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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衙門戰

  柴進的傲慢斥責頓時把凶殘狂慣了的高廉弄炸了毛。


  高廉怒得差點兒蹦起來,瞪著眼死盯著柴進啪啪啪連連狠拍著驚堂木,咆哮:“好個刁民,還敢嘴硬你說你是柴世宗之後可有證據你說你有太祖所賜丹書鐵券你拿我看看”


  你得證明你是你。你有什麽強大靠山後台,你得能讓本官親眼確認了。否則收拾不死你

  柴進氣笑了,“來來往往在滄州當過官的不知有多少,從州到縣,大大小小的官吏哪個不識我柴進天下人誰敢冒充我柴進我何需向你證明我是我”


  “至於誓書鐵券。你以為那是一紙身份證啊,走哪方便帶到哪。官家恩賜的寶貝,自然是得在家裏好好供奉著。太祖所賜的,那更得倍加珍藏供奉著,豈能出趟門來趟高唐州探親就隨隨便便帶在身上這麽簡單的理,你高廉和你那太尉兄弟雖非科舉正經路數當上得官,出身卑微,本是上不得台麵的地痞潑皮無賴混混之屬,不學無術,完全是僥幸撞了大運靠幸進才有了官身權勢威風體麵,但你好歹也是在官場廝混了這麽多年的,不至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高廉狂怒,正待發威。


  柴進卻更火大地怒哼一聲戾聲喝道:“太祖所賜的貴物,你竟然隨隨便便說個拿嗬拿給你看你竟敢不是恭恭敬敬說請給你看可見你高家在心底裏對官家毫無敬意毫無畏懼,得官家寵幸才有你們的榮華富貴,你們兄弟心中卻對官家如此厚恩情義毫無感恩之念,怪不得人五人六的當著官,幹的卻全是殘害百姓、毀掉鎮國禁軍、敗壞國家、辱沒皇帝聖名的惡事大罪孽。”


  高廉萬沒料到區區邊境鄉野僻壤一土莊主竟然有如此見識如此犀利詞鋒。


  他心中一驚,卻更怒了,失態地瘋狂大叫:“好個口刁舌滑的膽大刁民,你冒充柴世宗後裔,冒充有誓書鐵券護身,卻什麽也證明不了,還想欺我無知,妄圖以巧舌如簧糊弄嚇唬住本官,達到你威脅官府,逃脫罪責懲罰,打擊朝廷神聖威嚴,煽動人心,借前朝皇族名頭恢複前朝統治起事造反的目的,你這小小賤民的小伎倆也敢試圖瞞過本官看來,不打你是不曉得官府的厲害。來呀,給我狠狠地打。重刑伺候,讓這狂妄刁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才知道敬畏二字”


  在他的瘋狂咆哮聲中,在兩邊站班的眾多衙役和幾個軍士爭相表現,呼啦一聲紛紛搶上前來,有的揮舞水火棍,有的挺刀槍,無不是斜眉瞪眼滿臉猙獰醜惡殘暴相竭盡凶狠全力攻擊。


  鐵二瞋目一聲雷霆暴喝,毫不猶豫動了刀,戰刀出鞘如匹練,靠他最近搶得也最快最積極的衙役手中對準鐵二的腦袋猛揮的水火棍哢嚓一聲響斷在了半空,凶猛鋒利的刀勢不斷繼續下劈,把這驚蒙了完全反應不過來的衙役斜臉到胸口劈開道血縫,鮮血噴頂而出,血縫頓時張開了大口子緊跟著這衙役的、身份應該是本州捕快頭子的家夥揮刀已搶上前來,被搶了先卻頂了災的身前這衙役的悲慘驚得一滯,大驚心知不好,想退避卻根本退不及。鐵二的戰刀劈倒衙役,手腕一轉由下而上掃向捕快頭子,這頭子全力施展的揮刀胳膊突然掉下半截,小臂和刀掉在地上,捕快頭子驚駭欲絕,未及感覺巨痛而慘叫,鐵二戰刀一轉就切開了他咽喉

  另一邊。


  柴進也不會束手待斃,同樣毫不猶豫拔刀反擊,一樣把搶得最積極最快也最狠的家夥殺死殺傷。柴進的力量沒有雄壯敦實的鐵二那麽大,但武藝不在鐵二之下,甚至更高,他很聰明,學習能力強,又得趙嶽一向敬重親近信重願意私授些師門絕招,又身經百戰,如今也是強將一枚


