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恩人
“收!”冷芸走近桓徹,手掌在他的背部一拍,一道靈氣從冷芸的手掌心徑直便撞進了桓徹的身子中,把他身體上所刺入的金針齊齊震出,隨著金針被震出,帶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血線。
冷芸趕忙躲開,生怕被那黑色的血線給沾上了,她身子中的毒已然夠麻煩了,可不想再沾點其它的毒。
桓徹輕哼一聲,鬆開緊咬著的牙床,他緩慢張開了眼眸,目光有些個渙散,瞧上去非常羸弱。
知道方才冷芸那金針刺進他身子時,有多麽痛呀!
那一刻,他都要懷疑自個兒的判斷了——冷芸不是來給他療毒的,是來收他的命的!
冷芸每一針,皆是紮在他的穴位上,而那些個地兒亦是那些個活躍的毒劑匯集的地兒,此刻即便是輕輕碰一下,也會覺的痛疼難忍,更不要是用金針刺進去了!
可也唯有這樣,才可以把那些個毒逼出體外。
冷芸成功了,先前從未有人成功過,但她成功了。由於這死丫頭壓根就不會顧及自己可不可以扛下來!她知不曉的如此有多疼呀?!
他不敢想象,倘若方才自己稍一分神,抑或是沒那般雄渾的靈氣支撐,此刻會是啥模樣!
隻怕就隻可任由這些個毒攻入心脈,死翹翹了……
“元狐!”冷芸仿佛也發覺了桓徹有些個不對勁兒,可又不敢向前來,就隻可大聲喊,“快進來!”
元狐自然是飛似的衝進來,一進來便聞到一縷子帶著惡臭的血腥兒味兒,驚的他大叫起來,“殿下還活著麽?!”
“你去瞧瞧就曉的了。”冷芸沒好氣的講道,抹了把腦穴的汗水,衝著外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聽見元狐在裏邊如喪妣考般的嚎叫,“殿下!殿下!你不可以死呀!”
“你再嚎一聲,孤先要你死!”桓徹咬牙低低的喝道。
元狐的聲響軋然而止,看起來咱主子爺好生生的。
“當心!”桓徹見元狐要來撫自個兒,一把把他推開,“這池池中的藥水都有毒,一會子令缺心處理。”
元狐至此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盯著那池池中黑糊糊的藥湯,滿麵的不敢置信,“莫非……莫非嫡妃主子真的把你身子中的毒給逼出來了?”
“一部分罷了。”桓徹雖然的輕描淡寫,但唇角卻是不可以抑製的往上翹起,眸底深處也泛起了一縷喜色。
他終歸是看見了一縷期望。
待到桓徹從池池中走出來,元狐趕忙上去幫桓徹擦幹身體,撫著他走出,“嫡妃主子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倘若羋先生知道嫡妃主子竟然可以幫你逼出毒,不曉的會有多丟分兒呀!嗬嗬嗬……”
桓徹若有所思的道,“羋先生並非不曉的這法子,僅是他……做不到。”
“殿下,你此是啥意思?”元狐不解的盯著桓徹。
“羋先生僅是個初品下階靈者。”桓徹目光輕輕一斂,“我倘若猜的沒錯的話,他感應不到我體中靈氣的流轉方向,想施針也找不到確切的地兒因此不敢貿然刺激我體中的毒劑,怕到時會搞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究竟……是不敢拿我的性命冒險。”
“殿下,你這意思是……莫非嫡妃主子便可以感應到你體中靈氣流轉的方向?!”元狐滿麵的不相信。
桓徹也跟隨者搖了下頭,“我反倒是寧願相信她在拿我冒險……”
元狐抽了下唇角,嫡妃主子好大的膽量呀!
還好成功了,要否則,自個兒這條命即便是賠給殿下,亦不夠呀!
“這女人呀……”桓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搖頭,“元狐,她真真是那恭順侯府的冷芸麽?”
元狐愕然道,“莫非你懷疑冷家二姐被掉包了?咱這嫡妃主子是冒充的?!卑職這便去調查!”
桓徹又搖了下頭,“人還是那人,可便感覺……她真真不是冷芸。”
“主子……你此是啥意思?卑職都搞糊塗了。”元狐撓著頭道,“嫡妃主子到底有沒問題呀?”
“你相信這世間有失魂症麽?”桓徹又問道,“便是那類……身子中的魂魄,被調換了?”
“嗤……”元狐禁不住嗤笑了聲,“爺,你該不是在春杏仙館聽那書先生的話本子聽多了,也開始胡思亂記起來了罷?這世間哪裏有啥失魂症呀?皆是那些個書生們胡編亂造的!饒魂兒倘若丟了,還可以活著?”
桓徹沒回複,躺到床上闔上眼眸道,“我累了,先睡片刻……記著,咱王府欠芸女一條命。”
“呀?!”元狐聽著桓徹把對冷芸的稱呼從“王妃”換變成“芸女”,險些以為自個兒聽錯了,殿下何時這樣親切的稱呼過一個人?
從來沒罷?!
還王府欠嫡妃主子一條命,這……這……救命之恩什麽的,如何報答?隻可……隻可以身相許了罷?可這身,誰敢去許?隻可爺親手許呀……
想到這兒,元狐雙眸冒光,兀地跑出,他要把這消息給年姑姑跟元狄,咱爺要以身相許了!
冷芸此刻已然累的躺在炕床上昏睡了過去,她亦不曉的去感應旁饒靈氣經絡會如此耗神,一旦鬆懈下來,她幾近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這活兒可真不是好幹的。
險些被拋出膠東王府的鄂邑,恰在自個兒的房中抹著淚水。在皇宮中她都未曾受過如茨待遇呀!在膠東王府,內內外外的人,看見自個兒的目光,都赤果果的顯示出“嫌惡”倆字,可為什麽他們對冷芸卻是恭順有加呢?
即便那最難纏的年姑姑都對冷芸跟顏悅色的,冷芸到底是給他們灌了啥迷湯?
“唔唔……徹哥哥為什麽不見我?!”鄂邑趴在桌子上哭著,她帶出宮來的倆婢女在邊上勸解著,“翁主,婢女先前又去打聽了,你離開椒風仙館往後,那元狐把膠東嫡妃主子請到了椒風仙館,過了非常久才看見膠東嫡妃主子從椒風仙館裏邊出來,瞧上去還非常累的模樣,年姑姑還命令了,任何人不準去打擾膠東嫡妃主子。”
鄂邑的哭音停下,“你講的是真真的麽?”
“婢女豈敢騙翁主?”那婢女趕忙賭咒起誓道,“你命令婢女盯著椒風仙館那邊,婢女可不敢有分毫的懈怠,一點風吹草動,婢女都去打聽了呢!”
“徹哥哥不見我……卻見了冷芸……”鄂邑的眼眸中透浮露出零點狐疑之色,“為什麽他肯見冷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