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5
就這樣，星無喜將那名家丁以“將軍府”後廚雜役的身份混進了將軍府，由於雜役還會負責府外采買等事宜，因此向西言她們傳遞消息比較容易。
況且還有星無喜早年安插在“將軍府”的那名丫鬟可以向家丁傳遞信息，因此最近一段時間冬晴雲子似乎都沒有再傳出什麽太大的事件。
“媽媽。”這天夕陽西下時分，牙風依楠和離偌遙來到西言的房間看望她，“待會兒就該上客了，我們來看看您。”
西言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多數時候都呆在後院，尤其是客人較多的時候，她都會來回轉一轉，然後從中獲取一些信息，“最近媽媽我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咱們‘霧醉樓’已經快要開起消息買賣的生意了。”
“嗯？媽媽此話何意？”離偌遙不明所以地問道。
西言耐心地解釋道：“最近你們都在前廳，而且你倆我是不用囑咐的，媽媽我告知了每個後院的姑娘，陪那些爺們兒的時候也時不時地給我套出點消息來，媽媽我都一一記錄下來了，以備不時之需。”
“媽媽這是在向星爺學習麽？”
“算是吧，若是今後真能以這個為一個營生，也不乏是件掙錢的途徑。”
“媽媽果然精明，偌遙真是佩服。”
“媽媽，最近雲子沒再傳出什麽大消息吧？”牙風依楠問道。
“自從那次知曉佟仁成給雲子報了仇以後，每每傳出的消息都是她貼身伺候佟仁成，偶爾會有一些不善的丫鬟會指使她做一些粗活，但若是有人想要欺侮她，小桃都會暗示佟仁成，因此也都沒出什麽大事。”
“那就好，隻要雲子在將軍府能平安過下去，咱們也就能放心多了。”
“媽媽，媽媽。”正說著，虎子急急忙忙地跑來西言她們還以為又出了什麽事。
“怎麽了虎子，難道是雲子又出事了？”
“是，雲子小姐的確是出事了，不過、不過是好事……”
“嗯？好事？怎麽說？”離偌遙問道。
虎子喘了喘氣說：“剛剛賈漢兄弟來報，雲子小姐有喜了！”
“什麽？”幾個女人全都又驚又喜，每個人心裏都有說不出的感覺，離偌遙率先說：“雲子才伺候佟仁成一月有餘就有喜了？看來她的好日子要來了！”
“是啊，要是雲子小姐能生個男孩，就能雖佟將軍出府另立門楣了。”虎子接話道，可也正是他這句話，讓本來好不容易高興起來的幾個女人又陷入了沉思，“你們、你們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話了麽？”
西言、牙風依楠和離偌遙麵麵相覷，誰也不想說話，日香上前解釋道：“虎子哥，不關你的事，你說的對，若是雲子小姐能生個兒子就好了，不然她就會被趕出將軍府了……”
原來如此，虎子當然明白她們的顧慮，但這種時候，女人往往會向著最壞的方向想，而男人則會往好的方向想，“媽媽、各位小姐，我知道你們依然對雲子小姐很擔心，但你們可以這樣想啊，若是雲子小姐生了個姑娘，被趕出了‘將軍府’，那她豈不是就能回到咱們‘霧醉樓’了嗎？”
“對啊，虎子哥說的是，反正咱們在‘將軍府’也有眼線，到時候咱們半路將雲子小姐帶回‘霧醉樓’不就好了？”芙月走過去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伸出大拇指表示他的想法很不錯。
這次虎子的確說了個好的結果，但還有其他方麵他並沒有想到，西言又不想打擊虎子的自信，於是委婉地說：“這次虎子的確是長腦子了，他說的對，不論雲子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最後她都能逃離‘將軍府’。”
“可誰知道佟守望將軍若是把雲子趕出‘將軍府’後會不會對她下毒手啊！”離偌遙說出了一種可能性。
然後牙風依楠也說：“佟守望將軍既然提出了這樣的條件，並不能保證雲子若是生了女孩，他們不會在‘將軍府’就對雲子和她的孩子下毒手，到時再偽裝成愧疚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哎呀，你們別都往這種地方想啊……”虎子也為難了，雖然他嘴上說著不讓她們這麽想，可她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虎子說得對，咱們要把雲子往好了想，不管她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若是她無家可歸，咱們就接她回來，哪怕她可能會被‘將軍府’的人謀害，咱們在‘將軍府’中有人，也可早些知道消息趕去救她。”
西言作為“霧醉樓”的老鴇不能先自暴自棄，因此她要帶動其他人一起振作起來，星無喜說得對，不管怎樣，曾經那麽艱難的日子她都撐過來了，現在的遭遇根本不算什麽。
