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中山
“翁主,莫非王爺對膠東王妃……並非如膠東王妃所講的那般……”另外一個婢女壓低了聲響道,“婢女覺的,這膠東王妃呀,講的話不一定可信呀!”
鄂邑攥緊了掌中的絹帕,厲聲道,“你們不許胡!冷芸倘若真對徹哥哥有啥想法,怎會求著皇貴妃娘娘要我住進膠東王府?再了,她雖然住在膠東王府中,但卻是住在離清涼台最遠的擷蕙書院中,可見徹哥哥也並沒把她擱在心上!這回……令她去清涼台,是有其它的緣由!”
倆婢女相互對視了眼,不敢再吭聲了。
翁主啥,便是啥唄!
隻是,她們倆心中亦是非常奇異,先前翁主不是非常待見這位膠東王妃麽?即便點捕風捉影的事兒也會發半性子,這回她們亦是“投其所好”的報告了些道消息,沒料到翁主不單沒懷疑膠東王妃,還為膠東王妃講話,這可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
“你們往後……還是盯著點擷蕙書院,有啥響動趕忙告訴我!”鄂邑末了叮囑了句,那倆婢女霎時偷偷的相視一笑。看起來,翁主還是對膠東王妃起了疑心呀!
隨著鄂邑的偃旗息鼓,膠東王府暫且是平淡下,可此刻皇宮中另一座奢靡的宮殿裏邊卻熱鬧起。
除卻皇貴妃的承乾宮,寧貴妃的棲霞宮,還有佳妃的合歡殿,這流雲殿便是後宮中最崇貴的地兒了,此是由於這兒住著德雄還是皇太子時就冊立的庶妃,如今的惠妃娘娘紀氏。
起先德雄未曾登基之時,唯有三位上了家玉牒的妃子,一位便是皇太子妃楊氏,在皇帝登基前便仙逝了,皇帝登基後追冊立為皇後,一位是大庶妃汪氏,如今的攝六宮事皇貴妃娘娘,另一位便是二庶妃紀氏了。
因此,這後宮中,論資曆,紀氏還要勝寧貴妃一籌,並且,紀氏還生下了皇三子,德雄一登基,皇三子桓循便被冊封為中山王。因此紀氏在這後宮的地位,可以是穩若磐石。
後宮中的人都知道,惠妃是個與世無爭的跟軟性子,即便是狂妄跋扈的寧貴妃,亦不會輕巧的去招惹她。而她跟皇貴妃汪氏在潛邸相互撫助,多少還有些情分,德雄對她也多有敬重。因此,流雲殿這邊,反倒是後宮中一個非常另類的存在。
隻是,今兒流雲殿中就少了往日的祥跟寧靜,一道陣的啼哭音夾雜著女子略有些個尖利的控訴不斷的響起,令人聽的有些個頭痛——
“母妃,你一定要為臣媳作主呀!唔唔……那賤蹄子打從入府以來,分毫都不曾把臣媳擱在眼眸中,如今更是把爺們的魂兒都勾去了,實在是個狐媚子!”
“母妃,王爺打從接她入府,就再也未有踏進過其他姊妹的院兒,臣媳不是嫉妒那狐媚子,臣媳就怕這樣搗騰下去,會讓那勾欄出身的賤女人傷了王爺的身體呀!”
“分明便是個卑賤的玩意兒,即便是王爺給了她一個侍妾的位分,骨子中還是卑賤的!上不的台麵!你瞧瞧她把王府鬧騰成什麽樣兒了?!唔唔……母妃,你可的管管王爺呀!”
……
流雲殿後殿的主殿中,一個年青貌美的婦人正半跪到一個雍容奢貴的宮裝女子腳邊,淒淒涼涼的痛訴著,那梨花兒帶雨的臉滿是委曲,“母妃!起先是你勸臣媳讚同王爺納了那賤人入府,如今你可一定要給臣媳作主呀!”
“哐當!”一聲響,宮裝婦人掌中的琉璃茶蓋重重的磕在了茶碗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嚇的那恰在啼泣的年青女子一怔,哭音亦是軋然而止了。
“梨兒,蘇家便是如此教的你恭良賢淑?”惠妃輕輕的放下茶盞,舉手抬足的優雅高貴,令那女子麵上浮露出了一縷訕訕的神情,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即便是平似的人家的爺們,隻須是有幾個家產的,誰不是三妻四妾的往家裏娶?”惠妃繼續講道,“況且瑄兒還是個王爺,莫非隻娶你一個王妃麽?倘若隻娶你一個人,又有誰來給瑄兒開枝散葉?”著,惠妃往那女子平坦的腹掠了眼,“你就這般容不仆人麽?”
那女子霎時羞紅漲了臉,她感受到了惠妃的眼神,手本能的擱在了自個兒的腹上。
她從進中山王府到如今,沒能給桓循生下一男半女,這對於她這中山王妃來,實在是致命的傷疼呀!她想到上一回自個兒的這婆婆便是用這理由服自個兒,令自己讚同那下賤的女人入府,這一回,又是如此!
她何嚐不想生個孩子?!
桓循對她從來皆是非常冷淡的,先前每月還來自己屋子中敷衍幾回,可如今,已然足足一月未曾踏進自個兒的房門了,照這樣下去,她何時才可以有一個自個兒的孩子?眼看府中的庶子庶女一大堆了,但她便沒能給桓循生下一個嫡出的孩子,再這樣下去,她著實不敢想自個兒還可以在這中山王妃的位置上呆多長時間!
倘若一直沒孩子,把來桓循用這理由廢掉她亦是有可能的呀!
“母妃……”想到這兒,妙梨又禁不住悲從中來,眼眸中垂淚道,“臣媳想給王爺開枝散葉,也的王爺來臣媳的房屋才可以呀……眼盯著如今王爺的魂兒都被那狐媚子給勾走了,臣媳……臣媳能有啥法子?”
惠妃眼眸中神情有所緩跟,低低的歎了口氣兒,伸出一隻手掌撫了把妙梨,“梨兒,你不單瑄兒的王妃,還是她的表妹,本宮是你嫡親的姨母,那些個卑賤的女人,如何可以跟你比?她們隻是皆是玩物罷了!即便是你沒嫡子,從瑄兒那票孩子中挑一個機靈的養在身側,把來不亦是你的依靠麽?”
“不……姨母!”妙梨聽惠妃跟自個兒這般親昵的講話,索性是拉住了惠妃的手掌,“梨兒一定要給王爺生一個自個兒的孩子!梨兒自就喜歡表哥……梨兒嫁與表哥,不是為中山王妃,是由於……梨兒心中有表哥!”
著,妙梨的淚水不斷的往下滾落,令惠妃眼眸中也湧起了一縷憐惜,伸出手來輕輕的替妙梨抹淚水,“蠢孩子……這下的男子,皆是個模樣的,你的眼中唯有他,他的眼汁…卻不一定有你呀!”
“姨母……梨兒的性命怎麽這般苦?”妙梨哭的不斷的聳著肩膀,“梨兒有啥地兒比隻是那些個狐媚子的?為什麽表哥就不肯多憐惜梨兒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