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平靜的一晚
三人的到訪讓鄒文靜很開心，說：“我正在想，你們今天會不會來吃飯呢！找他還是找我的？”
嬰寧說：“找你呀，順便找你丈夫問點事情。”
“哈哈。”鄒文靜和嬰寧擁抱了一下，“對了，你昨天那個湯是怎麽做的，我正在查菜譜呢！”
“我來吧！我來吧！”說著嬰寧擼起袖子。
“真是的，還要拜托客人作飯，謝謝嘍！”鄒文靜笑盈盈地說，看來她特別喜歡嬰寧。
坐下之後，鄒文靜說：“我聽培堯說了，他朋友苟賊居然被殺了，簡直不敢相信，我心裏還在嘀咕，那犯人是不是還在附近遊蕩啊，叫他晚上別播了，可就是不聽。你們來得正好，今晚他九點下播，你們可不可以‘護送’一下他呀！”
“行啊！”陶月月爽快地答應，“一會飯我也幫你送吧，我有件事想問他，關於苟賊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鄒文靜合著雙手說，“我今天真的好擔心喲！”
“放心吧，你丈夫不會有事的，我們分析了，覺得多半是私仇……你見過苟賊麽？”
“見……見過幾麵。”不知為何，鄒文靜突然有些慌亂。
“他私下是怎麽樣一個人？”
“有點江湖氣吧，那次幾個主播帶著家屬出去玩，苟賊包了一艘遊艇，感覺他特別豪爽，就是說話有點直……培堯對他一向很尊敬的，畢竟培堯剛來桑海的時候受過他不少照顧。哦對了，我覺得苟賊和將軍關係不大好。”
“將軍？”
“也是個主播，一開始將軍在平台的人氣最高，後來苟賊起來了，跑到他前麵，大概是眼紅吧！聽說有次參加比賽的時候，他們在休息室吵起來了。”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聽培堯說的，應該隻是一件小事。”
“這是什麽東西！？”王冰在逗孩子，拿起桌上一個奇怪的裝置問道。
“吸奶器。”
“哦哦，不好意思……”王冰趕緊放回去了。
“不要瞎搞！”陶月月喝斥，然後對鄒文靜說：“我去廚房把這隻鹽水鴨切了吧！”
“謝謝你們哦，我真希望你們每天都能來陪我。”鄒文靜笑道。
弄好幾道菜，四人圍著桌子吃飯，鄒文靜抱著孩子，挑一些軟爛的食物給他吃，看著孩子吃東西，她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這一幕也讓陶月月由衷地感覺到溫暖。
“孩子真可愛呀！”嬰寧誇讚道。
“哈哈，你將來也生一個。”鄒文靜說。
“要是遇到像你丈夫一樣好的男人，也許會考慮呢！”
“他才不好呢，心眼特別小，老是和我嘔氣，昨天半夜回來，我問他去哪了，板個臭臉不說話，差點沒吵起來。”
陶月月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他昨晚和我們出去之後，幾點回來的？”
“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鄒文靜哈哈一笑，“他大概是去對麵的茶餐廳吃夜宵去了吧？”
“我問他幾點回來的！”
鄒文靜察覺到了陶月月的嚴肅態度，有點不知所措，嬰寧小聲提醒，“月月，別這樣啦！”然後對鄒文靜說：“苟賊遇害的時候你丈夫還在直播，他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據的，我們沒有懷疑他，請放心。”
“哦哦哦！”鄒文靜鬆了口氣，“一點回來的，不，十二點半……他就是夜貓子，十二點要吃夜宵，可我和寶寶睡得早，哪有時間給他做。”
陶月月也緩和下來，“我們不是懷疑他，隻是苟賊遇害前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得理個清楚。”
“理解理解，工作嘛，隻是你剛剛像訊犯人一樣，讓我莫名有點緊張。”
“我道歉。”
“沒事啦！沒事啦！”飯桌上的氣氛再度融洽。
吃完飯，陶月月叫嬰寧留下來陪鄒文靜，自己裝了一盒飯菜，和王冰去送飯。
孫培堯的工作室在對麵小區，入夜之後，千家萬戶亮起燈光，在桑海這種生活節奏賊快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冒出感性的念頭，王冰就對著那一大片璀璨燈火“唉”了一聲。
陶月月說：“別發無聊的感慨。”
“我發什麽感慨！”王冰說，“我在想人類的婚姻這麽多不幸，歸根結底原因隻有一個，我們雖然實行一夫一妻製，但人類本身並不‘一夫一妻’。”
“什麽意思？”
“真正一夫一妻的動物，像草原犬鼠，它們是真的相伴到老，絕無二心，試問人類有幾個能做到？本性上來說我們和黑猩猩一樣混亂瘋狂，一夫一妻真的是太多隱患。”
“可是一夫多妻也不行啊！娶不到妻子的男人太多，社會就會亂。”
“所以我才‘唉’一聲，除了一夫一妻，人類目前沒有更好的婚姻製度……你以為我在想什麽？”
“我以為你在想，‘唉，每扇窗戶後麵都有一兩個努力打拚的年輕人’。”
“我怎麽可能想那個呢？這隻是我意識流一瞬間閃過的思緒。”
“哲學家！”陶月月笑著稱讚，“你為什麽在想這個，你家……”
“不不，我爸還沒有外遇……但我預測，也快了。”
“你預測？”陶月月噗嗤一笑，同時想到一些自己家的事情，又笑不出來了。
來到孫培堯的工作室，陶月月敲門，孫培堯以為是妻子來送飯，沒確認來者就直接開門，看見陶月月的時候，他的表情震驚極了，“怎麽是你！？”
“幫你妻子送飯呀，她在家擔心壞了，擔心凶手還在外麵……對了，你早點回家。”
“謝謝謝謝！”孫培堯的表情又恢複正常。
陶月月的視線掃過屋內，他的工作室就是一個單間，一覽無餘，一張床、一台電腦、一個衛生間，她依稀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焚燒東西的臭味。
“不好意思，我還在直播，謝謝你們哦！”拿過飯盒，孫培堯關上門回去了。
陶月月站在門外發呆，王冰催促半天“走啦”她也不動，她掏出貓眼窺探器朝裏麵看，隻看見孫培堯對著電腦說話打牌，也沒什麽異常。
“開玩笑吧？你懷疑他？”王冰說。
“為什麽不能懷疑？”
“你這是先入為主，因為你推測出來的‘憑欄客’和他很像，所以老覺得他有犯罪基因。”
“你這麽了解我呀？”陶月月笑笑，走向電梯。
當走出小區的時候，陶月月停在門口，去找保安調取監控，一看監控，她發現了一些反常的事情……