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聰明反被聰明誤
出使海盜的老宋官耍士大夫傳統惡習,以病重逃避出海公幹,讓手下去冒險。
手下也不願在這個海上下雨起風浪的危險時節出海踏險,但卑賤無奈,不敢不聽吩咐,坐了河船,由同樣一肚子不樂意的水軍官兵操作和隨護著膽戰心驚往波濤洶湧海天一片昏暗的海中去了,在感覺顛簸得太難受,吐得昏天黑地並且隨時會船翻葬身大海的極限恐懼中,他自動把本應該屬於榮耀的這種自己代為出使視為了下地獄辦差事。
事實也證明,這卑微小官也確實是如此。
冒死好不容易才摸到了海盜規定的不得越過的警戒線海域時,他們果然遇到了海盜巡邏船。今日這海況對平底河船來說就是極容易傾覆的索命地獄,對海盜的海船來說卻不算什麽。
海盜也果然霸道凶殘,對宋國這種事先根本不打招呼擅自就出使來了的行為照例視為是對海盜尊嚴的挑釁,根本無視那小官在吐得昏得要死要活中仍不忘下跪淒慘哀求的可憐,粗暴的直接把他一箭釘死在那,對顛簸得和嚇得想死的水軍官兵喝罵說:“這次算便宜你們了,回去告訴那些人,再敢無視我國禁令事先不申請就過來,敢來的就都不要活了。
還有,出使,竟敢如此輕佻派個螞蟻小官過來,無禮!宋國把我家中海將軍當什麽?是不是剛仁慈放寬了宋國一些限製,宋國那些狗東西就習慣的又敢輕狂得瑟了?”
宋軍水兵得了大赦,卻仍無不屁滾尿流玩命操船逃走,拚死又把船幸運的撐回了港口,然後精神一鬆,一個個的就象死了一樣癱倒船上任大雨劈頭蓋臉無情衝淋著也一時無力起來。
躺在揚州豪宅中悠哉裝病享福的使臣老家夥得知那小官的悲慘遭遇,驚得心一陣猛跳,卻也並無絲毫意外,顯然是早有預料。
就是用卑賤者去送死的,顯示自己是太焦慮著急差事,以此拖著不肯去此時節的海上冒險。
揚州這些地方官不缺聰明人,
不少官員不是不知道這老家夥肚裏的陰險無恥算盤,卻當不知。
因為他們也是一樣的對國家對皇帝並無嘴上喊的那麽忠貞熱血,同樣苟且怕死不肯為國奉獻犧牲,同樣也不肯出海冒險,也不願意放下威風體麵的官僚駕子忍受跪拜哀求海盜的屈辱為難。
另外,他們在巴結二品實權中央大員使臣老家夥的同時,也是在默默冷眼看笑話。
這個老家夥再怎麽精明無恥,都終究免不了親自出海走一遭出使。
坐河船在風雨浪駭人的大海上用命硬碰不死的運氣,就算沒葬身大海,僥幸活下來了,並得到允許登島拜見,待死賤民罪囚對主宰命運的官一樣最恥辱最卑賤下跪百般哀求,總是要做的。
這是使節團的任務,與揚州官員可無關。
盡可旁觀看老東西的笑話上演
嘿嘿,老東西,你是官高權重有資格在老子的地盤擺譜耍任性,卻看你如何應差倒黴
老家夥裝來拖去也確實不能不親自走一遭,
拖到再拖,問罪甚至直接就地殺他的聖旨就會來了,老東西這才不得不裝出舍生忘死病再重也要堅決完成使命的架式戰戰兢兢上船了當然是選了個天晴沒下雨風也比較小的梅雨時節難得好日子,否則就是刻意淋雨受寒人為真病倒了應付聖命,他也決不肯出海冒險。
為國犧牲,那是如軍中丘八或位卑官吏等卑賤者該幹的事,尊貴士大夫高官怎可同樣如此。
尊貴者豈可同卑賤者一樣。
就這心態。
在這些驕縱糜爛的宋士大夫或武高官心裏,高端自在威福享樂才是自己該做的,吃苦遭罪,尤其是玩命這等奉獻犧牲,那都是別人該幹的事。
位不同,各安造化,這才是正常的國家。
象使臣老家夥這樣的精明卑鄙者也常常確實卑鄙得有好處。
他這趟出海就沒象前麵那個被他送死的小官那樣光是坐船就已經遭盡了罪要了半條命。
