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送別
董欽的手術非常成功。景煜說，患者身體狀況良好（比第一次見到的情況還要好），心態良好，最讓他驚訝的是，開顱後發現腫瘤居然比上次檢查時還要小。他都想問董欽是不是吃了啥靈丹妙藥，甚至懷疑是不是再過一陣子這腫瘤就會自行消失。無需手術就能快速治療腫瘤，若是那樣，那會引發全人類的瘋狂！他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是無法實現的。
術後的恢複也非常迅速。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後，戚芳白天在醫院護理，晚上由林歡守候。陳益提出和林歡輪換，但林歡卻說自己更方便照顧。所以，陳益便負責早晚開車接送林歡。車輛由張欣然友情讚助，用第一筆從花店獲取的提成購買了一輛超酷的越野車。
看到陳益和林歡相處和睦，董欽很是欣慰。以前，陳益一直對林歡挺冷淡，一邊是親生兒子，一邊是比親閨女還孝順的林歡，讓她心裏也著實為難。
在醫生們驚訝的目光中，董欽出院了。主治醫生親自送她到醫院門口，見她不僅毫無肢體麻木無力、語言表達不暢等後遺症，還臉色紅潤、精神抖擻、神清氣爽，哪裏像個剛做了開顱手術的病人，簡直比普通人的氣色還要好。不僅如此，出院前檢查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連她說的患了多年的腰腿疼痛的毛病都沒了。難道是因為景煜高超的手術將其他毛病都治好了？不會吧？
雖然董欽自認為情況良好，比自己過去的身體還要健康，但林歡仍然將戚芳留了下來，主要是擔心董欽在家無聊。戚芳除了陪著聊天逛街，就是打掃衛生、給店員做飯。於是，林歡與她重新簽訂了用工合同，每月四千，每周一到周六，早上八點到晚上七點，包中午晚上兩餐，繳納養老、醫療等保險。董欽覺得沒必要，但拗不過林歡，嘮叨了幾句，隻得作罷。
陳益見林歡安排得很好，也就放心了，提出要回英國，已經耽擱了這麽久，上司肯定有意見。
臨走，林歡遞給陳益一張卡，道：“本來以為媽媽這次手術會花很多錢，還好，比預計中少，剩下的我存在卡裏，益哥在英國自己保重身體。”
陳益愣了愣，推了過去，笑道：“哪有做妹妹的給大哥零花錢的？你自己留著吧，你還在讀書，用錢的地方多著呢！”他哪能要呢，近二十萬的醫療費都是林歡支付的，不是他不願意付，而是實在沒法，在得知母親患病之前，剛好把積蓄進行了投資。再說，才畢業一年，國外開支又打，省吃儉用又能存下多少錢？
林歡笑盈盈地道：“現在花店生意還行，前幾天剛有公司下了單，足夠支撐好一陣子了。既然你說咱們是兄妹，兄妹之間哪用分得這樣清楚？隻要你在英國好好的，我和媽媽也就放心了。”
再三推辭不過，陳益隻得收下。待他到達倫敦後，某一天路過華夏某銀行，突然想起此事，便順便去查了查，吃了一驚，賬戶內居然存了五萬美元。忙給林歡留下消息，林歡讓他安心用，那是前期賣了一株蘭草的錢。陳益這才放心，隻要不是走了歪門邪道就行，現在的女生禁不住外界的誘惑，為了錢啥都願意幹。他不想林歡變成那樣。不過，他仍是抽空給董欽打了電話，讓她多多教教林歡如何為人處世，畢竟年輕，容易受人蒙蔽。
“媽，你想啥呢？我不是擔心笑笑嗎？好歹先咱們是一家人不是？”陳益笑道，“您也要注意身體，不要累著了，有事兒讓戚阿姨做就行。放心，我在這挺好的，另外租了房子，離公司更近一些。哦，改天我傳女朋友的照片給您。哎，您甭操心了，我還年輕著呢，還想幹一番事業，咋就能被家庭捆綁著？好了好了，國際長途挺貴的，以後讓笑笑教您用電腦，咱們就能經常視頻了。”
董欽不由感歎，自己這次重病後，兒子懂事了體貼了。
十月份轉眼過去。ju展圓滿結束，在這期間接到的***訂單早就發出，“‘一畝花田’花藝坊”首次走進了花卉銷售商的視線，而通過宣傳冊，不少市民也認識了這家花店。
