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拚的就是人品
護院法盾破碎,商洛及時祭出翻天印,黑色翻天印法器迎風而漲,眨眼間就變成數丈大小,就如烏雲壓頂!
數丈方圓盡在籠罩之中,已是避無可避!那名護院直瞧得渾身發軟,眼裏全是驚懼之色。
“轟!”
那名護院連同殘破的法盾被狠狠的砸入了地麵!煙塵彌漫之間,地麵形成一個大坑,那名護院直接被方天音砸成一團血糊糊的爛泥。
商洛的反擊可謂犀利至極,眨眼之間,兩名崔家大院修士就此隕落。
正當崔家大院修士要群起而攻時,本來該商洛方寸大亂的時候,崔家大院的外圍卻亂了套,幾名黑衣僵屍修士如虎入羊群般衝殺進來,夏西川帶著陰屍魔宗修士殺進了崔家大院。
“不好,是陰屍魔宗!世子快退!”汴梁見形勢急轉直下,率先掠過院牆,逃走了。見機之快無人能及。
世子久經戰陣,見勢頭不好也隨著汴梁消失在牆外,獨有崔家的護院修士在苦戰。多數修士都在尋找出路,領頭的兩名修士也不例外,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現在逃命要緊。
“還想逃嗎?你們三人正好湊夠出雲道宗修士的人頭,老子豈能讓你們溜了。”商洛現在算是出了一口怨氣。
一眾崔家大院護院修士隻注意到商洛這個殺神,哪想得到陰屍魔宗竟然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危機。不但如此,在商洛神識籠罩之下,他們想逃都逃不了。
趁那三名護院修士立足未穩,商洛抓住機會,身形一晃,幻化成一道殘影撲了過去,人未至,手一揚,一道黑光無聲無息的電射而出!
黑光閃電般的掠進其中一名護院的腦袋,伴隨“蓬”的一聲響,那名護院的腦袋瞬間爆出一團血霧,緊接著,隻見一件尖銳的錐型法器從血霧中穿射而出!
破神錐!
以商洛如今的修為,再加上那名護院驚慌失措的狀態,破風錐一出,絕對沒有失手的可能。
三名護院去其一,聲下兩名護院已是心膽俱裂,哪還有半分的抵抗之心,兩人身形乍分,把輕身術提到極致,分兩個方向亡命逃竄。
這兩名護院亡命逃竄,而先前從地麵逃竄的幾名護院早已逃了個沒影,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危機時刻,拚的就是人品,就看哪個倒黴被那殺神給追上。
像這種追殺之事,自然用不著商洛親力親為,一道指令發出,剩下的事,就交給夏西川去解決了。
崔方正的頭就落在自己腳下,看著一切榮華富貴都煙消雲散了。
陰屍魔宗修士在密室的底層抬出了堆積如上大箱子,這麽多靈石法器確實不是幾個儲物袋能夠裝下的。還捎帶著多了兩顆人頭,商洛很欣賞陰屍魔宗修士的辦事能力,但還是拒絕了陰屍魔宗修士陪同他去老河口,經此一役,商洛對世子的手下修士沒有了輕視之心,他還是希望陰屍魔宗修士在暗,一明一暗才是對付這幫窮凶極惡修士的最佳方案。商洛沒有理由改變這一切,並且心裏也有了遭遇埋伏的心理準備。
老河口的河水並不湍急,但是相當寬闊。河上原有的石橋橋板已經沉到水裏,路過的人必須涉水而過。河水不深,可以清晰地看見河底的遊魚在暢快的遊動,一切都是那樣祥和平靜。如果商洛不知道此河有古怪,肯定會涉水,不會有任何停留,可現在商洛卻非常小心地接近了老河口。
商洛慢慢地,一點一滴的沒有絲毫遺漏地觀察著,不時地輕笑著,不一會兒又聚精會神一動不動,看了很久開始冷笑。
宋黎看著商洛的神態也被吸引了,她不清楚商洛看到什麽,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問出了口:“都看到什麽了?”
“沒什麽,有人在撒尿。”
宋黎臉上一紅,拳頭在商洛背上狠錘了一下:“竟胡扯,那麽遠,你能看見?”
“我當然能了,要不我指給你看看?”
“不看不看,你就快點決定怎麽度過老河口吧,老是在這裏趴著也不是辦法。”杜芳華到底臉嫩,不可能真的去看人撒尿,隻有催促商洛。
“老河口我們會遭遇到他們的埋伏,知己知彼才能決勝千裏。打埋伏最理想的就是偷襲,讓他們靜靜地等待死神的召喚。”
“距離他們那麽遠,你怎麽殺?”
“知道我祭煉的神弓有效射殺的距離是多少?沒想到能在鬆潘那莽荒之地得到這玩意兒,雖然不是什麽好法器,但遠距離射人卻很好玩兒。”
“我想大約三百步吧。什麽好玩兒?這可是殺人的法器,還好玩兒?”
“不比好玩兒,行了吧?你看,老河口岸邊地形複雜,正好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偷襲條件。那邊的樹林,那邊的草灘,那邊的土堆都是我偷襲他們的好地方。”
“你一個人能行?”
