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踏濁浪 誰言書生不疏狂
胡不平一曲唱罷，微笑著對戚雨竹二人，“你們看，我們每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的，你們就不要為我們兩個老頭子費心啦！”
“老師，雨竹如今雖不算富貴，但是這些錢不算什麽，就當是雨竹為學院盡一盡心吧！”戚雨竹再次將手中的金子遞到了胡不平手鄭
“哎，你這孩子，行行行，我就替你們那些師弟收下了！”胡不平拗不過戚雨竹，隻好收下了那兩錠金子，揣入了懷鄭
在書院中停留了幾日，二人再次踏上了行程，由於船停在了書院後院的竹林之後，二人又是翻牆走了回去。
“雨竹兄，你給書院來這麽一會，不會隻是回來看望老師的吧?”燕文山微笑著對戚雨竹道。
“當然，想在這紛雜的朝堂之內站穩腳跟，沒有自己的勢力又怎麽可以呢？”戚雨竹道。
“所以呢，你為什麽選擇我們書院？”燕文山再次發問。
“反正都要提拔起一些自己人，那不如將這機會給到這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如今的寒門，真的很難出貴子啊！”戚雨竹感慨道。
“可是，我們這些人又怎會和朝中的惡濁同流合汙呢？”燕文山道。
“若不陷身惡濁，又何嚐能肅清這惡濁？”戚雨竹道，“文山，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燕文山拍了拍戚雨竹的肩膀微笑道：“雨竹兄，我信你，可是別人呢？”
“別人？就算下之人皆唾罵我戚雨竹，我也要為她抵擋黑暗朝堂之中的風雨！”戚雨竹微笑道。
“好個慷慨男兒啊！誰再言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我們文人心中的仗義，有時候需要用一生來書寫啊！”燕文山道。
“隻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涼州的事，就要麻煩你了，文山文韜武略皆不在我之下，我相信你定能保涼州無虞。”戚雨竹道。
“雨竹兄放心，文山定不辱命！”燕文山拱手道。
“這是我給你寫的舉薦信，你直接帶著這封信去涼州即可！”戚雨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了燕文山的手鄭
幾日後，二人分離，燕文山隻身去往涼州。戚雨竹看著燕文山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沉思良久，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陣涼風吹過，打斷了戚雨竹的思緒，戚雨竹用手經額前的長發攏到腦後，仰頭看了看這深秋萬裏無雲的空，心中頓覺一陣清明，不論身陷怎樣的惡濁，隻要心中的慷慨一如這空般純淨，那麽自己經曆什麽，做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呢？
行舟逐漸喚醒，兩岸的青山相對而來，仿佛那即將迎麵而來的風暴。可是，勾欄拘不住清風，溝渠仍映照明月，唯他執筆，與這浮世和而不同。
兩岸青山對斜陽，葉舟泛寒塘，累生功名風流盡，兩袖餘疏狂。
萬古宏圖收一扇，酒微醺，意自張。誰道書生最無用?也留名，震八荒！
可是，縱使現在的戚雨竹已經準備好一書宏圖之誌，可是眼前的景象仍然難免不使他回想起以往的經曆。
長安城中，狀元郎騎著高頭大馬行在長安之中最繁華的街道之上，而街道兩旁是滿眼豔羨的圍觀人群。戚雨竹的馬跟在狀元郎和榜眼之後，雖然隻是個探花，但這對他這個貧寒出身的讀書人來，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狀元郎是朝中大員之子，榜眼是富賈之子，家中給考官捐了五千兩，可是自己這個探花卻是實至名歸。
圍觀的人群不會因為戚雨竹僅僅中了探花而吝惜自己豔羨的目光，反而因為戚雨竹俊朗的麵容，戚雨竹成了很多父母激勵孩子的目標，探花郎豈非都是很英俊的，比如李尋歡，再比如夜王爺。
“你們看看，你們做讀書人就要有人家探花郎的那個氣度和英姿，也不枉我教授你們一場！”一教書先生對著自己身後的學生著。
這讚美之詞到了狀元郎的耳朵裏，卻有些刺耳，為什麽人們關注的不是高中狀元的他，而是那個在自己之下的探花呢？
“探花，你給我等著！”胸前掛著紅花，騎馬走在最前方的探花郎恨恨的道。
他確實沒有戚雨竹俊朗，到底，他不但不俊朗，反而有些醜陋，這些他自己也知道，但卻不肯承認，用他自己的話，他這臉上大麻子套麻子也是一種風格嘛！
但是他仍然對氣度，英姿這些詞非常敏感，而耳中聞聽進的稱讚，身後的探花郎比自己和榜眼加起來還要多，這引起了這位狀元郎的恨意。
秦二百的房門打開，一家奴手中拿著一疊紙走了進來，“少爺！少爺！你讓我們查的事我們查到了，你來看！”
秦二百抬頭，眼中流露出了喜色，他是兵部侍郎秦升的公子，也是剛剛誇官結束的狀元郎。秦二百看了看家奴遞過來的厚厚一疊子紙，眼中的喜色便更濃了。
秦二百不顧此刻色已晚，直接抽出其中一張紙攥在了手裏，向著門外跑去，連門都已經不姑關。
“爹！爹！爹！”秦二百直接推門進了秦升的屋子，卻是把秦升嚇了一跳。
“哎……百兒，你嚇六一跳，這麽晚了，找爹什麽事？”秦升本來就溺愛這個獨子，自然不會對這兒子突然闖進來而感到氣惱，何況自己這兒子最近剛剛中了狀元，他又有什麽理由氣惱呢？
“爹！爹！你看這個，這個戚雨竹的出身有問題！”秦二百將手中的紙放到了秦升的麵前。
“嗯？戚雨竹是誰啊？”秦升問道。
“適合我一起考試的，中了探花，你看看！“秦二百道。
”嗯……他爹還是個名角，他娘是個青樓名伶.……嘖嘖嘖.……“秦升低聲著。
”爹！這事好辦嗎？“秦二百問道。
”當然好辦！當然好辦！就算沒有這一層關係，百兒讓爹辦事，爹還能不想辦法嗎？“秦升慈愛的看向秦二百，隨後拿起筆來勾去了紙上名伶二字，轉而重新寫上了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