為感謝曾馨等人和犒勞蘇琳，林歡特意請大家到酒樓吃了一頓大餐。地點選在“魯食天下”。李佳霖挺有意見，嘀咕說自家又不是沒酒樓，幹嘛要到外麵來？
林歡笑道：“不是擔心李學長不收錢嗎，那樣，我的心意就無法表達出來了。”
張欣然四處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環境不錯，挺有品位，就不知飯菜如何了。”
當林歡拿出白金卡，服務員立即領著眾人到了一個豪華的大包房，並及時通知了經理。
正熱熱鬧鬧地吃著，門被推開，程輝笑著進來，眼裏充滿了驚喜：“笑笑，聽說你來酒樓吃飯，我就趕了過來。董老師身體還好吧？花店生意咋樣？來人，拿一副碗筷來，我還沒吃呢！”靦腆地和眾人打了招呼，曾馨等人趕緊給他讓了座，與林歡之間隔著張欣然。
又問：“揚哥今天沒來？我想向他道謝呢！”
張欣然好奇地問：“啥事兒啊？我哥又不會做生意，該不會幫你啥忙吧？”
“嗯，也沒啥，就是告訴我一個消息，一直沒有當麵致謝。”程輝笑道，眨眨眼，疑惑地道，“你咋和揚哥長得有些像呢？該不是笑笑說的那位欣然學姐吧？”
“回答正確！”張欣然大大咧咧地拍怕他肩膀，“我也聽我哥提起過你，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
啥意思？
張欣然但笑不語。真是個靦腆的小夥子，不過，非常真實，說實話，比李佳霖更可靠。現在，她是對李佳霖越發看不上眼了，整天黏黏糊糊的，以為就這樣林歡就得答應做他女朋友似的，也不瞧瞧董姨是啥態度。人家說得很委婉啊，笑笑年紀小，當前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其他的事兒今後再說。
“程二少，那次的事情還拜你所賜，讓我好好休息了一番呢！”李佳霖冷冷地道。
程輝淡淡一笑，輕嗤一聲：“我也不是白跑一趟麽？本來以為李少能給個麵子，不料太固執。嗬嗬，挺好，那塊地就那麽空著，誰也得不到。反正，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就是想拿來種幾株花，栽幾棵樹，給濟南的環境改善做做貢獻。但是，李少打破山東壁壘的計劃可就落空了，嘖嘖，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呢！”
“你！”李佳霖麵色一寒，“原來你啥都清楚！”
程輝舉了舉酒杯，喝了一口，道：“李少忘了，我可是山東本土人，雖然平時不太管閑事，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也全知道，或許，比李徹他們還要清楚。”
“嗬嗬，看不出來啊，程家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有高官在位，就不擔心被懷疑官商勾結，要知道，現在可查得正嚴呢！”李佳霖扯了扯嘴唇，輕蔑地道。
程輝聳聳肩，毫不在意地道：“咱家和你們不是一條道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吃得香睡得好身體倍兒棒！來來，嚐嚐咱們山東的名菜德州五香脫骨扒雞。據史料記載，扒雞其實起源於禹城，亦稱禹城五香脫骨扒雞，已有300餘年的曆史。禹城也是大禹治水之域，號稱釀酒之鄉、扒雞之城，龍山文化發祥地之一……”他指著一道道菜侃侃而談，給眾人普及一堂生動的魯食文化課。
李佳霖是恨得牙癢癢，但有無可奈何。別說人家和自家根本就沒交集，你就捉不到人家的短處。最重要的是，自家想進軍山東，他那位大姨丈也是關鍵人物。好吧，誰叫咱沒有官麵上的人呢！他狠狠地灌了一杯酒。曾馨等員工麵麵相覷，卻不敢多說啥。
