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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年後應變

  趙嶽年過得輕鬆開心。那麽濟州的知府幕容和都監王歡就不快樂了,日日提心吊膽,恐懼的要死。


  東昌府的都監石寶明則得意地籲口氣:幸好老子聰明,沒急著搶先搶梁山,讓那自負智慧有能又貪婪心急的家夥王歡當了回急先鋒探路鬼……原來水泊天塹變通途的隆冬梁山泊還有冰火煉獄這一凶險難關潛藏著無限殺機。待年後,我派人主動放火燒了蘆葦蕩,清除了道道天然機關,再揮軍踏冰封世界從容殺去。那時,我看你趙小二怎麽辦.……梁山財富是我的.……

  朝廷這邊憂心遼軍隨時打來圍了京城,這個年更不可能過得安心舒適快活了,本就沒啥可享受的,又加上了驚恐。


  本來,年節時,朝臣有將近一個月的長假可享受,可這次,年一過的第二天,要員們就自發地開始積極上班了,天天入宮和父子皇帝商談……討論是不是馬上準備遷都江南.……

  若不是顧慮江南實際已是海盜的後花園,遷都江南早定下了。


  在這次刀真駕脖子上了的滅國危機下,從叛逃潮深重打擊中經過一年多時間喘息,感覺安全了,又控製不住的恢複了習慣的傲慢腐朽任性的宋朝廷,這下是又,又一次真急眼了,這次比上次的叛逃潮災難時更驚恐急眼。


  因為上一次災難發生時,宋王朝還享受著趙嶽家興國的餘蔭——富裕強盛,宋朝廷不知災難會造成的惡劣程度,所以還能相對自信鎮定些,而這一次,他們就沒任何底氣可支撐著腐朽任性與僥幸心了。


  如今,國家窮得就如同洪災中的無助難民一樣。


  財政收入由叛逃潮前的年兩三億貫,急縮到如今的一千萬貫左右(指標不算糧食),這還是成功進行了稅製改革的結果,否則早垮了。更糟糕的是,財政收入以後會逐步更少。


  原本,叛逃潮後,民間還有大量的銅錢財富由叛逃潮中趁機發了國難財的百姓搶收回家了收藏著,如今,民間藏的銅錢也沒多少了,缺失的都流到海盜國成了急需要的金屬材料了。


  災後宋國原本照樣寬餘的貨幣儲備與流通,如今也日益緊缺緊張起來。


  這個結果是兩方麵原因導致的。


  一個是朝廷、官府發揮了確實就是比草民泥腿子更有聰明才智的優勢,以統治權千方百計巧妙盤剝搜刮,軟搶民財,收的錢不是揮霍享受了,而是主要用於不得不支付海盜慷慨支援來的、也是宋朝廷最急需的眾多武器裝備的貨款。


  另一個卻是民間自己的責任了。


  剩在宋國的人,簡單的統一稱呼就是,幾乎全壞蛋。


  官是惡官。民,至少是刁民。


  咱不提官,隻說民。


  這些刁民八成以上是大小漢子,有老婆的人是極度稀缺者,由海盜以各種方式拋來不稀得要的外國女人彌補了一下,陰陽極度失調的情況太好了點,多少象點正常社會了,但,很自然,這解決不了問題,太多人仍是光棍。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宋國原本就男女比例很失衡。


  兩個原因,首先一個是傳統的重男輕女思想嚴重。一個則是另一個傳統的陳規陋習:極度重視婚喪嫁娶大操大辦,嫁閨女要出重妝,否則沒麵子,丟不起那人,閨女嫁過去也被男方輕看,受老氣了,而出嫁的“錢財”卻是去了男方那了。也就是說,養閨女完全是操心的賠錢貨。


  耗費錢糧辛辛苦苦把閨女養大了,嫁出去不但收不回老本,還得賠錢。


  隻負擔不起嫁妝錢,人們也不願意養閨女,倒不是過去通常的養不起孩子。趙嶽家把大宋經濟推動得,至少尋常百姓家把生的孩子養活下來這事,整體上還是可以保障的。這也是大宋人口近十年來持續大長的原因。


  但,生男生女,這不是人自己能定的。


  由此,生了閨女卻溺死、殘忍拋棄等等各種行為就成了普遍的社會風氣,社會卻不在意這惡習,麻木習慣的視為很正常的行為,從尋常百姓,到道德大儒,到官方,到皇帝,都理所當然的接受著這個黑惡風氣現實,無人在乎這個。


  當然,官方和皇帝主要是不關注這點小事。


  女人少了,百姓娶不到老婆,很多打光棍的,那是百姓自己的事,關官家屁事。又不是官家娶不到老婆。


  女人再少,也少不到有權有錢有勢統治階層頭上不是?而且還得娶最好的,能弄家裏霸占著眾多年輕美貌的,此外還能在外麵品嚐各種樓堂館所的美色,盡情享用最好的女人。沒老婆娶,那是你自己命賤沒本事,你怨什麽?