此時節,海上無風也三尺浪,他固然也顛簸得嘔吐不止頭昏眼花不知身在人間還是地府,卻並無傾覆之危,遇到了巡邏的海盜也得到了允許登陸,簡直順利無比地就見到了鍾相。
他,暗暗得意之極。
鍾相一如既往地傲慢坐在那享受著拜見。
等老家夥以極盡卑賤的姿態諂媚表演了好久好久,久到老家夥口才了得到往日總能在朝會時套話假話空話滔滔不絕,此刻說得扣腸挖肚的沒詞了,隻剩下強堆著溫順諂媚笑容尷尬跪在那,鍾相美滋滋地唱著茶水也沒任何反應。
就這麽晾著這老家夥。
老家夥再皮厚無恥也漸漸撐不住這種尷尬難受到底是儒教教化出來的讀書人,最起碼人性是什麽、禮儀廉恥是非黑白,這些觀念的人倫道德標準總是懂的、有的,不是那些單純的強者為尊、力大的就該欺負弱小的、按照叢林法則以動物本能一樣行事的世界其它地方的野蠻人。
早早就建立了人倫道德準則,讓人之所以是人,脫離了野獸行為,把人與野獸區別開來,這是儒家對中華文明最大的貢獻。春秋時,歐洲還是一片荒蠻呢,盛行的是迷信與野獸觀念。
這是孔夫子的偉大之處。可惜後麵搞著搞著就歪了,把偉大的中華民族整治成了懦弱
長江黃河劃定的中國,在科技文明的第一階段——鋼鐵時代,發展條件是極差的,和歐洲沒法相比,更無法與美洲相比。
首先,缺銅鐵。
鉰鐵礦少不說,還盡是些含鐵量低、難除的有害雜質太多的貧礦。遠不如其它地方隨便挖挖和冶煉也能得到好鐵那樣輕鬆和富有。這已經是最大最難克服的製約。
其次,作為流通世界的錢使用,是國家民族財富象征的金銀這種礦也奇缺,至少是以這階段的技術手段能力無法發現、發現了也難以開采的。在發展資金——錢方麵受到了天然製約。
再就是能源製約了,沒石油啊。
總之,似乎老天很不照顧中國人,讓中國人除了辛苦種地,其它的啥資源優勢也沒有。
曆史證明,中國也確實困在了這些方麵。
但,怪誰呢?
怪老天不照顧?
隻能怪自己瞎搞不爭氣。
中國的周圍全是豐富的資源呐,無論是海洋還是陸地都是那麽富饒,而且是可征可占之地。作為當時世界文明最先進,族群人口最興盛最多的國家民族,本應該是開拓進取統領世界前進的偉大族群。周圍無盡的資源財富本應該是囊中之物。
尤其是礦藏富饒之極的大洋洲,那裏還純粹是原始野人的地域,那的人類原始愚昧的程度是想吃飽肚子吃到肉,沒武器技術獵取動物就隻能縱火不惜燒毀一片片森林來燒死動物肆意破壞環境,打破了此地大自然的平衡與環境自我恢複能力,人為加劇了植被退化,製造出了一片片荒涼,進而改變了這裏的氣候,然後荒涼就成了無法可治的一處處沙漠,更進一步惡化了這裏的氣候降雨等情況,最終片片沙漠聯結成了浩瀚的澳洲內陸及大西部全麵沙漠化,熱的要命幹得要命,有降雨也存不住,人類再也無法可治了,隻能幹瞪眼看著那麽遼闊的土地不可利用永遠荒漠下去而且那的野人還不多,隻怕是隻一個五百人的武裝部隊,一人一匹馬加一匹駱駝,帶上食鹽防蛇藥和火種或能點火做飯的凹鏡,有足夠的時間就足以消滅所有野人輕鬆占領那裏
至於那時還存在的澳洲大陸虎,也是最珍稀的唯一的有袋類老虎——塔斯馬尼亞虎,那對去開拓領土的人絕對不是威脅。那種虎體形小,攻擊力也弱,不是中國猛虎那麽可怕。
那些土地本就是老天恩賜準備好的期待著中國人奮勇去收獲的,結果呢,聰明的人都去玩儒教愚民弱民去了,幾千年堅持不懈堅決把中華民族成功整治成了行屍走肉族群,懦弱,愚昧、保守,隻知死守著眼皮底下的日益貧瘠的土地這樣好統治剝削。統治者就可以輕心地縱情放蕩尊貴快活了海都不敢也不準下。
