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就算是惡魔,也不會如此
蕭冉墨莫名的就覺得心頭似有若無的疼痛,逼得她無法呼吸。她覺得眼前發黑,漸漸就什麽都看不清了。
耳中如隔著棉絮,她聽不清身邊的楚朝歌說了什麽。眼前幻化出盛開的妖嬈紅花,濃濃的血腥味侵占了她的大腦。
安娜的出現,勾起了她所有不好的回憶。
楚朝歌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蕭冉墨的失常,蕭冉墨臉色發青,
半眯著眼在深呼吸。
楚朝歌急忙握緊蕭冉墨的手,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這種毛病上次在醫院醫生就已經說過了,是官能障礙症,由於年幼的時候受過極大刺激,造成了偏執性的見到能勾起回憶的人就會生理上不適的毛病。
得了這種疾病的人,是完全不會信任別人的。他們表麵上可能與正常人無異,但潛意識裏其實膽怯敏感而又易受傷。
“冉墨……”安娜站起身,想要查看蕭冉墨的情況。
“夫人!”楚朝歌緊緊抱住蕭冉墨“不過是婚紗,就算值萬金又如何?我楚朝歌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錢才名譽。請您以後不要再見小孩兒了,既然已經傷害了她,就別再次回來再給她補上一刀子。”
蕭冉墨就得自己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湖裏,水藻纏上了她的腳踝,她掙脫不出來,隻能一直沉下去。陽光離她很遠,水冰涼的拍在她的臉上,灌入她的肺裏。
於是,她整個人開始窒息。
卻突有陽光墜落到她身邊,纏上她的發梢。陽光有著冰雪般的溫度,驅散水底的陰冷。
她睜開眼,就看到楚朝歌堅毅的下顎輪廓。她在他的懷裏,她感受著楚朝歌的溫度與安全。
這麽多年,楚朝歌是唯一給了她安全感的人。她聽不清楚朝歌在說什麽,她隻是突然沉迷在楚朝歌的側臉中。這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上的話,也不要緊吧?
他那麽高高在上,那麽不可一世。所有人都敬他怕他信任他,他對誰都不苟言笑,可是他對林夕、對寧白都是好到骨子裏的。即使不說,也能看出他的冰雪世界中深埋著一腔溫柔。
蕭冉墨眨了眨眼睛,這個男人,從最初相識的饋贈,到後來醉春會的肯定,再到後來的保護與柔情。就是這樣,愛上的話,也不要緊吧。
看著在楚朝歌懷中漸漸平息下來的蕭冉墨,安娜低下頭,默默地呼吸。很長時間的安靜,她才再次抬起頭。
“可是楚先生,冉墨她,是我的女兒啊。”眼波流淌,滿目都是悲傷。眉眼間的傷感,楚朝歌凝視著,並不是假裝。
這個,就是母親啊!楚朝歌苦笑,母親的愛,就算是有再多再多的借口再多再多的理由也還是不會改變的。就那麽一瞬間,楚朝歌甚至心軟了,他在想,如果世界都是最初的單純就好了。
他懷裏的女孩,他不能愛,絕對,不能愛……
感受著懷裏的溫度,楚朝歌久久的隻是沉默。如果,真的結婚了,怕是以後的以後,就隻剩下仇恨了。
還有十幾天的日子。
“安娜女士,我們的婚禮,歡迎您參加。禮服的事十分感謝。相信您也很累了,請早點休息,慢走不送。”
安娜倒是很詫異,楚朝歌竟會邀請她參加婚禮。收起困惑,她優雅的點了點頭“那麽,告辭了。”
楚朝歌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女孩,因為剛剛的突發狀況女孩臉色蒼白,脆弱的讓人不禁想要憐惜。
於是幹脆順應自己的心底的欲望,低頭吻上了她的眉梢,她的鬢角。含氣她的睫毛,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裏變得細膩而微癢。
此時此刻,楚朝歌很想把蕭冉墨融入他的骨肉,狠狠的占有她。蕭冉墨就是蕭冉墨,就是楚朝歌的。無論是複仇還是占有抑或是毀滅,蕭冉墨隻能是他楚朝歌一個人的。
“小孩兒,我已經等不急要娶你了,你知不知道……”在蕭冉墨耳邊輕輕呼氣,然後輕輕地說著。一遍一遍的重複,一遍一遍,像一個魔咒一鐫刻在蕭冉墨心裏,經年不散。
蕭冉墨微微睜開眼“楚朝歌,我是可以嫁給你的。也隻有你……”語氣輕的好似一陣風,墜入楚朝歌心湖。於是蕭冉墨對於楚朝歌來說,變成了一個繁花四起的夢境。
兩個人,一個是真心的信任並開始學著愛上,另一個卻是有預謀的親近與充滿仇意的報複。
如此愛情,該是終究會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