“你瞧好吧,把羽箭給我準備好,我要把它們全插在該插的地方。”
青冥城武神殿執法殿剛清靜了一天又開始忙活起來,各執法使帶著執法弟子清點十幾車靈石靈藥和法器。首席執法使梅作風已經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對送來的首級他都要推理一番,好掌握商洛的戰績。
對於執法弟子報上來的屍格說明都吸引不了他的好奇心,他還是對擺在麵前的首級最感興趣。有兩顆首級已經排除在外,他可以肯定不是商洛幹的,梅作風對商洛的滅神刀所製造出來的創口有很深刻的研究,商洛不會多此一舉用別人的刀割下對手的頭顱。
崔家的三個倒黴蛋使梅作風激動地直搓手,崔方正驚恐圓瞪的雙眼令他推理不出商洛是在什麽情況下摘了這顆腦袋。雙方鬥法被砍了頭是沒有什麽可驚恐成這樣的,隻有在臆想不到的方式下才可以出現這樣的驚容。微張的雙唇不是在驚呼,而是想述說懺悔和遺憾。看刀口創傷整潔平滑,沒有參差交錯,商洛是怎樣劈出的這一刀?梅作風開始撓頭了。如果說崔方正是自己撞在了商洛的刀口上,把吃飯的家夥搞丟了,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梅作風也不會相信,他寧願相信是商洛劈下來的,可劈出的刀口怎麽會是這樣的呢?
看到頭頂硬是被商洛插上一柱香,梅作風笑了。滅神刀也有這樣用法,在修士頭頂放血,為什麽不一刀給他開瓢?而是用刀尖刺開了頭蓋骨?真他媽的夠顯擺的。
楊步行腦袋讓梅作風看了幾圈,這誰這是?怎麽折騰成這模樣了。腦袋都成肉餅了,鼻子也沒了,什麽樣的法器能把腦袋折騰成這般模樣?這是商洛幹的嗎?也太損了吧。腦袋給砸扁了還不算,還給毀容了,商洛你太狠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幹嘛做的這樣絕?梅作風在替商洛得了便宜還賣乖,誰讓他們是道友呢?
在梅作風替商洛得意的時候,商洛卻一點也不輕鬆,費了好長時間才迂回到離老河口有二百步的那片樹林。商洛如此小心,他不想讓對方的暗哨發現他在接近。這次他是一人孤身鬥法,宋黎被他強留在了那片高地的荒草叢中。如果此時被對方修士發現了他的蹤跡,那麽今天他所有計劃就會全部泡湯,而且會陷入苦戰,鹿死誰手就不好說了。
爬上一棵枝葉不是很茂盛的柳樹上,雖然不是很理想,但對方想在二百步外發現他也是很困難的。商洛祭起火眼金睛術仔細地搜索起來,他不想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咦?那撒尿的家夥怎麽不見了?”商洛來回觀察起來,想找到那撒尿的羊倌。
那在河岸上放羊的羊倌,舉止神態根本不用他懷疑就知道是對方在明處安置的流動哨,還有一個捕魚捉蝦的人,眼睛根本不在布滿誘餌的漁網上,而是時刻盯著他過來的大道上,這兩人視角交叉,方圓一裏內的任何動靜都在他們的視線之內。羊倌不把羊往青草茂盛的地方趕,反而抽打著不讓過去,有這樣放羊的嗎?
商洛終於在一片蘆葦叢中找到了羊倌,那羊倌褪下的褲子拉上了,真是懶驢上套不拉就尿。就你吧,從今往後再也不用這樣費勁了。
商洛取下背上的神弓,抽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沉穩地拉開,瞄準蘆葦叢裏的白點,射出了偷襲敵手的第一箭。
沒有任何響動,河邊的原野還是那樣寧靜,陽光下沒有任何人覺察出死神正在收割著生命。
商洛的戰術是成功的,當蘆葦叢中那個白色的頭巾在眼前消失以後,他又瞄準了下一個目標。可那個漁翁沒有給他很好的機會,如果商洛一箭把他射倒,載進了河裏或驚叫出聲,那麽所發生的一切就會驚動伏擊他的修士,偷襲戰術就此失敗。
耐心,現在商洛唯一需要的就是耐心,耐心地等待絕佳的機會。
日頭偏西的時候,機會來了。河邊的漁翁在暖洋洋的日頭下困倦來臨,好像對河對岸的草叢中打了個手勢,就摘掉了頭上的鬥笠蓋在了臉上,躺在河岸上假寐起來。
商洛沒有放過這耐心等來的難得的機會,神弓滿開,箭羽準確無誤地穿透鬥笠,透過咽喉,把漁翁釘在了河岸上。漁翁沒有驚叫出聲,象征性地翻了個身,但半途中又躺了回去,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漁翁配合的姿勢太好了,沒有驚動任何能瞧見他的修士,箭羽由於鬥笠的遮掩也沒有露出馬腳。
商洛的偷襲戰術又一次成功了,一絲冷笑飄過他的臉,雙眼開始對河裏仔細地觀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