  柴進主仆二人強悍戰鬥力展示出來的凶威頓時驚住了這幫披官衣的幫凶。


  這些捕快、衙役、軍丁,無非是些民間惡棍或本就是軍人的軍痞爛兵,欺負弱者,淩虐百姓,好勇鬥狠是好手,卻哪抗得住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抗遼除惡百戰勇士的反殺。況且,柴進二人都身藏超時代堅韌內甲護住上半身,敢放開手腳以攻代守。而這些衙門日常站班的人卻無甲,再說了,他們也萬萬沒料到竟有人敢在衙門大堂上公然行凶反抗官府,措手不及就更頂不住了。


  裏麵動了手,衙門外駐馬戒備等候的鐵三一行也立即做出了反應,直接策馬向門楣寬闊高大的衙門裏闖,蹄聲轟鳴,百戰騎兵勇士的凶威血煞氣猛撲進來,把衙門裏的這些家夥嚇得更慌了,把高廉也嚇得一哆嗦,但鐵三他們沒能殺進來,衙門大街兩側突然奔出來兩隊官軍騎兵,總共約有百騎,更讓人警惕的是,這些騎兵竟然全是鐵甲鐵騎,人身上的鐵甲一看就極厚重,是防禦力強悍到不懼箭雨的那種重甲,而馬雖然不是重騎兵配備的那種全身披掛的馬甲,但,馬臉、馬腹、馬背等容易受到箭雨或其它攻擊傷害的部位也全是重裝厚甲


  這兩隊騎兵一殺出來,沉重的負重讓馬蹄聲更沉悶驚人,這些騎兵顯然也不是一般人,個個強壯過人而異常凶惡,其實正是高廉信道修仙所建立的所謂護法力士軍號飛天神兵的,本來是五百人,如今隻剩下四百來人,其中二百駐守在衙門這負責看家隨時保護高廉,這無疑是叛逃狂潮嚇出個病來,其它的分置在城中各處負責彈壓軍隊和百姓並領導本州騎兵加強訓練。


  高廉和高讓高封這兩個同樣當一地太守卻隻會刮地皮享樂、其它什麽也不會幹也不肯做的草包族兄弟不同,和本家兄弟高俅也不同。


  高俅是專門管軍的殿帥,卻玩軍敗軍,並不愛軍事,也沒那專長,整天忙乎的是權謀與官場廝混。高廉卻是富民發展地方搞治理無能,也不肯幹,不在乎,卻熱愛軍事,熱衷抓軍事練軍。


  至少至少,他的這隻心腹部隊飛天神兵抓得還是比較象樣,敢打敢殺,有一定戰鬥力。


  鐵三一見這隻騎兵來者不善,又瞅見衙門裏柴進和鐵二震住了場麵一時並無凶險,他當機立斷停止殺入衙門,轉隊迎戰這隻騎兵。


  必須先克製住這隻騎兵,保住大家的退路,別被堵在衙門裏,才可能保著柴進有機會逃走。


  換作是別人,極可能一下子就被高廉的飛天神兵重騎虎住了嚇住了,鐵三卻並不慌張,他不怕死,而且和犯境遼寇打過太多仗,打過很多騎戰,見識過遼騎兵五花八門的戰法,經驗豐富,眼力尖銳,一眼掃去就感覺這隻重裝騎兵有點不對頭,轉眼細看,立馬就找出了問題。


  原來呀,這隻所謂的飛天神兵所著的甲本是大宋重裝步兵的盔甲。宋王朝重裝步兵天下無雙,以往戰遼國戰黨項戰吐蕃,宋王朝缺乏戰馬,最重要的力量就是重裝步兵,重裝排成緊密步兵陣式,執強弓硬弩和拒馬長槍,能抗箭雨,能硬生生頂住敵軍騎兵瘋狂猛烈衝陣但,重裝製造不易,費用高昂,以宋國的富裕也不能大量配備軍中,尋常鐵甲尚且配備不起,任務最重的西軍將士太多人也隻是弄點皮子湊合為甲,何況是這種製造難度與花費更大的重甲。以高唐州的軍事地位自然本不應該有這種重裝,北京大名府也沒有呢,但高廉這不是有個好哥哥嘛


  災中,高廉靠著這隻重甲心腹保住了命,災後,富裕之極的宋王朝窮得一比,重組的京軍也沒幾件鐵甲,高俅不可能再用權勢關係給弟弟弄來鐵甲,而且宋國的好馬也被勒索光了,高唐州當時還有的好馬更是被海盜特意點名要走了,高廉能弄到的馬可負重不起鐵甲重裝,飛天神兵卻是下馬為耐戰的重裝步兵護衛,上馬就得是衝擊力強大的重裝騎兵。馬不行,高廉無奈,隻能把重甲拆著用,讓神兵們隻著上半身重甲,下半身用皮甲代替,把下半身重甲拆了布置在戰馬易受傷的要害上,如此減輕戰馬負擔又能保障一定的騎戰優勢,和趙嶽處理呼延灼的鐵甲連環馬的馬甲相似。


