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年禮物
李佳霖心不在焉地和董欽聊天，戚芳已經將屋裏屋外仔仔細細清掃了一遍。
“董姨修剪的這盆珍珠羅漢鬆真好看，古樸蒼翠，優美形態，剛柔相濟，流暢自然，低於十五萬可不能賣！”李佳霖豎起拇指大聲讚道。
董欽手一抖，差點把一刀剪下去，忙抬起手來，還好還好，沒有剪壞，不然，整體形態可就別被破壞了。“你這孩子，把董姨都嚇了一跳。”她幹脆放下剪刀，笑盈盈地責備道，“還十五萬呢，能賣五千我就滿足了！”
“誰說的啊，就衝這粗壯的根，這蒼古嬌健的主幹，沒有一二十年的生長周期是無法達到的。更重要的是，其間還得不時修剪、整形，如此，才讓確保根和主幹的形態。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但創作一盆珍品盆栽不比養一個孩子所花費的精力少。”李佳霖指著羅漢鬆道。顯然，得到這盆珍珠羅漢鬆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少，因為，這株羅漢鬆絕對不會是林歡栽種的，她沒那時間，這樹的年齡比林歡還長呢！當然，他絕對猜不到林歡擁有一個花木生長神器--花田空間。
董欽一聽，不禁有些懊惱：“早知道這樣珍貴，我就不該瞎折騰了，如果弄壞咋辦？”
李佳霖安慰道：“根部和主幹的造型都已經固定了，董姨修剪的枝葉形態非常優美，雲霧縹緲，如同仙境。明天就讓人放在網上，十五萬不太吉利，一口價，十六萬六千元，少一分都不賣！”如果過兩天沒人買，大不了自己讓人買下，正好放在辦公室。在華夏傳統文化中，羅漢鬆象征著長壽、守財，寓意吉祥。在廣東地區民間素有“家有羅漢鬆，世世不受窮”的說法。將羅漢鬆製作成不同的盆栽，可以置於會議室、大廳兩側，都是極好的景致，預示著萬年長青、事業順利、平安吉祥等等。有的也會將其放在書房之中或陽台上，給自己帶來靈動的氣息和不倦的鬥誌。
對李佳霖的話，董欽似信非信，但想到如果真能賣出十幾萬的高價，心裏也暗暗高興。雖然她沒有過問花店的收益，但要養四個店員，加上戚芳和吳振，就單是每月的工資支出，就是好大一筆錢，還有房租水電等等，生意稍微清淡幾天，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加上林歡學了那麽多專業，花費能少得了？每次，林歡都說，媽媽，沒關係的，能支撐下去。可是，董欽哪裏不知林歡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就算這花店生意好，還有幾個股東等著分紅呢！這些日子，董欽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也是她去學花藝和園藝最大的原因，不過是想能幫上一把。
“成！明天就讓蘇琳把這盆羅漢鬆放在網上！”董欽高興地道，為自己終於能幫到林歡，不再是她的拖累。她曾多次提過，自己如今身體沒問題了，想回濟南重新上課，這樣收入也多好些。可是，不僅是林歡不許，遠在英國的陳益也不同意，這腦子裏長腫瘤可是大事兒，目前看似清除幹淨了，但複發率是很高的，若是哪天獨自在家突然病發，誰知道會發生啥事兒？陳益又勸道，林歡終於忙碌，您在身邊至少能把她的生活照顧好不是？
“啥？笑笑要上京城電視台春晚？”李佳霖一驚，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我，我都沒聽說。”
董欽忙道：“還沒確定呢，所以笑笑一再叮囑不要說的。你也知道，人家肯定又不少備選節目，不是所有的節目都能最後上場的，說不定你在下麵練習了好幾個月，最後隻能在旁邊當替補。”
李佳霖隻覺嘴裏苦得舌頭都麻木了。狠狠地灌了一杯茶，那清甜的花香慢慢地布滿整個口腔，終於，才緩過勁兒來。“笑笑肯定沒問題的，我相信！”他勉強笑道。自然相信啊，有陳老這塊大招牌，就算是上央視春晚都沒問題。哎！他在心底發出一聲喟歎。
