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所謂折磨,不過如此
蕭冉墨是在這個時候才再次見到衛景然的。衛景然,這個遙遠而又陌生的名字。
她與他隻見過幾麵而已,可是也就是這幾麵,蕭冉墨卻對這個被盛傳為花心的男人留下了些微的記憶。
蕭冉墨最後一次見衛景然是在自己的婚禮上,衛景然如同花叢裏的蝴蝶,悠然自得的樣子。如今想來,靜如隔世。
蕭冉墨毒癮剛剛上來,被綁在柱子上,嘴唇已經幹到裂開的地步,她狼狽無比的樣子,跟幾個月以前有著天壤之別。
“蕭冉墨小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衛景然依舊還是一副紳士的樣子,好像蕭冉墨還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葡萄酒女王,從來沒有變過。
蕭冉墨嗓子幹啞,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衛景然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依舊微笑著,明媚著。他搬了椅子坐在蕭冉墨身邊。抬著頭,好像隻是再跟老朋友敘舊。
衛景然抿了抿唇,想了想,才又看著蕭冉墨“對了,你應該知道吧,我從一開始就是家族成員,我去接近昶季晨,也不過就是為了尋找那份配方、和徹底打擊昶季晨,讓他永遠無法翻身。”
衛景然換了個姿勢,接著說“我再多告訴你點你不知道的吧,你來這裏應該有三周了吧?三周以來,你一直飽受著折磨。其實,你知不知道……”衛景然靠近蕭冉墨。
“你知不知道,其實,楚朝歌一直都知道你的處境?可是,他並沒有來救你。你知道原因麽?因為莉莉紗不知什麽原因要與他解除婚約。他正自顧不暇呢。”
衛景然孩子氣一般的笑了笑,眯著眼睛看著蕭冉墨。
蕭冉墨倒抽了一口氣,她此時此刻正是精神上最脆弱的時候。這三周,她被毒品折磨得要死要活,最脆弱的時候,陪伴她的,隻有滿室的刑具以及血腥彌漫的灰塵。
“我是來送禮的。”衛景然笑了笑“至於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自然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你快獲救了,這就可以了。”
衛景然起身,在蕭冉墨頸間掛上了昂貴的鴛鴦項鏈。正是當初被楚朝歌囚禁的時候,被楚朝歌沒收的那一條。
蕭冉墨不知道那條鏈子是怎麽到的衛景然那裏,她隻是倏地記起了瓔珞當時把這條鏈子給她的時候說過的話。
“你別以為這條項鏈隻是掛好看的,它裏麵是經過特別設計,藏有一小型的迷你追蹤器,能隨時偵測你所在的位置,不管你到哪去,我都能透過這個追蹤器掌握住你的行蹤,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找不到你了”
那一次自己的苦肉計,著實是嚇壞了瓔珞,其實想想,她蕭冉墨雖是對瓔珞有著不同的感覺,但終究說出來,一直在利用瓔珞的勢力。說到底,蕭冉墨也是一個自私的人。
衛景然後退一步,側著頭,孩子一般的眯著眼睛笑著“真好,想要保護的人還好好活著,不管是過得有多狼狽,但是,活著就有希望。無論是楚瓔珞還是楚朝歌,我都羨慕他們。”
蕭冉墨鼻頭一酸,衛景然也是一個有自己的故事的人。
衛景然有所感觸,踟躕一下,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披到了蕭冉墨身上。
“放心,我是家主的心腹,今晚家主會在巴黎金街會見友人,明早之前絕對不會來這裏的。我已裏外打點好了,瓔珞來接人,不會有危險的。”
蕭冉墨抬頭“我走了,你怎麽辦?”憑亨利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衛景然的。
衛景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對著虛空釋然的笑了“楚家注定是有一天要與維格爾家分開的。蕭冉墨,你是那味催化劑。可惜,有人沒能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衛景然眼圈微微泛紅“壓迫在天上的烏雲,早晚有一天是要散開的。擋在情理之前的大山,早晚有一天是要崩塌的。
蕭冉墨,我希望有一天抬起頭,可以看見自由。”
自由,曾經對於蕭冉墨來說是最廉價的東西。可是如今看起來,隻有失去之後,才能知道擁有的珍貴。
她不知道衛景然究竟是有怎樣的故事,那些故事給了她怎樣的疼痛,她隻是希望有一天,衛景然也能真正的從那份痛苦中逃出來。就好像蕭冉墨無數次希望自己能夠做到的一樣。
“蕭冉墨,現在的你並沒有辦法真正的壓製毒癮”衛景然歎了口氣“所以,你必須在今晚之前保證毒癮不犯,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注射一次這種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