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未來打算
龍鳳湯，並非用蛇與雞，而是鯉魚和雛雞。鯉魚是在小溪間捉的，雞自然也是林間長大的土雞。再放幾個帶回來的香菇、大棗﹑栗子，便是一道美味的上等滋補藥膳。每道菜一式三份，主要是考慮到王瀟阿威他們的食量大。
把湯燉上，菜切好，碼上味，洗了手，坐在桌邊，泡了一壺從道觀帶回的茶。淡淡的苦澀，慢慢蔓延，先是口腔，又順著喉嚨流淌下去，然後是全身。苦盡甘來嗎？可是沒有感覺到。是因為過去吃過太多苦，所以現在才不願意品嚐吧？
林歡自嘲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難道是這兩年太順了，所以稍微不順心就開始使小性子？其實，和自己沒有關係不是嗎？林歡，不要以為大家讓著你寵著你就得意忘形了喲，你不過是個孤兒，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得了一個見不得人的花田空間。“但是，你始終是上不得台麵的孤兒啊！”她輕歎道。
時間差不多了，林歡把燉鍋聰花田空間中取出來，頓時，一股鮮美的香氣撲鼻而來。飯也蒸好，可以炒菜了。
景煜敲了敲門。
“景大哥？”打開房門，林歡淡笑道，“景爺爺和宋奶奶來了嗎？很快就能開飯了，我這就炒菜。”
“不急，我是特意來向你解釋的。”景煜走進廚房。
林歡側身讓過，眼簾垂下來，歉意地道：“對不起，先前是我的錯，說話太尖酸刻薄，十分抱歉！”
“不，你並沒錯。”景煜不喜歡她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客氣與淡漠。
林歡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微微搖搖頭：“錯了就是錯了，無論怎樣，我不該那樣說。對不起，讓你為難了吧？哦，那位李小姐呢？你不陪她嗎？”
景煜深深地看著她，卻見她不悲不喜，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難道，又要把自己封鎖起來？就像發生了卡米爾的事情之後，好一陣子，她都是客客氣氣的，也不大和他說話。“笑笑，她和我毫無關係！李萌的父親和我二伯認識，她長了腦瘤，手術有點困難，二伯就介紹她到我這裏來。在我眼裏，她和其他病人沒有任何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手術根本就不需要我親自做，我已經推掉了，讓醫院另外安排。我沒想到她會那樣做，在醫院時還挺正常的。如果知道她會如此厚顏無恥不知所謂，我肯定不會相信她隻是作為晚輩想看望我爺爺和奶奶。”景煜解釋道。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林歡微笑著淡淡地道：“景大哥不必解釋的，是我不好，其實她並沒說什麽，更沒做錯什麽。”就算人家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自己有何資格生氣？她輕輕地笑了笑，雲淡風輕。
“笑笑！”景煜忍不住抬高音調，抿了抿唇，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悅，“我說了……”
“抱歉，我接電話。”林歡掏出手機。
“兆輝？”她略帶詫異。
景煜皺了皺眉。何兆輝啊，剛才陳老師徒提到過，沒想到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呢！
“是呢，今天中午回的京城，現在在老師家呢！”林歡笑道，“周師姐明天回來嗎？行，住我家可以吧？哦，過幾天你和兆軒也會來？沒問題啊，我家雖然不大，但還能住下，隻是得委屈你們了。”
景煜一聽，不由暗暗著急了。
林歡繼續道：“過兩天英國的黃師兄一家也會到。是啊，他的夫人和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黃師兄的兒女非常優秀，兩個兒子在劍橋大學，女兒在牛津。長子黃禹鯤二十三歲吧，已經快取得博士學位，小兒子才十八歲，今年已經本科畢業，說又順利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哎，想著就汗顏唄！和你們相比，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林歡抿唇笑著：“我可是大大地受打擊了，可有啥辦法呢？就這智商。好吧好吧，就等你們來繼續打擊我了！呀！要受賄啊？身無長物咋辦？還好，我的廚藝勉強能過關，你不會太挑剔吧？那行啊，可以點菜喲！其他師兄師姐啊，我已經定了民宿客棧，都是四合院，就在後海。好的，過幾天再見！”