  就這心態。


  海盜帝國從宋國到世界大搶和引進年輕優秀女性,一個是豐富和壯大華夏人種基因,防止長期下必會形成的基因單一退化,同時豐富社會文明,推動思想進步,另一個正是為彌補宋國來的新國民成員中太多漢子沒老婆的缺口。


  即使用棒子國、西夏、遼國、阿三國等地方的女性彌補,並且大力從歐亞引進優秀女人,海盜帝國如今也沒達到男人平均能有兩個老婆的程度。保障人人都能有老婆可娶就不錯了……宋國的人口太多了,絕對的世界第一人口大國,人口占了全世界的近三分之一。也由此可以看出宋國的男女比例是多麽失衡,造成多少無女可娶的光棍,竟需要全世界彌補女人。


  話說回來了。


  宋國如今的這些大小光棍沒女人,沒個正經家,又感覺被天堂海盜國厭棄拒收,沒好日子指望了,會幹什麽呢?


  自然是浪蕩。


  本就不是什麽正經東西,這下徹底放縱了,就怕虧著自己委屈了自己,又感覺亂世來了,有今可能沒明天,抓緊時間盡量享受,醉生夢死縱酒是首先的必然,有閑就嫖賭找樂子尋刺激,解決枯燥無聊空虛煩躁的生活,宋國本就興盛的這些傳統項目越發興盛,錢就出去了,然後是發的國難財的糧.……

  也就是舉世皆惡,大家都是壞蛋,社會達成了一種惡的平衡,沒良善可欺可敲詐,結夥也無法靠黑惡暴力不勞而獲寄生社會,否則地痞黑幫團夥會到處密集湧現,蓬勃大發展。


  換種說法就是,大家都有團夥,都是黑幫,誰怕誰呀。誰能搶誰呀。


  當然,爭鬥是少不了的。


  魚霸、菜霸、糧霸、市霸,各種一直傳統存在的惡霸也是免不了的。各憑地利人脈盤踞一地,全國到處都有。


  自然,也有不少知道過日子的或吝嗇守財奴,舍不得錢糧,但過日子需要衣服、靴子、食鹽.……各種自己不能自給自足的物質,這需要花錢糧去換。


  而宋國,除了糧食太多,不值錢,價格怎麽也長不了以外,其它東西都價格跳著高的上竄。


  尤其是布匹鞋子等相關織物,因為異族、罪犯家屬等的女性都搜刮掌握在朝廷或地方官方手中,或收於權勢者家自用,或集中在官方工坊紡織製造,布匹等供應主要操控在官方手中,國家卻有大量官吏和軍隊需要衣服等方麵優先保障,民間家的婆娘能自產的產品又很有限,整個社會能公開出售的產品本就極少,官方又有意抬高價格,巧然從不能象過去那樣以稅賦等方式盤剝硬搶的百姓手中把錢刮上來……種種原因和方式,造成會過日子的人的錢也輕易就沒了。


  還有就是走私方麵。


  象摩尼教等,全國太多團夥或強橫者在從事走私食鹽、舊衣服等海盜願意賣來的商品,即便海盜有意控製量,避免這些不從事生產的群體出現太多而破壞了宋國的社會治安與經濟維持力,但大量的銅錢仍然流入海盜國。


  如今的宋國到處鬧錢荒,這回是真沒錢了,和遼國、金國一樣,民間交易已經主要由古老的以物易物來進行。宋朝廷的財政收入能好看了才怪了。若不是糧食收入一點不缺,宋國的財政以及國家統治根本維持不下去。


  貧窮已經讓宋朝廷沒底氣對抗遼國了,軍隊又全是惡徒組成,忠誠度沒保障,鎮民欺負百姓,維持國內統治還可用,但對外?哪敢指望這樣的國家武裝能流血犧牲奮勇打仗抵抗遼軍入侵。朝廷,從趙佶到下麵的文武官員的膽子全是虛的。


  朝廷驚慮自已腦袋的安全,這讓濟州府都監王歡受益了。


  王家雖是開國勳貴,卻沒落到在朝中沒影響力了,原本,擅自打梁山而損失在梁山泊的四千多兵力,以王家的力量是沒辦法迅速給在濟州日夜驚恐等死的王歡補上的,但有了朝廷和皇帝家的驚恐迫使,年後,趙佶趙桓父子聽了王家家主進宮拜見主動認罪後認為王歡擅自行動說到底是為了朝廷是忠心任事,這需要安撫鼓勵,就主動把兵力給補齊了。


