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5
到了院門口，日香上前輕輕敲了敲門，一名丫鬟樣子的女孩打開了門，日香回頭看向離偌遙她們，見她們點了點頭便問道：“請問這裏是佟仁成將軍的居所麽？”
丫鬟點了點頭問：“你們是‘霧醉樓’的姑娘吧？雲子小姐已經在等你們了。”
看來佟仁成早已安排了照顧和監視冬晴雲子的人，來此的幾人互相看了看都明白其中意思，便跟隨走了進去。
離偌遙見到冬晴雲子後故意大聲問道：“雲子啊，佟將軍對你可真好啊，還給你請了個丫鬟伺候你，哎，前兩天怎麽沒見這個丫鬟啊？”
冬晴雲子自然知道離偌遙是故意的，其實那名丫鬟也早已聽出來了，但丫鬟就當沒聽見一樣，而冬晴雲子也解釋道：“依楠、偌遙，她叫小桃，在‘將軍府’時她就應將軍的吩咐一直在照顧我了，隻是小桃有時會外出幫將軍辦事，昨日夜裏剛回來的，所以你們之前一直沒見到她。”
小桃給牙風依楠、離偌遙、柳峰和林夢溪分別倒了杯茶，然後刻意將屋門關上，走向她們說：“想必幾位都是‘霧醉樓’的姑娘吧？不過這兩位是……”
小桃看向柳峰和林夢溪，冬晴雲子解釋道：“小桃，他們就是今日要來看我的朋友，他們救過我們‘霧醉樓’的姐妹，就是她。”冬晴雲子指向牙風依楠說：“她是‘霧醉樓’第一招牌牙風依楠，剛剛與我說話的是第二招牌離偌遙，另外兩個是她倆的貼身丫鬟。”
“原來如此，那兩位俠士真是俠肝義膽，看著你們應該是初入江湖沒多久吧？若是時間久了還能如此才更加難得。”小桃關上門後說的話讓在座的各位都為之一愣，沒想到一個丫鬟竟然能有如此的氣勢，說起話來一點也沒有卑躬屈膝的感覺。
牙風依楠首先看出些端倪，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就是星爺安插在‘將軍府’的人麽？”
嗯？眾人看向牙風依楠，又都看向小桃，小桃嘴角向上翹了翹，向著牙風依楠行了個禮說：“早就聽聞‘霧醉樓’第一招牌牙風小姐觀察力強又心思縝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一下大家似乎都明白其中的端倪了，牙風依楠回應道：“若不是星爺派來的人，怎會如此淡然地說出剛剛那些話呢？星爺果然沒用錯人。”牙風依楠似乎突然想到什麽事問道：“雲子，舒雲呢？那日不是同你一起回來的麽？”
提到舒雲，冬晴雲子有些擔憂地說：“那日舒雲的確是隨我一同來到這裏了，但不知為何，佟守望將軍又命人將她要了回去，說是因為之前將軍處置了幾名丫鬟，一時間人手不夠，所以要舒雲回去幫忙，下月招到人了再讓她回來。”
“可是你這有著身孕啊！小桃經常會幫佟仁成去辦事，想必他們‘將軍府’的人也是知曉的吧？這種關鍵時期他們還把舒雲要走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們到底安的什麽心？佟仁成就這麽同意了？他不是很疼你嗎？”
離偌遙的確有些激動，也是因為擔心舒雲被要回去會受到傷害，但冬晴雲子隻能無奈地說：“唉，將軍也是沒辦法，這不是你們時常會過來看我麽，所以他就同意了。”
“各位不必擔心，少爺私下有囑咐過我，昨夜回來後我有回‘將軍府’查探過，舒雲還是在雜役房幫忙，她與那裏的奴仆關係都很好，我也囑咐過那些人了，你們放心吧。”
呼……聽到小桃這樣說，她們總算都鬆了一口氣。
這時林夢溪坐到冬晴雲子身邊，輕輕撫了撫她的肚子，拉著她的手說：“雲子，沒想到你連孩子都有了，我聽依楠和偌遙她們說了你的事，真的好心疼你呢！”
冬晴雲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夢溪你放心，我還好，將軍雖是名武將，但對我還是很細心、很溫柔的，隻是將軍他也有自己的壓力，他之前為了救我已經同他爹鬧翻過了，後來又因一些事去鬧過一次，我也知足了……”
“可我聽西媽媽說若是你生了男孩便可以繼續在這裏生活，若是生了女孩就會被趕出去，雖然西媽媽定會接你和孩子回去，可若是你生了男孩就能嫁給佟仁成麽？最多也就隻能以他的妾自居吧？”
“這……我……”冬晴雲子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的樣子，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已經想到，即便我生的是個男孩，佟守望將軍也不會認我這個兒媳婦兒，哪怕隻是個妾。”
冬晴雲子雖然是在安慰林夢溪，卻也是安慰自己，“我現在隻怕生的若是個男孩，佟守望將軍會將孩子搶到‘將軍府’去養，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難道佟仁成不會護著你們母子嗎？”聽到冬晴雲子這樣的擔憂，她的那個“搶”字讓人聽著就心裏一顫，離偌遙的怒火又有些上頭了。
冬晴雲子搖搖頭說：“我……雖然將軍對我真的很好，可舒雲的事……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是不相信他，可他畢竟是‘將軍府’的長子，若是他爹要將孩子帶回‘將軍府’好生教導，想必他也不會不同意的，畢竟一名青樓女子和大將軍，誰也會選擇後者。”
自從在“霧醉樓”裏有了“情”這個字，裏麵的姑娘說出的話都讓人那麽心酸，隻有這個時候，聽到這些話的人才能感受到她們身為一名青樓女子的不堪與傷心。
“唉，或許這就是咱們青樓女子的命運吧？又有誰會真的去想我們的心裏有多苦呢？”沒想到牙風依楠也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林夢溪和柳峰在一旁都替她們感到難過。
“各位，飯已做好，去前廳吃飯吧。”這時小桃來提醒他們去進食，冬晴雲子早就吩咐了小桃今日要邀請這些人在這裏吃飯，於是大家一同陪冬晴雲子吃了飯，吃完後小桃還給他們準備了點心，讓他們配著茶繼續聊一聊。
“雲子，已經過晌午了，你不是說那位將軍晌午過後就會回來了麽？依楠她們也和我們說過，那位將軍不想與我們這些江湖兒女有過多的交涉，我們還是離開吧。”
“這……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想著來看我，可我卻做不了主讓你們多待些時辰……”
“你個傻丫頭，說什麽呐，之後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麵的。”林夢溪真的是個好姑娘，對朋友既溫柔又仗義，雖是個女子卻俠氣頗盛，怪不得西言那麽喜歡她。
從冬晴雲子所居的小院出來後，牙風依楠對林夢溪和柳峰說：“你們若是回去沒事就隨我回‘霧醉樓’陪陪媽媽吧，那日隻匆匆和你見了一麵，她定會想你多陪她些時辰呢！”
“我們晚些再去吧，你們也回去休息休息，也讓夢溪回去緩一緩情緒，我看冬晴雲子的事弄得她有些不悅呢。”林夢溪看向柳峰，還是師兄了解她，冬晴雲子的事的確讓林夢溪有些感慨。
“好吧，那晚些你們要來哦！我會讓媽媽給你們在‘雅清閣’備好酒菜的！”離偌遙笑著說。
“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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