放下電話，她唇邊仍是淡淡的笑意，讓景煜看著有些礙眼。“笑笑，你師兄師姐他們就這兩天到吧？有啥需要幫忙的？”景煜笑道。
“謝謝，都安排好了。”林歡回道，“我能做的不多，展覽的事都是大師兄在操辦。”
景煜正要繼續說啥，林歡就急急地道：“得炒菜了，景大哥，麻煩出去一下好嗎？待會兒油煙太大。”
“我給你打下手吧！”景煜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習慣一個人做，多一個人還礙手礙腳的。”林歡忙拒絕。有人在身邊，怎麽使用花田空間？
景煜無法，隻得走出去。剛邁出廚房，門就被“砰”地一聲關上。他搖搖頭，輕輕歎口氣。
阿珂從隔壁房間探出頭來，瞧了一眼，撇撇嘴，又縮了回去。阿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越看越調皮了，過兩天何夫人來，看你如何交代。”
“不怕不怕，陳老剛才都說咱們做得好！”阿珂笑盈盈地道。
阿丹瞪了阿威一眼：“都是跟你學壞了！”
阿威頗感無辜地把手一攤：“我隻說了一句話，呃，都是小吳出的主意，也是他具體實施。”
“啊？哦！好吧，所有的錯都是我！”小吳笑眯眯地道。
王瀟輕咳一聲，小吳立即噤聲。
對景煜的“不得力”，景老表示嫌棄，又笑著解釋了幾句，說連景荇都不知道咋回事，也警告了對方，讓他把自家閨女管教好。“小煜啊，你也是太輕信人了，人家說啥就是啥，難道你腦子裏除了醫術就沒裝別的？連基本的識人認人都不會？那個丫頭一看就心眼忒多。”他怒其不爭地瞪著景煜，“趕緊地，給笑笑認個錯，做個保證，以後但凡是年輕女人，就豎起隔離牆。”
林歡讓人把菜擺放好，直接岔開話題，笑道：“開飯了喲，嚐嚐山裏的味道。”
李國堯扶起陳老，笑道：“哎呦，我可是遠遠地就聞到香味了！做啥好吃的了？真香！”
看看自己沒啥做的，景煜就拿起碗給大家舀湯。“笑笑，辛苦了，先喝口湯暖暖胃。”他笑盈盈地把碗放在林歡麵前。
“謝謝！”林歡淺笑道謝。
食不言寢不語，陳老極重老規矩。隻聞輕微的碗勺碰撞聲，一桌子人默默吃飯。李國堯看著毗鄰而坐的林歡和景煜，越看越是覺得倆人其實不太相配。先說年齡吧，現在的女生結婚遲，特別像小師妹這樣，學的東西太多，按照老師的想法，還要出國幾年，如此下來，四五年該有吧？那時，景煜都三十幾歲了，就算景家能等那麽久，可萬一小師妹遇到更合適的人選呢？很有可能喲！那時，小師妹青春靚麗、風華正茂，加上才華橫溢，肯定能吸引大量愛慕者。再有就是性格了。倆人都是不溫不火的，女生倒也罷了，是溫婉賢淑，可大男人也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遇到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也不會強硬拒絕，這就讓人看不上了。而小師妹是個不爭不搶的，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直接放棄。如此，最後吃虧的隻會是小師妹。
因為年齡相差太大，雖然名義上林歡是李國堯的師妹，但實際上和他的孫子孫女差不多大，所以，在情感上他就不免當成了後輩關心。
“咳咳，小師妹，你大學畢業有啥打算？”李過堯問，見林歡一臉茫然，便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藝術天賦極高，不要把自己局限在華夏一隅之地，應該到更廣闊的世界去看看。但凡優秀的藝術家，無不是見多識廣知識淵博。老師年輕時也曾在國外待過好幾年，老師，對吧？”
陳老淡淡地點點頭：“七八歲出去，在英國、奧地利、法國都待過，二十歲回國。”
“瞧瞧，老師也是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將國外的優秀文化與華夏文明融會貫通，取長補短，最終成為當代最負盛名的國學大師、書畫大家、民樂大師。”李國堯道。
這啥意思？景老問道：“你的意思是建議笑笑出國留學？”