  補的兵正是出自還駐紮在京畿的那五萬多被視為不安分的極度危險分子的禁軍。


  補的四千多人全是視為最不安分最貪婪邪惡而刻意挑出來的。


  朝廷想啊,你等壞蛋在京城富貴地居然也待不住,受不住京軍拘束與無聊,就想出去作惡,指望你們這樣的家夥邊關守邊抗遼肯定也不是那個料,你們都是窩裏橫,怕死怕遼軍,那,去對付弱雞梁山總可以吧?搶劫有肉吃的梁山,你們肯定有興趣有積極發性.……正好消耗利用你們。


  京中又消除了四千多隱患兵,剩下的還有五萬多的危險分子,朝廷也萬萬不敢再留了,生怕遼軍打到京城時,朝廷守城還擔心守不住呢,城中再有這麽五萬多危險分子可怕勢力在,若是趁機作亂.……那大宋不該滅亡也必須得亡了。


  所以,調走那四千後,又以禁軍輪換戍邊的名義,把剩下的這五萬多也立即打發離京。並且耍了個花招,對這五萬軍含糊其詞說是調入滄北軍任用,讓這些不知滄北事變的禁軍還以為朝廷和趙廉已和好了或是私下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們此去是加入趙廉麾下,增強趙廉部下缺乏的守邊兵力……

  這不是沒可能啊,不是這些禁軍沒見識太幼稚無知才這麽認為。


  畢竟,朝廷已經不是第一次向趙廉妥協了,也不是第一次不得不由仇視想除之,結果卻得支持、認可、幫助滄北,並加官進爵獎勵。朝廷也肯定始終對趙廉沒安好心,此前把痛恨朝廷的邪惡危險僧人全弄去趙廉那禍害,這次怕是一樣的招,又想把他們這些能打卻危險不可靠的分子全弄滄北去讓趙廉頭疼,想間接瓦解滄北軍,表麵上卻是信任趙廉,是在增強滄北軍勢力的善意好心。


  客觀上,滄北軍兵力薄弱,也確實需要能打的好兵補充力量,趙廉也必定願意接受朝廷的美意,就被耍了。


  “不過,嗬嗬,老子願意去趙廉手下當兵啊!”這些禁軍強徒紛紛在心裏表示:邊關吃苦還危險,比不得京城舒服安全,但老子就喜歡冒險,就喜歡打打殺殺,整天拘在京城輕鬆是輕鬆了,可是太無聊了,不能殺人放火,這怎麽能讓老子長期忍受得了?去了邊關可以殺搶遼國,有女人可搶玩,有牛羊可搶吃,而且早聽說趙侯爺那當兵吃得好,沒牛羊卻有鮮美海味可大量享受,隻這一條就比在京城當兵啥也吃不到強一萬倍。再說了,邊關如今也不危險了。遼國被侯爺打怕了,連不強的西路軍的挑釁都不敢越境反擊,哪敢招惹滄北軍。在侯爺麾下那是既安全又牛氣又有的享受,還有最能指望的前途.……說不定這些兵力一補充上去,侯爺勢力大了就突然開竅了,願意造反開國呢,老子不就趕上了,混成了開國功臣.……

  這些禁軍自覺是軍中武藝高膽子大最本事大的,個個驕傲自負,不甘老實無聊京城混軍營日子,心有幻想,自有盤算,所以乖順的聽從調遣,交了武器集中由朝廷運送到邊關,自己甩著手隨隊伍輕鬆上路,結果到了北方,兩萬被河北西路邊軍半道接手看押著去了西路邊關,沒武器,反抗不得,大冬天的在無人區逃走也不方便,隻得認命。


  而另外三萬多人卻在另一路上北上,根本不知此事,畢竟沿途要當地官府接應飲食,不能集中一路北去吃垮官府,得分開走著吃。他們確實是去了滄北,卻不是成了趙廉的兵,而是平均分為三部入了霸州、信安軍和薊州這新三邊,進一步加強了三邊的兵力。


  被騙去西路的兩萬人憤恨朝廷耍了自己,但散編入各部被老邊軍帶著困著,被騎哨巡邏封鎖著南逃的路,沒吃沒喝的無法跨越邊關的廣大無人區逃往內地,內地官府又緝拿逃兵得緊,就算憤恨想逃去田虎那也太難,隻是找死,也隻能安分下來,適應這個新集體,隨後就知道了努力打仗表現英勇可換取去海盜國資格的邊軍心秘出路,又能潛去遼國殺人放火搶劫,合胃口,多少總算有些安慰,就隨大流心漸漸定了。


  分到東路的就更容易安定下來了,當不成趙廉的兵卻照樣有大量豐盛的海鮮享受啊……肉哇,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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