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坑爹的貨
與張欣宇手機聯係，說明天上午秦柔會和他們商議舊城改造之事，希望能見到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張欣宇笑道：“上次我有意透露給小林，但見你們沒啥表示，以為你不敢興趣。你放心，這事兒我有把握，不會讓你吃虧。隻是，資金回籠得有段時間，如果想盡快收回，拿地後可以轉手。”
林歡回道：“具體我得再想想。”
走下樓，見二三十名警察被小吳一人擋在門口，一位中年警官無法掩飾焦急，要求立即進去處理。
“對不住，這事兒已經移交給國安了。”小吳油鹽不進，站在門口，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陳局，甭管他，咱直接進去就是了！”旁邊一人憤憤地“呸”了一聲，“當兵的啥時候關到讚頭上了？有人報警，咱出警調查抓人，這是法律賦予咱的職責。我說，這位小同誌，萬一嫌犯有什麽，你能承擔起責任？還是趕緊讓開！”
王瀟大步走上前，淩厲地盯著那位陳局，淡淡地道：“別人不知道，難道陳局心裏沒數？一邊是槍支遺失未立即匯報，一邊是非法攜帶並在公共場所鳴槍威脅，嗬，真威風啊！”
“槍支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級匯報，為了盡快消除影響恢複公共秩序，我們要立即進入現場調查取證！”陳局強硬地道。
“官威不小！”魯坤從人群中站出來，冷笑道，“陳局？不趕緊回去寫檢討等待處分還敢當作咱的麵兒闖進去？是想串供還是讓旁證改供，或者消除證據？”
他的兩個同伴也笑嗬嗬地站在他身旁：“就這政治素質，我們難以相信你是怎麽混到區公安分局局長寶座的。”
聽到自己的領導被人質問，旁邊幾人抽出槍：“陳局，我看這幾人有大問題，得帶回去好好審問！”
“閉嘴！”陳局低聲喝道。別人不知，他卻清楚麵前幾人的背景，哪裏是自己能夠招惹的？無奈地歎口氣，以商量的口氣道：“魯少、程少、郭少，今天的事實在對不住。今天才執行任務回家，因為太累，倒頭就睡，沒把手槍放好，被陳飛偷偷拿走，也是剛剛才發現，沒想到他膽子這麽大！你們放心，我會依法處理，絕不會因為陳飛是我的兒子而徇私枉法掩蓋包庇。”
魯坤挑了挑眉：“作為嫌疑人家屬，我想，陳局應該知道避嫌吧？不讓你們分局插手，也是為了你著想不是？嗬嗬，你也放心，清者自清，絕不會誣陷任何人。”
身旁的人聽了幾人對話，也知道此事不好辦，紛紛看向陳局。陳局張張嘴，還是想努力把此事攬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同樣的事件，不同的定性，結果完全不同。隻是，能夠嗎？
“溫小姐，你們來了！”幾輛車“噶”地停在酒吧門口，王瀟招呼道，“來得稍微晚了一點喲，嫌疑人差點被人搶走了呢！”
溫莉娟淡淡一笑，對林歡揮揮手：“林小姐，你們沒受驚吧？如果王上尉沒有認真履行安保任務，我給上麵匯報，換更好的！”
王瀟一哽，摸摸鼻子：“溫小姐，你這手也太狠辣了吧？”
“按規定換防而已。”溫莉娟和林歡熱情地擁抱，與景煜握了握手，“景先生好像現在很少出國了？”
景煜笑道：“你們倒是挺關心我的。”
“隻要是林小姐身邊的人我們都挺關注。”溫莉娟毫無掩飾地回道。
“希望不要過界。”阿丹和阿珂上前攔住她。
溫莉娟攤攤手：“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除了特殊情況，平時王瀟他們都隻聽林小姐的吩咐。不過……”
她轉向王瀟：“不過，有人提出換防，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林歡抿抿唇，道：“我不喜歡陌生人在我家進出。這事，麻煩溫小姐給上麵反映一下。”
“這個，我可不能做主。”溫莉娟如實回答，“當然，既然林小姐提出來了，上麵肯定會充分考慮林小姐的意見。”
