真有點不知從何下手,聽到她這麽說,便點頭離開了。 沒有看到李多富在廳裏,大概是去自己住的房裏看兒子了,韶天怕見到李多富後,他再問一些尷尬的事情,就轉身去了忘憂房裏。
忘憂見韶天進來調笑道:“神醫來了。”韶天一聽,一張俊臉立馬就黑了下來:“憂兒,連你也笑我,這樣做很好玩嗎?”
看了一臉不高興的韶天,忘憂感覺自己玩笑開大了,忙道歉:“對不起,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哦,對了廚房沒有菜了吧,你去藥居後麵上坡向北有塊菜地,那裏是我跟師傅種的菜。還有旁邊的山洞,有木門的那個,裏麵有我們儲備的幹貨,你問問李嫂缺什麽然後去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