終於，等到林歡回來，聽到聲響，李佳霖“騰騰騰”地跑下樓去，正好看到徐景灝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歡，如同手中握著最珍貴的寶物，深深地刺痛了李佳霖的眼睛。
“笑笑，回來了？今天玩得還高興吧？”李佳霖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道。
“就是和程輝、玉潔說了會兒話，和徐學長合奏完，想到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就趕緊回來了。”林歡一手拉著裙擺，一手扶著徐景灝，回道。
徐景灝笑道：“今天笑笑穿了高跟鞋，不習慣，都不敢邁步了！”
林歡嘟了嘟嘴，咕嚕道：“下次一定不要穿這種禮服裙了，要穿也得是漢服，這樣一雙平底鞋就行了！哎，太受罪了，腳疼，還得小心別出醜！”
李佳霖稍稍釋然，連忙也伸出手去扶住她，笑嗬嗬地道：“身材高挑，穿啥都好看。其實，平底鞋也好搭配裙子，隻要選對樣式就行。好像曾馨對此挺有研究的，下次賣衣服就帶上她去。”
林歡搖搖頭：“不用了，曾姐忙著賺錢呢，我就不要去打攪她了。這次媽媽買了好多件，長的短的，各種顏色，看著都覺得眼花，能穿好長時間了。”
“你這孩子，就是不愛打扮，幸虧自己底子好，不然見天兒黑白藍三色，也不嫌審美疲勞？”董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從徐景灝和李佳霖手中接過林歡，“趕緊換鞋去，待會兒用熱水泡泡腳，才多久，臉就苦成這樣，這哪成？以後得多練習練習。”
“啊？不是吧？媽媽，您就饒了我吧，我覺得就像踩高蹺一樣找不到重心，如果不是徐學長一直在旁邊，這會兒得爬著回來見您了！”林歡等導演，抱著董欽的胳膊搖晃著撒嬌。
董欽扶著她進了小臥室，狠著心道：“不行，從明天開始，一回家就穿高跟鞋，就算是練琴也得穿著，不然，今後咋穿那些漂亮的裙子？還有，以後每天穿啥衣服我都給你搭配好，你甭給我嬉皮笑臉的，都多大的閨女了，再不打扮這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就‘嗖嗖嗖’地溜掉了！”
把門關好，董欽拍了拍額頭，轉過身，無奈地對強忍著笑意的徐景灝和滿臉糾結擔心的李佳霖道：“這丫頭整天就忙啊忙，忙得恨不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省略了，穿衣打扮更是壓根兒就沒這概念。你們說吧，別的女生寧可一天吃一頓飯也得把錢省下來買衣服買化妝品，可笑笑呢，桌上就連一瓶兒童麵霜都沒有！芊卉這段時間也不常來，不然，我得向她請教笑笑這年齡該用啥化妝品。”
林歡換了身讓她舒適的普通裙子，一雙平底鞋，走了出來，正聽到董欽的埋怨。笑著道：“媽媽，芊卉姐前幾天還在羨慕我皮膚好呢，其實吧，市麵上那些化妝品用多了並不好，因為裏麵成分裏頭有防腐劑、殺菌劑、維生素、酶類、色素等添加劑，甚至含了汞、鉛、砷等重金屬，長期使用會導致皮膚的呼吸障礙，皮膚產生缺氧，代謝廢物不易排出，積聚在臉部，出現色斑、雀斑、暗瘡等皮膚病，皮膚暗淡無光澤，嚴重的甚至會引起中毒。”
比如：汞超標會導致色素脫失、皮膚刺激、皮膚損傷，體內蓄積過多，會引起肌體各種不良反應，最主要的就是中樞神經係統，如失眠乏力，記憶力衰退，情緒不穩定。鉛對人體的危害除了對皮膚有影響外，還會造成神經衰弱、便秘，食欲不不振，嚴重的會造成肝功能損傷。砷的毒性也是很大的，也會引起神經係統病變，如手麻、腳麻四肢無力、疼痛等症狀，皮膚可能還會發生黑變、色素沉著。所以，化妝雖說能變美，但卻是顧表不顧裏。然而，越是麵部出現問題，“臉色”越是不好，斑點越多，人們就越是希望通過化妝來掩蓋這一問題，直到化妝品也掩蓋不住，這便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你這丫頭，不就是嫌麻煩嗎？又不是讓你像別人那樣整天塗脂抹粉，但基本的包養還是要的，不然，等你三十幾歲時，就會發現這皮膚差得不像話了！”董欽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又問，“晚上吃飽沒？我燉了雞湯，是純正的土雞，你喝一碗再去練字。”