林歡笑盈盈地舀了一碗湯推到李佳霖跟前：“濟南第一湯奶湯蒲菜，以大明湖出產的蒲菜為主料，配有苔菜花、冬菇，加奶湯烹製而成，味道醇厚、質地鮮嫩、色澤潔白、味道清鮮。這道菜做得極好，下次我得試一試。”
程輝淡淡地瞟了李佳霖一眼，接過林歡的話頭：“蒲菜不僅是美味佳肴，還富含蛋白質、膳食纖維、維生素C、鈣以及維生素B1、維生素B2、維生素E、胡蘿卜素及穀氨酸等十八種氨基酸。其味甘性涼，能清熱利血、涼血，主治五髒心下邪氣、口中爛臭、胃脘灼痛等症。”
李佳霖的手一頓，咬咬牙，笑道：“程二少真是博學多才，不僅懂廚藝還精通醫學，不知在京大學的啥專業？該不是護理學或者臨床護理吧？”
程輝笑著應答：“本想學醫的，但膽子小，見不得血腥，所以就選了語言文學。”
察覺了倆人之間摩擦的火花，林歡忙道：“今天是歡送曾姐、唐哥和王哥他們，你們可不能搶了主角的風采。曾姐、唐哥、王哥，還有各位，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本人及花店的幫助，讓我們學到了不少銷售技能，謝謝你們！”她站起來，向曾馨等人鞠了個躬。
“林小姐，您太客氣了，其實咱們挺舍不得離開花店的，天天好吃好喝，還有高額提成，這可是咱們工作以來最舒心的一段時間了。”曾馨笑道，“大少，您該不會嫉妒吧，我是實話實話呢！”
李佳霖佯裝生氣地道：“笑笑，瞧瞧，這才多久他們的心就落在花店了，幸虧我隻答應借出一個月，時間長了，我還真擔心收不回來了呢！”
“哪能呢？咱們是一顆紅心向太陽，您在哪我們就跟到哪。這陣子大少您不是也在花店嗎？”唐斌笑嗬嗬地道。
“嘿嘿，我還以為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呢！”程輝輕笑道，“還好還好，你們是向日葵，雖然離開花店，但也留下了寶貴的經驗，給花店的發展留下了希望的種子。”
“嗬，果然是學文學的，這話說得比唱的都好聽！曾馨，你們趕緊敬敬程二少唄，人家把你們拔得如此高。”李佳霖轉動著酒杯，撩了下眼皮。
程輝舉起手裏的茶水，真誠地道：“對不住各位銷售精英，我不會喝酒，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作為笑笑的朋友，我是真心感謝各位對笑笑的幫助，謝謝大家！”
張欣然也笑道：“那麽，我是不是也該敬各位一杯呢？徐大才子，你作為小股東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心意啊？”
現在，店員們都以為李佳霖、張欣然、徐景灝是花店的股東，所以，此次聚會，股東自然得全體到場。
徐景灝淡笑著站起身，優雅地舉起杯：“一杯薄酒聊表謝意，祝各位事業有成前程繁花似錦！”
曾馨笑道：“還請各位股東一如既往地關照咱們這些小小的銷售代理，讓咱們能迅速地擺脫貧困邁入小康結束租房或單身歲月最終走上幸福的康莊大道！”
“我們非常高興能為你們的房子車子買單，所以，為了共同的目標，咱們幹一杯！”徐景灝高聲道。
程輝低聲問張欣然：“欣然學姐，他們還繼續為花店銷售嗎？”
張欣然默默點頭。其實吧，她以為根本就不需要，如自家幾兄妹發力，花店的訂單就做不完。隻是，大哥說，花店發展過快不是好事，僅僅是員工素質就跟不上，所以，除了包括王睿的那單、張欣宇給自家公司訂了一批盆栽，便隻有寥寥幾單。依照大哥的話，謹慎些，放緩腳步，打牢基礎，循序漸進。不過，林歡手裏的精油、純露被兄妹幾人包了，雖然並不算在花店業績中，但林歡仍是按百分之五的提成給與酬勞。
程輝微微一笑，這個方法挺好，簽訂銷售代理合同，比多招幾個店員劃得來多了，至少不用支付底薪，不用購買保險，人工成本就能大大降低。隻是，代理人的資格審核要嚴，管理考核製度要規範，嚴防銷售代理損害花店利益。
說實話，就衝著李佳霖這人，他手下的員工，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