落後愚昧的和動物沒多大區別的野人們就輕鬆快樂了,占有享受和肆意破壞著腳下富饒的一切,愚昧凶殘貪婪製造了無數應該珍惜保護的物種滅絕老天不是不關照中國。老天給你準備好了一切了,你自己卻瞎搞把自己搞成了等著宰殺的牛馬一樣的廢物,不敢,也沒武勇能力和冒險開拓精神去收取,那就屬於活該倒黴了。
作孽總要受懲罰。前人的罪孽,後輩就得承受報應
而這一切惡果正是從儒教興盛開始發威的宋代開始的。
宋代士大夫與讀書人的罪孽可不止是開啟了以文欺武惡榜樣,不止是成功玩好了如何做個完美偽君子,以及相關必然的酒色縱情放蕩無恥、放蕩成了弱雞,自然對外懦弱苟且對內則傲慢自負凶殘強硬等歪風邪氣的成功示範引領,快活的玩滅了國家,製造了小族野人卻能輕鬆滅亡了先進文明的最大恥辱。它是中國人走向麻木懦弱淪落為世界最大愚昧落後國的開始。
宋代官員等上層社會越是富裕自由風流快活,後麵的中國就會越是苦難恥辱倒黴。
趙嶽吸取了宋明的淒慘教訓,也吸取了漢唐的血腥教訓,所以把收納為國民的胡子混編入國人中,讓歸附的胡子無法聚居成群成為中國內部的叛亂禍患,同時又利用全國各地都安置有的零星胡人用天生的還沒泯滅的狼性攪動催發出中國人的勇敢凶狠,激發出泯滅的血性與開拓精神。
鍾相等著這個宋使臣無恥老家夥尷尬個半死跪得快死了,這才隨意問了問來幹什麽。
聽了是來打聽是不是允許大理國侵吞宋國,鍾相輕描淡寫說:“那是你們兩國間的事。原則上我國不幹涉別國內政,也不幹涉你們國與國之間的紛爭,那等雜毛瑣事。
無論誰,無論天下發生了什麽變化。我國的權益都必須最優先得到保障。
凡敢不遵我方利益與意願的,那就讓他去死。”
宋使臣老家夥一聽這個,心就一涼,本是拚命支撐著保持恭敬跪姿勢,這下癱那了。
若是海盜並不在意大理國侵吞宋國,就宋國現在這個混亂一片的爛樣子豈不是滅亡定了?
權勢地位榮華富貴都要失去了,老家夥嚇得隻想昏厥過去以逃避這可怕現實。
癱那緩了半天神,拚盡了所有精力和勇氣,老家夥這才總算有了點人氣活力,絕望哭嚎著一頭撲倒在地拚命叩頭哀求鍾相再幫幫宋國一把這會兒,他是為自己的榮華富貴以及滿門性命在努力爭取,也就舍得付出了,也必須不顧一切的付出。不然,回去後,就算皇帝不追究他怠慢公事並且啥也沒談成的廢物誤國死罪,他也活不幾天。
最愛怪罪別人的朝廷群臣在失望激憤中就能一齊出手把他一家活活玩死整治死,何況大理國隨時會興兵破東京也得要了他的命。
他的裝老弱可憐極盡悲叫哭嚎哀求,不但沒能喚得鍾相的同情心軟,反而越發厭惡,暴躁的怒喝一聲:“聒噪。”
海盜在揚州有眼線。鍾相的職責之一就是監控宋國。這個使臣老東西在揚州的醜事及美妙算盤醜心思,如何能瞞得過鍾相。
這,是個和趙佶高俅等奸賊一樣該死的狗東西,在這裝可憐特麽蒙誰呢?
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奸佞可惡該死。
鍾相是最恨這些狡詐凶殘腐爛無恥宋官僚的,豈能不惱火。
宋國都成這樣了,你這老狗竟然還敢在我麵前玩奸詐耍小聰明!
兩旁的侍衛立馬上前凶惡拽起老東西往外就拖。
嚇得老東西以為是要殺自己,頓時袍擺就濕了一大片,哭嚎得更加淒慘,哀求得更加奮勇積極有活力,地上流濺了一灘灘的黃色液體,刺鼻的氣味借著炎熱開始發威,害得鍾相更生氣了。
結果,這老家夥並沒被處死,但也絕不可能好活了,被丟在海邊岩石上享受毒辣日光、無情風雨、海蚊子、沒吃沒喝的饑餓等等輪番享受,整整三天三夜,一下子把在揚州裝病逃避的罪全承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