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朝虞花傳說
韶天抽回手,雙手扶著忘憂的肩頭,鷙猛的雙眼盯著她的如水的美目,冷冷的問道:“憂兒,我不希望你騙我,對我說實話,你昨晚去哪了?”
被韶天盯的有點心虛,忘憂垂下眼瞼不敢看他,柔聲說:“韶天,你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會騙你呢?”
“趕了幾個時辰的路,想必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韶天始終壓抑著心中的怒氣,淡淡的看了忘憂一眼,便轉身離開。
見過茗辰聞到他身上的香氣,韶天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測,他再也法壓抑心中的怒氣。吳倩的背叛讓他悲不自勝,父親的仇讓他痛心疾首,現在要麵對忘憂的欺騙,韶天傷心欲絕。
事情接二連三的向他襲來,悲慟欲絕的韶天被心中的苦悶壓的喘不氣來。
忘憂為討韶天歡心,換上一身女裝,這是她回吳府之後母親送她的,看著鏡中嬌美的容顏,淡綠色的紗裙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水嫩,再加上婀娜的身姿,鏡中的她宛若美豔絕倫的仙子,這身打扮韶天一定喜歡。
找了韶天好幾次,他都沒有開門,忘憂還以為他出去辦事。直到戌時還是沒見韶天的人影,忘憂有些著急,問了大廚李寶才知他有送酒到韶天房裏。
忘憂敲門喊道:“韶天,你開門好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走,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從房裏傳出韶天怒氣衝衝地在嚎叫。
“哐”似是酒瓶摔落的聲音,濃烈的酒味從韶天的房中傳了出來。難道他一個下午都在喝酒嗎?
既然她叫不開韶天的門,那隻人想別的辦法了,忘憂下樓去找了茗辰,希望他能把門撞開。
“砰”門被撞開了,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趁著月光可以看到門口散落著酒瓶的碎片。
忘憂進房為韶天點燃了燈,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韶天被燈光刺痛了眼睛忙用手遮擋。
茗辰看著桌上已堆滿的空瓶,對有些憔悴的韶天說:“少爺,你為什麽要喝這麽多的酒呢?”
看到茗辰後韶天充血的眼睛燃起一絲瘋狂的火焰,他將桌上的空瓶盡數推到地上“嘩啦”一聲韶,瓷瓶碎片摔的滿地都是。
茗辰俯身去撿,被韶天一腳踹坐在地上,他指著茗辰怒喊:“滾,給我滾出去。”
跌坐在碎片上的茗辰手因為被碎片割破而流血,忘憂瞪了韶天一眼後,將茗辰扶起,她拿出手帕為他包紮。
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韶天眼中的火焰越燃越烈,他猛地拉回忘憂,怒視著她問:“怎麽,你就這麽心痛他嗎?”
“韶天,你醉了,不要這樣。那是茗辰,我隻是為他包紮傷口?你幹嗎發那麽大的火?”忘憂毫不躲避韶天的怒視。
隻怕呆的時間越久少爺便越生氣,茗辰識相的離開了房間,並為他們關好了門。
韶天抓著忘憂衝她怒吼:“憂兒,我沒醉,你為何要騙我,我怕你們有事,便派人暗中保護,你跟本就沒有在吳府過夜,而是跟茗辰去了客棧,還住在同一個房間裏,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看著忘憂那如怨如訴的目光和委屈的表情,韶天放低了聲音:“我等了你大半天,就是在等你跟我說實話,可你卻隻字不提,還一直在騙我,為什麽?”
韶天的話讓忘憂心寒,“韶天,原來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派人暗中保護,隻怕是監視吧?我們沒有做錯事,我問心無愧。”
猛地捏緊忘憂的下巴,韶天惡狠狠地瞪著她,冷笑道:“問心無愧?你把我韶天當什麽?三歲小孩兒嗎?你以為我沒有聞到他身上的女人香味,你們同居一室,而他身上又有跟你一樣的味道,這說明什麽?”