  此刻,鐵三就敏銳發現了這隻騎兵的弱點,立馬就有了對付之法。


  你上半身耐打,其它部位可不行。


  你馬衝鋒不怕箭雨,但馬肚子可沒防護。


  柴進的這些莊丁,那也是慣熟馬戰的,個個是好手,不少的也迅速發現了弱點,鐵三幾個手勢,他們就知道怎麽做立即取弓專射對手的臉或大腿,並避開正麵衝擊,以輕騎兵以及蒙古馬不現眼卻是好馬的優勢引著緩慢的對手轉,趁機繞到對手側麵,專門攻擊騎手腿部或馬肚子。


  高廉這隻牛哄哄一向自信步騎皆無敵的心腹部隊遭遇了淒慘打擊,一百騎卻被十騎打得混亂一片期間,衙門裏事態也急變了。


  專門負責隨身保護高廉的十幾個親兵從後堂現身了。


  這些親兵卻是全身的步兵重裝,提長柄樸刀邁著沉重的步伐凶猛圍過來。


  高廉不慌了,外麵有自己的強大無敵重騎兵收拾那十個柴進逆黨部下,衙門裏有這十幾個重裝甲士勇士收拾柴進主仆二人,妥了。


  他傲岸高坐在堂案後冷眼瞅著,靜待囂張柴進一夥的悲慘結局。


  哼就這麽幾個強徒就敢欺上衙門來跟我鬥,不知所謂的東西看本官怎麽收拾得你淒慘,把你拿入大獄泡製,還得把你的全部家產全弄到手。哼哼,還是你柴進主動從千裏外奉上門來。


  柴進和鐵二隻見圍過來的這十幾個人那沉重緩慢的步伐就知道這是宋王朝最出名的重裝第一步。他們沒想到區區高唐州竟然還有這個配備,但覺察到高廉的牛逼自信,不禁不屑,暗笑。


  重裝步兵是厲害,卻不是這麽個用法。


  我做給你看看。我教教你開開眼多懂點軍事常識


  二人默契地主動攻上去,一個紮眼處漏洞的虛招引得重裝步兵不得不晃頭躲避或揮刀抵擋,柴進二人的腳卻猛踹上去。柴進踹的肚子。鐵二踹的是小腿。


  重裝,不怕砍不怕捅卻照樣抗不住砸,被一腳踹得,肚子中腳的吭哧一聲,小腿中腳的慘叫一聲,都一樣的站不穩了,摔倒,轟隆一下子,跌得痛是次要的,問題是重裝太重了,也太拘束人了,重裝步兵一倒下了就很難隻靠自己起來,至少是不能立馬起來,還妨礙了同伴的進攻。


  重裝步兵可怕在於排成龐大密集的陣式,


  這種大陣,你在其中想倒都擠得倒不下,除非是死了完全無法站著了,整體形成的就是個龐大密實的鋼鐵怪獸,緩慢卻堅定推進中,無視箭雨阻擊,對普通步軍能碾壓一樣輕易擊潰,就是重裝騎兵如果不夠多,也照樣得被大陣層層碾碎。


  高廉卻把重甲步兵當零散勇士用,覺得不怕打隻管痛快進攻就占據了勝利優勢。


  柴進和鐵二一上手就給高廉潑了盆冷水,但,隻憑二人之力想踹砸倒揮刀圍攻的十幾個甲士卻是不可能的。根本沒有那個機會。這也是高廉自信的原因。


  摔倒一個兩個甲士,這不要緊,不影響結果。


  但柴進二人隨即又給高廉上了第二課。


  高廉和這些甲士自負的無敵重甲卻在柴進二人劈砍下刀刀皆破,重裝強大的防禦力竟然失靈了,但仗著寶刀之鋒利破這種厚甲也是很費力的活。柴進二人以前也不是沒鬥過著重裝攻城的遼軍,懂得如何更輕鬆地殺敵,重點攻對手的脖子臉,甲士們對自己的薄弱部位自然重點防護,可惜,他們的刀經不住劈砍,樸刀木柄甚至刀鋒本身常常在對手一記犯劈中斷掉,薄弱處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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