“媽媽，小姐，我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這時，日香不知想到了什麽好的主意，小心地提了出來。
“有什麽你就說，現在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好，聽賈漢大哥和小桃姐所說，雲子小姐自從被佟將軍救出後似乎佟守望將軍就沒再苦苦相逼，此時雲子小姐懷了胎，想必也會受到好的照料，但也可能會有危險。”
“嗯？日香，你指的危險是……”離偌遙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雲子小姐是青樓女子這件事已經無法改變，就像咱們之前所想，佟守望將軍對雲子小姐的寬容很可能是緩兵之計，如今雲子小姐真的懷了胎，這定是在佟守望將軍意料之外的，所以，雲子小姐的孩子能否出生還是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佟守望可能會讓雲子生不出來？”西言有些驚訝地問。
“很有可能啊，宮廷內這些事不是很正常麽？雖然是在將軍府，但雲子小姐即便把孩子生出來也是青樓女子之子，佟守望將軍的心裏對她們母子總會有道牆相隔的，若是他能好生待雲子小姐母子還好，就怕他嫌丟人所以會……”
“會殺人滅口？”這樣應該藏在心裏的話永遠都是芙月會說出來，被西言和其他人瞪了一眼後，芙月吐了吐舌頭。
但日香卻認真地說：“雖然不吉利，但芙月也是說出了咱們心中所想，咱們的確應該往好了想，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對不對，媽媽？”
“嗯，日香想得很周到，偌遙□□得不錯。咱們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近日星爺來此也來得比較勤，稍後我得把咱們分析的也與他說一說。”
“哎，媽媽，我也有個主意。”這次是離偌遙提出的想法，“不如我們想辦法提醒一下佟仁成，讓他將雲子接出府外安胎怎麽樣？”
“接出府外？那佟守望能同意嗎？”西言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於是離偌遙接著說：“你們想想，雲子在府內，免不了會與佟守望將軍碰麵，那雲子一定會成為他的眼中釘，但若是接到府外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而且若是雲子生的是男孩，佟守望將軍哪怕不願承認雲子的身份，她也是在府外另立門楣的，完全可以與‘將軍府’不相幹，她若是生了女孩，在府外的話連趕她出府都省了，直接將府外的宅子給她，或者趕她回‘霧醉樓’也不會有人懷疑，豈不是一舉多得？”
“哎？這倒是個好主意！”芙月第一個同意離偌遙的提議。
牙風依楠似乎也同意這個說法，但她還是有些不解的地方，“若是真能如此，那便是極好的，但咱們怎麽才能告知到佟仁成呢？”
離偌遙詭異地笑著看向芙月和牙風依楠，語氣調侃地說：“那當然要指望你們兩個啦！”
“我們？”牙風依楠和芙月麵麵相覷，卻依然不懂離偌遙的意思，“我們怎麽去告知他？”
“哎呀，你們果然是當局者迷，我這老家夥都明白偌遙的意思了。”西言頓了頓說：“當然還是要你們去請風痕公子和淩波公子啦！”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芙月和牙風依楠終於明白了離偌遙的意思，但芙月還有個擔心，“我是沒問題啊，可是我家小姐……會不會和沫洛公子碰麵啊？”
嗯，這是個問題，若是去“恒遠”鏢局請淩波出馬，定會驚動沫洛，這樣的話牙風依楠又該與他糾纏不清了。
“那就這樣，讓日香陪芙月去請淩波，然後我陪你去找風痕，之前有在小巷裏碰到他，我知道他們住在哪。這樣依楠和沫洛就不會碰麵了，不過還得芙月和日香能在沫洛麵前蒙混過關才行。”
“應該沒問題，我會提醒淩波的。而且他幫咱們去探查過雲子小姐的情況，應該知道要瞞著沫洛公子。”
“嗯，那就這麽辦吧，明日一早你們就去辦這件事，晚些星爺來了我會跟他匯報這些情況。”
此次，冬晴雲子的事應該是“霧醉樓”多年都未有過的大事了，西言如此地重視就不難看出，雖然冬晴雲子位居第三，平時又不爭搶名號地位，但西言都是一視同仁，一律把這些本就走投無路才來到“霧醉樓”的姑娘們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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