是啊,這樣讓她如何解釋,說明她隻是讓茗辰去青樓找她丟失的物件?現在韶天的情緒激動,怕是不會相信她的話,可能還會曾加沒必要的誤會。忘憂並不想再多作解釋,“清者自清,既然你這麽認為,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忘憂閉上了眼,任由他捏痛自己的下巴。
“為什麽你可以選擇柳肖元,連茗辰你都不放過,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如果你需要男人,那好我給你。”陰冷的話結束,酒醉的韶天像一隻發狂的野獸粗暴的將忘憂推倒在床上,他欺上身去,“刺啦” 野蠻的扯破忘憂的衣服。
“韶天,你瘋了。”被嚇到的忘憂睜開雙眼,正好撞上韶天燃燒著怒火的黑眸。
驚恐的忘憂奮力掙紮,“韶天,求你,不要這樣。”
忘憂的哭喊沒有熄滅他的怒火,反而讓他怒不可遏,他猛地按住忘憂企圖推開他的雙手,將頭埋入她的玉頸。
動彈不得的忘憂淒厲的哭喊:“韶天,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呢,在我心裏隻有你一個呀?我跟柳肖元什麽都沒有,跟茗辰就更不可能,求你不要這樣……”忘憂泣不成聲,哭得肝腸寸斷。
韶天渾身一震,臉刹時變得鐵青,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氣得渾身發抖,“你對別的男人可以委身相許,何必在我麵前裝什麽貞潔烈女。”
突然覺得身子一涼,衣服已經被他剝了半截,不堪羞辱的忘憂拔下頭上的發簪,對準自己的脖頸,絕望看著韶天,“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死給你看。”
沒有想到忘憂竟會以死相逼,韶天震驚不已,看著淚流滿麵的忘憂那絕望的眼眸,他的眼神變得讓人莫測難懂。
僵持了一會後,韶天的臉一寸寸逼近,忘憂鬆開手中的發簪,絕望的雙眸緊閉,任由淚水不停滑落,等待他的蹂躪。
韶天趴在她的身上毫無反應,忘憂緩緩睜開眼,用力將韶天推到一邊,這才發現他已暈了過去,大概是喝多了酒再加上情緒波動太大的原故吧。
為韶天蓋好被子,忘憂整理了被撕的不堪入目的衣服,匆匆下樓,回到房緊閉房門。
看著鏡中頭發散亂,容顏慘淡的模樣,想著剛剛暴戾恣睢的韶天,忘憂慟哭流涕。
當賠上自己的心時才知他竟是自己的姐夫,她跟韶天本就不應在一起,可卻無法管住自己的心,可笑的是至今她都不敢向父母言明與韶天的關係。她真的愛他嗎?忘憂靠在床上,反複思量與韶天點點過往。
聽到外麵的雞啼聲,忘憂從悲痛中驚覺,淚水早已哭幹。她經過一番梳洗,又重新換回了男裝。
即以如此留下還有什麽用?忘憂拿出藏在枕下的斷箭放在早已寫好的離別信上:
韶天,我走了。如果兩個人的相愛已失去最基本的信任,剩下的隻有互相折磨和對彼此的傷害,那樣在一起還有什麽意義?你我注定有緣無分,勉強相守也隻會徒增傷感,忘記我吧。枉自珍重 忘憂
這次她再也不會對韶家堡有任何留戀,忘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韶家堡,天氣就跟她的心情一樣,陰沉沉的。不知不覺忘憂已走到離小梁村不遠的路口。
“姑娘,你這是要上哪去呀?”聽到這清脆的聲音忘憂回過神來,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喜兒,怎麽是你?”
喜兒低下了頭,愧疚的說:“姑娘,那天見過你之後,我爹娘就知道了我所做的那些事,他們罵得對,我是忘恩負義之人,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我要去指證張玉瑤還姐姐一個清白。”
“清白,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我要走了,喜兒一切你自己定奪吧。”忘憂淡淡一笑,既然無緣又何必傷感,把他藏在心裏就好。
望著忘憂離去的身影,喜兒莫名多了一份惆悵,“忘憂姐姐,你要去哪裏。”
忘憂回頭笑道:“忘憂已經不在了,因為我再也沒有憂愁,我是吳雪,一個全新的吳雪。”說完這句話,她覺得輕鬆很多,“嗬嗬……”她嫣然一笑,似乎一切都變得雲淡風輕了。
吳雪轉身灑脫的踏上新的人生之路。
喜兒來到韶家堡,迎接她的是張玉瑤極具殺傷力的目光,“喜兒,你已被逐出韶家堡,還來做什麽?”張玉瑤輕挑柳眉冷笑道:“難道就不怕家裏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