李過堯點點頭：“是的，我是這樣想。剛才和老師談論到小師妹的書畫作品，認為小師妹該學的各種技巧都學了，並且掌握得非常熟練，唯一不足的就是經曆太少，見識不廣，沉澱不夠。所以，老師準備和詹姆斯先生商議一下，讓小師妹跟隨他學習。詹姆斯先生的學識是不容置疑的，小師妹在他身邊學幾年，肯定受益匪淺。從長遠考慮，這非常有必要。就像小景，如果當年不是去美國留學，怎麽能學到最先進的神外科醫術？”
景老這下子沒有理由反駁了，急忙對景煜擠擠眼。回想起先前“偷聽”到的話，景煜自然知道是陳老和李國堯對自己不滿了，可關係到林歡的未來，他肯定不能自私地把她留在華夏。便道：“李老師的話很有道理。”
心中“咯噔”一聲，林歡暗暗自嘲，隨即笑道：“我聽老師和大師兄的。我也覺得自己的目光短淺見識太少，現在越來越有一種製約感，無論是書畫創作還是音樂，似乎都到了瓶頸。出去多與同行交流，多看看外麵的世界，或許能將這種阻礙打破。”
李國堯倒是嚇了一跳：“啥？小師妹，你真的明顯感到了瓶頸？”
林歡詫異地點點頭。無論是書法、繪畫還是學樂器，學著學著，你就會發現自己好久都沒有進步了，無論怎麽勤學苦練，就是不能再進一步，也就是遇到瓶頸了。學藝術的人都會有這經曆。有人因為自己的努力或是機緣領悟了，順利地邁過這道坎，而也有更多的人一輩子隻能停留在門外。就像武俠小說中的人物，練功每到一個階段就會遇到無形的阻隔，衝破了，就進入下一層次。嗯，也和打遊戲通關差不多了。
李國堯揪了揪短須，輕嘶一聲，咧咧嘴巴：“哎，我已經覺得你的進步太過驚人，也想象得到這次書畫展你必將一鳴驚人，可現在又忍不住嫉妒你的過人天賦了！老天爺也太偏心眼了，我都一大把年紀，研究了幾十年的書畫，可還比不上你學了短短兩年，哦，還不到兩年呢！”
“那是因為笑笑比你用心！”陳老瞟了他一眼。
李國堯忙道：“我以後就能專心致誌地研究書畫，再也不會分心了。”
景煜送林歡回家。不料，林豆和董文浩、秦柔也到了家，也是剛放下飯碗。
“笑笑姐，想死我了！”一看到林歡，董文浩就撲過來，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哎呦，好像瘦了呢！”
秦柔抿唇一笑：“我看是你一個月沒吃到可口的飯菜瘦了吧？”
董文浩嗬嗬一笑，放開林歡：“可不是嘛，豆哥在外麵吃飯可不講究了，如果不提醒他，可能一整天不吃飯都可以。”
林歡一聽，就嘟起嘴來開始埋怨起來：“哥，給你說了好多次了要按時吃飯對吧？你以前就有胃病，這好不容易才養好，咋又不聽話了呢？你甭仗著年輕就不顧自己的身體！”
唇邊含著一抹濃濃的笑意，揉了揉她的頭發，林豆道：“文浩說的是特殊情況，那時正忙著，哪裏有時間吃飯？這次收獲挺大的，幫克埃家族找到一個金礦，事先和哥丹威上將簽訂了協議，我將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後來初步認定該礦脈金資源儲量近五十噸，有人後悔了，丹拓就說，如果不是我，這座金礦也不會被發現，做人不能不講信譽，更不能忘恩負義，那些人沒話說了。”
“笑笑姐，你不知道豆哥有多威風！”董文浩興奮得手舞足蹈，“本來我們是去他家的翡翠礦選原石的，路過一座山，誰都沒留神，就豆哥發現不對勁兒，然後開玩笑說山裏麵有寶貝，哥丹威上將說如果真被豆哥說中了，就分豆哥百分之十的股份，由克埃家族負責開采。丹拓說這座山早就讓人勘測過了，前前後後鑽了兩百多個孔，毛都沒發現，全是石頭。豆哥圍著山轉悠了一圈，指著半山腰朝一個方向挖，哎呀，你不知道，才鑽了幾十米，就發現了含金量很高的礦石。豆哥就說，他隻要百分之五的股份好了，然後就和哥丹威上將簽了協議。咱們在那裏就逗留來好幾天，等著專家聰各方位進行勘測，然後確定這是個金銀伴生富礦，金礦下麵是銀礦，估算金資源量大概有五十噸左右，銀礦還不太清楚，但應該也不少。”
五十噸黃金？應該值上百億吧？百分之五也有好幾個億了。百分之五其實也隻有六七個億而已。好吧，反正算是白得的。林歡豎起拇指狠狠誇讚：“我哥就是厲害，瞅一樣就知道地下有成堆的金子了！”
“我估計開采量不止五十噸，以後咱就是坐著躺著也能賺數不清的錢了，還差一點點就實現小時候許下的心願了。”林豆笑著道。
董文浩忙問是啥心願。
“吃飽穿暖不被人欺負。”林豆回道。
不早就實現了？董文浩撇撇嘴。
林豆不語。那隻是其中一個願望罷了，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