林歡點點頭：“那行，我們就先走了，小吳會留下來協助調查。”
“陳局，這個，咋辦？”陳局的手下問道。不過是小案子，居然驚動了國安部，這下子陳局可算完了。其實陳局這人挺不錯，嚴以律己，工作亡命，可惜就是忽視了對兒子的教育。以前陳飛小打小鬧，大家夥兒礙於他爸的情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這次也忒大膽了吧，居然敢把手槍偷出來顯擺，好在沒鬧出人命。哎，可惜了，這次原本辦了次大案可以請功的。坑爹貨啊！
陳局滿嘴苦澀，搖搖頭。
換防啊？王瀟心裏說不出滋味。最初的不情不願到慢慢習慣，這習慣養成了可就改不了。不過一年多時間，骨子裏的熱血就慢慢沉靜下來，開始安於享受。收入高（工資、津貼，加上林歡還會給一份工資，時不時地發放獎勵），危險係數低（林歡是個安靜的人，不喜熱鬧，除了上學就是聽音樂會看展覽，偶爾出去寫生），福利待遇好（就沒有比現在更舒適的食宿條件了，最讓人舍不得的是林家的美食），和雇主（算雇主吧）一家相處和諧。還有比這更好更滿意的工作嗎？說失去了軍人的銳氣？該訓練的咱也沒落下，隔三差五去基地和戰友們比拚對抗也不遜色。
陳局眼巴巴地看著陳飛等人戴著手銬蒙著臉被帶出來。即使是蒙著麵罩，他還是一眼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你們是什麽人？憑啥抓我？我要找我爸！”陳飛嘴裏嚷嚷著，“爸，爸，快點來救我啊，我錯了，我不該偷你的槍，我不該惹是生非……嗚嗚，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胡作非為……我要好好聽您的話……”
“陳飛！知道錯了就老老實實交代，不要有任何隱瞞！”陳局嘶啞著聲音喊道，“是我的種就不要哭哭啼啼像個娘們兒，進去好好改造，老爸在外麵等你！”
“爸，爸，不要，我不要坐牢！救我，求求你救我！”陳飛使勁兒掙紮，被人緊緊一拽，痛得發不出聲來，然後迅速塞進車內。
溫莉娟麵帶微笑和魯坤等人走出來。
“溫主任，今後咱們酒吧將進一步加強管理，強化對安保人員的訓練，提高他們的反應能力和整體素質，堅決打擊滋事鬧事危害公共安全的行為和個人，特別是對販黃販毒絕對零容忍！”經理義正言辭地表態。
溫莉娟笑道：“這次你們表現得很好，及時控製了犯罪嫌疑人，保障了顧客的合法權益，我會如實向上級匯報。”
又似笑非笑地看向陳局：“有魯少他們坐鎮，想必再也沒人敢不長眼在酒吧鬧事，對吧？”她倒是不擔心酒吧會受到打擊報複，也不瞧瞧曆任後台老板是誰？
魯坤打了個哈哈：“我就是消費者，這酒吧可不是咱的。”
溫莉娟不置可否地笑笑。“陳局，這次多省市聯合打擊拐賣兒童案，你可是功勞不小啊，上麵對你們這次的行動非常滿意，將予以嘉獎。對了，天意基金知道吧？”她道。
陳局點點頭，勉強笑道：“向公安係統捐資七千萬用於打擊販賣兒童的違法行徑及救助被拐兒童，這次的獎勵就是由‘天意助童打拐基金’支出。”
“剛才那位林小姐就是天意的董事長，一位百年難出的藝術天才，上麵非常重視。萬幸她今天毫發無損，否則，別說你兒子，就是整個公安分局也跑不了幹係！嗯，另一位景先生是世界上頂尖的神外科天才，如果不是酒吧服務生及時阻攔，你家公子恐怕會受到全世界腦瘤患者及家屬的聲討。嗬嗬，陳局，你家公子非常大膽啊！”溫莉娟聽聞有人持槍威脅林歡等人，也是嚇了一跳，急忙帶人飛奔而來，不知闖了多少紅燈。如果真讓林歡和景煜受傷，不知會牽連到多少人？現在，她也是後怕不已。現在，上麵對林歡的重視程度，可以說是與日俱增，藥酒的療效顯而易見，可無論科研人員如何研究，都無法破解其成分的奧秘。好在，林歡非常低調，一心撲在學業上，生意平時幾乎不聞不問，全都交給下麵的人打理。已經有不少人提出以某些手段取得完整配方，可上麵顧忌到陳老，不得不繼續高價購買藥酒。但憑良心來說，這個高價與健康相比，並不算什麽。想必，上麵也是愛恨交加頭疼得很吧？
