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雲想衣裳花想容
金鑾殿座落在皇宮的正北,殿前的牌匾刻著龍飛鳳舞的‘政德殿’三個雄偉壯闊的鎏金大字。
大殿之上,金光閃閃的雕龍寶座上坐著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白景燁,此刻,他正在炯炯有神的批奏折。
白玉石的台階下麵,是兩根鮮紅鮮紅的大柱子巍峨矗立,一左一右,柱上兩條金色蟠龍仰首向前,好似馬上便要飛騰上屋頂,直衝雲端。內部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雄偉壯麗,玉宇瓊樓。
坐在那裏認真批奏折的白景燁,仙姿俊朗,英俊無雙,眉宇間的認真專注取代了平日裏的玩世不恭,如同藏了星星的眼眸如此的好看,讓人忍不住盯在那裏,不想移開。
桌上的燭火跳躍,劈啪作響,朔馭同番然陪伴左右,還有幾個提著宮燈,扇著蒲扇的小丫頭,站至兩側。
“現在是何時了?”他手中拿著奏折,眼睛額頭有些痛,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頭。
“回皇上,現在是卯時。”番然麻溜上前,殷勤的為皇上倒杯茶,說“皇上,休息一會吧!該用晚膳了。”
這時,外麵一小侍衛倉促的跑進政德殿,利落的抱拳,道“皇上,宮門外有人送了東西,說是呈給皇上。”
“大膽。”番然不悅的吼了他一句“宮牆外的物件能直接呈給皇上嗎?若是皇上此番破了例,那豈不是誰送的都能呈進宮,關係到皇上安危的事,你既然能如此草率。”
“可……屬下是看到這塊蟠龍玉佩才敢呈進宮的,朔馭總侍交代過,若是有人送皇上的蟠龍玉佩,可直接送進宮中,交給皇上。”
那侍衛手舉一塊質地潤澤,料子上乘的羊脂白玉。
白景燁頓時一驚,連及眸中都是帶著驚喜的笑意,他倉促的離開金鑾寶座,如同見到世上最貴重的寶貝,眸子閃閃發光,直衝向那塊他當初送給秦貝貝的蟠龍玉佩。
“皇上。”
“皇上。”
徒留番然朔馭一前一後的呼喚。
幾乎是飛身下殿的,迫不及待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蟠龍玉佩,以及一封泛黃的信箋。
信箋上寫著:‘明日午時,風雲樓見。’
署名秦貝貝。
他眼角眉梢都染了喜色,興奮的一把抓住朔馭,興高采烈的說“朔馭,她約朕了。”
如孩童得到喜歡的糖一般,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看呆了番然和一旁未出去的侍衛。
又霍然想起什麽的同小侍衛說“你把蟠龍玉佩還給他,等會,朕寫幾個字你也一並給他,讓他帶給大小姐。”
在幾個人的注視下,他又邁著歡脫的步伐上了金鑾寶座,手執狼毫筆,寫下一行小字‘定去赴約。’
之後從殿上的漢白玉石階一蹦三跳的來至小侍衛跟前。
“皇上,您慢點。”番然在一旁委實替皇上捏把汗,這蹦蹦跳跳的極怕摔倒,他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說完話,作勢要扶他,手尖剛觸到他,被他一把甩開,道“朕無妨。”
風雲樓
一男子坐在裏麵的包廂間,見他一攏白袍,玄紋雲袖,坐在雕花木椅上,眉宇間鑲著那抹遺世獨立的玩世不恭,,纖細修長的手輕輕的捏著杯子,長長的睫毛在心形的臉上,形成誘惑的弧度,偶爾抬頭,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英俊臉蛋,隻是掛著一種肆意灑脫的痞帥氣息。
另一邊,雍容華貴的馬車裏,坐著秦貝貝和秦芝芝,秦貝貝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內襯淡粉色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牡丹,腰係一條粉色鑲著金邊的腰帶。
秦芝芝一襲紫色蘭花百褶裙,內襯銀色裹胸,袖口繡著淡雅的蘭花,耳垂上帶著白珍珠的耳飾。
方才秦芝芝陪著秦貝貝去見秦風,起初秦風是百般不願,後來拿出皇上的手諭,秦風才勉強答應。
“姐姐,恒王爺說找你有事,昨個讓我給你稍話,說是在清風樓同你見麵,有事相問。”
“哦?”秦貝貝掀開轎簾,正值晌午,強烈的陽光灑了一地的金色“他找我何事?上次的墜子已經還了。”
她掃了一眼外麵的喧囂,許多人頂著烈日,脖子上臉上的汗水清晰可見,也有戴著鬥笠黑紗遮擋的,還有女子打著油紙傘,蓮步款款走遠。
肉包子味同糕點的味道混在一起,又香又甜。
“小姐,清風樓到了。”
外麵趕馬的小廝透過轎簾稟報一聲。
秦貝貝鼻尖嗅著酒香味混著菜香肉香味,幾乎要垂涎三尺了。
“大姐,清風樓到了。”
秦芝芝適時提醒了一聲。
秦貝貝斜睨了她片刻,竟然‘噗嗤’一聲笑了,調侃道“知道,你是覺得怕礙眼,所以將我推到清風樓,不給你倆當電燈泡了,我下馬。”
她臉蛋抹了兩許紅暈,好奇的問“電…電燈泡是啥?”
