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愛上、或者說遇上,本來就是錯誤
蕭冉墨和楚朝歌的婚禮,自然是排場盛大,羨煞旁人的。
婚禮是在郊區設置的露天場地,在距離婚禮三十公裏的馬路上設置了第一個花藤拱門,掛著祝楚朝歌先生蕭冉墨小姐百年好合樣式的牌匾。
之後每隔五公裏便有一個如此拱門,距離婚禮現場還有近一公裏的馬路上就已經鋪上了紅地毯,馬路兩邊是火紅的玫瑰和藍色妖姬夾雜擺放,香氣四溢。
馬路上很少見到別的車,沿途有不知情況的旅人問這是怎麽回事,也會被毫不留情的嘲笑。
通往目的地的車動則千八百萬,香車美人,總是富人所有。不少肚滿腸肥的商人看著這排場,感歎著楚家的富有。
婚禮現場依山傍水,蕭冉墨身著華貴的婚紗,長長的托擺上綴著素色花朵,好似天上散落的夢境。精致的臉在薄紗後麵若隱若現,她站在台階上,高貴的好似女王。
楚朝歌在花拱後麵做著最後的準備,他穿著玄黑的禮服,猶如中世紀的伯爵,複雜而高雅的花紋精致的繡在領子上,華貴而又幽深。這場婚禮,無外乎是王與後之間的儀式。
有人影湊到楚朝歌身邊,在他安排完事情之後,遞上兩張機票。楚朝歌回頭,發現竟然是衛景然。
衛景然邪氣的皺著眉頭,笑的漫不經心“楚董,恭喜恭喜。你和蕭總還真是才子配佳人啊,不過別誤會,我對她沒別的意思,這禮物倒也是不是我送的。”盯著蕭冉墨的側臉“蕭總長得好,像她的父親。已經有人等她等很久了,這機票,你應該熟得很才是。”
楚朝歌接過機票,果不其然的在上麵發現了熟悉的圖騰。是家族印記,確實已經有人等蕭冉墨等好久了。
“原來你是……”楚朝歌留了半句話,他沒有想到,原來大名鼎鼎的衛景然竟然也是為了家族工作的。
衛景然沒有反駁,微笑著點頭默認“這一次的法國蜜月行,楚董要好好享受哦,畢竟,過了這一關,你就是正式的家族繼承人了。”滿口的諷刺意味。
蕭冉墨眼神掃了過來,衛景然點頭示意,然後從新回到花叢之中,討各家名媛淑女的歡心去了。
今天到場的除了有經濟記者還有許多時尚雜誌的記者,畢竟安娜女士親手縫製的婚紗是絕對獨一無二的。尤其,又是安娜女士女兒的婚禮,更是一場不可錯過的饕餮盛宴。
原本應該是父親挽著女兒的手,把女兒交到最信任的男人身邊去,可是這一次,父親的角色換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人——昶季晨。
當然官方的說法是蕭冉墨小姐幼年喪父,按照中國的規矩,長兄為父,所以一直信任的哥哥可以把自己送進婚姻的殿堂、這樣解釋也並不為過。
昶季晨在一邊候著,其實他的心裏痛如刀割。在不久以前,自己一直心愛的小女孩眼看著他成為了別人的丈夫,而時光流逝,一轉眼,他竟然要親手把這個小女孩送到另一個男人手中。
明知這是一場陰謀,是一場水深火熱,他還必須帶著廉價的笑容,把她送進刀山火海。
耳邊的音樂已經開始,司儀示意牧師可以開始講話了。賓客已經坐齊,蕭冉墨也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
昶季晨用目光細細雕琢蕭冉墨的側臉,她今天美極了。他牽起蕭冉墨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肘。他陪她走入婚姻的殿堂,卻是永遠無法陪她地老天荒。
耳邊是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高貴的男子在不遠處筆直的站立著,等待著他的獵物。
昶季晨邁出第一步,他要比蕭冉墨快半個身位,引導著她、把她交給那個男人。
“小墨”他淡淡開口“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昶季晨後悔了,在這一瞬間,這麽多年的仇恨與期待他都可以忽視,隻要能夠帶著眼前的女孩逃離一切陰謀。
蕭冉墨向前走了一步,她垂著眼微笑“哥,至少此時此刻,我是幸福的。”
昶季晨壓低了聲音,溫柔似一腔春水“小墨,跟我走吧。我們什麽都不要了。”
蕭冉墨許久的沉默,眼看著就要走到楚朝歌身邊了,她才抬起頭,用滿是悲涼的聲音說著“哥,太晚了。”
“哥,太晚了。我的幸福,已經跟你無關了。”
聲音冷清,毫無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