說著，她便去廚房盛了三碗湯出來。“景灝、佳霖，你們也嚐嚐我的手藝，是跟著食譜學的，放了赤靈芝、淮山藥、枸杞、桂元肉、陳皮、紅棗、羅漢果，據說能增強免疫力、調節分泌、防止衰老。”
徐景灝和李佳霖忙道謝，並連連稱讚湯濃味鮮。董欽一直監督著林歡把碗裏的湯連同雞肉全都吃幹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丫頭就是不太愛吃肉，平時飯食也用得少，如今功課如此繁重，再不補補，咋能受得了？
李佳霖仍是沒找到單獨和林歡聊天的機會，隻得悻悻地把自己的新年禮物拿出來。一支紫竹笛，某大師親手製作，他尋了很久才終於得到，音質柔和、圓潤。
“多謝李學長！”林歡猶豫片刻，笑著道謝，又道，“我可真劃算，就幾個糕點就換來這些禮物！嗯嗯，明天我問問芊卉姐，糕點都吃完了咋還沒回禮啊，眼看就是明年了！”
“你這孩子，多大了還伸手要禮物！”董欽笑著嗔責道，“對了，你益哥給你寄了一條羊絨圍巾，放在你床上了。”
徐景灝笑道：“看來，就我沒回禮了。還好，前陣子得了一塊硯台，雖然不算啥貴重之物，但看上去倒也古樸，先前悄悄放在你車上，本來想讓你五中發現，然後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的。”
正說著，戚芳上樓來，手裏拿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林小姐，我家老吳在車後座上發現的，是不是剛才你落下了？”
徐景灝聳聳肩，接過來道了謝，道：“吳大叔真是火眼金睛，我藏那麽隱秘都被發現了。笑笑，提前祝你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謝謝徐學長，我是受之有愧啊！”林歡道。
禮物送了，自然得撤退。即便李佳霖再如何不願意，也隻得隨著徐景灝離開。不為別的，就擔心因為自己多待一會，就會耽誤林歡練字練琴。果然，等他們一走，林歡立即進了小臥室，關上門，放起自己練習時的錄音，進入花田空間。
“哎，這孩子！”董欽搖搖頭，歎口氣。孩子自覺愛學習，也讓大人擔心。整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沒有一點玩耍的時間，不去接觸外界，以後出了校門該如何應對社會的複雜？
戚芳安慰道：“林小姐並非隻會死讀書，瞧她打理的花店生意多好啊？現在學的東西多，自然會忙一些，等過兩年，啥都上路了，就能鬆一口氣了。哎，我家兒子如果學習成績這樣好，我就燒高香了！”人啊，都是喜歡拿別家孩子的優點和自家孩子的缺點相比，比來比去就發現自家孩子咋看咋不順眼，全身都是毛病。其實吧，說不定人家也正拿你家孩子當“模範”呢！
“你家正豪成績也不錯啊，從不亂用錢，現在像他這樣懂事兒的孩子不多了！”董欽反過來安慰她，“如果不是笑笑實在抽不出時間，我就讓她給正豪補補課了。”
戚芳哪裏能麻煩林歡，她常聽吳振說，每次林歡坐上車就抓緊時間休息，一眨眼就能睡著，顯然是非常疲倦了。見店裏也沒啥事兒了，董欽又一再催促，戚芳便與吳振一同離開。
林歡如此急著進入花田空間，是因為她突然感到有些心緒不寧，似乎發生了啥大事兒。進去一看，四處打量著，不由納悶兒了，沒出啥事兒啊，還是溫暖如春，還是氣候宜人，天也還是那麽藍，雲是那麽白，風是那麽柔。難道是花田的麵積又發生了變化？沒有啊。潭水？啊，對了潭水發生變化了！原本隻有一平方左右，如今有一個浴缸那麽大了！但是，這有啥用呢？反正這水無論如何用都是滿滿的。好吧，好吧，這終究是好事。不過，那幾棵人參呢？哦，全都被擠到一邊兒去了。那麽，是不是可以再栽種幾棵？或者再種上靈芝、天麻？可惜冬蟲夏草不能人工培育，那玩意兒就是一種常年生活在青藏高原高海拔環境下的子囊真菌，因侵染了高原高山草甸土中的蝠蛾昆蟲幼蟲而形成的菌蟲複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