她並未作答,而是默默的搖搖頭,掀開轎簾,隨後,轉身關切的提醒她說“一切當心,有事回來找我。”
秦芝芝纖細的玉手挑簾,盯了一會兒,直至她窈窕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清風樓裏。
放下轎簾,眉頭微微皺起,她大概知道皇上的心思,是在她姐這,每次去秦府必去珠翠殿,從未見他進過白芷殿,可她不會放棄的,皇上本就是後宮佳麗三千,她既是心係皇上,做妻做妾她都不在乎。
秦貝貝進了清風樓,隨著白景恒的侍衛周一一路往樓上走去。
清風樓生意不錯,賓客絡繹不絕,人滿為患,隻是古代上樓的樓梯做得相當簡練,木質的,踩上去同踩著白雪,咯吱咯吱作響。
她被讓進一間較為奢華的包間,楠木桌上擺滿了各式菜肴,白景恒抬頭,丹鳳眸一閃而過的精光,一張俊臉不悲不喜的沒有半點情緒,他捏著一杯酒還未碰到唇畔,便將注意力全全放在她的身上,冰藍色的袍子顯得更加孤高冷傲,難以接近。
“秦小姐,不知道你的口味,因此便多點了一些。”他聲音透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冷傲。
秦貝貝提起白紗裙,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對麵,並未動銀箸,也未動茶,她知道白景恒是如何的人,因此對他格外防範。
“閑靜似嬌花照水,雲想衣裳花想容。”白景恒默默的盯著她,不自覺的喃喃道“秦小姐今日可謂是傾國傾城之姿了。”
秦貝貝確不為所動,隻是單刀直入的問了一句“王爺找臣女何事?”
另一邊,秦芝芝進了風雲樓,朔馭侯在門口,見是她應邀,吃了一驚,忍俊不禁的問道“大小姐今日沒來嗎?”
她確不正麵回答他,隻是迫切的低聲問了一句“皇上在哪?勞煩侍衛前麵帶路。”
聲音也就他們二人能聽清,今日皇上包場,風雲樓倒是清淨的很,隻餘老板夥計,沒有旁的客人。
老板抬頭看了一眼他們,將算盤丟在一邊,麻溜過來相迎,笑容滿麵的說“公子在二樓雅間,小姐請。”
秦芝芝衝他點點頭,便隨著朔馭去了二樓。
白景燁看到來人是秦芝芝,吃驚的盯了她半晌,好奇的問“貝貝呢?”
她不知作何回答,思付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說“大姐…..她….身體不適,便差臣女來赴約。”
“身體不適?”
白景燁‘哐——’地把青瓷茶杯放在桌子上,動聽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他瞥了一眼秦芝芝,道“那還愣著幹嘛?趕緊去秦府瞧瞧她去?”
說完,風風火火的一撩長袍,頭也不回的離開包廂,動作快如閃電,秦芝芝都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愣了幾秒,險些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怪自己說錯話了。
她趕緊跑出去去劫白景燁,這要是去了秦府,豈不是直接穿幫?
一路出了風雲樓,秦芝芝幾乎是小跑著去追他,這就是想象的同現實的不成正比。
客棧的老板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們,不明所以,直至侍衛將兩個金光閃閃的金元寶放置他麵前時,他立馬喜笑顏開,眼眸閃閃發光,這沒吃菜就放了金元寶走了的,今日實屬第一次見,想來那位白衣公子非富即貴。
就在白景燁閃進馬車正要走時,秦芝芝氣喘籲籲的說了一句“皇上,姐姐沒在秦府。”
他掀開金色的轎簾,一雙漂亮的眼眸星光閃閃,那份痞帥氣息呼之欲出,英俊無雙的臉上是驚詫是不可思議還有隱忍著噴發的怒意。
“那她在哪?”
如星星般璀璨耀眼的雙眸中的火焰熊熊燃燒。
秦芝芝被逼無奈,隻能如實回答“姐姐在清風樓。”
金光華貴的馬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周邊的幾個路人指指點點,不隻是誇讚男子帥氣絕倫還是女子美人如玉?
從外人看來,他們是極端匹配的一對璧人。
“你是同本公子一起去還是讓朔馭送你回府?”出於好意,忍俊不禁的問了一句。
日頭太毒,她一個女子站在那裏,好像被丟下馬車一樣,完全出於好意,他才如此問。
“同公子一道去吧!”
她回答的極端堅定,也為他沒將自己拋下沾沾自喜,皇上也不是無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