陳局震驚。先前，他見到魯坤以及溫莉娟對林歡他們的態度，就敏銳地發現那是關鍵人物，隻要能找到她，能讓她說說請，說不定自家兒子能夠輕判，甚至免於刑事處罰。聽了這話，心頓時涼透了。他絕望地閉了閉眼，嘶聲道：“謝謝溫主任的提醒！明天，我會提交檢討請求處分。”這一刻，他的背佝僂了；這一刻，他的麵容衰老了；這一刻，他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陳局！”身旁的人連忙扶住他。他緩緩地艱難地搖搖頭。
魯坤憐憫地看著他，心裏卻一點兒也不同情。養不教父之過。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
旁邊的朋友聳聳肩，不屑地道：“坑爹啊！陳建國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被他兒子這一弄，前功盡廢了，能不能保住這個位置都說不定。”
另一人歎道：“如果單單是他兒子也就罷了，偏偏是因為他自己未妥善保管手槍在先。輕則記過，重則降職。而這事兒被國安插手了，不知又會鬧得多大。哎，我說魯少，那位林小姐的身份很不一般啊！到底是啥來頭，咋連特種兵都給她當保鏢了？連國安那邊她也挺熟的樣子。我在不信她隻是個孤兒！”
魯坤撇撇嘴，淡淡地道：“但是，她的確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有關部門通過各種渠道替她尋親，到目前為止，沒有絲毫線索。”
“嚇，這樣神秘啊！”朋友興趣盎然地摸索著下巴，低聲道，“該不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女吧？不然，怎麽會花費這樣大的代價保護她？”
“別亂說！”魯坤忙打斷他的話，叮囑道，“有些事兒不是你我可以猜測的。我家老爺子再三交代，和她交好隻有好處，但不要企圖去尋根問底。嗯，有時間你們回家問問長輩，看看他們是咋說的。”
“這麽神秘啊！可惜，我是沒機會了，自問各方麵都比不上那位神外科天才，哦，除了年齡比他小。”一位友人遺憾地聳聳肩。
魯坤輕嗤一聲，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你吧，張家二少，就是在部隊的那位上校，他家上上下下都中意林歡得很，隻是好像那位二少做錯了啥事兒，惹怒了林歡，然後再也不敢提了。嗯，據說陳老也不樂意，嫌棄他配不上自己的關門弟子。哦，你還沒見過全球華人首富的長孫吧？那位無論是風度、長相還是能力，都不是咱們可比的，可那又咋樣？還不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朋友關係，隔三差五就找理由去林歡家蹭吃蹭喝，據說隻要在京城，都是住她家。但是，我仔細瞧了，林歡隻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
眼光也太高了吧？全球華人首富的長孫啊，他們雖然無緣一見，但也是聽說過各種傳聞的。除了過去花邊新聞比較多，其餘就沒有任何缺點了。後來突然“改邪歸正”，不再流連花叢，名聲一下子好轉，成為眾多女生心目中完美的白馬王子。原來是因為遇到了林歡啊！不過，就林歡的長相、氣質、才華，也的確是讓人戀戀不忘。美得就像一幅畫，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讓人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
“那位景先生的歲數比林小姐大好多歲吧？這得多少代溝了？另外，醫生不是很忙嗎？特別是像他這樣出名的醫生，哪有時間照顧家庭？所以，這倆人並不相配啊！”一位朋友不服氣地挑刺兒。
魯坤懶得和他們爭辯，讓他們保持一個積極向上的心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